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5章 独立团
这下，倒是布世仁耳朵灵，他仔细听了一会儿，对关义说：“大哥，听声音，好象是本地人，对，他们说的是零陵话！”
零陵话属西南方言，浊音较重，比较难懂，关义听布世仁说对方不是鬼子，他便朝山上喊道：“喂，朋友，俺们不是鬼子！”他哪里知道，这里的人连他的东北话也不懂，还在那儿吆喝。
武季见关义的话对方听不懂，便用本地话对着山上大声喊道：“老乡，我们不是鬼子，我们是自己人！”
山上有个军官模样的人说：“我不管你们是不是鬼子，你们把卡车、摩托车留下，就饶你们性命！”说完，又是一阵枪声。
戴大明驾着车在枪林弹雨中猛冲过去，卡车上的人，有的举枪还击，有的趴在车上骂娘。
那个军官模样的人领着一伙人冲下山来，挡住了卡车的去路。关义以为对方是土匪，便大声喊道：“你们是哪路好汉？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
一个瘦高个子和几个人走下山来，指着武季一伙，喊道：“我们三百个弟兄已经把你们包围了，你们不想死也得死，不过要是你们听话，把车子和车上的东西留下，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武季说：“看来你们的确是土匪，如果是真的抗日，哪有只要财物，不要鬼子命的？”
瘦高个子问：“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武季说：“我们是抗日特战队，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瘦高个子说：“我们是国军独立团，老子就是团长孙殿奎！”
黑暗中刘土生仿佛认出了瘦高个，又不便当面相认，他悄悄地走到卡车旁边，对吴胜嘀咕了几句。
那个军官模样的人对瘦高个说：“孙团长，少跟他们磨牙，下了他们的枪，缴了他们的车再说！”
吴胜跳下车来，走到孙殿奎身旁，大声喊道：“麻子！孙麻子！孙副团长！”
瘦高个名叫孙殿奎，是这一伙的最高长官，他听有人叫他的浑名，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是吴胜，也欢喜地叫道：“参谋长，吴参谋长，怎么是你呀！“
吴胜把鬼子的猪头帽脱了，说：“是我，吴胜！”
孙殿奎拥抱着他，说：“你还没死？我以为你死了呢！”
吴胜大声地对武季说：“武队长，他们的确是自己人！”
孙殿奎问：“你们怎么这付打扮？”
“说来话长，你们的营地在哪儿？”吴胜说。
孙殿奎指了指不远处，说：“就在万家庄，好，咱们到村里说！”
吴胜朝武季说：“武队长，叫弟兄们脱了鬼子皮，免得村里老百姓受惊吓。”
武季喊道：“大家脱了鬼子衣服，把它收好！”
吴胜说：“孙副团长，请带路。”
那个军官模样的人叫张彪，是孙的副官，他见吴胜还叫孙殿奎为“副团长”，便对吴胜说：“参谋长，他现在是独立团的团长了！”
吴胜：“那彭团长呢？”
张彪说：“死了。”
吴胜不认识张彪，就问孙殿奎：“这位……”
孙殿奎说：“哦，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副官，姓张，原来是一个士兵，他认得你，你不认识他。”
张副官自报家门：“嘿嘿，吴参谋长，在下姓张名彪。”
武季和关义、布世仁等走过来，吴胜向孙殿奎介绍武季，说：“这位是我们抗日特战队的队长，武季。”
武季抱拳拱手：“孙团长，幸会幸会。”
孙殿奎觉得“抗日特战队”这个名称听来陌生，于是问道：“特战队？参谋长，你什么时候进了特战队？”
吴胜没有回答他，指着关义介绍说：“这是副队长关义。”
关义抱拳说道：“俺是蜀国关羽和梁山关胜的后人。”
孙殿奎：“哦……”
布世仁想上前介绍自己，孙殿奎只顾跟吴胜说话，没有理他，他觉得很是无趣，便在旁边走来走去。
孙殿奎问吴胜：“特战队是什么东西？”
武季和关义见孙殿奎待人冷淡，又瞧不起特战队，心里很不高兴。布世仁走上前，对孙殿奎说：“孙团长，你不要小看我们特战队，我们也是个正团级单位！”
