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九十四章蛇谷惊魂
攀附在玄武岩壁上的这堆东西，颜色乌黑，缠绕在那些枯藤之间。 重重叠叠，伸舌吐须，怕不下有几十条之多，竟然就是神农架特有的树蛇。
据说被这玩意儿咬了，只得舀刀剜肉，咬那儿就得剜那儿，然后再做急救处理，否则必死无疑。
我把战术手电再往地底罅隙前方照去，看得我们更是心惊。
这温泉峡两侧的岩壁上，那些枯藤之间，好像密密麻麻都是树蛇群。
我刚才扑出去的手竟然、竟然就是伸进了树蛇群里面？
怎么办？茗雅问。
我硬着头皮说：“不怕，刚才我不是做过实验了吗。虽然这些树蛇因为这地底温度未完全冬眠，但现在必经是冬天，树蛇的活性也一定会大减。我们还是得走。”
我们脚底下是深浅不一的地底沸泉，还得担心崖壁上的树蛇掉落在身上、头上。
我走在头里，密切关注两侧树蛇群的变化。
我慢慢发现，这些树蛇群里面还有东西，这东西不时从深黑色的树蛇堆里探出头来，试探空气变化。
这蛇头和树蛇迥然不同，呈三角深黄色，蛇头上两块斑纹，隐隐约约看起来像写了“天王”两个字在头上。
我暗叫不妙，怎么这树蛇堆里还有比树蛇毒性更猛数倍的天王蛇？
这他妈的那儿是温泉峡，简直就是蛇谷。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深呼吸，深呼吸。
老鬼在后面殿后，这胖子背的东西多。我最怕这家伙躲避脚下温泉碰触到岩壁上的蛇群。每走几步我就得回头看看老鬼。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我隐约看见前面的伫立一个石碑样的东西。
要是走到石碑那儿就好了，至少有个遮蔽。
我心里说。
“赶快歇一歇，”这短短的百来米距离让老陈和我、茗雅、老鬼走得精疲力竭。一方面怕掉进深不可测的地底温泉，一方面怕惊扰了两边崖壁上树蛇群。
眼看快走到石碑的位置，茗雅在后面拽我。
茗雅轻轻的说：无畏，我脚上有东西。
我正在观察前面那石碑样的东西，忽然听到茗雅紧张的声音。老陈和老鬼都停住了。
我慢慢的转回头去，朝茗雅脚上一看：“别动，站住了。”
茗雅脚背上三条深红泛黑的长虫，足有半米。这不是什么诡异的昆虫，而是蚰蜒。不同的是这几条蚰蜒大得出奇，颜色深红泛黑，看样子也是老虫了。
我走过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茗雅沿着我的脚印跟上来，刚刚碰见这几个毒虫从枯藤根茎那些洞穴中钻出。
我心里盘算，这三条蚰蜒一旦上爬，我立即把这三条蚰蜒扫落在茗雅脚旁的沸泉里。
但是如果这蚰蜒爬行的速度很快，或者没有把这东西从茗雅身上打下来，也许这两边崖壁上的树蛇群就会大乱。
这三条蚰蜒在茗雅脚上不断盘垣，渀佛在嗅什么味道。
1秒、2秒、3秒……
在令人窒息的等待里，“扑簌簌”，绝壁的顶端忽然掉下来几块小碎石。劈哩叭啦的打在地上，再弹得两弹，掉到地底温泉里去了。
这突入其来的响动好像让这三条蚰蜒受到了惊吓，从茗雅脚上爬了过去，然后顺着岩壁，钻入对面的树蛇群中去了。
我和老陈、老鬼的心一阵狂跳，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岩壁上那些成团缠绕搅动的树蛇群。
无数个深黄色的三角蛇头从树蛇堆里探了出来，那是天王蛇。这些天王蛇的感官似乎比树蛇还敏锐，在蚰蜒从茗雅脚上迅速溜走的同时就从那些树蛇堆里伸出了半截身子在那里打望，最近的那条离老鬼的背心也就几米远近。。
这些不同种类的蛇相处甚佳，没有我看到蛇谱上记载的那些蛇与蛇之间的恶斗绞杀和吞食。
有条小的树蛇甚至亲昵的缠绕在一条硕大的天王蛇脑袋上，这条天王蛇只是甩了甩头，把这条小树蛇甩开。继续左右摇晃着，探视空气中的异动。
