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1章 激战盘家埠（中）
这时天色已晚，孙殿奎的独立团已经在盘家埠摆好了阵势。孙殿奎手拿望远镜，观察着江面。独立团的一百多人沿江岸埋伏着，他们从高低不平的岩石后露出头来，一支支枪口对着河面，就等孙殿奎一声令下。
过了一会儿，随着纤夫的脚步临近，两支驳船队伍逆流而上，每一只船相隔十多米远。
张彪来到孙殿奎身边，说：“团长，鬼子的船队来了，打吧？”
孙殿奎说：“不，再等一会儿。”
船队的第一只船过去了，孙殿奎下令：“打！”
悬崖上响起激烈的枪声，几个鬼子中弹，倒在船上；一些国军俘虏丢下纤绳，四散逃命，几个俘虏朝悬崖方向跑来。
张彪大喊：“弟兄们，给我打！”
孙殿奎制止他，命令道：“不要打拉纤的，那是我们的国军弟兄，只打船上的鬼子！”
田龟在船上听见前面响起密密麻麻的枪声，问道：“山本君，前面有枪声？是什么部队？”
山本说：“听声音，好象是支那军队，他们果然来截船了！”
田龟：“就一支部队，多少人？”
山本：“就一支部队，人不多，大约一百来个。”
田龟朝着船上的鬼子大声喊道：“大日本皇军的勇士们，大家不要怕，叫俘虏加油，用力拉。皇军官兵们给我狠狠还击！”
山本也大喊：“皇军听好了，前面遇到了阻击，准备迎击！命令俘虏用力拉，不得后退，不得逃跑！”
这时，许多国军俘虏弃船逃奔，有的往下游，有的往河岸跑，田龟对他们喊道：“支那军的朋友们，不要跑，大家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要到回龙镇了！”
这时，盘家埠对岸也响起了喊杀声，一百多人从岸上冲下来，向驳船上的鬼子射击。领头的是吴胜，他朝着拉纤的俘虏大声喊道：“国军弟兄们，我是跟你们一起坚守衡阳的国军六团参谋长吴胜，我们救你们来了！你们赶快放下纤绳，跟我们一起打鬼子！不愿打鬼子的，只要你们不给鬼子拉纤，我们负责给你们路费，让你们回家与老婆孩子团圆！”
国军俘虏队伍一下子全乱了，他们中有人振臂高呼，大喊道：“弟兄们，我们的救兵来了，大家打鬼子呀！”
许多国军跟着喊道：“反正是个死，日他娘，我们和鬼子拼了！”
“拼呀！”
“杀呀！”
喊声震天。
国军俘虏纷纷爬到船上，与鬼子肉搏起来，顿时，湘江河里，驳船上，河岸上，成了一个个激烈的战场。
田龟见河中混战起来，船队无法前进，自己所乘的船只也受到攻击，他怕丢了路理将军的私人物品，一时手忙脚乱，问：“大岛君，怎么办？”
大岛指着悬崖说：“悬崖下面那个地方的水比较深，枪也射击不到，我们的船就在那儿躲避一会儿吧。”
田龟命令道：“快！”这时，一颗子弹射来，打中田龟的左臂，田龟站立不稳，跌落水中，急得大叫：“山本救我！”
山本正在向逃跑的国军俘虏射击，大岛跳下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救上来，慌乱之中他们上错了一艘船，山本跳下水去，爬到田龟身边，说：“大佐，没事吧？”
田龟说：“我不会水，幸亏大岛君救了我。”
大岛对船上的几个鬼子说：“你们都下水去，将船推到悬崖下面去！”
几个鬼子跳下水，将船推进悬崖树荫之下，田龟和山本等蹲在船上龟缩着。田龟问山本：“山本，你看看船上的货丢了没有。”
山本随便扫了一眼，说：“没有，都还在。”
孙殿奎带着队伍冲下来抢搬驳船上的物资，有人把田龟原来乘坐的船上的箱子搬了下来，战士们把抢得的物资摆放在岸边。孙殿奎命令道：“弟兄们，先抢船上的，以后再搬上山去。”
盘家埠对岸。吴胜率领五十多村民，一边朝鬼子开枪射击，一边冲向船上搬物资，有的国军俘虏也帮着他们搬。有的村民跑到独立团存放物资的地方去背。
阮老四向鬼子船上扔去一颗手榴弹，船上一片火光，他朝村民喊道：“不要拿别人的，我们自己上船背！”
众村民纷纷上船背东西。
江中，一些鬼子跳下船，拿枪逼着国军俘虏往后继续拉纤。十多只驳船往下游驶去。这时，刘土生带领五十来个村民，他们有的拿枪，有的拿着鸟铳，有的拿着手榴弹，也有的拿着大刀、长矛，纷纷从岸上冲了下来，一边冲，一边朝驳船开枪。国军俘虏有的放下纤绳，与鬼子扭打在一起，有的则夺过鬼子的枪，向鬼子们射击。
