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九章 夫妻相聚
年关岁末，鞭炮声日复一日响闹起来。大街上每天都很热闹，临街多出几家门店，行色匆匆的人们，裹紧了大衣和围巾，为生活四处奔波。立冬过后，天气很冷，诺敏跟小孩早早上床休息，睡到半夜，手脚还是冰凉，听见远方传来稀稀拉拉的爆竹声，抑制不住内心的思念。电话突兀地响起来，诺敏爬起来去接，以墨在电话中说：“把门打开，我回家了。” 诺敏打开灯，忙不迭地披件外衣套上拖鞋，满心欢喜地穿过庭院，一阵寒风裹着雪花扑面而来，天空飘着鹅毛大雪，一阵紧似一阵。诺敏打开前门，把以墨迎进来。以墨抖落一身雪，放下沉甸甸的包袱，接过热毛巾，边擦脸边大发感慨，“操，我刚到家，老天就带来一场雪，外面雪还下得不小。”“怎么不提前打个电话回家？吃晚饭了吗？要不要弄点吃的给你？”“在火车吃过了，本来订的是客车票，因为北方下雪，高速公路被封了，就退了票坐火车回家。你快睡床上去，别冻了着凉。”临行之前，以墨给谢墨萍打了电话，“谢姐，我要回家了，跟您说一声。”谢墨萍说：“你来我这吃晚饭，我为你辞行。”“谢谢，我赶不过去，火车票都订好了，是下午三点四十的火车。”“四点钟还有个会议，就不送你了，祝你一路顺风吧！”
以墨躺下伸直身躯，被她冰凉的手脚刺激得一哆嗦，不轻不重地踢她一脚。“冰冷的鬼爪子，脚拿旁边去。”诺敏小鸟依人般偎过来，以墨人在北京，虽不缺乏爱情的滋润，还是例行公事履行做丈夫的职责，旁边睡着个小子，被子拽来拽去，每一次亲热都掀起一阵风，给行动带来诸多不便。两个人跟初夜一样，行得有点生涩牵强。以墨在上面卖力地运动，见诺敏脸上露出祭礼般的凝重表情，看不出是喜是乐，冷不丁，她把眉头一皱，似乎是扯痛了她。以墨停止动作，翻身下马，感觉索然无味，本就性趣阑珊，回家只为应付一下诺敏。男人在外偷情，却担心老婆在家红杏出墙，此刻以墨放下心来：诺敏的不解风情，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她平常在家不乱来。以墨在内心把两个女人暗暗作了个比较。诺敏是年画中走下来的古代仕女，有着甜美的面孔和娇人的青春气息，却如空谷幽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谢墨萍年过四十，处于生理的巅峰期，热烈奔放，有着张曼玉般的风骚狐媚，风情万种，能轻易激起男人的情欲，姐姐兼情人的身份，加上母性的成熟风韵，让她在床上体贴入微地引导以墨，令他在欲仙欲死中体会快感和高潮。有时候，男人情愿跟酒吧女郎调情骂俏，也不愿意花时间来翻阅高尚女人的思想内涵。
为保持在以墨心目中喜欢的淑女形象，诺敏在婚床上太过端庄和矜持，力求身体每根线条尽善尽美，在乎头发是否一丝不乱，以致忽略了性爱本身的乐趣。她习惯于跟承诺相依为命，每晚睡觉时，身边躺着个柔软温润的小孩儿，面对体壮如牛的男人，心理上竟有点不适应，也许是夫妻分离得太久，看见以墨，诺敏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像个手脚无措、忐忑不安的待字闺中的羞涩少女，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平日，以墨要求妻子淑女风范，在各个场合表现优雅动人，语言行为不能稍有差池。环境不佳加上心理暗示，令诺敏不能专情。诺敏问：“你是不是累了。”“恩，在火车上十几个小时，是有点累。”“你赶紧睡吧，天太冷了，小孩睡在旁边。不能把他冻感冒了。”诺敏对此心怀抱歉。
