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顾小少（一）
郭芙愣住了，看他似笑非笑的表情背脊忍不住一麻，结结巴巴道：“你、你什么意思？”
楚燎眯起双眼，颇为神秘的勾唇一笑。
“就是这个意思。”
郭芙盯了他半晌，觉得拼眼神着实拼不过，转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空间。
“唔？芙儿你去哪了？”一出来就看到程英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自己。
“刚才我来时你不在，我就出去寻了你一圈。”她笑着指了指屋内桌上搭着面巾的热水盆，还泛着热气腾腾。
“你先洗漱一下，若是饿了就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房间。”
郭芙点点头，感激的笑了笑，又想起个事情：“我们难道不用一起去跟外公吃饭么？”
程英微微摇头，清秀的脸庞上泛出浓浓的笑意：“师父一向不拘泥这个，由我们自己来，天也快黑了，你可要休息了？”
郭芙闻言点了点头，无奈的笑道：“赶了几天的路，没一天是睡好的，晚饭我就不吃啦，程英姐你不用看顾我，让我自己休息吧。”
“那好，记得有事唤我。”程英本来也是温柔少语的人，清婉一笑后掩门离去。
郭芙洗了把脸，在屋内盘旋了半天，一想到自己终于离开了隔绝人世的桃花岛，心里又开心又忧愁。又思及才来这里时，透过马车看到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当真是她来到这里以来见到过最繁华的街道闹市，心下又痒痒的，纠结了半天，才一咬牙拿了佩剑悄悄的开门出去。
虽然已经天色暗了下去，但街上依然热闹非凡，地摊上的小东西种类丰富，内容更是颇讨小女孩欢心，郭芙前世便喜欢这些古代的小物件，今日见了真物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左摸摸右看看。
那小地毯的老婆婆见她摸来摸去，笑呵呵道：“小姑娘一个人出来的？可喜欢这些东西？”
郭芙一向心怀防备，虽然对方是个老婆婆，但脑中也不免警惕之意，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答话。
“呵呵，小姑娘还挺腼腆。”那老婆婆见她目光在一串水种充沛剔透晶莹的玉珠上转个不停，又道：
“原来姑娘喜欢玉，老婆子见了你就喜欢，这东西一两银子就便宜给姑娘可好？”
奸商！
郭芙眼波微闪，犹疑道：“我没有银子。”
这倒是实话，她本来就是偷偷出来，身上只有几个铜板，哪来的一两银子，不过身上值钱之物不少。
老婆婆慈爱和悦的脸立即垮了下来，皱眉像赶苍蝇般嘟哝道：“没钱还想买什么手串子，走开走开，别防着我做生意！”
郭芙见她瞬间就笼上一层寒霜，不由得感慨果然哪个世界的生意人都是这般嘴脸，正待反唇相讥几句时，冷不防旁边卖小吃的小哥探头过来笑道：
“小丫头要是真喜欢玉串子，可以去前边顾家的擂台碰碰运气，我看你还佩着剑，想必会点招式吧，指不定就让你赢了那串晴彩般若珠呢！”
“晴彩般若珠！”
郭芙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楚燎先轻呼出声，要知道就算是柯镇恶就要立时击毙自己，他都能安若泰山，没想到一个连面都没见到的珠子竟然令他如此震动，莫不是什么武林秘宝？
一想到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主要目标，郭芙精神一振。
“只要打赢那个什么顾小少就可以？”她心念一转，就定了主意，笑眯眯的问道。“那珠子真的很好么？”
那小哥“嘿嘿”一笑，一双狡黠的眸子转个不停，神秘兮兮低声道：“那晴彩般若珠乃是顾家庄的镇庄之宝，此番顾小少瞒着顾老太爷拿了出来当成打擂台的彩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姑娘若是真赢到手了，可就赚大了！”
郭芙听了这话，忙道了个谢就赶紧照着他说的方向快步走去，生害怕有人提前抢了这个彩头。
“芙儿，等会我会抽一部分能源到你身上，一定要拿下那串珠子。”
楚燎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平静了不少，但是也难掩激动。
“是很重要的宝贝？是不是戴在身上可以增加几甲子功力什么的？”郭芙忍不住喜滋滋的幻想起来。
“不是，你先拿到我再告诉你。”
