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54
虽然自己总有一天会面对吴世勋得瑟的告诉自己他和鹿晗在一起的消息，不过……不过凭什么要他眼睛笑得都眯起来的德行通知自己，还偏偏赶在最近这段时间。灿烈心情疲 惫的闷了一杯水，自己虽然十分大方，但是在这件事情上，自己是绝对不会祝福他的。
为什么大家最近好像都很幸福的样子，为什么就自己一脸衰气，这不太公平吧。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局中人》的实体书出来了，灿烈反复翻看着里面的页码，生怕错印漏樱翻着翻着，从里面掉出一张小纸片，是图书编辑写的一份感慨以及祝贺，无非就是期望这本书大卖云云。
他看到最后，留了一个地址，一个时间。上面写着，【对于局中人还有一些疑惑，愿当面请教】
“该不会是绑架集团吧？”世勋瞥了一眼，风轻云淡地说着。
灿烈白了他一眼，“你是想早点咒我死吧。”
“哪有……我就随口关心你那么一句，你这是怎么了？和炸囘药一样一点就燃。”世勋看着不太对劲的灿烈，脑海里替他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被爱情的气息感染的有些伤感。
算了，不招惹他了，世勋非常真挚的说着，“要不你去吧，估计是你的书迷呢。”
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哪怕伤你再重再深，也情愿与他纠缠到至死方休，不肯罢休
灿烈走进一家咖啡店，收起雨伞，半边衣服都被淋透了。咖啡店的小姑娘好心的递上来一张纸巾，他接过走到一张桌子上，拉开椅子，看着对面的人不好意思的一笑，“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才刚来。”黄子韬有些拘谨的点了点头，将自己面前的菜单推给他，“看看你要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灿烈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转头看着黄子韬，“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外面好像雨很大。”
灿烈有些疑惑，顺着他的方向看着窗外，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用纸巾擦了擦脖子，“诶？对埃”
“不是带了雨伞吗？怎么还淋成这样……”黄子韬皱起眉头，打量着灿烈湿漉漉的头发，头发上的水顺着脖子滴答滴答的浸囘湿了衣襟。
不会真的被吴世勋猜中了，其实这人喜欢的并不是吴亦凡，是自己？！
灿烈尴尬的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干笑着换了张纸巾继续擦着头发。
“看样子你没和吴亦凡在一起。”说完他喝了杯子中的水，深吸了口气，“其实很多事情我想藏在心里不再说出来，可是那天在酒店遇到你后，还是决定当初发生的很多事情必须要让你知道才行。”
灿烈听到吴亦凡三个字的时候，脸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果然太高估自己了，叫自己过来干嘛……炫耀？劝告？同情……还是嘲讽？想到这里，他冷冷一笑，“是么，不问问我想不想知道？也许我并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黄子韬苦涩的抿了抿嘴，“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七年前如此，现在更甚。”
“……”灿烈将纸巾放到一边，默不作声。
“我看了你写的局中人，世界真小，这书正好就是我老婆负责的……我想，里面存在了太多误会，也许你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妨听听我这个局外人看到的故事吧。”
七年前的夏天，是他作为插班生来到A大的第一个学年，接待他的是一个大三的学长，也就是当时的吴亦凡。当时他傻愣愣的和吴亦凡申请建立早已成立几十年的武术队，虽然被冷嘲热讽了一番，但是吴亦凡还是帮了自己加入了武术队。
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学长，也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学长。
进了A大后，黄子韬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吴亦凡，知道他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就尽量在他身边降低存在感。知道他对人严厉，自己平时言行举止不敢有一丝差错。甚至知道他是篮球队的队长，为了他报名参加了校篮球队。
纵观吴亦凡在这个A大，除了同宿舍的鹿晗和张艺兴两位学长以外，好像没有特别好的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虽说跟着他当小跟班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女朋友，可是他每次下课、训练完、甚至吃饭，都会按时拿出手机编辑短信甚至打电话。 但是总不能强迫完美的人不能有点自己的生活圈子吧，黄子韬心理安慰着自己。
吴亦凡虽然对自己平时和透明人无疑，但是也不曾明言拒绝自己跟着他，在A大呆了快半年，他突然觉得，其实自己也许是不一样的，至少吴亦凡对自己比别人稍微好一点，心底里突然升起一阵庆幸，自己这么久的付出，也是有一点回报的。
这个念头直到他在A大的第一个学期末，就被一个叫朴灿烈的人彻底打破了。
那个叫朴灿烈的男生长得很高，，属于那种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并且记住的人，优越的脸蛋和修长的身高，让自己在没入校时就略有耳闻，可是自己真正见到这个人时，是在学校的学期末的一次社团囘派对上，是社团之间联合举办的，明明什么社团都没参加的朴灿烈一个人嗨爆了全常
黄子韬本以为吴亦凡会冷脸或者不高兴，毕竟在自己印象中，他是一个苛刻待人待己的人。