以矜从西安带回个老婆，已经身怀六甲，只等选个吉日举办婚礼。在外的打工者陆续回乡，秀琴的女儿承娟在广州学服装，昨日也回家了。以墨说：“承以矜带家来的老婆，要身材没身材，要品貌没品貌，我怀疑她胸罩都没有穿，真不晓得以矜是什么眼光。承娟小时候长得蛮讨喜的，现在长得这么粗，胖得像个猪，徐振娶的老婆蛮漂亮的，就是没有气质，穿衣打扮像个农村妇女。庄上的年轻媳妇，看来看去，还数你最好看。”
第二天，诺敏去宿舍拿衣服，刚欲下楼洗澡，隔壁的谭晓玥迎面走来，“你是不是要去洗澡，我正巧也去洗澡，我们一起走吧。”两人边走边说话，谭晓玥热心地问，“诺敏，你老公回家了吗？”“回来几天了。”“我看见你这几天笑嘻嘻的很开心，就晓得你家他家来了。他有没有在北京买衣裳送给你？”“没买，北京东西太贵了，一件衣裳要抵家中两件。”“这倒是的，外面大城市衣服都很贵。你看我家小蒋，虽说不爱开口，家里大小事情他都听我的，全由我说了算，他出差家来都给我带礼品。”
两人边往浴室跑边交谈，“他今年在外头搞得怎么样，带几万块钱回来？”“在外面打工的，能有多少钱，要等到江都结账才晓得呢。估计也就头两万吧！”“他结账的时候，你跟他一起去，看他交多少钱到你手上？”“我不要他的钱。”“傻瓜，干嘛不要钱，男人的钱就该归女人管，他不给你给哪个啊？男人手上钱多了，就会拿出去乱花。”“他不是乱花钱的人，他过日子精打细算，我跟他提到钱他就急，找一大堆的理由来反对。”“结婚这么多年，你有私房钱吗？”“要私房钱干嘛？我没有。””你年终奖呢？”“我们打算买房子，我的工资家用，他的收入整存，我把年终奖全交给他。”“这年头，都是女人掌握家中的经济大权，哪个女人手中没得私房钱？诺敏啊，不是我说你，你太傻了，干嘛把年终奖都交给他？买房子是男人的事情。”“我那个家庭你是知道的，他爸出了车祸，赔偿金全被他哥嫂拿走，家里穷得叮当响，他妈嫁了人，我们结婚也不问，他嫂子回来还争家产，姐姐过年回娘家，跟我们睡在一个房间，一住就是十天，我还不能发牢骚，发了牢骚就全怪我不识趣。他们像三座大山压在我头顶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提到这些我就生气。”诺敏揉揉太阳穴，头又隐隐疼起来。她长长吁出一口气，把郁积在腹腔中的牢骚发出来，感觉轻松了很多。“他姐姐搅合在里面像什么话？以墨一年家来一回，你们行动也不方便，你跟他提过这件事吗？他是怎么说？”“我说了两句，他骂我发骚。”“这就奇怪了，他难得回家一次，他——他难道没有生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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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墨躺下伸直身躯，被她冰凉的手脚刺激得一哆嗦，不轻不重地踢她一脚。“冰冷的鬼爪子，脚拿旁边去。”诺敏小鸟依人般偎过来，以墨人在北京，虽不缺乏爱情的滋润，还是例行公事履行做丈夫的职责，旁边睡着个小子，被子拽来拽去，每一次亲热都掀起一阵风，给行动带来诸多不便。两个人跟初夜一样，行得有点生涩牵强。以墨在上面卖力地运动，见诺敏脸上露出祭礼般的凝重表情，看不出是喜是乐，冷不丁，她把眉头一皱，似乎是扯痛了她。以墨停止动作，翻身下马，感觉索然无味，本就性趣阑珊，回家只为应付一下诺敏。男人在外偷情，却担心老婆在家红杏出墙，此刻以墨放下心来：诺敏的不解风情，至少可以证明一点，她平常在家不乱来。以墨在内心把两个女人暗暗作了个比较。诺敏是年画中走下来的古代仕女，有着甜美的面孔和娇人的青春气息，却如空谷幽兰，只可远观，不可亵玩。谢墨萍年过四十，处于生理的巅峰期，热烈奔放，有着张曼玉般的风骚狐媚，风情万种，能轻易激起男人的情欲，姐姐兼情人的身份，加上母性的成熟风韵，让她在床上体贴入微地引导以墨，令他在欲仙欲死中体会快感和高潮。有时候，男人情愿跟酒吧女郎调情骂俏，也不愿意花时间来翻阅高尚女人的思想内涵。
