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入室弟子
在墨竹下的侍卫纷纷屈膝下跪喊出“恭请郡主金安”之时，少女依旧不为所动，冰冷的目光紧紧锁住真田的背影，但一直置于腰间的右手却缓缓微抬至身前，原本微曲的五指突然合拢作出一个手刀的姿势，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出。
真田单腿本已迈下点将台的阶梯，却惊觉一股强大的剑气正从身后突袭而来，他迅速运气以作防御，却见那剑气直接掠过他的头皮，着实将点将台周围所立二十名侍卫的长戟削成两端，每支都长度一致且断面齐整。
“哈啊……”这边厢，向日岳人已说不出话了。
“真是可怕的内力。”冰帝左都尉凤长太郎蹙紧了眉。
“可恶！”真田面色铁青，这分明是比越前更为嚣张的挑衅，她明明可以直取他性命却又故意“放”他一马，肆意玩弄，如此这般他岂有不应战之理？重剑出鞘，真田立即转身回到台上站定，右脚向后迈出一步，悬翦一挥，双腿弯曲使重心下蹲准备接招，“放马过来！”
“噗哩……喂！那位小蚕豆姑娘！”立海这边终于有人发话了，却不是中肯的柳莲二，而是那位满头银发似狐狸般狡黠的仁王雅治，“这个真田弦一郎可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的，你可要三思啊。”
小蚕豆？倒是个有意思的称呼。幸村轻轻一笑，看来又有一场好戏即将登台开演了。
至于那被唤“小蚕豆”的少女，倒也还是那般波澜不惊，只是身旁不知何时多出了数条素白绸带将她围拢于正中，那些绸带在她身畔环绕并徐徐飘动，美得不似人间景色。
“东帝，那位是？”西帝迹部景吾微眯双眸，仪态万千，风姿卓越。被问者却闭了闭目，有些无奈。
“西帝殿下，”见状大石立刻作揖回话，“这位是我上原王后的胞妹倾城郡主，师从于世外高人六角六人。”
话虽普通，但闻者心头却多有震惊：一个比越前看来还要年幼的女孩，却竟是那位神秘的绝世高人六角老人的弟子么？既是如此，也无怪乎会有那么深厚的内力了。
“哦，”忍足惊呼出声，“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青国第一美人啊，还是六角老人的高徒呢，只可惜……蒙着面呀。”
然穴户却对他不屑一顾：“你不出声也可以。”
柳暗暗盘算：虽然只是一七年华，但既然是六角老人的入室弟子的话，真田……可谓毫无胜算！眼下须得立即寻个对策方可。
“舞……”不二只觉浑身血液都倒流着，却也只是呢喃着这个名字：看来是无法阻止了吧，但真的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境况下重逢，也好。
此刻，沉默寡言的真田严阵以待，不言不语的少女依旧立于竹叶上，目光不再落在真田身上，只伸出右臂将四指微曲，食指微抬缓缓将内力聚集于指尖，渐渐的，整丛墨竹的竹叶受内力影响纷纷无风颤动，一时间“沙沙”声不绝于耳。
穴户对这种招式实在不以为然，索性不愿再看：“若然六角老人只是教她将内力汇集于以形成剑气的话，那老头还真配不上绝世高人这种尊称。”
“非也，穴户前辈，你看！”穴户侧首，只见凤的双眸颤动，似是瞧见了什么让他难以置信的东西。
少女身上的佩环传来清脆轻灵的碰撞声，在她指尖下正有一条原本环绕在她身旁的绸带徐徐飘来形成上下旋绕之形，也在她冷冽的目光下肆意翻飞。
“小小舞，”菊丸站在不二身边向少女挥动着双臂，“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黑大个子！”
一片墨竹叶在空中飞舞，缓缓飘落，真田手中悬翦一扬竹叶便消失于无影。就在他挥剑的那一刻，少女食指冲他一指，那条绸带忽地就飞了过来，直扑真田面门，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全无半点征兆。绸带边缘均以极细的银线锁边，若被划上一记必是皮开肉绽，于是逼得真田只得向后仰卧弯腰下去冷眼看着那绸带掠过他的面庞。见此，少女似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食指一钩，第二条绸带立马从左路突袭真田而去。真田行事素来稳重，又自恃武功比地方高出一些，但一时间竟也不敢贸然出招，只纵身跃起将那两条绸带劈成了无数漫天飞扬的碎布，稳稳落地后又抬首望向了少女。