可是吴亦凡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一个晚上紧紧跟在朴灿烈的身后，一会儿阻止他吃冰的，一会儿阻止他吃辣的，一会儿愠怒一会儿哄劝一会儿安慰一会儿坏心的欺负他，虽然表面两人并没有怎么样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可是吴亦凡眼底流露的是难以掩盖的宠溺，这样的吴亦凡，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问过身边一起来玩的朋友，他们却对这习以为常。
你这都不知道啊，朴灿烈和学长的感情……不比鹿晗学长和他弟弟的感情差埃
很难想象学长会和别人要好的样子碍…他有些酸味的辩护了一句。
你跟在吴亦凡后头那么久，都没看到点端倪吗？很多人都说他们俩要好到别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啊，据说从高中开始就很要好了，父母亲是很好的朋友。没办法啊，这种优越的帅哥就是容易互相吸引，谁能指望他们哪天来理理我们呢。那个朋友也只是随口吐槽了一句，可是像一只只细密的小虫子在自己的心里脑子里爬行，啄食。
他们的关系，好像真的很好……
心里突然特别的落空，他连着喝了几杯酒，晕乎乎的提前离常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经过了学校的人工湖，每到夜晚，经常会有小情侣在边上的人工草坪上谈情说爱。
他打算直视前方避而不见，只是比以前多喝了点酒，就觉得脑袋特别的涨，他晃了晃脑袋，看见草坪上有人。
幽暗微弱的月光下，学校的人工草地上躺着两个人，窃窃私语着什么。从来不对这些感到好奇的自己鬼使神差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好奇的凑近走去。
哥哥，灿灿真的好喜欢哥哥。好熟悉的声音，他悄悄伸出脑袋，隐隐约约看到他们的人脸，是朴灿烈和……吴亦凡。
朴灿烈脸颊红囘润，像是已经喝醉了，像只小猫一样慵懒的窝在吴亦凡的怀里，手指拉着吴亦凡的衣领，嘟着嘴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这个画面实在太不对劲了。学长会拒绝的对吧，学长不是最讨厌麻烦的人么，学长不是最讨厌别人和他告白么。
他看不清吴亦凡的表情，只看到他伸出手指轻轻划过灿烈的脸颊，低头轻轻吻上灿烈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样。
灿灿是哥哥最重要的……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黄子韬嘭的脑子一片空白，刚刚说话的那人是吴亦凡对吗？刚刚他是在和朴灿烈……告白？
原来他们是真的很要好，要好到别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他趴在草地上，青草的青涩气息直逼着他的鼻腔，心紧紧地揪成一团，混合着青草泥土的味道，整个世界的寂静了。 也许是上天嘲笑他，觉得给他的打击还不够。他首次早上没有去找吴亦凡，而是直接去了更衣室换完衣服。
也许吴亦凡早上起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会落寞吧。他在心里忍不住的暗暗期待着。
他打开会议室的门时，看着吴亦凡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学长您来了碍…他放轻脚步坐在吴亦凡的对面，支支吾吾的说着。
吴亦凡放下笔，抬头看了眼黄子韬，一脸平淡的算是打了招呼，你来了碍…
嗯。您来得真早……
今天早上灿烈死活吵着要吃食堂的早餐，所以带着他去吃早餐了。他说完，低头继续写着什么。
突然没了话题……嗯。
见吴亦凡不再回应，他将本来就低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在桌上无聊的画着圈圈。
过了好一会儿，篮球队的其他队员还是没来。吴亦凡也写好手中的东西了，他放下笔。
昨天玩的怎么样？黄子韬抬头看着问自己话的吴亦凡，总觉得今天早上他看起来特别的精神。
嗯，还好。其实自己不比他迟出来，后面派对在玩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埃他好像对自己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兴趣，起身去饮水机边倒了一杯水。
学长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昨天玩得好吗？黄子韬秉着呼吸，希望他的答案是一般或者不好，希望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接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我碍…昨天应该算是人生中超级非常开心的一天。他平时说话从来不加缀词，像什么非常，特别，超级之类的。
黄子韬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话。他说这话时，嘴角自然而然的上扬，就连眼角都噙着笑意，他以前也有笑，只是很少对别人笑，偶尔自己说了一些很蠢钝的话时，他会不可理喻的撇嘴一笑，多少是带着一点嘲讽。可是从来不知道，他笑的时候，是这么好看。
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黄子韬问完，又觉得自己太多嘴了，忧心忡忡的看着吴亦凡。
不算好玩，只能说从昨天晚上开始，我踏实了很多。吴亦凡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起身倒了杯水，站在饮水机边上时，自己依旧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笑意。
“其实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了，不喜欢，很不喜欢。”黄子韬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俨然已经失神的灿烈， “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到底哪点值得他等待这么久了，这七年我做了太多无望的努力，与其这样说，倒不如承认在你没走之前我就做了很多。明明不可能的事情，我却不死心，妄想让吴亦凡不爱你转而喜欢我……只有醒悟了才知道这是多可笑的念头。”