说着说着，一行人进了万家庄。这个庄子，名为万家庄，以前是个几百户的大村子，如今只有几十户人家，可它的轮廓很大，房屋很多，土地很宽，鬼子进永州，这里首当其冲，他们就进村杀的杀，烧的烧，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万家庄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孙殿奎从衡阳败退到这儿，拉起了队伍，来了个灯下黑，选择这里做了营盘。
几个老百姓见来了一辆卡车和几辆摩托车，车子上边有日本军旗图案，吓得跑回家躲避起来。孙殿奎说：“这里的老百姓被鬼子杀得只剩下几十个人了。”
吴胜：“你们就住在村子里？”
孙殿奎：“嗯。”
武季环顾四周，说：“这里离公路不远，又是山边，便于隐蔽。”
吴胜说：“还有一条，这里的老百姓与鬼子有深仇大恨，便于隐藏。”
孙殿奎：“灯下黑嘛！”
独立团的团部在一个大宅院里，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大院，四周有高大的院墙，院门十分高大气派。孙殿奎、吴胜、武季、关义、张彪、布世仁、刘土生等人进了院门。前面是一面照墙，照墙对面是正厅，两边是厢房，窗棂雕龙画凤，很是雅致。
看见这样的大院，关义感叹地说：“呀，这里比虎岩寨强多了！”
孙殿奎说：“我们的团部就设在这儿。”
吴胜问：“你们几时到这儿的？”
孙殿奎说：“衡阳被攻陷后，我们几个人就南下了，鬼子一路地追，我们就一路退。鬼子以为我们躲在万家庄，就派了两百多人将村子血洗了。等我们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了回龙镇。我们就在这儿住下了。”
吴胜：“彭团长是怎么死的？”
孙殿奎：“他在衡阳受了重伤，抬到这儿就死了。他死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呐。”
吴胜：“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孙殿奎：“不瞒你说，我们独立团只有五十来个人，到了万家庄，有些退下来的国军找不到自己的队伍，我就把他们收留了，现在总共有一百二十人。”
孙殿奎说话的时候，张彪不停地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实话，可孙殿奎还是照实说了。
来到正厅，分宾主坐定，孙殿奎坐在正上方，副官张彪坐在他的身旁，吴胜、武季、关义、布世仁、戴大明、刘土生、石敢等分别坐在两厢的椅子上。
孙殿奎说：“我们团已经与重庆联系上了，他们同意我们归桂系部队，按一个团的建制给我们拨军饷。”
张彪插话说：“我们离师部好几百里，所以就叫独立团。”
“参谋长，你们来得正好，就加入我们独立团吧，你还是做回你的参谋长。”孙殿奎显然非常高兴。
吴胜看了看武季和关义，说：“加入不加入我说了不算，得由我们的队长、副队长说了算。”
关义马上说：“队长，他们是正规的国军，俺们还是加入吧！”
武季说：“孙团长，我看这是一件大事，我们新来乍到，大伙儿的心还没有定下来，让我们先商量商量再答复你吧。”
孙殿奎说：“也好，你们尽快作出决定，我们好上报师部领军饷。”
在关义的催促下，吃了晚饭，武季、关义、吴胜、布世仁、刘土生、戴大明、石敢围坐厢房里的一张方桌，热烈地讨论起来。
关义第一个说：“我刚才说了，他们是正规的国军，有军饷发，有官提，干起来有奔头，我们就加入吧。”
布世仁立即附和，说：“对，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想想，人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不过是一个班长、排长，我们这一加入就是连长、排长，这样的好事哪里拣？”
戴大明说：“你就知道他姓孙的会保留你的连长？做梦去吧！”
