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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扭秧歌的风波

    淘完黄米以后年味就更浓了,每户的白面刚进腊月的时候刘山早就安排人给磨好了。就连村里的秧歌队都练习的有模有样的了,不过徐万昌屯的人们还是比较封建的,包头的还是坚持让男的来扮演角色。象青蛇白蛇了,都是由刘山的两个儿子来扮演的,因为大秧歌是他家的祖传,刘山有了后人以后徐万昌一高兴用一千五百吊买回一个牛皮大鼓,又用五百五十吊买回一面打铜锣和一对镲。

    每年农闲的时候都要让刘占领打鼓、刘山打镲、徐万昌敲锣指挥着俩个孙子扭秧歌。土改之前就是这样利用晚饭后的一段时间就咚咚锵锵的来上这么一通。每天都有一些看热闹的屯邻,司马祥有的时候还接过鼓槌论圆胳臂敲上一阵子,累得满头是汗才肯放手。

    范永的儿子范士林也掺和到刘洪海徐洪河的扭秧歌队伍当中那身段和步伐一点也不比他俩逊色。因此现在秧歌队伍中的青蛇轮身段除了刘洪海就是范士林了,白蛇始终由刘洪河来扮演,因为他包上头在后面看他的腰身特像一个女人,头上的几朵小花随着扭动瑟瑟抖动。老孙头刚刚走出大山对秧歌觉得很稀奇,非要参加不可,没办法就让他扮演老头的角色,他一扭起来一条腿总是在地面上拖着好像跛子一般,好在对老头的舞步要求的又不大严格,再加上随意性还很大可也就算个角了。

    老太太的角色今年是个真的女人了,这在徐万昌扭秧歌的历史上还真是头一遭。司马祥的老伴儿朱氏非要给破个例为妇女们开个头。刚开始的时候人们还品首论足的,特别是大狱屯解散了以后迁过来住的王占熬他的风凉话最多,“一个老娘们儿擦烟抹粉扭扭哒哒的多没有廉耻啊!这要是我的媳妇我可不把她的推给打断了!”

    听了这话不仅没影响到朱氏的情绪反而还到激发起她的劲头。每天从家里一出门嘴里唱着秧歌曲,脚下走着秧歌步,旁若无人的直奔扭秧歌的场地。见了王占熬还故意的大声的用秧歌曲牌唱着∶“大街上——走着的是——风—流—女—呀哎呀哦——,家里——锁的——都是——一些养汉的精啊———养呀吗——养汉——精呀呼嗨——。”王占熬想要搭茬还接不上语,不搭茬吧还真气的慌。只好在一边干生闷气。

    扭秧歌的人们又开始训练了,谁还在乎是否有人还在生气呢。王占熬心里生气觉得月刊越别扭,一甩袖子直奔家里走去。

    说实在的,老王家的的家法确实挺严格,他家的女人谁也不敢正视男人一眼,这种行为要是被王家的男人看见了就是打不死也得剥一层皮呀!再没解放那个时期人们都偷偷的送给他们一个绰号叫“王土豪”。

    来到了家门口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也在唱着秧歌曲。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难不成朱氏跑到我家来唱了。这怎么可能呢,侧耳仔细一听这声音还真是从屋子里传出来的,就进走几步一下子推开两扇板门,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媳妇孙氏不仅嘴里哼着秧歌曲还有模有样的扭动着她那纤细的腰身。

    这下王占熬的气可有处撒了,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把扎住正在高兴中的孙氏的头发,按倒在地上就是一顿拳脚,把孙氏打了个莫名其妙。心里说,我找谁惹谁了?在自家里偷着扭秧歌也没有人看到有凭什么挨打呢?

    也活该王占熬倒霉,他一边打着一边骂着:“我他娘的教你唱,让你扭,把腿给你打断了看你还扭。你怎么就不和好人学呢!”他越打越骂越生气,似乎每打一下都疼在朱氏得身上似的。正打得痛快突然一个声音像炸雷一样的响:“住手!都什么年代了,还随便的打人!来两个民团把王占熬绑了。”

    王占熬连头都没抬说了一句:“多管闲事,我自己的老婆,打她碍你啥事!”