郭芙知道他的脾性，不说就是不说，无可奈何的加快了脚步，只盼快点见到那令楚燎都震动的东西。
果然走了不远，就看到前面约莫二十来丈的台子红幡飘摇，旁边围满了人，人声鼎沸，而令她目瞪口呆的是，那红幡上竟然赫然写着：
——天下第一剑。
这……这也太狂妄了吧？
她靠近了人群，因为个子甚矮，不得不踮着脚向台子上看去，只见那台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是一旁隔了一层薄薄的红纸，纸后一个身影侧着一动也不动。人们都只是在台下议论，却无一人上去挑战。
她颇为疑惑的拉拉旁边那位讲的唾沫横飞的大伯，温声请教道：“请问大伯，擂台什么时候开始？”
那大伯摆摆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什么没开始！早开始了！就是没人敢上去！顾小少的剑法啊，着实太厉害！”
郭芙沉吟片刻，又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武林前辈来挑战么？那顾小少年纪应该不大吧？既然不大，内功肯定不比一些老妖怪深厚。”
大伯瞪眼摇头道：“你当顾小少这么笨？这擂台的规矩就是只比剑招不用内力，前几日也来了几个江湖上有名头的，还不是被顾小少神一样的剑法给击败了！”
“原来是这样。”郭芙又伸头望了望，果然依然没人上台去，那“天下第一剑”的红幡招摇在即将暗下去的夜空，周围已经有人准备退场不再围观了。
“看来今日还是没人能胜得顾小少！”
“是啊，顾小少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大宗师的真传。”
“听说是顾家自己的祖传剑谱……”
“顾家老爷子之前脸都气绿了，现在又得意的不得了，看来也没想到顾小少有这手功夫。”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走了不少人，但依然有很多人留在原地热烈的议论着。
“只比剑招……难道这剑法当真能精妙至此？”郭芙喃喃道：“看样子这顾小少对这剑法倒是十分有信心。”
“这般行事，倒让我想起一人。”楚燎语气也颇为惊异。
“唔？莫不成是你认识的故人之徒？”郭芙首先便想到了这个。
楚燎又开始卖起了关子：“你先去试他一试，必有分晓。”
“若是我打不过他怎么办？你也听到了，此人剑招肯定是精妙非凡。”郭芙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命。
楚燎无奈道：“无须担心，闭着眼睛上就是，凡是有我呢，你瞎操什么萝卜心。”
郭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见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瞧着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清咳一声，朝大家清脆道：
“请让下路，小女要去打擂台。”
说完也不管别人什么眼光，径直朝擂台上走去，那些重重围观的人见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握着剑上了台，咋舌之余又带着看热闹的表情伸长的脖子看去。
郭芙上了台去，见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头有点晕，又随即稳住，向台后拱手道：“小女郭——”她顿了顿，才接着道：
“小女郭红豆，慕名而来，请顾小少赐教！”
虽然她郭芙未必是江湖闻名，但若是给有心之人听了去，恐怕有麻烦，还不如用假名来的安全。
那台后的身子闻言动了一动，似乎是将脸转向了她，隔着一张红纸也看不真切，郭芙等了半刻，只听得那台后之人蓦地起身，从红纸那边转了过来。
他圃一露面，底下就又沸腾起来，只见这身姿挺拔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额上束着黄色的缎带，那带子光华流转间，衬得他是眉目俊秀，清如远山。
偏偏这样的少年却一脸寒霜。那双黑亮的眼珠子只消冷冷一看，就令人起鸡皮疙瘩。
郭芙着实没想到这顾小少竟然这般容色，吃了一惊，那顾小少看到她也是呆了呆，才微微点头，一言不发抽出剑。
郭芙眼前一亮，只见那柄软剑如秋水一般，被他一拔之下，颤巍巍的抖动着，波光闪动，剑柄也垂着红络子，尾端垂坠了一颗龙眼大的明珠。
“请赐教。”郭芙握着剑微蹙眉头，“噌”的一声已然出手。