我们都没有在移动脚步，直到那几条天王蛇重新把头埋入了那些崖壁上的树蛇群和枯藤之中。
我和老陈商量，无论如何，走到那石碑模样的东西处一定要停停。
不趁这战斗间隙商量下步行动，如果涣散白追上来，我们只有处于被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从板壁岩下面的搏杀到我们看见老鬼茗雅被擒，从我们身陷绝境到神秘白鸦突袭涣散白，再到我们生死一瞬间发现温泉峡秘洞， 再到我们进入温泉峡，发现剧毒树蛇群，脚临沸泉。
尚且不说何亮生在那里，这温泉峡谷却哪儿来半点冬日里的温情？
一不小心，我们脖子上、脸上就有可能多几个树蛇的毒牙印。
短短不过一两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的是涉及何亮生的证据落在了涣散白的手中。
好在我一一看过这些何亮生留下来的东西，我可以在脑海里把它们一一复述出来，包括那些纸上的计算公式。
近了，近了，眼看着我们就走到那石碑样的东西跟前，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往下沉了沉。
这的确是块巨大的黑色石碑，顶盖上刻着两只长舌如鬼怪样的石雕，中间几行字迹我却认不出来。
老鬼说：“无畏，这儿还由你认不出的字？”
我围着石碑转了几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黑石碑竟然是倒埋在这温泉谷底的。
本来这石碑上残留风化就很严重，加上这倒埋，怪不得我认不出。我理了理这文字的痕迹，也只看懂几个虎贲镇西的字意。
我心里一动，传说神农架有西汉大将军墓冢，却原来在温泉峡？
我说：“师傅，茗雅。我们这次可是搂草打兔子，有意外发现。”
老陈说：“什么发现？”
我说：“我们盗墓的就得干盗墓的活儿，这不，眼前就给了我们个惊喜，西汉大将军墓冢。说不准就在我们脚下。不过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将军墓的石碑怎么是倒插在地上的？还有这石碑顶上两个长舌鬼怪石雕是什么用意？”
老陈说：“无畏，先不要说这个。我们还是先防着涣散白要紧。”
茗雅说：“这就是块石碑，有什么惊喜的。快歇歇。”
当下暂且放下了将军墓冢不提，那边茗雅已经问开了：“师傅，你是怎么发现那几人是佣兵？
老陈还是老习惯，从胸口衣袋里摸出扁酒壶，喝了一大口苞谷酒。
老陈说：“二十年前，我曾经去云南武警边防特种侦察大队实习，因为缉毒和对面缅甸雇佣军交过手。
这几人布套手法极其熟悉，埋设的地点选址精准。杀伤力特强。一看就是在密林里经常设伏的高手。”
我说：“他们不是说过自己是盗猎集团的吗？这也很正常啊？”
老陈说：“既然是盗猎的，那儿有昨晚听到猎物上套了不管不顾的？还有那黄育琨剥皮的刀具，你们经验不足，认不出那也怪不得你们，我可是看得清楚，那是把mark2型刀。”
我说：“这mark2型刀有什么说法？”
老陈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匕首递给我：“枪械方面，师傅还要好好教你。你虽然有很多强项，但在格杀、狙击、用刀上还有不小的差距。你看看这把刀。”
对老陈的说道，我自然是心悦诚服。
我接过老陈的匕首说：“师傅，你是要我说出这刀的来历吗？”
我搔了搔头皮：“您这刀，我不知道。”
我看了看茗雅和老鬼，这两人也不清楚。
老陈说：“这是美军的m9-k1军刀，在我们特警中有部分配备。我用刀几十年了，对各国特种部队使用的刀具不说了如指掌，也算知道八分。这几人用的刀具都是越战期间美国海豹特种部队在越南进行侦察时使用的刀具。