“如果只是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恕不奉陪。”真田势欲收剑。
“呵……”扶栏边的不二左手扶着自己受伤的右肩，笑容中有几分诡异，“这仅仅只是开始呦，真田君。”
“哎？”菊丸歪着脑袋看着不二，不解。
幸村耳闻不二此言，眼见手塚及青国众臣一派泰然处之，又望了少女一眼，笑而不语。
这边厢，少女已改为以双手食指操控，顿时身边绸带尽数翻滚并同时向真田袭去，眨眼间就将真田包围。她立于高处不停变换手势，而真田则不断挥舞悬翦欲劈开那些绸带，却始终追不及那绸带翻滚的迅速，徒劳无功，依旧被困于其中。少女自是高手，但真田内力也甚为阳刚浑厚，顷刻重心下沉，聚气挥刃，电光火石间以内力将绸带尽数劈碎。
“哼！”困境得脱，真田却也不忘返手攻击，再度聚气连挥六剑，剑气接二连三直击竹顶少女而去，少女倒也不慌，纤细身躯轻轻跃起轻柔如白羽般翻滚飞舞，巧妙地一一躲过那六道强有力的剑气，最后依旧落到她适才所立的那三片竹叶上，不言不语，静立不动。
“该不会是个哑女吧？”向日暗自嘀咕。
“什么？”虽然向日已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近处的桃城听了去，“这就是你身为冰帝武将的气度与教养吗？你若不服气大可以上台去找他们一较高下，而不是在此诋毁他人。”
“小小舞是天籁之音，嗓音空灵澄澈，才不会让你这俗人轻易听见。”菊丸咬牙切齿，本想冲过去与向日理论一番却被笑意盈盈的不二拉住了衣袖。
向日也未料到自己一语激起千层浪：“我……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们何必如此较真。”
“郡主是王后胞妹，澈王府上原一族的宗主，属上一等王亲，而在我们青国，无故诋毁王亲是要割舌的重刑。”乾悠哉悠哉地品着酒。
“割舌！”向日微讶，看来青国律法之严苛一点也不亚于立海啊，“说笑！我可是冰帝的人啊，冰帝右将军！”
“那就闭嘴吧。”西帝迹部似是不堪烦扰，终于开了金口来平息这场“不知所谓”的口舌之争。而忍足也在此时对向日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者悻悻然入座，饮了一口闷酒。
再探点将台，那一男一女依旧一高一低对立而视，不受看台上喧闹半分影响。
“你是现任上原一族的宗主？”然则真田并不是全然充耳不闻，他只是比较在意乾那句“澈王府上原一族的宗主”。
少女不言，不动。
“为何不回答我？”握紧悬翦，真田剑眉蹙起，似是满腔怒意爬上心头，“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哎？真田君有手下留情么？”不二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噗哩……啧啧……说来刚才那一招也就大将军你能下得去手，堂堂青国第一美人这朵绝色娇花差点就让你那双辣手给毁了。”仁王似“恨铁不成钢”般地摇头，但在场若非了解个中详情之人还真就听不出他这话中之意。
眼见少女迟迟不动，却一直盯着真田手中那把悬翦，着实让人纳闷。
“那我们也用不着客气了。”仔细听来确是那少女忽然开了口，音色诚如菊丸所说那般空灵澄澈、悦耳动听，带着少女的单纯气息，胜过了世间一切美好。但，她虽是轻声细语，却又冷淡至极，不带一丝情感。
遥想当年，上原一族先祖乃青开国第一女将上原政子。政子被青国百姓奉为万中无一的传奇女子，容貌极美，但眉眼间总隐隐带着一股杀气，文武双全、聪慧多才、胆识过人，曾领军征战沙场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扶住青太祖开创一片大好基业。当年，太祖定都千黎，欲破“非手塚直系王亲不得封王，非男子不得封王”这一条律法封政子为王，政子婉拒，遂改封政子夫婿平等院道直公为澈王。