    刘山一看王占熬也太放肆了,赶上前去扯着膀子把骑在身上的王占熬提了起来。

    “ 把他用绳子捆上送到管理区晚上召集群众开批斗会,看谁还敢虐待妇女。”李大队长愤怒的说。

    王占熬听这么一喝斥才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看了一眼丢在地上的一绺带血的头发,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媳妇鼻青脸肿的正在哽咽着,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

    孙氏听大队长要把王占熬开批斗会,马上止住了哭声和痛苦的抽泣着说:“这事儿都怪我不听丈夫的话,我没咋地,你们不要批斗他。”说着挣扎着站起来,装作很平静的样子招呼着大队长和刘山坐在炕沿上。

    王占熬看到这一切铁石的心立刻就软了下来。后悔自己不该在外面生气,回家来用自己的老婆出气。但是他还外强中干的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心里说我是男人,决不能让别人看出我做事后悔。

    他抬头看了一眼屋顶上每天都要被老婆擦的紫红色的松木檩子,又看了一眼贴在窗户纸上老婆亲手剪下的窗花,想一下其他人家的窗户纸只是糊上一层就觉得是不错了,到了半夜的时候冻得人实在是难以忍受,屋顶是白色的霜,屋地冻得出了很多的裂子。可自家的窗户就与众不同,她把糊在最外面的一层纸是两张纸用浆糊合在一起的,为了坚固两张纸的中间还要夹上苘麻线左右倾斜着摆放在两张纸的夹层,然后再把两张纸合在一起后贴在窗户框上,再刷上一层麻籽油。从里面往外一看匀称的菱形布满每一个窗棂清晰可见,再把自己剪好的窗花贴上去,每扇窗户的下边配上两只跃跃欲试的红色斗鸡,用线绳分别的吊在两边的窗户上,两扇窗户的中间还要拴上一束用鬼子红染好的线麻作为牵动斗鸡的机关,两只鸡斗得凶不凶完全取决于风的大小,斗起来比真的还要生动。从外面一看更显得这样的人家气度真的不凡。

    到了三九最冷的天气,里面还要加上一层窗户,与外面的一层间隔一尺左右,她在窗户框的里面又用秫秸支起一层假框再糊上窗户纸使得屋子里面格外的暖和。早晨起来用笤帚把里层窗户上的霜扫在簸箕里倒在外面,等到阳光充足的时候就把里边一层上扇拉开一边吊在窗勾上。比起左右邻居家那不知要强上多少倍呢,大兜子出来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多亏炕是热的,屋顶上的双花不时的往脸上落,睡得正酣的时候就会被凉凉的东西给惊醒,这还不算实在是冻得顶不住的时候就得起来在屋子里生火取暖,孩子们被烟熏只好把头藏在被窝里。

    今天我却为了解除心头的闷气回来用自家人出气,越想就越觉得对不起自己的老婆。又看到孙氏还一个劲儿把错误往自己的身上真的感动得差一点眼泪就掉了下来。心里想大队长要开我的皮都会是应该的,就是当着孙氏的面给我两个耳光我的心里才会得到一些安慰。

    冷静下来以后,王占熬心里琢磨李大队长和刘山是怎么知道我们大家的事情的,他们俩个怎么来的这么及时的呢?

    李大队正看出了王占熬的心思,说:“你以为是谁告诉我们来的吧?是你外面窗户上的斗鸡把我们两个招呼来的。”

    大队长和刘山在连秧歌的场地看了一会,想研究一下过年的时候给困难户照顾点什么,再给均属家买上点什么,鼓声和镲声音太响,只好离开扭秧歌的场地一边走着一边说着信步来到王家的门前。看着两只公鸡一会儿分开把头压得很低瞄准对方,一阵风刮过来两只鸡猛然跳起扑向对方它们的喙和脚斗在一起。大队长从腰间取下烟包和烟袋装上一袋烟,掏出火柴化着了火还没等点燃烟锅里的烟,就听到屋里传出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声,他顺手把正在燃烧的火柴人在脚下的雪地上,拉了一下刘山说:“走,进屋里看看去!”

    走进屋里就是刚才发生的一切,李大队长和刘山谁也没有想到孙氏虽然挨打了还会替丈夫开脱过失。从心底里佩服孙氏的人品,又对王占熬有这样的一个好老婆不知道珍惜感到气愤。都暗暗的对自家的妻子自叹不如。

    不过王占熬的嘴硬腿软早就被大队长看破了,知道让这样的人承认错误是很困难的事儿,就对孙氏说:  “有两条路摆在你们面前,一条是我们把王占熬带到管理区召开群众大会批斗。再就是你——孙亚珍从明天开始去参加咱村里的秧歌队,又何必在家里闲着打架呢!这两条路你们看走哪条?”

    顿时屋子里静静的,孙氏心跳的声音都可以清楚的听清。她在想要不是扭秧歌还打不起来呢,这可让我怎 么办呢?不去吧,他们会开老头子的批斗会,他的脾气那样的烈性又在那么多的人面前承认错误丢了面子还能活下来吗?去吧,就他那小心眼儿又怎么会让自己的老婆扭给别人看呢?