布世仁与他吵了起来，说：“我们是个团，他也是个团，为什么不承认我的连长？”
这时，窗户纸上映出张彪的头影，他正在厢房外偷听，刘土生站起身，正要出去看看，那人影儿不见了。
武季对布世仁说：“老布，人家说了马上给你连长当吗？”
布世仁望着石敢，意思是叫他帮腔，石敢却不说话。布世仁便说：“就是降一级，我还是个排长，你们也是班长，石敢，你说是不是？”
石敢说：“我对班长、排长不感兴趣，我只想打鬼子，为爹娘，还有为虎岩村的乡亲们报仇！”
布世仁说：“你不感兴趣，我感兴趣。人家的排长、班长都是真家伙，不象我们是自封的，什么待遇都没有。”
武季问：“土生，你呢？”
刘土生说：“我听参谋长的，参谋长说参加我就参加，说不参加就不参加。”
武季：“大明，你呢？”
戴大明：“我以前不是没在国军干过，加入国军也没有什么好。我跟着武队长。武队长，你说咋办就咋办。”
武季：“参谋长，你的意见呢？”
吴胜：“加入不加入，要看全体的意见，只有大家都同意，才能加入；就是丢下一个人，你说他到哪儿去？现在我们还有两位不在这儿，必须听听他们的意见。”
布世仁问：“还有谁？”
吴胜：“扈小英和杨华。”
布世仁冷笑道：“哼，一个女流之辈，一个小叫化子，他们晓得什么？”
武季生气地说：“他们都比你强！”
布世仁冷笑道：“笑话！”
武季说：“就拿杨华来说吧，上次你的情报说田龟要攻打虎岩寨，而他得到的消息是运毒气弹上火车。如果我们把全部兵力都安排守寨子，那我们还能有清风凹的胜仗？”
布世仁听了十分生气，站起来，将桌子一拍，说：“好，既然你武季看不起我，那我就投孙团长好了！”
关义站起来，猛地将桌子一捶：“布世仁，你想造反？”
布世仁：“我造什么反？武队长不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吗？”
关义：“我的意思是大伙儿一起加入，既然武队长、吴参谋长不同意，我就不加入。你要是一个人投靠他们，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布世仁重又坐下，嘻皮笑脸地说：“不加入就不加入嘛，发那么大的火干吗？”说完，走了出来。
他左转右转，找到了张彪的卧室。张彪正在喝茶，布世仁走进来，对张彪说：“张副官，我要加入你们团，可武季他们不同意，你跟孙团长说说，让我参加吧。”
张彪问：“你叫什么名字，任何职务？”
布世仁：“我姓布，叫世仁，特战队的老四，是个连长，本地人，在虎岩寨我负责侦察工作。”
“你们怎么从衡阳跑到永州来了？”张彪又问。
布世仁说：“我们追田龟，追到永州来的。”
“追田龟，田里的乌龟？”张彪不明布世仁的意寺，以为是追一个田里的乌龟，又觉得不可能。
布世仁解释说：“田龟是个日本人，不是田里的乌龟，他是长沙东亚洋行总经理，也是日军宪兵队的大佐，他把许多化学武器运到了永州，我们就追来了。”
张彪纳闷，问：“化学武器？你们追这个干什么？”
布世仁说：“不晓得，反正他武季说追，我们就追呗。”
张彪听说是干这个，立即没有了兴趣，便说：“追化学武器，那我们不掺和，你加入我们团的事，以后再说吧。我问你，你们卡车上用油布盖着的是什么宝贝？”
布世仁笑道：“什么宝贝都不是。”
张彪：“那为什么还派兵守着？”
布世仁：“那是防止有人拆开，把毒气放出来毒死人。”
张彪：“毒气？哪来的毒气？”
布世仁：“我刚才说了，我们劫了两箱子化学武器，也就是毒气弹，武季说找专家看看。”
张彪哈哈大笑，说：“你们这叫没事找事！”
布世仁说：“是呀，我也说打鬼子也不要打田龟他们，打他们，什么油水都没有，缴获了那些化学武器，还担惊受怕，是个累赘。”
张彪：“哈哈，无聊，这就叫特战队？”
布世仁说：“武季说，特战队就是要专打田龟，从他手里把毒气弹夺过来，免得鬼子用它杀害我们的军队和老百姓。”
张彪摇头发笑：“嘿嘿，什么特战队？我看你们就叫疯子队好了。”
布世仁把大腿一拍，说：“张副官，你说得太好了，武季，还有吴胜，他们都是疯子！”
张彪：“我说，布连长，即便我们两家暂时不能联合，你不加入我们团，你个人也可以与我们合作呀。”
