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这天，刚从瑞珏那里出来，正准备折回院子的时候，刚一个转弯，迎面就走出来一个急冲冲的汉子，我还没来得及煞住脚，头就重重地撞在了他的胸膛上，鼻子被撞的生疼，估计都快扁了吧，本来就不怎么挺的鼻子被他这么一撞岂不是要塌了啊？心头的怒火直往上窜，刚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却见那名汉子一脸戏谑的表情打量着我，紧接着一副跌破眼镜的表情开口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丑丫头啊！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啊？”说完饶有兴趣地等着我的回话，待我抬起头看清来人的时候，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真是冤家路窄，遇到这个扫把星。真是上次去瑞珏那里打闹的“糟老头”（其实也就30好几吧！），正准备不理他，绕过他身旁准备抬脚走的时候，只听见后面又传来一句：“想不到丑丫头稍微一捣腾，竟也能变得有模有样的，真是不可小觑啊！”听到这儿，脚下一愣，压制住心中的怒火，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他随地大小便去，便又径直超前走去。刚以为能躲避他的时候，身子猛地被人一拽了一下，看到面前这位傻人的时候，我真的想去买福利彩票了，怎么运气那么好呢？面前的这位傻里傻气的人正是那天在街上叫我“娘子”的人。他不会是来这儿兴师问罪的吧？低下了头不愿意看见他这幅嘴脸，却感觉他手头上的力气松了下来，抬起头看了他，竟是走到了大汉的跟前，扯着大汉的衣袖甩来甩去的，竟似在撒娇，心里一阵恶心，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难不成是弱智？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见他瞟了我一眼，又继续对大汉说道：“阿爹，汶儿要娶她为妻，您就将她指给我吧！您看她额头上的那支花多俊啊，真的好喜欢哦，阿爹，您就答应我吧！”一边说还一边摇晃着那大汉的粗手，我一听，顿时失去了正常思维，似是将要窒息了。他刚才说什么？说……说要娶我？刚以为也许是自己听错了，正竖起耳朵打算听清楚的时候，却听见那大汉说道：“汶儿乖，你先回去，等过几日我将她送到府上让你把玩啊！乖，”说完，就见那叫什么汶儿的朝我得意地一笑，一蹦一跳地走了出去。只见那大汉又从头到脚地看了我一眼，说道：“这几日就在家好生修养着，三日过后就娶你过门，汶儿今儿个已经十六了，五岁那年因风寒导致高烧不退，而成了如今这幅模样，所以你进门之后要好生照料着他，趁早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明白了没有？”说完，甩了下袖子就走了。我呆呆地立在原地，脑子里糊里糊涂的，他们刚才说什么？好像是……对了，让我嫁给他们家儿子？天哪，不会吧？我如今可是才七岁啊，什么脑子坏了才成这幅模样？难道真是弱智？那让我嫁给他岂不是冲喜？不行，这不可能！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急忙朝金妈妈的房间跑了过去，一路上那些嫖妓的都惊讶的望着我，此时我却什么都管不了了，因为我只想为自己的幸福加油！当我跑到金妈妈的房间时，只见房中只有金妈妈一人，她听到响动转身看了过来，见是我便说道：“这几日不准给我出门，好好地给我呆着，哪儿也不许去！三日后就将你嫁与王员外的二公子，虽说脑子是不太灵光，但也毕竟是户大户人家，吃穿肯定是不用愁了，况且，王员外也答应了，聘礼是肯定不会亏待我们的，所以你就忍忍吧，准备当你的准新娘吧！”听了她这么一番话后，脑袋“轰”地一下全塌了，原本还有一丝希望在这一瞬间化为乌有，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被金钱蒙蔽的双眼，说了一句：“如果我不同意呢？”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吧，见她冲了上来，伸手就是一巴掌，指着我就骂道：“小贱人，别给脸不要脸，你也不看看老娘这几年在你身上花的银子，今儿个好不容易能赚上一笔，你还给老娘排头吃，活腻了？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如果被我知道你再跟那小子继续纠缠下去，当心我让他也没好下场，当然，还有你的亲姐姐羞花，别以为我会放过她，她迟早会跟你有一样的下场，”说完之后竟然狂笑了起来，笑得是天翻地覆的。“呵呵”，对着她冷笑了一声，她见状停下了笑声，怔怔地望着我，我得意地对着她说道：“我啊……哈哈哈哈”，笑完之后，跑出了凤来香，只听见后面传来金妈妈的破口大骂声。回到屋子，一头栽进了被子里，任泪水滑满了脸庞，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帐顶，脑子里迅速地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我该怎么办？认命？