越战结束，美军撤退后，其装备多有被越共缴获。直到现在，这些遗落下来的刀具仍然在缅甸金三角和一些小股毒贩保镖中使用。所以你说，这些奇怪来历的人搅和在尸娘子第一案中干什么？”
老陈的分析让我的心沉甸甸的，这袁素芳究竟卖的什么药？真是死了也要引我们入彀？还是什么万海龙挖秦陵之说完全是瞎扯？
看着我身后乌蒙蒙的温泉峡，外面又开始下大雪了。雪花从我们头顶那些枯藤和岩壁之间的间隙落到温泉峡谷的地面，溶化成一滩滩的水渍。
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了崔囡。想起她倚在木鱼客栈大门前意味深长的那句话。
逢白则吉？真是她娘告诉她的吗？
我有点怀疑却又说不上来，也许这里的山民多多少少都知道点神农架的诡秘，这好像也说得过去，并无特别之处。
可是，她怎么就能说那么准？我在旁边沉思。
茗雅说：“无畏，我听你说了几遍逢白则吉了，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鬼接过话头：“这还不简单啊，我都知道。那大概就是说遇到白色的东西就是好兆头，就是吉利。是不是无畏？”
我笑了笑：“看似简单，没那么简单。我怀疑这话不是崔囡她娘说的，你说一个山村老太婆。就知道这预言？就知道我们会碰到白鸦这仁鸟？也许又是个巫蛊之言吧。”
老鬼摸了摸我的额头：“龙哥，你是不是给袁素芳附体了？就那肥婆也会说巫蛊？”
茗雅好奇的问：“仁鸟？什么仁鸟？”
我说：“所谓仁鸟是说晋文公烧山寻找介子推的时候，有大群的白鸦在介子推身边环绕鸣叫，让介子推不受火烧，所以那时的人们对这种鸟心存敬意，故而取名仁鸟。虽说这是传说，可今天要是没这白鸦突袭涣散白他们，我和老陈早去英国了？
不过我觉得这仁鸟来得奇怪，说不定有人在背后帮我们。但这人会是谁呢？”
老陈说：“无畏的猜测说不定有道理，我们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能下结论，只能一步步走着看。
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既不像圣水古城，也不像夜郎王坟啊。前两次我们都能找到分析的线索和证据。可是这次，你们想想，发生多少我们不能解释的事情了？
既然我们先进入了温泉峡，我们就先去找到何亮生。只要找到了何亮生，我觉得很多问题就能搞清楚。”
老陈问：“老鬼，你们怎么被抓住了？”
老鬼满脸懊悔：“我和茗雅中了埋伏，在一个拐弯的地方。那几个叫阿火、阿金的砍树阻断了道路。我们急着赶回去，下去搬树障时就遭了道了。”
我说：“他们怎么知道你们赶回去？什么时候埋伏在哪儿的？”
老陈说：“我们有卫星电话，他们也有。”
茗雅说：“这帮人，尤其是那个老头。他嘴里说的何其是谁？他和何亮生是什么关系？什么叫‘算到最后一步了？’”
茗雅刚刚问到这里，老鬼从石碑后面伸出头来，观察涣散白他们和两边岩壁上树蛇群的动静。
这家伙舀着手电扫了两下，就赶紧缩回头来：“无畏，我是不是眼睛发花，我怎么看着那些岩壁都在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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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才扑出去的手竟然、竟然就是伸进了树蛇群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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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硬着头皮说：“不怕，刚才我不是做过实验了吗。虽然这些树蛇因为这地底温度未完全冬眠，但现在必经是冬天，树蛇的活性也一定会大减。我们还是得走。”
