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医馆。
“我的天啊。”甫一进屋，屋里坐镇的老大夫被两人抬进来的伤者吓了一跳，“快快快，把他放到床铺上，我看看。”平一指浑身是伤，嘴唇苍白，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老大夫仔细看过一遍，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多都是皮外伤，这位只是失血过多，不过···”话锋一转“他的眼睛恐怕是没救了。”东方不败激动上前一步的拎着那大夫的衣领“没救是什么意思！”“哎哟，哎哟，这位姑娘别···别动怒，别动怒。”令狐冲看着东方不败的神色，与那日自己在医馆缝针时，是一样的表情，三分不屑和七分的担心，望向昏迷的平一指，心中充满了疑虑。东方不败顾及令狐冲还在这里，只好放开手“你说，你能不能治。”“这个，老夫无能，这位先生双眼是被习武之人用内力打瞎，眼内经脉俱断，不可能再看得见了。”东方不败看向老大夫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没人可以治好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哎”老大夫摇摇头“老夫可以治好他的外伤，这眼睛却是没有一点办法。”说完便走进内堂，吩咐伙计抓药。东方不败坐在床边，看着平一指的双眼，不由伸手去摸，任我行出手狠辣，两道真气将平一指的双眼彻底废了。“平一指，如果你还能睁开双眼看看我该多好。”东方不败伏在平一指的胸前，嗅着那浓烈的刺骨的血腥味，眼中闪现出刻骨的仇恨，任我行···任我行！！！
令狐冲看见东方不败和平一指的亲密，眉头紧紧皱着，这不像他认识的东方不败，那人应该不论是对谁，都是冷冷冰冰不屑一顾的，唯有···唯有对···令狐冲察觉到心中所想，急忙走出房中。令狐冲，你心里不是早就没有她了吗？不是只有盈盈吗？坐在房门的台阶上，令狐冲看着今晚的月色，很明媚，不禁想起当年和东方不败在麦田里喝酒舞剑的场景，从心里泛起笑意，可眼里却是让人目不忍视的苦涩与心酸“真的是往事已矣，难以回头么？”最近大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他疲于奔命，终于有一丝闲暇让他可以好好坐下来想一想。倾身倒在冰冷的地面，他还是很难理清自己的思绪。爱恨交缠，而他的心，他早已看不清。
“咳咳，东方···”平一指喝了药慢慢醒了过来，却发现东方不败伏在自己的身上睡着，脸微微红了，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东方···”东方不败听见平一指的呼唤渐渐睁开眼睛，“平一指，你醒了，你怎么样？”平一指轻轻的笑了“有东方救我，我怎么会有事呢？”东方不败摸摸他的额头，点点头“不烧。”看着平一指无神的双眼，东方不败心中难过。那时在雪狼谷，她从这双眼里看见欢喜，惋惜，温暖，倾慕。这双眼睛再也不会有除了呆滞之外的情绪了，她想。“东方别难过，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我还活着。”平一指好像感受到她心中所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别难过。”东方不败突然扑入他的怀中“平一指，你别有事，你是我在这世上惟一可以相信的人。”“嗯。”平一指点点头，“我还要照顾你，我不能有事。”
令狐冲静静看着两人相拥，心中黯然，曾经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拥抱，属于他一个人的···东方不败。“自从我遇见你，我的心就像是跌进深深的湖水，，心一直往你身上靠，推不开，躲不掉。”想起那时东方不败温柔的耳语，令狐冲再也忍受不了转身跑向黑暗的林中。
躲不开自己的心意，忘不掉不该记住的人，令狐冲拔剑出鞘，“啊！”剑光四散，舞剑的身影十分潇洒，可 剑招中却带着落寞与伤怀。“浮生浪迹笑明月，千愁散尽一剑轻。”耳中又想起东方不败舞剑时口中所念的词，一剑猛的向空中刺去，强劲的真气惊起林中飞鸟。“呼~呼~”
令狐冲疲倦的躺倒在地上，手遮住眼睛。她死了，他那时竟然心中一片空白，无悲无喜，他以为他早已忘了那时倾心喜爱的东方姑娘，他只是恨着心狠手辣的东方不败。“你在哪里，为什么杀那么多人，我想要听你的解释。”令狐冲轻声自语着，泪水无声滑落。林中一片寂静，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头一次，令狐冲寂寞起来。他的身边总有人在，不曾像如今这般的寂寞。那时，他与师门产生嫌隙，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盈盈在他身边为他抚琴；当全世界都与他为敌，命在垂危时，是···是东方不败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伴。