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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

    终将不得不提起我和宁宁相处的时日里,另一个女孩的出现。

    两个人相处的久了,亲热的时间,已经没有起先那样的频繁,这一方面源于对彼此间肉体的熟悉,另一方面,是我和宁宁在学校都负责着部分校务工作。他是学校的活跃人士,很多班级和学生会的工作,都需要他来参与,而我也要担负着校园广播和校刊的很多事情。

    我那时在校刊上写下大量的隐晦文字,来述说着恋爱的感受,这些文字用词唯美,意境青涩,甚得躁动期少男少女的喜爱,更多的是一些连性格都没定性的喳喳呼呼的小女孩。那个年龄的女孩,普遍的感性到可以为一束鲜花而感动的忘情哭泣,就像我在今后的生活里遇到的很多阅历丰富的女人对金钱顽强追求的态度一样。

    在我看来,这两种女人,都是在完美的缔造自己的人生,人的本能就是追求幸福,鲜花和金钱,所属精神范畴不同,但是它们都无一例外的属于幸福的一部分。而幸福感就是由梦幻和现实的交织产物。

    宁宁的其他世界里,则完全的体现着与他跟我一起时截然不同的粗野。

    他血性十足,言谈举止豪爽到好象粱山好汉。他的学生时期,我所知道的与他来往最密切的好友,我在前文曾有过交代,就是金亮,他们两个都是民间足球的狂热喜爱者。男人的性格决定他的运动喜好,就像我喜欢游泳,而宁宁即便如何的喜爱我,纵容我,也决不会经常陪伴我去泳池,我这样的将他当作生命般的爱护,也不愿意去球场为他呐喊助威。但是可以想象,像他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人,在球场上纵横往来,踢到忘形之处上衣脱掉,裸露着性感的上身,将会引起很多拉拉队女生的尖叫和遐想。

    这也是我不去球场的原因之一,我无法忍受那么多的眼睛在他的身上逡巡,更不能看到他刻意表演一般的花俏球技,我始终觉得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引起更多来自女孩的夸赞和注目。偶尔他央求我陪他去一次,结果必然是比赛还没到半场我就满肚子不愉快气鼓鼓的拂袖而去。

    我不可能这样蛮不讲理的就禁止他的业余爱好,他虽然看出我不高兴,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件事对我道歉妥协。男人有些坚持是天塌下来也无法更改的,我从小善于总结,因此在宁宁身上总结出这个结论。之后我就不指望他有什么改变,而是自身变通一下,决不再去球场一次,在这种事情上还是难得糊涂一下好,反正他都是我的人了,就让他无伤大雅的放纵一下又何妨。

    这个名叫仪伟的女孩就是在这种缝隙里面,插入了我和宁宁之间。

    她不但拥有男性化的名字,还有着极其中性的外貌。身材没有任何发育的迹象,头发也是短短得让人男女莫辩,她是比我们低一届的某个班级的女体委,中国的女性球迷比例相对而言要少的多,而仪伟就是这少数人里的一个。她跟宁宁有着爱好上的一致,更有耐心自始至终的站在球场边缘未宁宁喝彩。她的外貌,也是宁宁比较喜欢的小巧型的,所以不发生点什么,好像对不起上帝。

    关于他们两个是如何接近的,这个过程我一直不愿意细想,但是后来得知主要的原因还在于金亮的从中撮合。宁宁跟这个女孩有了交往之后,我一直蒙在鼓里,因为宁宁跟我在一起的时间,比起以前,并没有显得减少了,他对我的热情,也是一如既往。

    仪伟跟宁宁的关系,完全是我自己无意发觉的。

    我们的学校里面,有一个专门服务于学生的洗衣房,象征性的收取点费用,基本上秋冬的厚重衣物,大家都是拿到这里来清洗的。某天我就是准备将我和宁宁的几件厚衣服拿到洗衣房里清洗,清理衣袋的时候,从宁宁的牛仔装里模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片。

    看的出来这张纸原先应该是折成一种别致的形状的,但是可能是因为多次阅读的缘故,原来的形状已经无法保持,纸角全都磨出了毛边。我心中立刻有了不祥的兆头,迟疑不决的想着要不要打开来看一看。宁宁那时在自习室里自修,我跟他讲好,把衣服送到洗衣房之后也去跟他一起学习,可是现在,一种巨大的阴影已经仅仅凭借我的直觉,就将我压制的几乎要发了疯。

    我还是在颤抖中将这张纸的内容看完,每看几句,就在屋内来回走几步以平定情绪,终于万分艰难的将这一页纸读完,看看落款的日期,应该是我跟宁宁从他家回来之后的那几周,而内容显示,在那之前,宁宁已经跟仪伟有过超乎我想象的接触。

    这是来自于仪伟的一封谴责书,在这里面,少女忧伤的责问宁宁,为什么总是对她那么冷淡,她回忆了她跟宁宁交往的全部历程,曾经,她站在校门口,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宁宁来赴已经答应的约会,曾经,她全不计较宁宁向来都不准时的,跟她在大操场的约定,曾经,她家人给她带来的食物,她留给宁宁,而宁宁根本没有去取,以至于那些食品全部的腐败丢弃,还曾经,她因为在电影院等候宁宁,而宁宁终究没有来,她一边坐在电影院里孤独的看着不知滋味的影片,一边暗自流着泪。

    最后一句话,看的出她是怎样的心碎,而我看到这句话,心已经化为齑粉,仪伟这样痛切的质问宁宁:你是不是不爱我?如果不爱我,你为什么要吻我呢?

    这几个字宛如从我没意料到的角度飞来的毒標,猛的击中了我,令我如遭雷击,头脑嗡鸣,手脚瞬间没有了知觉。

    稍后我昏昏沉沉的捏着那张纸,不忘记在衣兜里装上点钱,迷糊又异常清醒的跌跌撞撞下了楼,四故茫然,深觉无处可去。我来到仪伟的班级窗下,看到灯光里安静自习的女孩,面容平静,一点看不出她曾经有过这样悲愤的控诉。我呆看了她良久,心中丝毫没有对她的憎恶之意,反而充满了无限的同情和悲伤。

    我又来到足球场,夜静人稀,白日的喧嚣都成为了化石,我依稀能够从中分辨出哪些是宁宁留下的。然后我来到门口饭店,要了一瓶二锅头,走回到学校的大路上,边走边喝,几次酒水呛到鼻子里,辣出了我的眼泪。一斤白酒很快下肚,我勉强控制着自己的意识,嘴里数着宿舍楼里楼梯的台阶,回到宿舍,我把那封信藏在我的皮箱里,锁好,然后我就人事不醒了,宛若就此死去。

    这是我第一次喝白酒,而且就此喝伤,今后的很多年,闻到白酒味道就反射性的呕吐。就像现在我回忆起来这件事情,也立刻就想起白酒的烈性,还有那间明亮的教室,里面安静从容的女孩,她一点不美丽,但是带有不容欺犯的庄严和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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