她微一沉吟，便使出全真剑法第一式的“张帆举棹”，只见那剑尖一抖，带着金石之声朝顾小少刺去，意料之中的被对方的剑身隔开，她顺势被带开，又回身反刺一招“大江似练”，将他团团困在剑光中。
顾小少似乎吃了一惊，神色却丝毫不见凝重，手中也不出剑招，见她剑气涌动也不以为意，反而凝神在她密密麻麻的剑光中状似随意的一格。郭芙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虎口一麻，胸口闷疼，竟然被他那随意一格给弹开老远，所幸她反应十分的快，努力的稳住身形才没掉下去。
“破剑式？！”楚燎的低咒声响起。
“该死的！独孤九剑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楚燎眯起双眼，颇为神秘的勾唇一笑。
“就是这个意思。”
郭芙盯了他半晌，觉得拼眼神着实拼不过，转头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了空间。
“唔？芙儿你去哪了？”一出来就看到程英站在门口疑惑的看着自己。
“刚才我来时你不在，我就出去寻了你一圈。”她笑着指了指屋内桌上搭着面巾的热水盆，还泛着热气腾腾。
“你先洗漱一下，若是饿了就叫我一声，我就在隔壁房间。”
郭芙点点头，感激的笑了笑，又想起个事情：“我们难道不用一起去跟外公吃饭么？”
程英微微摇头，清秀的脸庞上泛出浓浓的笑意：“师父一向不拘泥这个，由我们自己来，天也快黑了，你可要休息了？”
郭芙闻言点了点头，无奈的笑道：“赶了几天的路，没一天是睡好的，晚饭我就不吃啦，程英姐你不用看顾我，让我自己休息吧。”
“那好，记得有事唤我。”程英本来也是温柔少语的人，清婉一笑后掩门离去。
郭芙洗了把脸，在屋内盘旋了半天，一想到自己终于离开了隔绝人世的桃花岛，心里又开心又忧愁。又思及才来这里时，透过马车看到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好不热闹，当真是她来到这里以来见到过最繁华的街道闹市，心下又痒痒的，纠结了半天，才一咬牙拿了佩剑悄悄的开门出去。
虽然已经天色暗了下去，但街上依然热闹非凡，地摊上的小东西种类丰富，内容更是颇讨小女孩欢心，郭芙前世便喜欢这些古代的小物件，今日见了真物更是喜欢的不得了，左摸摸右看看。
那小地毯的老婆婆见她摸来摸去，笑呵呵道：“小姑娘一个人出来的？可喜欢这些东西？”
郭芙一向心怀防备，虽然对方是个老婆婆，但脑中也不免警惕之意，只是点了点头，也不答话。
“呵呵，小姑娘还挺腼腆。”那老婆婆见她目光在一串水种充沛剔透晶莹的玉珠上转个不停，又道：
“原来姑娘喜欢玉，老婆子见了你就喜欢，这东西一两银子就便宜给姑娘可好？”
奸商！
郭芙眼波微闪，犹疑道：“我没有银子。”
这倒是实话，她本来就是偷偷出来，身上只有几个铜板，哪来的一两银子，不过身上值钱之物不少。
老婆婆慈爱和悦的脸立即垮了下来，皱眉像赶苍蝇般嘟哝道：“没钱还想买什么手串子，走开走开，别防着我做生意！”
郭芙见她瞬间就笼上一层寒霜，不由得感慨果然哪个世界的生意人都是这般嘴脸，正待反唇相讥几句时，冷不防旁边卖小吃的小哥探头过来笑道：
“小丫头要是真喜欢玉串子，可以去前边顾家的擂台碰碰运气，我看你还佩着剑，想必会点招式吧，指不定就让你赢了那串晴彩般若珠呢！”
“晴彩般若珠！”
郭芙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楚燎先轻呼出声，要知道就算是柯镇恶就要立时击毙自己，他都能安若泰山，没想到一个连面都没见到的珠子竟然令他如此震动，莫不是什么武林秘宝？
一想到自己来这个世界的主要目标，郭芙精神一振。
“只要打赢那个什么顾小少就可以？”她心念一转，就定了主意，笑眯眯的问道。“那珠子真的很好么？”
那小哥“嘿嘿”一笑，一双狡黠的眸子转个不停，神秘兮兮低声道：“那晴彩般若珠乃是顾家庄的镇庄之宝，此番顾小少瞒着顾老太爷拿了出来当成打擂台的彩头，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姑娘若是真赢到手了，可就赚大了！”
郭芙听了这话，忙道了个谢就赶紧照着他说的方向快步走去，生害怕有人提前抢了这个彩头。
“芙儿，等会我会抽一部分能源到你身上，一定要拿下那串珠子。”
楚燎再开口时语气已经平静了不少，但是也难掩激动。
“是很重要的宝贝？是不是戴在身上可以增加几甲子功力什么的？”郭芙忍不住喜滋滋的幻想起来。
“不是，你先拿到我再告诉你。”
郭芙知道他的脾性，不说就是不说，无可奈何的加快了脚步，只盼快点见到那令楚燎都震动的东西。