“是么……可是是他当初亲口拒绝我的，而且……你的失败好像和我没多大关系吧，别忘了，我也被他拒绝了。”灿烈不安的拿起前面的杯子，慢吞吞的呷了一口。
窗外的雨依旧没停，稀稀落落的。黄子韬瞥了一眼窗外，“是么，那我就跟你说说第二个故事吧。”
“当然。”
他一直没有在吴亦凡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难过和伤心，甚至还经常在训练完，催着吴亦凡聊起以前他和朴灿烈的事情。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得想，这样他和吴亦凡就能多说一会儿话了。偏偏吴亦凡一提到朴灿烈就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特别能说，往往他们都是队里最后走的几个。
虽然和吴亦凡确实关系又近了一步，但是……他们发生的那些，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他根本不知道朴灿烈到底有什么好的，迷迷糊糊大意莽撞，每次干了坏事错事只知道嘿嘿的跑来对着吴亦凡喊着哥哥傻笑。除了长得好看，到底是什么能让吴亦凡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吴亦凡怎么也不像是只看重脸蛋的人埃
那天训练的时候，吴亦凡的表情一直不是很好，往往这种时候，大多都是因为朴灿烈。他整理了一下问话语序，学长，你怎么了？
子韬，我问你，如果你很爱很爱一个人，可是这份感情不是那个人都能接受的，你怕他受伤，你会怎么做？
我会放弃……他说完，见到吴亦凡的表情更加不好了，连忙改口，不是……我是说，如果这份感情会让别人伤害他的话，我选择放弃。
其实这个回答是出于私心的，如果他放弃了朴灿烈，自己就有机会了。
所以，是放弃吗？吴亦凡犹豫的看着地上后劲不足弹跳的篮球，半晌，他起身捞起篮球，狠狠地砸向球框。
从没见过他如此动怒，也许是自己的话惹他生气了。黄子韬连忙跑过去，对不起啊学长，我只是……我只是照实际情况考虑，你其实可以不参考的。
谢谢，我没事。他的唇色发白，冲着自己淡淡一笑的离开了，这让原本就淡漠的笑意愈发疏远了 好像打那天以后，他就很少看到吴亦凡了。他试图在他们系门口等过，他试图在他们寝室门口等过，但是每个出来的人……都不是他。找不到他时心焦急躁，可是自己甚至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呵呵，这是多么可笑的单恋埃
不知道哪天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去问问朴灿烈。
满脑子都塞着懦弱和心虚，那天的自己是卑鄙的，那天吴亦凡分明是要做什么决定的，可是他却利用了吴亦凡的手足无措，替他做了一个最差的决定。
朴灿烈还好吗？他们还好吗？
他走到朴灿烈寝室门口时，听到了里面发出的声响，他推开门，看着吴亦凡和他的室友鹿晗在里面，其中还有经常和朴灿烈一起的卞白贤、金钟仁。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朴灿烈和吴世勋。
子韬？吴亦凡微微抬起头往门外一瞥，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又带着点惊讶。
因为吴亦凡的反应，金钟仁和卞白贤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他有些紧张的揪着衣角，轻声说着，学长，我看你这几天都没去上课，所以想问问你去哪了。
我没事。他平静的点了一根烟坐在一张靠里的下铺。那张床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许真的没事，只是自己想多了。他心理安慰着自己，可是看到吴亦凡微微颤抖的双手时，好像怎么也不能催眠自己了。
白贤，我们小勋的东西全部拿走了吗？鹿晗一直都对刚刚的情况毫无兴趣，只是坐在吴亦凡旁边的床铺上，将一些日常用品整理好。
好像还留了一个钥匙挂件……白贤瞥了一眼黄子韬，没有理会他的继续对鹿晗说着。我看他买了一对，但是带走了一只小鹿的，留下一只小狗的。
鹿哥……他和灿烈要走你们都不知道吗？一旁没说话的金钟仁突然插了一句。
……鹿晗沉默了好久，神情恍惚的苦笑着。是啊，毫不知情。
白贤下意识的看了眼吴亦凡，黄子韬顺着白贤的目光看着吴亦凡，只见他将手头快要熄灭的香烟头拧灭在一张纸上，起身理了理衣服，你们系都应该开始上课了吧？我去政教处领文学系的课程表。
他出门后，自己连忙跟在他的后头。
他走得很快，不像是刻意赶走自己，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对周边的世界毫无反应。
学长，灿烈他怎么了？自己加快脚步跟上了吴亦凡，轻声的问着。
他走了，出国了。他说这话时，表情平静，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等自己抬起头时，他已经走远了，他走后的空气也变得格外冷寂。
也许他前几天只是觉得不舍，所以才会没去上课。然后现在平静下来也想开了，发现他和朴灿烈终究是有缘无分的，所以也死心了。
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他就会忘记自己曾经对一个男人这么好过，他就会接受别的人了。
他那么好，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出现的，黄子韬在心中暗暗想着。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太单纯了，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一个商学院的大四学生为什么要去政教处领文学系大二的功课表。
那个时候，他单纯的不知道，有种等待叫做一生守候。
他更没想到，有人会把这种等待做的这么贯彻。
他毕业的那年，办了去意大利的手续。参与欢送会的有很多人，自己身为篮球队的一份子，也参加了。
