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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二章 以墨学舞

    春运的站台,人满为患,承以墨奋力爬上列车,从人头顶上接过行李,以砚以矜把包塞给以墨,相继从窗口爬进来,过道上横列着许多腿脚。横七竖八的行李上坐着人,遍地垃圾,脏乱不堪。下半夜有人在山东下车,这才抢到一个硬座,三人轮流休息。

    承以矜年前跟女朋友嘉雯商量,“在单位,凡事讲个排资论辈,大学生下车间很正常。与其拿着不高的薪水半死不活,不如去北京拼搏一回。”嘉雯信誓旦旦鼓励他:“好男儿志在四方,你年纪轻轻的,我支持你出去闯荡一番,我在家里,你一切放心。你想上北京恐怕要请承以砚帮忙,不晓得他答应不答应。”翻过堤坡,过两三户人家,一栋高大的楼房就是以砚家,只见铁将军把门,以砚到丈人家拜年好几天没回来,越兰夫妇出门打麻将,不到半夜不归。以矜在家耐心等了两天,这晚看完新闻联播,起身到后院解手,堤坡上一束强光亮起,接着传来摩托车引擎声,知道以砚回家了,顾不上关电视,跟着以砚进了门,堂弟兄一阵寒暄后,以矜说:“以砚呀,我们承家弟兄班子当中,就数你在北京混得好,最有出息。”以砚掏出两支三五牌香烟,扔给以矜一支,自己点燃一支衔在嘴上,翘着二郎腿说:“你这话就错了,你是我们承家唯一的大学生,你才前途无量啊!”“我这个学上得有屁用,专业不对口,在车间里扛管子,英雄无用武之地。”“嘿嘿,就跟这香烟一样,牌子不同啊,我一个初中生,怎么及得上你呢?”

    “不瞒你兄弟说,我不甘心在车间上三班倒,拿个五六百的工资混青春,想跟你们后面到北京混混, 你我是本家兄弟,从小穿开裆裤一起长大,这个还要请你帮兄弟的忙。”“这个忙,不是我不帮,现在想要到北京很难啊……”以砚徐徐喷出一口烟,面有难色,“这事情不是由我个人说了算,还要我师傅卢金顺点头才行,带人上北京要跟李道俊打招呼,这年头想办事,少不了请客送礼……”“这个你放心,该花的钱我照花。”“这不是花钱的事情,关键是现在李道俊工地上不缺人手,去年底清退一批工人……”以砚说话绕来绕去,难处说了一箩筐,说到底就是不肯带以砚上北京,嘴上客气地把以矜送出门。

    以墨在后屋看电视,脱掉外衣躺在床上,突然想起前屋灯未关,跑到前屋来,听见外面动静,开门见以矜垂头丧气往家走,连忙叫住他“到哪家的?来玩下子。”,以矜迟疑一下,进门把刚才谈的话告诉以墨。以墨听见生了气,替以矜出面打抱不平:“工地上现在缺少人手,在外面还招人呢,怎么就多你一个?其他单位通过劳务市场,招聘像你这种人才,我偏不信这个邪,一个堂堂大学生,他李道俊就不要你。承以砚怕你水平比他高,往后超过他的能力,他不带你,我来带你,我找师傅卢金顺说情……”看时间不到九点,以墨当着以矜的面,打一通电话,卢金顺口头同意了,说这事儿最终等李道俊拍板。

    越兰知晓后,迈着麻杆般的细腿,来到承以墨家,拉着蜡黄的长刀脸,口里叼根三五香烟,斜着眼睛骂人,香烟在两片薄唇间抖颤,灰白的烟烬居然不落,“小墨啊,你到工地能有几天啦,你都敢带人啦?本事比我家以砚还大呢,以砚没有准口的事情,你敢夸口?”这份人情结果算在承以砚头上,以矜自然少不了请客送礼,对以砚感恩戴德。