河边，刘土生率队与鬼子拼杀，他从鬼子手中夺过一架轻机枪，对着鬼子不停地扫射。国军俘虏与鬼子兵肉搏着，撕扯着，喊叫声响彻夜空……
武季、关义、布世仁、石敢和二十多个弟兄来到湘江西岸一个叫文昌阁的地方。文昌阁砖木结构。由文昌殿、财神殿、观音殿和洞宾楼组成。始建于明代嘉靖年间。阁前有砖砌牌坊，上塑五龙捧圣图案和楷书“文昌阁”三个大字，建于明代嘉靖年间。文昌殿二楼塑文昌帝君像，像前立一执笔魁星，中央供孔子神位。殿外有石塔两座，有王甫君书刻《重修文昌阁记》石碑一块。财神殿为八角三檐建筑，殿内供奉财神赵公元帅骑虎巨像。观音殿内塑观音菩萨像，怀抱裸体婴儿，赤足立于海浪中鳌鱼头顶之上，前有善财童子，后有龙女。楼上两廊塑十八罗汉群像。洞宾楼建于临江悬崖之上。中为主门，额题“欸乃一声山水绿”匾。左右各有一侧门，分别题“黄鹤飞来”、“观水有术”。武季等人埋伏在文昌阁的后面，听见不远处江中激烈的枪声、喊杀声，心情十分激动，因为他们要在这个文昌帝君、孔子、财神赵公元帅和观音菩萨聚会的地方打一场漂亮的伏击仗，给众神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印象。
布世仁和关义在一起，见下面打得激烈，这里冷冷清清，有些心痒，对关义说：“大哥，我们也下去打呀？”
关义说：“听队长的，他叫打就打。”
武季对他们说：“不着急，耐心等着，有你们吃的。”
这时，小村带领十多个鬼子退到岸边，无路可走。鬼子兵问他怎么办，小村抬头一看，岸上有一座古典建筑，用手指着文昌阁说：“去，我们到那里去躲一躲！”
小村带领鬼子兵沿着小道，爬上悬崖绝壁，冲进文昌阁里。小村将前后的大门一关，在地上坐下来，叹息道：“这是一个好地方，没有敌兵，我们可以休息一会儿。”
一会儿，他发现这里是个绝地，只要国军有一支队伍从后门冲进来，那他小村就成了瓮中之鳖，可是什么也没有，四周安静得很，他以为也许国军没有想到他小村会来到这里。只要休整一下，他的人马就可以从这里冲出去打敌人的屁股，于是他长叹一声，说：“如果敌人埋伏在这里，那我们就全完了！”
一士兵附和说：“他们知道个屁！”
这时，后边突然响起了武季的喊声：“里边的鬼子听着，我们是抗日特战队的，你们被包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我们绝不杀你们！”他用的是日语。
小村一阵惊愕，呼地站起来，喊道：“土八路的，你们听好了，我们大日本皇军宁死不降，有种的你们就进来吧！”
武季站起来，把手一挥，说：“往里冲！”在武季的带领下，关义、石敢、布世仁冲在前面，来到文昌阁的后门。后门关了，几个战士用力一撞，后门开了，大家一涌而入。几个鬼子抵挡不住，纷纷往里边退，小村对着后退的鬼子叫道：“给我顶住，不准后退！”
一个鬼子兵一边向后退，一边喊叫着“游击队的进来了！”小村一枪击毙了那个鬼子，其余几个鬼子只得拼命应战。
武季等与鬼子在文昌阁内外激战不已，相持不下。枪声越来越激烈，小村朝着后门喊道：“打，给我狠狠地打！”一鬼子兵从后面跑过来，慌慌张张地说：“妈呀，实在顶不住了，他们冲进来了！”
小村说：“不要慌，他们是土匪，是皇军手下败将！”
这时，武季已冲了进来，一见小村，叫道：“我们是抗日特战队，你们的末日到了！”
小村见自己已被包围，便叫那些已经退向前门的日本兵快从前门出去往河里跳。几个日本兵乘着夜色，跑出大门，往河里跳了下去。
布世仁和几个队员慌忙朝水里开枪。小村趁武季他们朝河里开枪的机会，一个人沿着河岸向下游跑去，武季发现了，命令大家追赶。武季、石敢带领几个特战队士兵跟着追去。小村的手和腿被打伤了，他跑了一段路，实在是跑不动了，便停下来，望着武季，放下枪，说：“你就是武季吧？好了，我受伤了，跑不动了，你开枪吧！”
关义、石敢等将小村团团围围住，关义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有多少艘船？田龟在哪只船？”
小村闭着嘴巴不回答。武季用日语问了一遍，他还是不说话。
武季说：“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是小村一郎，还记得你们在衡阳血洗虎岩村，杀死我外公、外婆和全村人的事吗？还记得虎岩寺的血案吗？”