大家都在说着聊着，其实谁也不在乎谁主谁次，他觉得里面闷得慌，走到外面透了透气，想起以后都不能再见到吴亦凡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的痛。
他听到天台上有交谈的声音，里面有吴亦凡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但是他不会认错的。
阿凡，你知道么，如果我可以勇敢一点……也许小勋不会走，灿烈也不会走。我和你也不会和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鹿晗靠在栏杆上，声音颓然，像是借着酒醉说的。
……
阿凡，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真的想就这么跳下去，这样对我……对小勋，都会干干净净。
……
阿凡，你真好，终于可以去找灿烈了。如果找到灿烈，就一定会找到我们小勋，答应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鹿晗，你真的打算这么自欺欺人过活一辈子吗？吴亦凡过了好久，终于说话了 这回换到鹿晗沉默了，他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尝过一次，不想再尝了……打从我拒绝灿烈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下次一定要是我告白，下次……一定要是我对他穷追不舍，无论发生什么，我对不会放开他。
鹿晗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你又在刺囘激我。
表面好像是我们俩把那两个小子伤的一塌糊涂的离开，实际没人比我们更痛吧。吴亦凡背对着他，虽然看不清表情，却能想象到他的样子。惆怅，无奈，难过还是绝望。
我们世勋碍…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意义，因为是特别的意义，所以不敢拖累他，不敢……毁了他。鹿晗的声音伴随着风声，飘忽不定。
那天晚上，他们陆陆续续说着好多，月色不褪，他们似乎也有着关于心中人无止境的话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吴亦凡跟鹿晗的关系比张艺兴更好。
他们都有一个牵动内心的人。
黄子韬悄悄关上了门，默默地回到宴席上，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另一桌的张艺兴和人透露，吴亦凡之所以在A大呆了这么久，是和爷爷的约定，只要全心全意的学习，毕完业，他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
他没有犹豫的选择了意大利，那个朴灿烈申请交换生的国家。
也许真的是造化弄人，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在法国的一头，有一个等着他的人。 黄子韬说完时，苦笑的看着对面的人，“朴灿烈，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灿烈没有反应，只是很安静的发着呆。其实他安静的时候很好看，不对，应该是不安静的时候也很好看。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吴亦凡不可能单靠好看两个字撑到现在的。
过了一会儿，灿烈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告诉我他最喜欢的是我，可是……你们也应该知道，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我。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只是商业合作，你不可能不知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说这些。”
“不重要？他在意大利找了你三年，像个疯子一样的找了你三年。在他和所有人断绝来往的那个时候，唯一有联系的人是卞白贤，金钟仁。很好奇为什么吧，因为他算准了如果你回来，他们俩个一定是你第一个联系的朋友……他一秒钟都不愿意错过你的任何消息……你说这些都不重要？你可真狠心，让他硬生生的熬了七年没有你的世界。”
“你就当我狠心吧，如果我不狠心，难道要用任性拖累他一辈子吗？他很快会有他的新生活，而我同样也是……我想你也应该会和你老婆过得很好。”
“你应该清楚，就算有天他不爱你，他也不可能对任何一个人动心了。他的心在你那里，扔掉还是保管好，全看你自己。”
灿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吁了出去，“那我选择归还。”
“如果吴亦凡真的结婚了，你会后悔的，会一辈子后悔的。”
“也许吧。”
“真可笑，隔了七年我竟然会坐在这里求你和吴亦凡在一起。我当初那么那么的嫉妒你……”黄子韬自嘲的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哽咽，“最可笑的是……我现在更加嫉妒你。”
“……”灿烈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的纸巾递给了他。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留下来的眼泪，自觉刚刚的自己有些不可理喻，荒唐的笑了，“让你看笑话了。”
“你好像从大学开始就很会哭吧。”灿烈很平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不过你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应该保持稳重才行。”
“是啊，我好像没权利管你们应不应该在一起。”他抬头看着面前的灿烈，没有笑的脸显得格外沉静。
其实对比起来，朴灿烈应该比自己更加成熟吧。
“我真的不聪明……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选择。”灿烈一字一句停顿了好久，平静的看着桌面上映衬的自己。