    李大队长早就知道了王占熬和朱氏闹别扭的事儿了,今天看出王占熬对自己的行为有些或会,因此就这样的将他一军。

    王占熬也知道了老婆为了自己正在为难,也知道她不经过自己的同意是不敢答应的。心里说,大队长你这招真损呐,我要是比答应扭秧歌吧谁知道是不是真的会挨批斗呢?答应吧,我的大话不白说了吗?同时也就输给朱氏了。嗨!我真不该打老婆把事情搞得这么被动。本来是想出口气谁知道返到让朱氏出气了。

    孙氏没干的眼泪和汗珠掺在了一起,胸前一起一伏的心跳得更加厉害了,脸涨得通红张着嘴傻傻的看着王占熬,想从他的脸上得到答案。

    其实王占熬早就对扭秧歌的心思早有所动了,每天看加别人又扭又唱的心里也是痒痒的,谁不愿意乐乐呵呵的活着呢?可是他死要面子绝不肯自己主动的走出去参加的。

    “那你们明天的把我们两个送过去,她要去扭秧歌我也养参加,我们俩必须是一帮股行不行?”王占熬终于鼓足了勇气答应了扭秧歌。

    孙氏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长长得出了一口气没说什么,不过她对丈夫的一切做法都是赞同的,他怎么说都是对的,从来也没看见过他抱怨过丈夫的过失。

    李大队正信里说,你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呀,为了这点事情又何必回来打老婆呢?转过头对刘山说:“你明天把它们两个送进秧歌队,服装的问题还是自己解决。”

    “没问题,你们就只管准备服装吧,”刘山很有把握的说。李大队长又重新点燃了烟锅,每吸上一口烟杆里沉积下来的烟油像有炎症的气管发出呼—噜—呼—噜—的气流透过烟油的声音,每吸一口都会让人觉得憋闷,总想是劲儿咳嗽一下。辛辣刺激的的蓝色烟雾从满了整个空间,屋子里要是不糊得这么严实还能差一些挨呛。

    孙氏心灵手巧,做这点事情根本就不放在心上。拿出来当年结婚时留下的被面,和幔子不到半夜的功夫两个人的服装都做得了。

    王占熬钻到炕头的被窝里,眯起眼睛端详着坐在灯下做活的老伴儿,觉得从今天第一次认识似的,越看越觉得老伴儿贤惠,越觉得她是再徐万昌屯最美的一个女人,不论是做家务还是做什么事情只要是看大的就没有他不会的。

    记得刚迁进徐万昌的时候,一位抽贴的先生来到我家看到她给孩子画的小人物和一些小物件儿后请求说:“你能按我的要求给我画——一个人脚插进灰堆里;一个人举着一把雨伞让风刮噜杆了;再画一个人横着垄拉磙子……”她都按要求没用上两天的功夫就画得了。并且也丝毫没有影响到每天的三顿饭。

    刘山来到连秧歌的现场对大家说:“今天我们这个队伍里又添新人了,你们知道是谁吗?”大伙往刘山的旁边扫了一眼,没看出来是谁朱氏抢先说:“不论是谁也不可能是王占熬的!”“刘队长!你就别卖关子了。”队伍里的人迫不及待的说。“还真就是王占熬。”刘山肯定的说。大伙用怀疑的眼光看着王占熬两口子。刘山看大伙还是不大相信,对站在一边的王占熬说:“还不穿上服装入场。”

    王占熬很不自在的加入了扭秧歌的行列,想起过去对朱氏说过的话,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下了一夜的大雪,习惯早起的刘山今天觉得奇怪,为什么我醒了这般时候了天还不亮呢?每天醒来的时候都是天蒙蒙亮的时候,怎么今天屋子里还是黑的呢?他决定穿上衣服出去看个究竟。

    他打开门栓像往常一样推了一下门,纹丝没动。后来他用了十分的力气把门推出一道缝隙。这回他看清楚了原来外面的大学已经把门堵住了。刘山就知道从门是出不去了,就走进屋里脚上穿着鞋手里拿着木锹就上炕了。正在穿衣服的徐氏看到这情形觉得奇怪问:“你这是折腾啥呀?怎么上炕怎么连脚上的鞋都不脱下来。”因为大多都是北风大雪的时候多,每家屋后的雪都会超过屋檐的,淘气的孩子不费力气的就可沿着屋后积雪的斜坡走上屋顶。虽然说东北的雪下的大像这样的大雪封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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