政子一生强势，高傲不群，从不服男尊女卑之说，立志书写男女平等的旷世传奇，故临终前立下家规：凡上原氏历代宗主皆由嫡出长女继承；经历代宗主心血所撰之《上原秘术》唯宗主可阅可习；凡宗主夫婿皆须入赘，袭澈王之位。
当年高祖出征不动峰时曾得了块上等秘银石，后赏赐于政子，政子命宫廷巧匠将其制成比发丝还细的银丝，又将银丝编织成手套后发现此物竟刀枪不入，可克制对手的利刃，故代代相传，弥补了历代宗主身为女性力量不足的弱点。
少女身为上原氏第四代宗主，此刻将这手套缓缓套于纤纤十指之上，右手下垂的瞬间却突地一声脆响，一把镶有蓝宝石的细长软剑已握在手中。
真田冷冷地道：“那就得罪了！”
言语方休，少女执剑袭来，剑光闪处，真田已向后跃退丈余，退至点将台边缘站定。这顷刻之间，少女手中之剑已点斩削刺共计五十余招，真田守得滴水不漏，每一招均撞在两把剑上。这少女的剑法像极了不二，出剑迅速，招招清奇，力道虽远逊不二却无破绽可寻。一道白光从眼前掠过，真田双手手腕便感剧痛阵阵，低头一看，原来双手已被她的绸带缚住。真田反手一拽，将两根绸带紧紧攥住，却见少女轻盈一跃单脚踩住悬翦便跃至自己头顶，真田欲以剑斩断绸带，却不想竟被少女赤手将悬翦夺了去。
“喔！！！”看台上惊呼阵阵——闻名天下的“武皇”真田弦一郎竟被一个小姑娘把剑夺了！
悬翦是真田氏族的家传宝剑，乃身为家主崇高身份地位的象征，此刻为少女所夺使得真田心神微乱，双臂发力挣脱绸带便要去夺剑，却不见少女在半空中以内力将悬翦从头至尾抚过，转身过后双臂挥展，悬翦竟在顷刻间生生断成了六截！
“……”眼睁睁看着宝剑被毁，真田顿时神情呆滞，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中痛惜无比。
“真田小心！！！”眼见少女双手微抬已在发力，柳再也顾不得儒雅稳重的形象朝着真田大喊出声。
少女双臂做了个回旋，五截断剑犹如雨点般飞速向真田刺去，五声轻响过后断剑尽数砸落地面，分毫不差地插入点将台的地面中，贴着真田双腿直将他围在其中，寸步难移。
“郡主住手！”乾与大石也同时喊了出来：断不能让真田死在青国！
真田双目死死盯着脚边的断剑，似覆盖在薄雾中的双眸流露出无比深刻的恨意。
至此，仍有一截断剑尚在少女手中，而眼见她全无收手之意，看台上除三位君王仍稳重金龙椅外，其他人都不约而同被惊得站起了身：“真田快躲开！”
千钧一发之际，神情肃穆的手塚终于出言制止：“不二！”
不二领命，单脚踩上白玉雕花扶栏平地跃起，右手指间急速甩出两枚白玉珠：第一枚撞开那截断剑，救下了真田。第二枚则击向少女，少女匆忙间连忙收手，纤躯不急翻转直从半空中掉落，幸得不二张臂一接正好将少女抱在怀中，两人一齐稳稳落了地。
黑发飘摇，裙带飞扬，翩翩佳人，系我心弦。
不二抱着少女缓缓向看台走去，满腔的柔情蜜意此生只给怀中这一人，微微对她摇头道：“不可以哦。”
少女的双眸早已不复方才那般冰冷凌厉，蓝眸含笑，一双藕臂勾住不二的颈项，全不在意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只剩彼此那份亲密无间。
不二在手塚驾前将少女轻轻放下，少女站直身体微微屈膝却并不行跪礼。手塚倒也不怪罪，只道：“自家人无须多礼，去见见你姐姐吧，她很是思念你。”
少女再度屈膝谢恩，不二亦行礼告退，二人随携手在一片诧异声中先行退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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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穴户前辈，你看！”穴户侧首，只见凤的双眸颤动，似是瞧见了什么让他难以置信的东西。
少女身上的佩环传来清脆轻灵的碰撞声，在她指尖下正有一条原本环绕在她身旁的绸带徐徐飘来形成上下旋绕之形，也在她冷冽的目光下肆意翻飞。