黄子韬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气氛陷入了僵局。老婆打了几个电话进来，他抬头看着对面的灿烈，起身，从口袋里摸出钱放在桌上，“对不起，今天贸然叫你过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这是点饮料的钱。”
“我付就行。”
“AA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算是我的情敌，算清楚点比较好。”黄子韬笑着离开了。 原来如此，原来当初的事情是这样的。灿烈靠在桌上，透着玻璃杯看着隔壁桌上的人，放大的难以辨析。
为什么事情总要从简单变成复杂，最后到达难以收拾的地步呢。
明明就是一件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在一起就会这么难，这么难。
黄子韬走后，他脑子混沌的很，翻江倒海的想了很多，却一件都拎不清。
咖啡店的暖气打得很足，呆久了，眼睛也温温的很湿囘润。
如果他真的结婚了，你会后悔的，会一辈子后悔的。
这句话就像林默对自己说，我一直以为我的对手很强大，可惜我算错了对手，我的对手是吴亦凡，不是你朴灿烈。
两句话都是那么让人讨厌，像犹豫不决的自己一样的讨厌。
这些年的吴亦凡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过得不好吗？
与其这样，自己宁愿他过得很好，宁愿他不喜欢自己了。
吴亦凡明明就是一个难以扮演暗恋的人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心也跟着牵动。
“哥哥。”灿烈低着脑袋，失神的嘟囔着。
哥哥，灿灿该怎么办？他喝完了杯子中的咖啡，满口溢开苦涩。
没有加奶精的咖啡后知后觉的让人发觉到了苦涩，愈演愈烈，最后使得舌头发麻。
就像爱情一样，没有佐料的爱情，往往让人受到更深的伤痛。
越爱越痛，越痛，越痛越是难以忘记。
如此循环，只因爱得太深。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为什么大家最近好像都很幸福的样子，为什么就自己一脸衰气，这不太公平吧。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局中人》的实体书出来了，灿烈反复翻看着里面的页码，生怕错印漏樱翻着翻着，从里面掉出一张小纸片，是图书编辑写的一份感慨以及祝贺，无非就是期望这本书大卖云云。
他看到最后，留了一个地址，一个时间。上面写着，【对于局中人还有一些疑惑，愿当面请教】
“该不会是绑架集团吧？”世勋瞥了一眼，风轻云淡地说着。
灿烈白了他一眼，“你是想早点咒我死吧。”
“哪有……我就随口关心你那么一句，你这是怎么了？和炸囘药一样一点就燃。”世勋看着不太对劲的灿烈，脑海里替他找了一个最合适的理由，被爱情的气息感染的有些伤感。
算了，不招惹他了，世勋非常真挚的说着，“要不你去吧，估计是你的书迷呢。”
这世上总会有一个人，哪怕伤你再重再深，也情愿与他纠缠到至死方休，不肯罢休
灿烈走进一家咖啡店，收起雨伞，半边衣服都被淋透了。咖啡店的小姑娘好心的递上来一张纸巾，他接过走到一张桌子上，拉开椅子，看着对面的人不好意思的一笑，“对不起，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才刚来。”黄子韬有些拘谨的点了点头，将自己面前的菜单推给他，“看看你要喝点什么？”
“一杯咖啡。”灿烈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然后转头看着黄子韬，“不知道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外面好像雨很大。”
灿烈有些疑惑，顺着他的方向看着窗外，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用纸巾擦了擦脖子，“诶？对埃”
“不是带了雨伞吗？怎么还淋成这样……”黄子韬皱起眉头，打量着灿烈湿漉漉的头发，头发上的水顺着脖子滴答滴答的浸囘湿了衣襟。
不会真的被吴世勋猜中了，其实这人喜欢的并不是吴亦凡，是自己？！
灿烈尴尬的不知如何回应，只是干笑着换了张纸巾继续擦着头发。
“看样子你没和吴亦凡在一起。”说完他喝了杯子中的水，深吸了口气，“其实很多事情我想藏在心里不再说出来，可是那天在酒店遇到你后，还是决定当初发生的很多事情必须要让你知道才行。”
灿烈听到吴亦凡三个字的时候，脸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果然太高估自己了，叫自己过来干嘛……炫耀？劝告？同情……还是嘲讽？想到这里，他冷冷一笑，“是么，不问问我想不想知道？也许我并不想知道。”
“不想知道……”黄子韬苦涩的抿了抿嘴，“你不觉得你太狠心了吗？七年前如此，现在更甚。”
“……”灿烈将纸巾放到一边，默不作声。
“我看了你写的局中人，世界真小，这书正好就是我老婆负责的……我想，里面存在了太多误会，也许你不愿意相信，但是不妨听听我这个局外人看到的故事吧。”
七年前的夏天，是他作为插班生来到A大的第一个学年，接待他的是一个大三的学长，也就是当时的吴亦凡。当时他傻愣愣的和吴亦凡申请建立早已成立几十年的武术队，虽然被冷嘲热讽了一番，但是吴亦凡还是帮了自己加入了武术队。
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学长，也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学长。
进了A大后，黄子韬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着吴亦凡，知道他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就尽量在他身边降低存在感。知道他对人严厉，自己平时言行举止不敢有一丝差错。甚至知道他是篮球队的队长，为了他报名参加了校篮球队。
纵观吴亦凡在这个A大，除了同宿舍的鹿晗和张艺兴两位学长以外，好像没有特别好的朋友，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虽说跟着他当小跟班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女朋友，可是他每次下课、训练完、甚至吃饭，都会按时拿出手机编辑短信甚至打电话。 但是总不能强迫完美的人不能有点自己的生活圈子吧，黄子韬心理安慰着自己。