布世仁会意地说：“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我给你们提供情报？”
张彪夸赞道：“你真聪明，看来你是这方面的老手。”
布世仁于是问：“你有黄金吗？”
张彪说：“哟，你还吃得咸？我没有黄金，只有法币。”
“法币也行。”布世仁说，“定个价。”
张彪说：“按质论价，我不会亏待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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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季说：“看来你们的确是土匪，如果是真的抗日，哪有只要财物，不要鬼子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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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季说：“我们是抗日特战队，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瘦高个子说：“我们是国军独立团，老子就是团长孙殿奎！”
黑暗中刘土生仿佛认出了瘦高个，又不便当面相认，他悄悄地走到卡车旁边，对吴胜嘀咕了几句。
那个军官模样的人对瘦高个说：“孙团长，少跟他们磨牙，下了他们的枪，缴了他们的车再说！”
吴胜跳下车来，走到孙殿奎身旁，大声喊道：“麻子！孙麻子！孙副团长！”
瘦高个名叫孙殿奎，是这一伙的最高长官，他听有人叫他的浑名，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是吴胜，也欢喜地叫道：“参谋长，吴参谋长，怎么是你呀！“
吴胜把鬼子的猪头帽脱了，说：“是我，吴胜！”
孙殿奎拥抱着他，说：“你还没死？我以为你死了呢！”
吴胜大声地对武季说：“武队长，他们的确是自己人！”
孙殿奎问：“你们怎么这付打扮？”
“说来话长，你们的营地在哪儿？”吴胜说。
孙殿奎指了指不远处，说：“就在万家庄，好，咱们到村里说！”
吴胜朝武季说：“武队长，叫弟兄们脱了鬼子皮，免得村里老百姓受惊吓。”
武季喊道：“大家脱了鬼子衣服，把它收好！”
吴胜说：“孙副团长，请带路。”
那个军官模样的人叫张彪，是孙的副官，他见吴胜还叫孙殿奎为“副团长”，便对吴胜说：“参谋长，他现在是独立团的团长了！”
吴胜：“那彭团长呢？”
张彪说：“死了。”
吴胜不认识张彪，就问孙殿奎：“这位……”
孙殿奎说：“哦，我来介绍一下，他是我的副官，姓张，原来是一个士兵，他认得你，你不认识他。”
张副官自报家门：“嘿嘿，吴参谋长，在下姓张名彪。”
武季和关义、布世仁等走过来，吴胜向孙殿奎介绍武季，说：“这位是我们抗日特战队的队长，武季。”
武季抱拳拱手：“孙团长，幸会幸会。”
孙殿奎觉得“抗日特战队”这个名称听来陌生，于是问道：“特战队？参谋长，你什么时候进了特战队？”
吴胜没有回答他，指着关义介绍说：“这是副队长关义。”
关义抱拳说道：“俺是蜀国关羽和梁山关胜的后人。”
孙殿奎：“哦……”
布世仁想上前介绍自己，孙殿奎只顾跟吴胜说话，没有理他，他觉得很是无趣，便在旁边走来走去。
孙殿奎问吴胜：“特战队是什么东西？”
武季和关义见孙殿奎待人冷淡，又瞧不起特战队，心里很不高兴。布世仁走上前，对孙殿奎说：“孙团长，你不要小看我们特战队，我们也是个正团级单位！”
说着说着，一行人进了万家庄。这个庄子，名为万家庄，以前是个几百户的大村子，如今只有几十户人家，可它的轮廓很大，房屋很多，土地很宽，鬼子进永州，这里首当其冲，他们就进村杀的杀，烧的烧，老百姓死的死，逃的逃，万家庄便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孙殿奎从衡阳败退到这儿，拉起了队伍，来了个灯下黑，选择这里做了营盘。