他在衡阳时，是东方不败与他月下舞剑；甚至在灵鹫寺，东方不败就在后山冰室里，默默的陪伴；在思过崖，也是东方不败陪他过招，讨练剑法，共寝共食。此时再想起往日，历历在目，竟都是与她相关。令狐冲不禁大笑起来，那时在雪狼谷两人互诉心意，本以为一段良缘，以为那人会是自己的爱人，却不想，到头来兵刃相见，你死我活。“是我太鲁莽，那余沧海本不是好人，我师父，我师父他也堕入魔道，任我行更是前魔教教主，我不该因盈盈便轻信了他们的话。”令狐冲气恼的将手中的剑扔飞，脑中只是又想起那时那人的话语“要学会向前看，因为人的每一天都不可能回头了。”无力的靠着树根，且不说那人究竟是不是东方不败，就算是东方不败，他可能也···再没有机会与她···与她···埋首在臂弯里，令狐冲也有软弱的时候，也有想哭的时候。
“你不追出去么？”平一指感觉到东方不败的心不在焉，喝下东方不败为他递过来的茶。东方不败下意识摇摇头，又想起平一指看不见，只好说道“不用了，我不是他的谁。”平一指无奈的笑了，“可是东方，你的心里明明还有他。”东方不败笑了，笑的凄楚，平一指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东方不败的失落，站起来慢慢移到她身边拦住她的肩膀“想哭就哭吧，我看不见，不用顾及我。”东方不败正心中难过，却被平一指逗笑了，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你还能说笑，你···”抬头正想看他，却发现平一指定定的看着她，脸上尽是温柔的神情，“你怎么不担心担心你自己？”东方不败小声轻柔的说着话，怕惊到了那么温暖的表情，她想留住那表情。平一指放开她，又坐会桌前“我是平一指啊，是神医，不怕瞎。”东方不败看着他夸张的自信表情，却笑不出来，抿着嘴。“东方，别为我担心，我会好起来，瞎了并不算什么，我还是一个好医生。我···”平一指认真的说道，稍微停顿了一下“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再也看不到你。”东方不败闻言一愣，在小房间昏黄的灯光下，一个满身是血伤痕累累的男子带着平静温和的笑意，对她说出这样···这样深情的话语，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她这一生，除了敌人仇人，便只有令狐冲。为他不顾一切，为他···倾覆了皇图霸业，却始终得不到与他倾心相爱，这未尝不是一种遗憾。可此刻平一指给她的温暖却让她鼻酸，这样的关怀与在意，她从未从任何人那里得到过，没来没有。“平一指···”平一指看不见东方不败的表情，这让他有些不习惯，微微皱眉，久久听不见东方不败声音，他不得不出声询问“东方？怎么了？”东方不败抹去脸上的泪水笑的真心，“谢谢你。”平一指闻言也笑出声，摇摇头，看不见的双眼中泛起泪光“我也···谢谢你。”
“时间有些晚了，我给你换药。”东方不败将平一指扶上床，脱去他的衣服，平一指却有些害羞，把脸转到一边，东方不败有些好笑“你又看不见，你转过去干什么。”换下早上缠上的绷带，为他涂上老大夫开的草药，为平一指重新缠上新的绷带，检查了一下他的肋下，骨头固定的很好，再多一个月便能痊愈了。“那···我先回客栈了，明早我再来，有什么事千万叫人来通知我，我哪里都不去”平一指飞快的穿上衣服，“知··知道了。”东方不败又再叮嘱了他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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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啊。”甫一进屋，屋里坐镇的老大夫被两人抬进来的伤者吓了一跳，“快快快，把他放到床铺上，我看看。”平一指浑身是伤，嘴唇苍白，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老大夫仔细看过一遍，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大多都是皮外伤，这位只是失血过多，不过···”话锋一转“他的眼睛恐怕是没救了。”东方不败激动上前一步的拎着那大夫的衣领“没救是什么意思！”“哎哟，哎哟，这位姑娘别···别动怒，别动怒。”令狐冲看着东方不败的神色，与那日自己在医馆缝针时，是一样的表情，三分不屑和七分的担心，望向昏迷的平一指，心中充满了疑虑。东方不败顾及令狐冲还在这里，只好放开手“你说，你能不能治。”“这个，老夫无能，这位先生双眼是被习武之人用内力打瞎，眼内经脉俱断，不可能再看得见了。”东方不败看向老大夫的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没人可以治好他？”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哎”老大夫摇摇头“老夫可以治好他的外伤，这眼睛却是没有一点办法。”说完便走进内堂，吩咐伙计抓药。东方不败坐在床边，看着平一指的双眼，不由伸手去摸，任我行出手狠辣，两道真气将平一指的双眼彻底废了。“平一指，如果你还能睁开双眼看看我该多好。”东方不败伏在平一指的胸前，嗅着那浓烈的刺骨的血腥味，眼中闪现出刻骨的仇恨，任我行···任我行！！！