吴亦凡虽然对自己平时和透明人无疑，但是也不曾明言拒绝自己跟着他，在A大呆了快半年，他突然觉得，其实自己也许是不一样的，至少吴亦凡对自己比别人稍微好一点，心底里突然升起一阵庆幸，自己这么久的付出，也是有一点回报的。
这个念头直到他在A大的第一个学期末，就被一个叫朴灿烈的人彻底打破了。
那个叫朴灿烈的男生长得很高，，属于那种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并且记住的人，优越的脸蛋和修长的身高，让自己在没入校时就略有耳闻，可是自己真正见到这个人时，是在学校的学期末的一次社团囘派对上，是社团之间联合举办的，明明什么社团都没参加的朴灿烈一个人嗨爆了全常
黄子韬本以为吴亦凡会冷脸或者不高兴，毕竟在自己印象中，他是一个苛刻待人待己的人。
可是吴亦凡非但没有生气，反倒一个晚上紧紧跟在朴灿烈的身后，一会儿阻止他吃冰的，一会儿阻止他吃辣的，一会儿愠怒一会儿哄劝一会儿安慰一会儿坏心的欺负他，虽然表面两人并没有怎么样什么过分亲昵的举动，可是吴亦凡眼底流露的是难以掩盖的宠溺，这样的吴亦凡，是他从未见过的。
他问过身边一起来玩的朋友，他们却对这习以为常。
你这都不知道啊，朴灿烈和学长的感情……不比鹿晗学长和他弟弟的感情差埃
很难想象学长会和别人要好的样子碍…他有些酸味的辩护了一句。
你跟在吴亦凡后头那么久，都没看到点端倪吗？很多人都说他们俩要好到别人无法想象的地步啊，据说从高中开始就很要好了，父母亲是很好的朋友。没办法啊，这种优越的帅哥就是容易互相吸引，谁能指望他们哪天来理理我们呢。那个朋友也只是随口吐槽了一句，可是像一只只细密的小虫子在自己的心里脑子里爬行，啄食。
他们的关系，好像真的很好……
心里突然特别的落空，他连着喝了几杯酒，晕乎乎的提前离常走在回宿舍的路上，经过了学校的人工湖，每到夜晚，经常会有小情侣在边上的人工草坪上谈情说爱。
他打算直视前方避而不见，只是比以前多喝了点酒，就觉得脑袋特别的涨，他晃了晃脑袋，看见草坪上有人。
幽暗微弱的月光下，学校的人工草地上躺着两个人，窃窃私语着什么。从来不对这些感到好奇的自己鬼使神差的四下张望了一下，好奇的凑近走去。
哥哥，灿灿真的好喜欢哥哥。好熟悉的声音，他悄悄伸出脑袋，隐隐约约看到他们的人脸，是朴灿烈和……吴亦凡。
朴灿烈脸颊红囘润，像是已经喝醉了，像只小猫一样慵懒的窝在吴亦凡的怀里，手指拉着吴亦凡的衣领，嘟着嘴迷迷糊糊的说着什么。
这个画面实在太不对劲了。学长会拒绝的对吧，学长不是最讨厌麻烦的人么，学长不是最讨厌别人和他告白么。
他看不清吴亦凡的表情，只看到他伸出手指轻轻划过灿烈的脸颊，低头轻轻吻上灿烈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像是对待一件珍宝一样。
灿灿是哥哥最重要的……比任何人都要重要。
黄子韬嘭的脑子一片空白，刚刚说话的那人是吴亦凡对吗？刚刚他是在和朴灿烈……告白？
原来他们是真的很要好，要好到别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他趴在草地上，青草的青涩气息直逼着他的鼻腔，心紧紧地揪成一团，混合着青草泥土的味道，整个世界的寂静了。 也许是上天嘲笑他，觉得给他的打击还不够。他首次早上没有去找吴亦凡，而是直接去了更衣室换完衣服。
也许吴亦凡早上起来，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会落寞吧。他在心里忍不住的暗暗期待着。
他打开会议室的门时，看着吴亦凡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写着什么东西。
学长您来了碍…他放轻脚步坐在吴亦凡的对面，支支吾吾的说着。
吴亦凡放下笔，抬头看了眼黄子韬，一脸平淡的算是打了招呼，你来了碍…
嗯。您来得真早……
今天早上灿烈死活吵着要吃食堂的早餐，所以带着他去吃早餐了。他说完，低头继续写着什么。
突然没了话题……嗯。
见吴亦凡不再回应，他将本来就低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在桌上无聊的画着圈圈。
过了好一会儿，篮球队的其他队员还是没来。吴亦凡也写好手中的东西了，他放下笔。
昨天玩的怎么样？黄子韬抬头看着问自己话的吴亦凡，总觉得今天早上他看起来特别的精神。
嗯，还好。其实自己不比他迟出来，后面派对在玩什么，自己也不知道。
这样埃他好像对自己的回答并没有什么兴趣，起身去饮水机边倒了一杯水。
学长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昨天玩得好吗？黄子韬秉着呼吸，希望他的答案是一般或者不好，希望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接吻，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我碍…昨天应该算是人生中超级非常开心的一天。他平时说话从来不加缀词，像什么非常，特别，超级之类的。
黄子韬怔怔的看着他，说不出话。他说这话时，嘴角自然而然的上扬，就连眼角都噙着笑意，他以前也有笑，只是很少对别人笑，偶尔自己说了一些很蠢钝的话时，他会不可理喻的撇嘴一笑，多少是带着一点嘲讽。可是从来不知道，他笑的时候，是这么好看。
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黄子韬问完，又觉得自己太多嘴了，忧心忡忡的看着吴亦凡。
不算好玩，只能说从昨天晚上开始，我踏实了很多。吴亦凡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起身倒了杯水，站在饮水机边上时，自己依旧能看到他嘴角勾起的笑意。
“其实那个时候开始……我就不喜欢你了，不喜欢，很不喜欢。”黄子韬突然停顿了一下，看着俨然已经失神的灿烈， “我一点也没看出来你到底哪点值得他等待这么久了，这七年我做了太多无望的努力，与其这样说，倒不如承认在你没走之前我就做了很多。明明不可能的事情，我却不死心，妄想让吴亦凡不爱你转而喜欢我……只有醒悟了才知道这是多可笑的念头。”