“小小舞，”菊丸站在不二身边向少女挥动着双臂，“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那个黑大个子！”
一片墨竹叶在空中飞舞，缓缓飘落，真田手中悬翦一扬竹叶便消失于无影。就在他挥剑的那一刻，少女食指冲他一指，那条绸带忽地就飞了过来，直扑真田面门，这一下来得无声无息，事先全无半点征兆。绸带边缘均以极细的银线锁边，若被划上一记必是皮开肉绽，于是逼得真田只得向后仰卧弯腰下去冷眼看着那绸带掠过他的面庞。见此，少女似也是在意料之中，只是食指一钩，第二条绸带立马从左路突袭真田而去。真田行事素来稳重，又自恃武功比地方高出一些，但一时间竟也不敢贸然出招，只纵身跃起将那两条绸带劈成了无数漫天飞扬的碎布，稳稳落地后又抬首望向了少女。
“如果只是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恕不奉陪。”真田势欲收剑。
“呵……”扶栏边的不二左手扶着自己受伤的右肩，笑容中有几分诡异，“这仅仅只是开始呦，真田君。”
“哎？”菊丸歪着脑袋看着不二，不解。
幸村耳闻不二此言，眼见手塚及青国众臣一派泰然处之，又望了少女一眼，笑而不语。
这边厢，少女已改为以双手食指操控，顿时身边绸带尽数翻滚并同时向真田袭去，眨眼间就将真田包围。她立于高处不停变换手势，而真田则不断挥舞悬翦欲劈开那些绸带，却始终追不及那绸带翻滚的迅速，徒劳无功，依旧被困于其中。少女自是高手，但真田内力也甚为阳刚浑厚，顷刻重心下沉，聚气挥刃，电光火石间以内力将绸带尽数劈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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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不会是个哑女吧？”向日暗自嘀咕。
“什么？”虽然向日已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被近处的桃城听了去，“这就是你身为冰帝武将的气度与教养吗？你若不服气大可以上台去找他们一较高下，而不是在此诋毁他人。”
“小小舞是天籁之音，嗓音空灵澄澈，才不会让你这俗人轻易听见。”菊丸咬牙切齿，本想冲过去与向日理论一番却被笑意盈盈的不二拉住了衣袖。
向日也未料到自己一语激起千层浪：“我……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们何必如此较真。”
“郡主是王后胞妹，澈王府上原一族的宗主，属上一等王亲，而在我们青国，无故诋毁王亲是要割舌的重刑。”乾悠哉悠哉地品着酒。
“割舌！”向日微讶，看来青国律法之严苛一点也不亚于立海啊，“说笑！我可是冰帝的人啊，冰帝右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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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点将台，那一男一女依旧一高一低对立而视，不受看台上喧闹半分影响。
“你是现任上原一族的宗主？”然则真田并不是全然充耳不闻，他只是比较在意乾那句“澈王府上原一族的宗主”。
少女不言，不动。
“为何不回答我？”握紧悬翦，真田剑眉蹙起，似是满腔怒意爬上心头，“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手下留情。”
“哎？真田君有手下留情么？”不二勾起嘴角，似笑非笑。
“噗哩……啧啧……说来刚才那一招也就大将军你能下得去手，堂堂青国第一美人这朵绝色娇花差点就让你那双辣手给毁了。”仁王似“恨铁不成钢”般地摇头，但在场若非了解个中详情之人还真就听不出他这话中之意。
眼见少女迟迟不动，却一直盯着真田手中那把悬翦，着实让人纳闷。