令狐冲看见东方不败和平一指的亲密，眉头紧紧皱着，这不像他认识的东方不败，那人应该不论是对谁，都是冷冷冰冰不屑一顾的，唯有···唯有对···令狐冲察觉到心中所想，急忙走出房中。令狐冲，你心里不是早就没有她了吗？不是只有盈盈吗？坐在房门的台阶上，令狐冲看着今晚的月色，很明媚，不禁想起当年和东方不败在麦田里喝酒舞剑的场景，从心里泛起笑意，可眼里却是让人目不忍视的苦涩与心酸“真的是往事已矣，难以回头么？”最近大事一件接一件的发生，他疲于奔命，终于有一丝闲暇让他可以好好坐下来想一想。倾身倒在冰冷的地面，他还是很难理清自己的思绪。爱恨交缠，而他的心，他早已看不清。
“咳咳，东方···”平一指喝了药慢慢醒了过来，却发现东方不败伏在自己的身上睡着，脸微微红了，伸手去抚摸她的头发“东方···”东方不败听见平一指的呼唤渐渐睁开眼睛，“平一指，你醒了，你怎么样？”平一指轻轻的笑了“有东方救我，我怎么会有事呢？”东方不败摸摸他的额头，点点头“不烧。”看着平一指无神的双眼，东方不败心中难过。那时在雪狼谷，她从这双眼里看见欢喜，惋惜，温暖，倾慕。这双眼睛再也不会有除了呆滞之外的情绪了，她想。“东方别难过，我虽然看不见，可是我还活着。”平一指好像感受到她心中所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别难过。”东方不败突然扑入他的怀中“平一指，你别有事，你是我在这世上惟一可以相信的人。”“嗯。”平一指点点头，“我还要照顾你，我不能有事。”
令狐冲静静看着两人相拥，心中黯然，曾经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拥抱，属于他一个人的···东方不败。“自从我遇见你，我的心就像是跌进深深的湖水，，心一直往你身上靠，推不开，躲不掉。”想起那时东方不败温柔的耳语，令狐冲再也忍受不了转身跑向黑暗的林中。
躲不开自己的心意，忘不掉不该记住的人，令狐冲拔剑出鞘，“啊！”剑光四散，舞剑的身影十分潇洒，可 剑招中却带着落寞与伤怀。“浮生浪迹笑明月，千愁散尽一剑轻。”耳中又想起东方不败舞剑时口中所念的词，一剑猛的向空中刺去，强劲的真气惊起林中飞鸟。“呼~呼~”
令狐冲疲倦的躺倒在地上，手遮住眼睛。她死了，他那时竟然心中一片空白，无悲无喜，他以为他早已忘了那时倾心喜爱的东方姑娘，他只是恨着心狠手辣的东方不败。“你在哪里，为什么杀那么多人，我想要听你的解释。”令狐冲轻声自语着，泪水无声滑落。林中一片寂静，回答他的只有风声。
头一次，令狐冲寂寞起来。他的身边总有人在，不曾像如今这般的寂寞。那时，他与师门产生嫌隙，所有人都不相信他，盈盈在他身边为他抚琴；当全世界都与他为敌，命在垂危时，是···是东方不败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生死相伴。他在衡阳时，是东方不败与他月下舞剑；甚至在灵鹫寺，东方不败就在后山冰室里，默默的陪伴；在思过崖，也是东方不败陪他过招，讨练剑法，共寝共食。此时再想起往日，历历在目，竟都是与她相关。令狐冲不禁大笑起来，那时在雪狼谷两人互诉心意，本以为一段良缘，以为那人会是自己的爱人，却不想，到头来兵刃相见，你死我活。“是我太鲁莽，那余沧海本不是好人，我师父，我师父他也堕入魔道，任我行更是前魔教教主，我不该因盈盈便轻信了他们的话。”令狐冲气恼的将手中的剑扔飞，脑中只是又想起那时那人的话语“要学会向前看，因为人的每一天都不可能回头了。”无力的靠着树根，且不说那人究竟是不是东方不败，就算是东方不败，他可能也···再没有机会与她···与她···埋首在臂弯里，令狐冲也有软弱的时候，也有想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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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有些晚了，我给你换药。”东方不败将平一指扶上床，脱去他的衣服，平一指却有些害羞，把脸转到一边，东方不败有些好笑“你又看不见，你转过去干什么。”换下早上缠上的绷带，为他涂上老大夫开的草药，为平一指重新缠上新的绷带，检查了一下他的肋下，骨头固定的很好，再多一个月便能痊愈了。“那···我先回客栈了，明早我再来，有什么事千万叫人来通知我，我哪里都不去”平一指飞快的穿上衣服，“知··知道了。”东方不败又再叮嘱了他几句便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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