为保持在以墨心目中喜欢的淑女形象，诺敏在婚床上太过端庄和矜持，力求身体每根线条尽善尽美，在乎头发是否一丝不乱，以致忽略了性爱本身的乐趣。她习惯于跟承诺相依为命，每晚睡觉时，身边躺着个柔软温润的小孩儿，面对体壮如牛的男人，心理上竟有点不适应，也许是夫妻分离得太久，看见以墨，诺敏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像个手脚无措、忐忑不安的待字闺中的羞涩少女，还没做好嫁人的准备。平日，以墨要求妻子淑女风范，在各个场合表现优雅动人，语言行为不能稍有差池。环境不佳加上心理暗示，令诺敏不能专情。诺敏问：“你是不是累了。”“恩，在火车上十几个小时，是有点累。”“你赶紧睡吧，天太冷了，小孩睡在旁边。不能把他冻感冒了。”诺敏对此心怀抱歉。
以矜从西安带回个老婆，已经身怀六甲，只等选个吉日举办婚礼。在外的打工者陆续回乡，秀琴的女儿承娟在广州学服装，昨日也回家了。以墨说：“承以矜带家来的老婆，要身材没身材，要品貌没品貌，我怀疑她胸罩都没有穿，真不晓得以矜是什么眼光。承娟小时候长得蛮讨喜的，现在长得这么粗，胖得像个猪，徐振娶的老婆蛮漂亮的，就是没有气质，穿衣打扮像个农村妇女。庄上的年轻媳妇，看来看去，还数你最好看。”
第二天，诺敏去宿舍拿衣服，刚欲下楼洗澡，隔壁的谭晓玥迎面走来，“你是不是要去洗澡，我正巧也去洗澡，我们一起走吧。”两人边走边说话，谭晓玥热心地问，“诺敏，你老公回家了吗？”“回来几天了。”“我看见你这几天笑嘻嘻的很开心，就晓得你家他家来了。他有没有在北京买衣裳送给你？”“没买，北京东西太贵了，一件衣裳要抵家中两件。”“这倒是的，外面大城市衣服都很贵。你看我家小蒋，虽说不爱开口，家里大小事情他都听我的，全由我说了算，他出差家来都给我带礼品。”
两人边往浴室跑边交谈，“他今年在外头搞得怎么样，带几万块钱回来？”“在外面打工的，能有多少钱，要等到江都结账才晓得呢。估计也就头两万吧！”“他结账的时候，你跟他一起去，看他交多少钱到你手上？”“我不要他的钱。”“傻瓜，干嘛不要钱，男人的钱就该归女人管，他不给你给哪个啊？男人手上钱多了，就会拿出去乱花。”“他不是乱花钱的人，他过日子精打细算，我跟他提到钱他就急，找一大堆的理由来反对。”“结婚这么多年，你有私房钱吗？”“要私房钱干嘛？我没有。””你年终奖呢？”“我们打算买房子，我的工资家用，他的收入整存，我把年终奖全交给他。”“这年头，都是女人掌握家中的经济大权，哪个女人手中没得私房钱？诺敏啊，不是我说你，你太傻了，干嘛把年终奖都交给他？买房子是男人的事情。”“我那个家庭你是知道的，他爸出了车祸，赔偿金全被他哥嫂拿走，家里穷得叮当响，他妈嫁了人，我们结婚也不问，他嫂子回来还争家产，姐姐过年回娘家，跟我们睡在一个房间，一住就是十天，我还不能发牢骚，发了牢骚就全怪我不识趣。他们像三座大山压在我头顶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提到这些我就生气。”诺敏揉揉太阳穴，头又隐隐疼起来。她长长吁出一口气，把郁积在腹腔中的牢骚发出来，感觉轻松了很多。“他姐姐搅合在里面像什么话？以墨一年家来一回，你们行动也不方便，你跟他提过这件事吗？他是怎么说？”“我说了两句，他骂我发骚。”“这就奇怪了，他难得回家一次，他——他难道没有生理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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