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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高楼落雁

    碧水清清行翠柳,垂柳青青映碧溪。

    此时正是阳春三月,扬州城里里外外,都是一派绿柳垂烟,**云碧的景象。如此的江南美景,更让它越是繁荣了。

    且看那宽阔的青石大街,涌动的是来往的人流,街边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相隔不远的楼阁正竟相比挤着醉人的酒香,真是好一派江南水城的盛景。

    说到这酒香,让当地人最为称赞的便是“落雁泉”,而“落雁泉”,也只有六福楼才有,也正是如此,六福楼才能成为扬州城中最为气派的酒楼。

    此时的六福楼可称得上是宾客如云,楼中上下,无一虚座,酒香横溢,杯盏交接之声不绝于耳。

    “客官,可要上酒?”楼中的小二,正毕恭毕敬的招呼着客人。

    而正受招呼的,是一位青年公子,素衣青带,虽是衣着通俗可眉宇之间却也有着一股非凡的凌气。

    听到小二如此发问,青年轻笑应着:

    “入得酒楼来,岂能不喝酒之理,请问,这可有好酒!”

    小二听了,断知此人并非当地之人,于是连连回道:

    “客官,如果说这里没有好酒,那在扬州城就没有找到好酒了!”

    “哦?”

    “我们这里最好的酒就是落雁泉了!这可是整个扬州城都知道的!”

    “落雁泉?”青年公子闻言呵呵一笑:

    “哈哈哈,我倒听说过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可都是指美人,莫非你这酒也能把大雁吸引下来?”

    “客官,你有所不知,落雁泉可不是把大雁吸引下来,而是把路过的大雁醉落下来!”

    “哈哈哈,如果真能这样,可真是好酒了!”

    “那是,客官,可要来些?”

    “好,那就上来些许吧!”

    “好嘞!”小二兴声应着,便蹬蹬蹬地跑进后堂去了!

    此时,门口传来一声粗唤:

    “她奶奶的,快给老子腾出个位子来!”

    众人望去,却见到从外进来两个粗壮大汉,满脸髯须,方脸虎目,显然并非好惹之辈。右边一人肩膀扛着一柄九环大刀,很有份量,适才开口的,便是此人。

    只见他话刚说完,左手一翻,“啪”的一声,塑大的一锭元宝便给拍在酒楼的柜台上面。

    酒楼的掌柜见了,诺诺应道:

    “哎呀,几位都看到了,现在皆是满座,可否稍待片刻!”

    “哼,什么片刻!误了老子的事,你可担当得起!”壮汉说着,肩上的大刀瞬间翻起,“呯”的一声砍上在柜台上面!

    “这……这……”掌柜的见状,直吓得两手发抖起来!而楼堂之中,也静了下来!

    壮汉见状,甚是得意,手中的大刀环叮当作响。

    观此两人服饰,却非中原人装扮,而此情景,却无一人出声,莫非中原真是无人么?

    掌柜的见无援声,颤栗地寻视着楼堂各座,最终把目光停在了青年公子一桌之上。随即小跑而至:

    “这位公子,您看……”

    素衣公子看上有些文弱,见掌柜如此,知其来意,却似乎没有一点让出此位的样子:

    “呵呵,怎么?要我让出此位?”

    “公子,你看,行个方便,小的不胜感激!”

    “楼中如此多的位子,为何偏要我让位,而不是他人?”

    素衣公子不缓不急的说着,字字极为灵利,掌柜的一时语塞,却不知如何是好,而身后的壮汉,却是一脸愤怒之状,情急之间,从腰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素衣公子桌上:

    “公子,且不要为难小的,行个方便,此银锭就当是赔礼了!”

    “哈哈哈,我在这里,是为了花钱的,可不是来赚钱的!”

    掌柜的听了,脸色变了一变,正要发言,却听见楼中传来一声娇哼:

    “哼,好一个欺善怕恶之辈!”

    寻声望去,发言的却是一个柔弱女子,此女子,看似乎柔弱,可一身绫缎,却非平常人家可有,更何况,与其同桌的,另有一男一女,女的一身劲装,右手边桌上,一把长剑虽未出鞘,可寒光隐隐泄鞘而出,绝非凡物。男的一身黑衣,鼻如鹰钩,眼如寒剑,虽是赤手空拳,却整个人,就如同一把出鞘的长剑一般。

    掌柜的见了,不知如何是好,而身后的大刀壮汉,早已不耐烦,怒哼一声:

    “不要他的位子,那就要你这小娘皮的!”

    “哼,果然中原之外皆蛮人,一点都不懂得教养!”柔弱女子毫不胆怯的说着!此言一也,却引来的楼中的一阵笑语!

    两人见了,脸色涨得通红,原先扛刀之人更是大吼一声:

    “哎呀呀,你找死……”

    声音未落,人如一阵飓风一般,来到了女子桌前,大手一翻,就要去将桌子掀了个翻天。然而手才伸出,未及桌面,整个人闷哼一声便急退开来。其同来之人见状,连忙上前扶住:

    “怎么?”