几个老百姓见来了一辆卡车和几辆摩托车，车子上边有日本军旗图案，吓得跑回家躲避起来。孙殿奎说：“这里的老百姓被鬼子杀得只剩下几十个人了。”
吴胜：“你们就住在村子里？”
孙殿奎：“嗯。”
武季环顾四周，说：“这里离公路不远，又是山边，便于隐蔽。”
吴胜说：“还有一条，这里的老百姓与鬼子有深仇大恨，便于隐藏。”
孙殿奎：“灯下黑嘛！”
独立团的团部在一个大宅院里，这是一座典型的南方大院，四周有高大的院墙，院门十分高大气派。孙殿奎、吴胜、武季、关义、张彪、布世仁、刘土生等人进了院门。前面是一面照墙，照墙对面是正厅，两边是厢房，窗棂雕龙画凤，很是雅致。
看见这样的大院，关义感叹地说：“呀，这里比虎岩寨强多了！”
孙殿奎说：“我们的团部就设在这儿。”
吴胜问：“你们几时到这儿的？”
孙殿奎说：“衡阳被攻陷后，我们几个人就南下了，鬼子一路地追，我们就一路退。鬼子以为我们躲在万家庄，就派了两百多人将村子血洗了。等我们赶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去了回龙镇。我们就在这儿住下了。”
吴胜：“彭团长是怎么死的？”
孙殿奎：“他在衡阳受了重伤，抬到这儿就死了。他死的时候还念叨着你呐。”
吴胜：“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孙殿奎：“不瞒你说，我们独立团只有五十来个人，到了万家庄，有些退下来的国军找不到自己的队伍，我就把他们收留了，现在总共有一百二十人。”
孙殿奎说话的时候，张彪不停地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说实话，可孙殿奎还是照实说了。
来到正厅，分宾主坐定，孙殿奎坐在正上方，副官张彪坐在他的身旁，吴胜、武季、关义、布世仁、戴大明、刘土生、石敢等分别坐在两厢的椅子上。
孙殿奎说：“我们团已经与重庆联系上了，他们同意我们归桂系部队，按一个团的建制给我们拨军饷。”
张彪插话说：“我们离师部好几百里，所以就叫独立团。”
“参谋长，你们来得正好，就加入我们独立团吧，你还是做回你的参谋长。”孙殿奎显然非常高兴。
吴胜看了看武季和关义，说：“加入不加入我说了不算，得由我们的队长、副队长说了算。”
关义马上说：“队长，他们是正规的国军，俺们还是加入吧！”
武季说：“孙团长，我看这是一件大事，我们新来乍到，大伙儿的心还没有定下来，让我们先商量商量再答复你吧。”
孙殿奎说：“也好，你们尽快作出决定，我们好上报师部领军饷。”
在关义的催促下，吃了晚饭，武季、关义、吴胜、布世仁、刘土生、戴大明、石敢围坐厢房里的一张方桌，热烈地讨论起来。
关义第一个说：“我刚才说了，他们是正规的国军，有军饷发，有官提，干起来有奔头，我们就加入吧。”
布世仁立即附和，说：“对，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想想，人家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不过是一个班长、排长，我们这一加入就是连长、排长，这样的好事哪里拣？”
戴大明说：“你就知道他姓孙的会保留你的连长？做梦去吧！”
布世仁与他吵了起来，说：“我们是个团，他也是个团，为什么不承认我的连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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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季对布世仁说：“老布，人家说了马上给你连长当吗？”
布世仁望着石敢，意思是叫他帮腔，石敢却不说话。布世仁便说：“就是降一级，我还是个排长，你们也是班长，石敢，你说是不是？”
石敢说：“我对班长、排长不感兴趣，我只想打鬼子，为爹娘，还有为虎岩村的乡亲们报仇！”