“是么……可是是他当初亲口拒绝我的，而且……你的失败好像和我没多大关系吧，别忘了，我也被他拒绝了。”灿烈不安的拿起前面的杯子，慢吞吞的呷了一口。
窗外的雨依旧没停，稀稀落落的。黄子韬瞥了一眼窗外，“是么，那我就跟你说说第二个故事吧。”
“当然。”
他一直没有在吴亦凡面前表现出自己的难过和伤心，甚至还经常在训练完，催着吴亦凡聊起以前他和朴灿烈的事情。他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单纯得想，这样他和吴亦凡就能多说一会儿话了。偏偏吴亦凡一提到朴灿烈就打开了话匣子一样，特别能说，往往他们都是队里最后走的几个。
虽然和吴亦凡确实关系又近了一步，但是……他们发生的那些，如果发生在自己身上该多好。
他根本不知道朴灿烈到底有什么好的，迷迷糊糊大意莽撞，每次干了坏事错事只知道嘿嘿的跑来对着吴亦凡喊着哥哥傻笑。除了长得好看，到底是什么能让吴亦凡对他那么死心塌地。
吴亦凡怎么也不像是只看重脸蛋的人埃
那天训练的时候，吴亦凡的表情一直不是很好，往往这种时候，大多都是因为朴灿烈。他整理了一下问话语序，学长，你怎么了？
子韬，我问你，如果你很爱很爱一个人，可是这份感情不是那个人都能接受的，你怕他受伤，你会怎么做？
我会放弃……他说完，见到吴亦凡的表情更加不好了，连忙改口，不是……我是说，如果这份感情会让别人伤害他的话，我选择放弃。
其实这个回答是出于私心的，如果他放弃了朴灿烈，自己就有机会了。
所以，是放弃吗？吴亦凡犹豫的看着地上后劲不足弹跳的篮球，半晌，他起身捞起篮球，狠狠地砸向球框。
从没见过他如此动怒，也许是自己的话惹他生气了。黄子韬连忙跑过去，对不起啊学长，我只是……我只是照实际情况考虑，你其实可以不参考的。
谢谢，我没事。他的唇色发白，冲着自己淡淡一笑的离开了，这让原本就淡漠的笑意愈发疏远了 好像打那天以后，他就很少看到吴亦凡了。他试图在他们系门口等过，他试图在他们寝室门口等过，但是每个出来的人……都不是他。找不到他时心焦急躁，可是自己甚至没有他的任何联系方式，呵呵，这是多么可笑的单恋埃
不知道哪天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去问问朴灿烈。
满脑子都塞着懦弱和心虚，那天的自己是卑鄙的，那天吴亦凡分明是要做什么决定的，可是他却利用了吴亦凡的手足无措，替他做了一个最差的决定。
朴灿烈还好吗？他们还好吗？
他走到朴灿烈寝室门口时，听到了里面发出的声响，他推开门，看着吴亦凡和他的室友鹿晗在里面，其中还有经常和朴灿烈一起的卞白贤、金钟仁。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对，朴灿烈和吴世勋。
子韬？吴亦凡微微抬起头往门外一瞥，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又带着点惊讶。
因为吴亦凡的反应，金钟仁和卞白贤的眼睛齐刷刷的看向他，他有些紧张的揪着衣角，轻声说着，学长，我看你这几天都没去上课，所以想问问你去哪了。
我没事。他平静的点了一根烟坐在一张靠里的下铺。那张床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也许真的没事，只是自己想多了。他心理安慰着自己，可是看到吴亦凡微微颤抖的双手时，好像怎么也不能催眠自己了。
白贤，我们小勋的东西全部拿走了吗？鹿晗一直都对刚刚的情况毫无兴趣，只是坐在吴亦凡旁边的床铺上，将一些日常用品整理好。
好像还留了一个钥匙挂件……白贤瞥了一眼黄子韬，没有理会他的继续对鹿晗说着。我看他买了一对，但是带走了一只小鹿的，留下一只小狗的。
鹿哥……他和灿烈要走你们都不知道吗？一旁没说话的金钟仁突然插了一句。
……鹿晗沉默了好久，神情恍惚的苦笑着。是啊，毫不知情。
白贤下意识的看了眼吴亦凡，黄子韬顺着白贤的目光看着吴亦凡，只见他将手头快要熄灭的香烟头拧灭在一张纸上，起身理了理衣服，你们系都应该开始上课了吧？我去政教处领文学系的课程表。
他出门后，自己连忙跟在他的后头。
他走得很快，不像是刻意赶走自己，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对周边的世界毫无反应。
学长，灿烈他怎么了？自己加快脚步跟上了吴亦凡，轻声的问着。
他走了，出国了。他说这话时，表情平静，眼底没有任何波澜。
等自己抬起头时，他已经走远了，他走后的空气也变得格外冷寂。
也许他前几天只是觉得不舍，所以才会没去上课。然后现在平静下来也想开了，发现他和朴灿烈终究是有缘无分的，所以也死心了。
只要再给他一段时间，一段时间他就会忘记自己曾经对一个男人这么好过，他就会接受别的人了。
他那么好，一定会有更好的人出现的，黄子韬在心中暗暗想着。
现在想起来，自己当时太单纯了，他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一个商学院的大四学生为什么要去政教处领文学系大二的功课表。
那个时候，他单纯的不知道，有种等待叫做一生守候。
他更没想到，有人会把这种等待做的这么贯彻。
他毕业的那年，办了去意大利的手续。参与欢送会的有很多人，自己身为篮球队的一份子，也参加了。
大家都在说着聊着，其实谁也不在乎谁主谁次，他觉得里面闷得慌，走到外面透了透气，想起以后都不能再见到吴亦凡了，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说不出的痛。
他听到天台上有交谈的声音，里面有吴亦凡的声音，声音断断续续，但是他不会认错的。
阿凡，你知道么，如果我可以勇敢一点……也许小勋不会走，灿烈也不会走。我和你也不会和行尸走肉一样活着。鹿晗靠在栏杆上，声音颓然，像是借着酒醉说的。
……
阿凡，你知道么，有的时候我真的想就这么跳下去，这样对我……对小勋，都会干干净净。
……
阿凡，你真好，终于可以去找灿烈了。如果找到灿烈，就一定会找到我们小勋，答应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鹿晗，你真的打算这么自欺欺人过活一辈子吗？吴亦凡过了好久，终于说话了 这回换到鹿晗沉默了，他低着头，默不作声。
我尝过一次，不想再尝了……打从我拒绝灿烈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下次一定要是我告白，下次……一定要是我对他穷追不舍，无论发生什么，我对不会放开他。
鹿晗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你又在刺囘激我。