小村说：“我杀的人多了，不记得了。”
武季：“今天，我要为他们报仇！为所有被你们杀死的中国人报仇！”
小村：“好吧，请让我整整衣服。”
武季：“好，给你留个全尸。”
小村：“遗憾的是，我有一件事没有来得及报告田龟大佐。”
武季：“你说，我帮你告诉他！”
小村：“那天晚上在万家庄，我被你们父子骗了，你就是武季，是东亚洋行武副经理的儿子！”
武季笑了笑，说：“不用劳驾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他的。”
就在这时，小村拔出军刀，用力往腹部一插，顿时倒在了地上。望着小村倒在地上，鲜血直流，最后睁着眼睛死去，关义说：“哼，这样死，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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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殿奎说：“不，再等一会儿。”
船队的第一只船过去了，孙殿奎下令：“打！”
悬崖上响起激烈的枪声，几个鬼子中弹，倒在船上；一些国军俘虏丢下纤绳，四散逃命，几个俘虏朝悬崖方向跑来。
张彪大喊：“弟兄们，给我打！”
孙殿奎制止他，命令道：“不要打拉纤的，那是我们的国军弟兄，只打船上的鬼子！”
田龟在船上听见前面响起密密麻麻的枪声，问道：“山本君，前面有枪声？是什么部队？”
山本说：“听声音，好象是支那军队，他们果然来截船了！”
田龟：“就一支部队，多少人？”
山本：“就一支部队，人不多，大约一百来个。”
田龟朝着船上的鬼子大声喊道：“大日本皇军的勇士们，大家不要怕，叫俘虏加油，用力拉。皇军官兵们给我狠狠还击！”
山本也大喊：“皇军听好了，前面遇到了阻击，准备迎击！命令俘虏用力拉，不得后退，不得逃跑！”
这时，许多国军俘虏弃船逃奔，有的往下游，有的往河岸跑，田龟对他们喊道：“支那军的朋友们，不要跑，大家坚持一会儿，我们就要到回龙镇了！”
这时，盘家埠对岸也响起了喊杀声，一百多人从岸上冲下来，向驳船上的鬼子射击。领头的是吴胜，他朝着拉纤的俘虏大声喊道：“国军弟兄们，我是跟你们一起坚守衡阳的国军六团参谋长吴胜，我们救你们来了！你们赶快放下纤绳，跟我们一起打鬼子！不愿打鬼子的，只要你们不给鬼子拉纤，我们负责给你们路费，让你们回家与老婆孩子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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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国军跟着喊道：“反正是个死，日他娘，我们和鬼子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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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军俘虏纷纷爬到船上，与鬼子肉搏起来，顿时，湘江河里，驳船上，河岸上，成了一个个激烈的战场。
田龟见河中混战起来，船队无法前进，自己所乘的船只也受到攻击，他怕丢了路理将军的私人物品，一时手忙脚乱，问：“大岛君，怎么办？”
大岛指着悬崖说：“悬崖下面那个地方的水比较深，枪也射击不到，我们的船就在那儿躲避一会儿吧。”
田龟命令道：“快！”这时，一颗子弹射来，打中田龟的左臂，田龟站立不稳，跌落水中，急得大叫：“山本救我！”
山本正在向逃跑的国军俘虏射击，大岛跳下水，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他救上来，慌乱之中他们上错了一艘船，山本跳下水去，爬到田龟身边，说：“大佐，没事吧？”
田龟说：“我不会水，幸亏大岛君救了我。”