布世仁说：“你不感兴趣，我感兴趣。人家的排长、班长都是真家伙，不象我们是自封的，什么待遇都没有。”
武季问：“土生，你呢？”
刘土生说：“我听参谋长的，参谋长说参加我就参加，说不参加就不参加。”
武季：“大明，你呢？”
戴大明：“我以前不是没在国军干过，加入国军也没有什么好。我跟着武队长。武队长，你说咋办就咋办。”
武季：“参谋长，你的意见呢？”
吴胜：“加入不加入，要看全体的意见，只有大家都同意，才能加入；就是丢下一个人，你说他到哪儿去？现在我们还有两位不在这儿，必须听听他们的意见。”
布世仁问：“还有谁？”
吴胜：“扈小英和杨华。”
布世仁冷笑道：“哼，一个女流之辈，一个小叫化子，他们晓得什么？”
武季生气地说：“他们都比你强！”
布世仁冷笑道：“笑话！”
武季说：“就拿杨华来说吧，上次你的情报说田龟要攻打虎岩寨，而他得到的消息是运毒气弹上火车。如果我们把全部兵力都安排守寨子，那我们还能有清风凹的胜仗？”
布世仁听了十分生气，站起来，将桌子一拍，说：“好，既然你武季看不起我，那我就投孙团长好了！”
关义站起来，猛地将桌子一捶：“布世仁，你想造反？”
布世仁：“我造什么反？武队长不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吗？”
关义：“我的意思是大伙儿一起加入，既然武队长、吴参谋长不同意，我就不加入。你要是一个人投靠他们，我就不认你这个兄弟！”
布世仁重又坐下，嘻皮笑脸地说：“不加入就不加入嘛，发那么大的火干吗？”说完，走了出来。
他左转右转，找到了张彪的卧室。张彪正在喝茶，布世仁走进来，对张彪说：“张副官，我要加入你们团，可武季他们不同意，你跟孙团长说说，让我参加吧。”
张彪问：“你叫什么名字，任何职务？”
布世仁：“我姓布，叫世仁，特战队的老四，是个连长，本地人，在虎岩寨我负责侦察工作。”
“你们怎么从衡阳跑到永州来了？”张彪又问。
布世仁说：“我们追田龟，追到永州来的。”
“追田龟，田里的乌龟？”张彪不明布世仁的意寺，以为是追一个田里的乌龟，又觉得不可能。
布世仁解释说：“田龟是个日本人，不是田里的乌龟，他是长沙东亚洋行总经理，也是日军宪兵队的大佐，他把许多化学武器运到了永州，我们就追来了。”
张彪纳闷，问：“化学武器？你们追这个干什么？”
布世仁说：“不晓得，反正他武季说追，我们就追呗。”
张彪听说是干这个，立即没有了兴趣，便说：“追化学武器，那我们不掺和，你加入我们团的事，以后再说吧。我问你，你们卡车上用油布盖着的是什么宝贝？”
布世仁笑道：“什么宝贝都不是。”
张彪：“那为什么还派兵守着？”
布世仁：“那是防止有人拆开，把毒气放出来毒死人。”
张彪：“毒气？哪来的毒气？”
布世仁：“我刚才说了，我们劫了两箱子化学武器，也就是毒气弹，武季说找专家看看。”
张彪哈哈大笑，说：“你们这叫没事找事！”
布世仁说：“是呀，我也说打鬼子也不要打田龟他们，打他们，什么油水都没有，缴获了那些化学武器，还担惊受怕，是个累赘。”
张彪：“哈哈，无聊，这就叫特战队？”
布世仁说：“武季说，特战队就是要专打田龟，从他手里把毒气弹夺过来，免得鬼子用它杀害我们的军队和老百姓。”
张彪摇头发笑：“嘿嘿，什么特战队？我看你们就叫疯子队好了。”
布世仁把大腿一拍，说：“张副官，你说得太好了，武季，还有吴胜，他们都是疯子！”
张彪：“我说，布连长，即便我们两家暂时不能联合，你不加入我们团，你个人也可以与我们合作呀。”
布世仁会意地说：“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我给你们提供情报？”
张彪夸赞道：“你真聪明，看来你是这方面的老手。”
布世仁于是问：“你有黄金吗？”
张彪说：“哟，你还吃得咸？我没有黄金，只有法币。”
“法币也行。”布世仁说，“定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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