不，绝对不行，我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绝不能像命运屈服，可是究竟该怎么办呢？闭上了眼睛准备微微小憩一会儿。“吱呀”一声，房门好像被人打开了，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却见到一身红袍的瑞珏坐在了我的床边，正一顺不顺地盯着我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嗓子里发出：“你的事儿我听说了，如果你还相信我的话就听我的，明儿个跟我走，咱们出去避一避，等过些日子再回来。”说完就一直等我的回答，我立马说道：“不行，我走了瑾儿怎么办呢？我不能丢下她的！”这些日子和她相处下来，我的事情她也都知道，只见她立马拉下了脸，说道：“妇人之仁，难不成你真要嫁与那个痴儿为妻，让瑾儿难过，让那男孩痛苦吗？”听到这儿，我心里不禁一愣，她真的很厉害，一说就说倒了我的痛楚，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呢？又过了一会儿，我才缓缓地说道：“我答应你，现在我累了，你先让我好好地休息一下吧！”说完，侧了侧身子，将头转向了床的里面，努力地平复着自己的心情，只听着传来一阵“哚哚哚”地脚步声，想必她应该走了吧！从床上起来走到柜子边，将元宵那天尹正送我的坠子拿了出来，随意地抹了抹脸庞，起身走向了瑾儿的房间。刚一踏入瑾儿的房间，只见那丫头正对着镜子挤眉弄眼的，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头想着如果她能一直这么幸福下去那该做好啊？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了下来，我……真能舍她而去吗？可是如果她真的跟我走了，那将会是凶险万分，我和瑞珏都只是一个女流之辈，又怎么能好好地照顾她呢？瑾儿似乎是觉察到什么了，转过头来就望见站在门边的我，立马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问道：“小茜，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看着她那么真诚的模样，心头一酸，猛地抱住了她嚎啕大哭了起来。瑾儿也许是第一次见我那么师太的模样吧，一直用手敲打着我的后背，口中也一直说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嘛，我去帮你解决！”听了她这么一说，心头的委屈就越趋严重了，口中一直说道：“瑾……瑾儿，我……我想回去……了，我不想呆在这儿了，这……这里好恐怖啊，好……好恐怖啊，怎么……怎么办？我……我该怎么办啊？”瑾儿听了我这么一说，急忙将我拉出了她的怀抱，镇定地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见她这么严肃的模样，我使劲地咽了咽唾沫，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跟她说了一遍。只见她听了之后，猛地一拍桌子，只听见桌子发出“澎”地一声，把我都吓到了，还听见她嘴中骂道：“他奶奶的，敢这么欺负你，看我不去整死他！”说完，便准备夺门而去，我急忙拉住了她的手，要她不要那么冲动，便把事情的严重性分析了给她听，才见她的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将她拉到了茶几旁坐了下来对她说道：“瑾儿，我……我也许会跟瑞珏离开一阵子的，避避风头，你就在这儿带着，我想金妈妈是不会为难你的，毕竟他们要娶的是我，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跟着我不方便，随时都会有危险的，如果实在不行，就……”，从怀里捞出那枚坠子递给了她，“就去找没营养他们，尹正认得这枚坠子的，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还有，不要跟没营养说我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他会……”说道这儿，竟觉得有点难过，想起他那因害羞而涨红地脸庞，真是万分的不舍，不过还好只是一阵子，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见到的吧！儿一旁的瑾儿听过之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嘴中嘀咕道：“不行，你不能离开我啊，你走了我怎么办啊？别走好不好？”看见瑾儿这幅样子，眼中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哽咽地说道：“瑾儿乖啦，我这一去又不是去很久，最多一个月，好不好？要不，我跟你起誓，”说完，做了一副起誓的模样，瑾儿见状，猛地抱住了我大哭了起来，不再说话，而她的哭泣声代替了一切。然而此时的小小茜也许并不知道，这一去却造成了多大的差别啊！整整五年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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