    对方将右手一翻,却见到掌心之中此时有了一点血红,却似让什么尖物所伤!

    “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扛刀大汉还真没能说得出来,只感觉得到这肯定是少女边上的男子出的手,要不然,只见他两个大眼怒视着黑衣男子!

    此时,楼堂之中又开始沸腾起来,而议论的,无非是刚才黑衣男子是怎样出手之类的,然而却都只是猜测,因为对方出手太快了,快得让人反应得不过来!

    扛刀大汉气得直跳,手中大刀一翻,就要砍将出去,却让同来之人拦住:

    “好啦,别惹事了,别忘了还有要事要做!”

    “可……这……”大汉气得直喘大气,却挣不出对方大手!

    “哼,误了要事,就算你有几个脑袋,谁也保不住你!”言毕便自顾走出楼去。

    大汉闻言,似乎想起什么事来,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终是不甘心的哼道:

    “哼,算你小子走运,下次,别让老子撞到了!”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跟了出去!

    众人见此两人灰溜溜的离去,又是一阵笑语。而柔弱少女更笑得花枝招展了:

    “嘻嘻,下次?嘻嘻,那还能怎样,蛮人也没啥用处嘛!胆子比鼠还小!”

    一边的女子,听了,也附和的笑了起来。一时间,楼堂之中,宛如一片春色。对此众人却不敢对其正视,经刚才一闹,皆知道对方更不能去惹了!

    虽是如此,却有一人除外,那就是原来的素衣公子,见女子笑得如此开心,素衣公子也哈哈的笑了起来,却引来黑衣男子一声轻哼……

    此时楼中,又恢复了原来的热闹,而掌柜的更是庆幸的回到自己的柜头边上。

    对于黑衣男子的轻哼,素衣公子并不在意,而是一副闲逸之态独饮起刚送上来的“落雁泉”。

    这“落雁泉”果真非同一般,入口香气纯正,入喉底气十足,其酒气,足以让人品味许久!

    看来,这六福楼果真是一个喝酒的好地方!

    素衣公子心里如此的想着,此念一过,却又冥生出另一个想法:当然,喝酒的好地方,自然也中听取江湖小道的好地方!

    果真如此,就在楼中喧闹声中,却隐隐能听到有人低声说道:

    “看来,这江湖真的要乱起来了!”

    “哦?杜兄为何有如此的说法!”

    “难道你还不知道么?这件事,可在江湖之中,传得沸沸扬扬的!”

    “莫非杜兄说的,是龙泉剑!”

    “哈哈哈,李兄可真会明知故问啊!不是这件事,哪还有其他事?”

    “哈哈,杜兄说笑了,不就是一把剑么,真能让江湖乱起来?要知道,好剑可不只龙泉一把!”

    “李兄此言差矣,如果只单单是一把宝剑,那倒也乱不起来!不过,这可不是一般的宝剑,如果我猜得不错,此时朝庭中,肯定也派下来了!何况,这剑中,还有隐藏了一件习武之人梦寐所求的东西!”

    “你是说龙渊诀?”

    “就是这龙渊诀!李兄你来说说看,这几样东西凑到了一起,这江湖能不乱么!"

    “听杜兄如此说法,倒也在理,可这龙泉剑,不是消失了这么多年了么?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奇怪!奇怪!”

    “哈哈哈哈,这剑是怎么冒出来的,这可说不准,不过,天下之间,肯定有一个人知道!”

    “谁?”

    “玄剑山庄的庄主李瑝!”

    “怎么会是他呢?”

    “李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要说是龙泉剑重现江湖的消息,便是出自玄剑山庄之人的口!”

    “哦,杜兄,为何知道这些!”

    “哈哈哈,当然,我杜某人可是什么人,江湖之事,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秘密!就拿刚才那两个域外粗汉来说吧,我就能断言,此两人所说的要事,肯定就与这龙泉剑有关!”

    “啊,那杜兄,既然知道他们为何而来,那肯定也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了!”

    姓杜之人,听了,稍顿一下才道:

    “看他们的装扮,极有可能是西域明教的人!”

    “什么!明教,那可是魔……魔……”

    “哎呀,李兄,你慌张个啥,小声一点,咱们继续喝酒,来来来,管他什么魔啊神的,这都防不着咱们喝酒!”

    “好,来,喝……”

    随后便是一阵杯盏交接的声音。

    一边的素衣公子也端起了酒杯,轻喝一口,轻笑着口中喃喃轻道:

    “呵,龙泉剑,龙渊诀?有意思……”

    这的确很有意思,因为与此同时,远处的黑衣男子闻及明教一词,轻哼一声:

    “明教……哼……不知死活!”

    看来,这江湖真的无法再平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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