“那我们也用不着客气了。”仔细听来确是那少女忽然开了口，音色诚如菊丸所说那般空灵澄澈、悦耳动听，带着少女的单纯气息，胜过了世间一切美好。但，她虽是轻声细语，却又冷淡至极，不带一丝情感。
遥想当年，上原一族先祖乃青开国第一女将上原政子。政子被青国百姓奉为万中无一的传奇女子，容貌极美，但眉眼间总隐隐带着一股杀气，文武双全、聪慧多才、胆识过人，曾领军征战沙场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扶住青太祖开创一片大好基业。当年，太祖定都千黎，欲破“非手塚直系王亲不得封王，非男子不得封王”这一条律法封政子为王，政子婉拒，遂改封政子夫婿平等院道直公为澈王。
政子一生强势，高傲不群，从不服男尊女卑之说，立志书写男女平等的旷世传奇，故临终前立下家规：凡上原氏历代宗主皆由嫡出长女继承；经历代宗主心血所撰之《上原秘术》唯宗主可阅可习；凡宗主夫婿皆须入赘，袭澈王之位。
当年高祖出征不动峰时曾得了块上等秘银石，后赏赐于政子，政子命宫廷巧匠将其制成比发丝还细的银丝，又将银丝编织成手套后发现此物竟刀枪不入，可克制对手的利刃，故代代相传，弥补了历代宗主身为女性力量不足的弱点。
少女身为上原氏第四代宗主，此刻将这手套缓缓套于纤纤十指之上，右手下垂的瞬间却突地一声脆响，一把镶有蓝宝石的细长软剑已握在手中。
真田冷冷地道：“那就得罪了！”
言语方休，少女执剑袭来，剑光闪处，真田已向后跃退丈余，退至点将台边缘站定。这顷刻之间，少女手中之剑已点斩削刺共计五十余招，真田守得滴水不漏，每一招均撞在两把剑上。这少女的剑法像极了不二，出剑迅速，招招清奇，力道虽远逊不二却无破绽可寻。一道白光从眼前掠过，真田双手手腕便感剧痛阵阵，低头一看，原来双手已被她的绸带缚住。真田反手一拽，将两根绸带紧紧攥住，却见少女轻盈一跃单脚踩住悬翦便跃至自己头顶，真田欲以剑斩断绸带，却不想竟被少女赤手将悬翦夺了去。
“喔！！！”看台上惊呼阵阵——闻名天下的“武皇”真田弦一郎竟被一个小姑娘把剑夺了！
悬翦是真田氏族的家传宝剑，乃身为家主崇高身份地位的象征，此刻为少女所夺使得真田心神微乱，双臂发力挣脱绸带便要去夺剑，却不见少女在半空中以内力将悬翦从头至尾抚过，转身过后双臂挥展，悬翦竟在顷刻间生生断成了六截！
“……”眼睁睁看着宝剑被毁，真田顿时神情呆滞，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心中痛惜无比。
“真田小心！！！”眼见少女双手微抬已在发力，柳再也顾不得儒雅稳重的形象朝着真田大喊出声。
少女双臂做了个回旋，五截断剑犹如雨点般飞速向真田刺去，五声轻响过后断剑尽数砸落地面，分毫不差地插入点将台的地面中，贴着真田双腿直将他围在其中，寸步难移。
“郡主住手！”乾与大石也同时喊了出来：断不能让真田死在青国！
真田双目死死盯着脚边的断剑，似覆盖在薄雾中的双眸流露出无比深刻的恨意。
至此，仍有一截断剑尚在少女手中，而眼见她全无收手之意，看台上除三位君王仍稳重金龙椅外，其他人都不约而同被惊得站起了身：“真田快躲开！”
千钧一发之际，神情肃穆的手塚终于出言制止：“不二！”
不二领命，单脚踩上白玉雕花扶栏平地跃起，右手指间急速甩出两枚白玉珠：第一枚撞开那截断剑，救下了真田。第二枚则击向少女，少女匆忙间连忙收手，纤躯不急翻转直从半空中掉落，幸得不二张臂一接正好将少女抱在怀中，两人一齐稳稳落了地。
黑发飘摇，裙带飞扬，翩翩佳人，系我心弦。
不二抱着少女缓缓向看台走去，满腔的柔情蜜意此生只给怀中这一人，微微对她摇头道：“不可以哦。”
少女的双眸早已不复方才那般冰冷凌厉，蓝眸含笑，一双藕臂勾住不二的颈项，全不在意那“男女授受不亲”的教条，只剩彼此那份亲密无间。
不二在手塚驾前将少女轻轻放下，少女站直身体微微屈膝却并不行跪礼。手塚倒也不怪罪，只道：“自家人无须多礼，去见见你姐姐吧，她很是思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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