    每年春节,重复着同样的相聚与别离,工地在北京城区不停转换,从西直门到朝阳区再至昌平,像人生的站台,通往不可知的未来,昌平是承以墨人生的一个转折点,他在这里学会了跳舞,结识了更多的男男女女,由此改变了人生轨迹。

    昌平县位于北京北郊,境内交通四通八达,随着北京外三环、四环的道路开辟,昌平的旅游优势得天独厚,开通了八达岭高速公路。江都建筑公司通过竞标,一举夺得昌平商务会馆的建造权,计划用一年时间,在中关村科技园昌平园中,按高标准来建一座四星级酒店,地上四层,主体大楼高约30米,主楼地下一层,建筑面积约20000平方米,缔造了江都建筑史上的神话。会馆建成之后,将以全新风貌迎接国家建设部公安部、市委市政府等八方来客。

    承以墨工作踏实,作风严谨,为人精明,遇事肯钻,很快就做了班长,手下带几个徒弟,事无巨细,事必躬亲。有着超乎寻常的冷静思想与公正,做事很受人爱戴,他用保持疏远的态度来对待身边的每个同事,一向喜欢独来独往。承以矜怀才不遇,得过且过,工作怕吃苦,用钱大手大脚。承以砚是个油嘴滑舌的花花公子,老家有了女朋友,在外沾花惹草,身边女孩子走马灯似的换,把女孩子带到办公室肆无忌惮的厮混,在工地上影响很不好,以墨提醒他不要玩火自焚。有个女孩子经常打电话纠缠,承以砚不堪其扰,最后由承以墨出面,帮他摆平了这件事。

    建筑工地上,一抹斜阳投射在,从楼角处出来的承以墨身上。他脚步匆忙,瘦削的背挺得笔直。洁净的白衬衣,混在一群建筑工人的背影中,白得有点扎眼,掩藏在一群肮脏、灰头土脸的人群中,他的光辉还是闪现出来。

    “承以墨,你要出去啊,吃晚饭来?”张勇肩搭工作服,手托安全帽,摇晃着走向水池。

    “我出去有点事,你帮我代打饭,等我回宿舍来吃。”承以墨头也不回,走出了工地大门。他是这座城市的旁观者,直视着北京的经济发展,却融不进都市生活。这两年的打工生活,使他在穿着打扮、言谈举止方面,完全都市化了。当他独自走在大街上,人家会以为他是公司白领或大学生。

    晚上不加班,承以墨不急于回工地,他一路乘车来到昌平市区,买了一身衣服后,在小摊上买份报纸慢慢看。对面广场上有许多人在跳舞,承以墨不由得慢下脚步,在人群后面观望良久,依样画葫芦走起舞步来。一位胖胖的老太太,大概是跳累了,坐在平台上休息,见承以墨笨手笨脚的样子,哈哈笑道:“小伙子,你是今天刚来的?以前没见过你,你还不会跳舞吧,没关系,我来教你,来,你先这样走几步,一、二、三——四……”老太太走几步再转身回头。北京老太特别热情,手把手地教承以墨跳舞,以墨拘谨地托着老太太的腰,极其认真地跟着节拍迈步,跟以前学打麻将一样,以墨对跳舞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承以墨不光迷上跳舞,还跳出了舞瘾,每天下班后匆忙洗澡换衣服,直奔露天舞场,交了为数不多的学费,跟在教练后面,从基本步认真学起,先是跳国标平四,再然后是恰恰探戈伦巴。露天广场上,百余对翩翩起舞的舞者,三流九教,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除少部分当地人来此健身休闲,陶冶身心,消磨时光,大多是来自外乡的打工仔打工妹,在寂寞枯燥的工作之余,借跳舞排遣内心的空虚寂寞,男女搂搂抱抱,激情对跳,给枯燥的打工生涯带来新鲜刺激。其中不乏不怀好意的钓鱼者,其目的并非为跳舞而来,用时下的话来说,是来猎艳的。夜色是罪恶和暧昧勾当的温床,群魔乱舞,滋养出交叉感染的病毒和细菌,城市上空弥漫着腐朽的资产阶级风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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