大岛对船上的几个鬼子说：“你们都下水去，将船推到悬崖下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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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世仁和关义在一起，见下面打得激烈，这里冷冷清清，有些心痒，对关义说：“大哥，我们也下去打呀？”
关义说：“听队长的，他叫打就打。”
武季对他们说：“不着急，耐心等着，有你们吃的。”
这时，小村带领十多个鬼子退到岸边，无路可走。鬼子兵问他怎么办，小村抬头一看，岸上有一座古典建筑，用手指着文昌阁说：“去，我们到那里去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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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士兵附和说：“他们知道个屁！”
这时，后边突然响起了武季的喊声：“里边的鬼子听着，我们是抗日特战队的，你们被包围了！只要你们放下武器，缴械投降，我们绝不杀你们！”他用的是日语。
小村一阵惊愕，呼地站起来，喊道：“土八路的，你们听好了，我们大日本皇军宁死不降，有种的你们就进来吧！”
武季站起来，把手一挥，说：“往里冲！”在武季的带领下，关义、石敢、布世仁冲在前面，来到文昌阁的后门。后门关了，几个战士用力一撞，后门开了，大家一涌而入。几个鬼子抵挡不住，纷纷往里边退，小村对着后退的鬼子叫道：“给我顶住，不准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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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村说：“不要慌，他们是土匪，是皇军手下败将！”
这时，武季已冲了进来，一见小村，叫道：“我们是抗日特战队，你们的末日到了！”
小村见自己已被包围，便叫那些已经退向前门的日本兵快从前门出去往河里跳。几个日本兵乘着夜色，跑出大门，往河里跳了下去。
布世仁和几个队员慌忙朝水里开枪。小村趁武季他们朝河里开枪的机会，一个人沿着河岸向下游跑去，武季发现了，命令大家追赶。武季、石敢带领几个特战队士兵跟着追去。小村的手和腿被打伤了，他跑了一段路，实在是跑不动了，便停下来，望着武季，放下枪，说：“你就是武季吧？好了，我受伤了，跑不动了，你开枪吧！”
关义、石敢等将小村团团围围住，关义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有多少艘船？田龟在哪只船？”
小村闭着嘴巴不回答。武季用日语问了一遍，他还是不说话。
武季说：“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是小村一郎，还记得你们在衡阳血洗虎岩村，杀死我外公、外婆和全村人的事吗？还记得虎岩寺的血案吗？”
小村说：“我杀的人多了，不记得了。”
武季：“今天，我要为他们报仇！为所有被你们杀死的中国人报仇！”
小村：“好吧，请让我整整衣服。”
武季：“好，给你留个全尸。”
小村：“遗憾的是，我有一件事没有来得及报告田龟大佐。”
武季：“你说，我帮你告诉他！”
小村：“那天晚上在万家庄，我被你们父子骗了，你就是武季，是东亚洋行武副经理的儿子！”
武季笑了笑，说：“不用劳驾你，到时候我会告诉他的。”
就在这时，小村拔出军刀，用力往腹部一插，顿时倒在了地上。望着小村倒在地上，鲜血直流，最后睁着眼睛死去，关义说：“哼，这样死，便宜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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