果然走了不远，就看到前面约莫二十来丈的台子红幡飘摇，旁边围满了人，人声鼎沸，而令她目瞪口呆的是，那红幡上竟然赫然写着：
——天下第一剑。
这……这也太狂妄了吧？
她靠近了人群，因为个子甚矮，不得不踮着脚向台子上看去，只见那台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是一旁隔了一层薄薄的红纸，纸后一个身影侧着一动也不动。人们都只是在台下议论，却无一人上去挑战。
她颇为疑惑的拉拉旁边那位讲的唾沫横飞的大伯，温声请教道：“请问大伯，擂台什么时候开始？”
那大伯摆摆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什么没开始！早开始了！就是没人敢上去！顾小少的剑法啊，着实太厉害！”
郭芙沉吟片刻，又问道：“难道就没有什么武林前辈来挑战么？那顾小少年纪应该不大吧？既然不大，内功肯定不比一些老妖怪深厚。”
大伯瞪眼摇头道：“你当顾小少这么笨？这擂台的规矩就是只比剑招不用内力，前几日也来了几个江湖上有名头的，还不是被顾小少神一样的剑法给击败了！”
“原来是这样。”郭芙又伸头望了望，果然依然没人上台去，那“天下第一剑”的红幡招摇在即将暗下去的夜空，周围已经有人准备退场不再围观了。
“看来今日还是没人能胜得顾小少！”
“是啊，顾小少的剑法真是出神入化，就是不知道是哪家大宗师的真传。”
“听说是顾家自己的祖传剑谱……”
“顾家老爷子之前脸都气绿了，现在又得意的不得了，看来也没想到顾小少有这手功夫。”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虽然走了不少人，但依然有很多人留在原地热烈的议论着。
“只比剑招……难道这剑法当真能精妙至此？”郭芙喃喃道：“看样子这顾小少对这剑法倒是十分有信心。”
“这般行事，倒让我想起一人。”楚燎语气也颇为惊异。
“唔？莫不成是你认识的故人之徒？”郭芙首先便想到了这个。
楚燎又开始卖起了关子：“你先去试他一试，必有分晓。”
“若是我打不过他怎么办？你也听到了，此人剑招肯定是精妙非凡。”郭芙有些担心自己的小命。
楚燎无奈道：“无须担心，闭着眼睛上就是，凡是有我呢，你瞎操什么萝卜心。”
郭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声来，见周围的人都莫名其妙的瞧着自己，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清咳一声，朝大家清脆道：
“请让下路，小女要去打擂台。”
说完也不管别人什么眼光，径直朝擂台上走去，那些重重围观的人见一个娇弱的小姑娘握着剑上了台，咋舌之余又带着看热闹的表情伸长的脖子看去。
郭芙上了台去，见底下黑压压的人群头有点晕，又随即稳住，向台后拱手道：“小女郭——”她顿了顿，才接着道：
“小女郭红豆，慕名而来，请顾小少赐教！”
虽然她郭芙未必是江湖闻名，但若是给有心之人听了去，恐怕有麻烦，还不如用假名来的安全。
那台后的身子闻言动了一动，似乎是将脸转向了她，隔着一张红纸也看不真切，郭芙等了半刻，只听得那台后之人蓦地起身，从红纸那边转了过来。
他圃一露面，底下就又沸腾起来，只见这身姿挺拔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额上束着黄色的缎带，那带子光华流转间，衬得他是眉目俊秀，清如远山。
偏偏这样的少年却一脸寒霜。那双黑亮的眼珠子只消冷冷一看，就令人起鸡皮疙瘩。
郭芙着实没想到这顾小少竟然这般容色，吃了一惊，那顾小少看到她也是呆了呆，才微微点头，一言不发抽出剑。
郭芙眼前一亮，只见那柄软剑如秋水一般，被他一拔之下，颤巍巍的抖动着，波光闪动，剑柄也垂着红络子，尾端垂坠了一颗龙眼大的明珠。
“请赐教。”郭芙握着剑微蹙眉头，“噌”的一声已然出手。
她微一沉吟，便使出全真剑法第一式的“张帆举棹”，只见那剑尖一抖，带着金石之声朝顾小少刺去，意料之中的被对方的剑身隔开，她顺势被带开，又回身反刺一招“大江似练”，将他团团困在剑光中。
顾小少似乎吃了一惊，神色却丝毫不见凝重，手中也不出剑招，见她剑气涌动也不以为意，反而凝神在她密密麻麻的剑光中状似随意的一格。郭芙心头“咯噔”一声，只觉得虎口一麻，胸口闷疼，竟然被他那随意一格给弹开老远，所幸她反应十分的快，努力的稳住身形才没掉下去。
“破剑式？！”楚燎的低咒声响起。
“该死的！独孤九剑怎么会在这里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