表面好像是我们俩把那两个小子伤的一塌糊涂的离开，实际没人比我们更痛吧。吴亦凡背对着他，虽然看不清表情，却能想象到他的样子。惆怅，无奈，难过还是绝望。
我们世勋碍…对我来说，是很特别的意义，因为是特别的意义，所以不敢拖累他，不敢……毁了他。鹿晗的声音伴随着风声，飘忽不定。
那天晚上，他们陆陆续续说着好多，月色不褪，他们似乎也有着关于心中人无止境的话题，也许这就是为什么吴亦凡跟鹿晗的关系比张艺兴更好。
他们都有一个牵动内心的人。
黄子韬悄悄关上了门，默默地回到宴席上，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另一桌的张艺兴和人透露，吴亦凡之所以在A大呆了这么久，是和爷爷的约定，只要全心全意的学习，毕完业，他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
他没有犹豫的选择了意大利，那个朴灿烈申请交换生的国家。
也许真的是造化弄人，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在法国的一头，有一个等着他的人。 黄子韬说完时，苦笑的看着对面的人，“朴灿烈，我一直想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办法，能让他对你死心塌地。”
灿烈没有反应，只是很安静的发着呆。其实他安静的时候很好看，不对，应该是不安静的时候也很好看。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吴亦凡不可能单靠好看两个字撑到现在的。
过了一会儿，灿烈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告诉我他最喜欢的是我，可是……你们也应该知道，最后和他在一起的不是我。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那只是商业合作，你不可能不知道。”
“这些都不重要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说这些。”
“不重要？他在意大利找了你三年，像个疯子一样的找了你三年。在他和所有人断绝来往的那个时候，唯一有联系的人是卞白贤，金钟仁。很好奇为什么吧，因为他算准了如果你回来，他们俩个一定是你第一个联系的朋友……他一秒钟都不愿意错过你的任何消息……你说这些都不重要？你可真狠心，让他硬生生的熬了七年没有你的世界。”
“你就当我狠心吧，如果我不狠心，难道要用任性拖累他一辈子吗？他很快会有他的新生活，而我同样也是……我想你也应该会和你老婆过得很好。”
“你应该清楚，就算有天他不爱你，他也不可能对任何一个人动心了。他的心在你那里，扔掉还是保管好，全看你自己。”
灿烈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吁了出去，“那我选择归还。”
“如果吴亦凡真的结婚了，你会后悔的，会一辈子后悔的。”
“也许吧。”
“真可笑，隔了七年我竟然会坐在这里求你和吴亦凡在一起。我当初那么那么的嫉妒你……”黄子韬自嘲的摇了摇头，声音有点哽咽，“最可笑的是……我现在更加嫉妒你。”
“……”灿烈没有说话，只是将面前的纸巾递给了他。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留下来的眼泪，自觉刚刚的自己有些不可理喻，荒唐的笑了，“让你看笑话了。”
“你好像从大学开始就很会哭吧。”灿烈很平静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在意，“不过你都已经是结了婚的人了，应该保持稳重才行。”
“是啊，我好像没权利管你们应不应该在一起。”他抬头看着面前的灿烈，没有笑的脸显得格外沉静。
其实对比起来，朴灿烈应该比自己更加成熟吧。
“我真的不聪明……所以我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选择。”灿烈一字一句停顿了好久，平静的看着桌面上映衬的自己。
黄子韬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气氛陷入了僵局。老婆打了几个电话进来，他抬头看着对面的灿烈，起身，从口袋里摸出钱放在桌上，“对不起，今天贸然叫你过来。我还有事，得先走了，这是点饮料的钱。”
“我付就行。”
“AA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还算是我的情敌，算清楚点比较好。”黄子韬笑着离开了。 原来如此，原来当初的事情是这样的。灿烈靠在桌上，透着玻璃杯看着隔壁桌上的人，放大的难以辨析。
为什么事情总要从简单变成复杂，最后到达难以收拾的地步呢。
明明就是一件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在一起就会这么难，这么难。
黄子韬走后，他脑子混沌的很，翻江倒海的想了很多，却一件都拎不清。
咖啡店的暖气打得很足，呆久了，眼睛也温温的很湿囘润。
如果他真的结婚了，你会后悔的，会一辈子后悔的。
这句话就像林默对自己说，我一直以为我的对手很强大，可惜我算错了对手，我的对手是吴亦凡，不是你朴灿烈。
两句话都是那么让人讨厌，像犹豫不决的自己一样的讨厌。
这些年的吴亦凡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他过得不好吗？
与其这样，自己宁愿他过得很好，宁愿他不喜欢自己了。
吴亦凡明明就是一个难以扮演暗恋的人啊，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自己的心也跟着牵动。
“哥哥。”灿烈低着脑袋，失神的嘟囔着。
哥哥，灿灿该怎么办？他喝完了杯子中的咖啡，满口溢开苦涩。
没有加奶精的咖啡后知后觉的让人发觉到了苦涩，愈演愈烈，最后使得舌头发麻。
就像爱情一样，没有佐料的爱情，往往让人受到更深的伤痛。
越爱越痛，越痛，越痛越是难以忘记。
如此循环，只因爱得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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