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轻风吹到胆瓶梅 心字已成灰 7
“孟九……”
“雁来，你先不要打断我的话，好么？”他的目光闪亮，却越发地显得卑微感伤：“若不是你从这样的噩梦中醒来，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我夜夜都是这样看着你，一直看到天明。我从来没有想过再让你一如往昔地那般爱我，可是我也不希望你远离我。你是否知道，我就这样在冷风里看着你，心一点一点地泛着凉，感觉你离我远得像是天边的月亮，伸手也触及不到。”他的语气低微得仿若尘埃，微颤的语调让骆雁来不忍硬下心去打断：“雁来，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请你……不要离开我。起码，在你没有更好的去处之前……”
“孟九。”骆雁来被这样哀伤的情绪感染着，却仍旧嘴硬的说：“我自然不会离开你，这天下之大人命却都如蝼蚁一般被战争撕扯着，丝毫没有尊严可言。我虽说是被你囚禁着，可是你对我却从来未有苛待。这样好的环境待遇，我怎么会想要离开。说穿了，我一个陋颜寡妇能够有你这样雪中送炭，哪里还敢奢望其他。我不会走的，因为你比我更清楚这世界上我再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了，不是么？”
“雁来，我没有这样想过。即便是你这样说， 我也还是会强烈地感觉出你在我身边的不真实感。其实，你和我都清楚，无论你去到哪里都会有人收留你、高看你、珍重你……”
“孟九！”骆雁来满脸嘲讽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莫要认为你的心便是天下人的心。你现在看重了我，不过是你在历尽千帆之后的疲惫心态所致，而别人未必有你这番心境。女人，在这个几近对女性尊严压制死死的夫权蛮荒时代，根本都是无所谓的摆设罢了。有之，则花团锦簇；没有，则仍有其他的来替代。哪会有什么唯一的珍重。我的不同，完全是骆家野心勃勃贪心不足使然，你也莫要被那个虚假的谶语蒙蔽了。”她忽然看到孟九眼底的黯然凄怆，再不忍心说下去，静默着看远处的月亮。她忽然理解了孟九刚刚的心思，这样的感受她也曾经有过的，也因为这样她忽然发觉自己与孟九的心变得不再那么的陌生疏远。
“我若是真的在乎那个谶语，当初又何必……”孟九本想着申辩什么，却忽然发觉自己的话触及了他们之间那个遥远却又不可弥合的分别。
骆雁来了然的笑着，她见到他手边的一个小小的玉葫芦：“那里盛的是什么？”
“酒。”
“既然睡不着，而且有相顾无言，不如咱们小酌一番吧。”她兴致勃勃的提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你说，这样好么？”
孟九仿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她笑的异常明亮的眼睛也不觉的痴了：“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他的心随着她的情绪飞扬着，这一刻孟九了然的意识到他再也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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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来，你先不要打断我的话，好么？”他的目光闪亮，却越发地显得卑微感伤：“若不是你从这样的噩梦中醒来，或许永远不会知道我夜夜都是这样看着你，一直看到天明。我从来没有想过再让你一如往昔地那般爱我，可是我也不希望你远离我。你是否知道，我就这样在冷风里看着你，心一点一点地泛着凉，感觉你离我远得像是天边的月亮，伸手也触及不到。”他的语气低微得仿若尘埃，微颤的语调让骆雁来不忍硬下心去打断：“雁来，你就答应我一件事情，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请你……不要离开我。起码，在你没有更好的去处之前……”
“孟九。”骆雁来被这样哀伤的情绪感染着，却仍旧嘴硬的说：“我自然不会离开你，这天下之大人命却都如蝼蚁一般被战争撕扯着，丝毫没有尊严可言。我虽说是被你囚禁着，可是你对我却从来未有苛待。这样好的环境待遇，我怎么会想要离开。说穿了，我一个陋颜寡妇能够有你这样雪中送炭，哪里还敢奢望其他。我不会走的，因为你比我更清楚这世界上我再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了，不是么？”
“雁来，我没有这样想过。即便是你这样说， 我也还是会强烈地感觉出你在我身边的不真实感。其实，你和我都清楚，无论你去到哪里都会有人收留你、高看你、珍重你……”
“孟九！”骆雁来满脸嘲讽地打断了他的话：“你莫要认为你的心便是天下人的心。你现在看重了我，不过是你在历尽千帆之后的疲惫心态所致，而别人未必有你这番心境。女人，在这个几近对女性尊严压制死死的夫权蛮荒时代，根本都是无所谓的摆设罢了。有之，则花团锦簇；没有，则仍有其他的来替代。哪会有什么唯一的珍重。我的不同，完全是骆家野心勃勃贪心不足使然，你也莫要被那个虚假的谶语蒙蔽了。”她忽然看到孟九眼底的黯然凄怆，再不忍心说下去，静默着看远处的月亮。她忽然理解了孟九刚刚的心思，这样的感受她也曾经有过的，也因为这样她忽然发觉自己与孟九的心变得不再那么的陌生疏远。
“我若是真的在乎那个谶语，当初又何必……”孟九本想着申辩什么，却忽然发觉自己的话触及了他们之间那个遥远却又不可弥合的分别。
骆雁来了然的笑着，她见到他手边的一个小小的玉葫芦：“那里盛的是什么？”
“酒。”
“既然睡不着，而且有相顾无言，不如咱们小酌一番吧。”她兴致勃勃的提议：“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你说，这样好么？”
孟九仿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看着她笑的异常明亮的眼睛也不觉的痴了：“好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他的心随着她的情绪飞扬着，这一刻孟九了然的意识到他再也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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