我们脚底下是深浅不一的地底沸泉，还得担心崖壁上的树蛇掉落在身上、头上。
我走在头里，密切关注两侧树蛇群的变化。
我慢慢发现，这些树蛇群里面还有东西，这东西不时从深黑色的树蛇堆里探出头来，试探空气变化。
这蛇头和树蛇迥然不同，呈三角深黄色，蛇头上两块斑纹，隐隐约约看起来像写了“天王”两个字在头上。
我暗叫不妙，怎么这树蛇堆里还有比树蛇毒性更猛数倍的天王蛇？
这他妈的那儿是温泉峡，简直就是蛇谷。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深呼吸，深呼吸。
老鬼在后面殿后，这胖子背的东西多。我最怕这家伙躲避脚下温泉碰触到岩壁上的蛇群。每走几步我就得回头看看老鬼。
半明半暗的光线中，我隐约看见前面的伫立一个石碑样的东西。
要是走到石碑那儿就好了，至少有个遮蔽。
我心里说。
“赶快歇一歇，”这短短的百来米距离让老陈和我、茗雅、老鬼走得精疲力竭。一方面怕掉进深不可测的地底温泉，一方面怕惊扰了两边崖壁上树蛇群。
眼看快走到石碑的位置，茗雅在后面拽我。
茗雅轻轻的说：无畏，我脚上有东西。
我正在观察前面那石碑样的东西，忽然听到茗雅紧张的声音。老陈和老鬼都停住了。
我慢慢的转回头去，朝茗雅脚上一看：“别动，站住了。”
茗雅脚背上三条深红泛黑的长虫，足有半米。这不是什么诡异的昆虫，而是蚰蜒。不同的是这几条蚰蜒大得出奇，颜色深红泛黑，看样子也是老虫了。
我走过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茗雅沿着我的脚印跟上来，刚刚碰见这几个毒虫从枯藤根茎那些洞穴中钻出。
我心里盘算，这三条蚰蜒一旦上爬，我立即把这三条蚰蜒扫落在茗雅脚旁的沸泉里。
但是如果这蚰蜒爬行的速度很快，或者没有把这东西从茗雅身上打下来，也许这两边崖壁上的树蛇群就会大乱。
这三条蚰蜒在茗雅脚上不断盘垣，渀佛在嗅什么味道。
1秒、2秒、3秒……
在令人窒息的等待里，“扑簌簌”，绝壁的顶端忽然掉下来几块小碎石。劈哩叭啦的打在地上，再弹得两弹，掉到地底温泉里去了。
这突入其来的响动好像让这三条蚰蜒受到了惊吓，从茗雅脚上爬了过去，然后顺着岩壁，钻入对面的树蛇群中去了。
我和老陈、老鬼的心一阵狂跳，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岩壁上那些成团缠绕搅动的树蛇群。
无数个深黄色的三角蛇头从树蛇堆里探了出来，那是天王蛇。这些天王蛇的感官似乎比树蛇还敏锐，在蚰蜒从茗雅脚上迅速溜走的同时就从那些树蛇堆里伸出了半截身子在那里打望，最近的那条离老鬼的背心也就几米远近。。
这些不同种类的蛇相处甚佳，没有我看到蛇谱上记载的那些蛇与蛇之间的恶斗绞杀和吞食。
有条小的树蛇甚至亲昵的缠绕在一条硕大的天王蛇脑袋上，这条天王蛇只是甩了甩头，把这条小树蛇甩开。继续左右摇晃着，探视空气中的异动。
我们都没有在移动脚步，直到那几条天王蛇重新把头埋入了那些崖壁上的树蛇群和枯藤之中。
我和老陈商量，无论如何，走到那石碑模样的东西处一定要停停。
不趁这战斗间隙商量下步行动，如果涣散白追上来，我们只有处于被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从板壁岩下面的搏杀到我们看见老鬼茗雅被擒，从我们身陷绝境到神秘白鸦突袭涣散白，再到我们生死一瞬间发现温泉峡秘洞， 再到我们进入温泉峡，发现剧毒树蛇群，脚临沸泉。
尚且不说何亮生在那里，这温泉峡谷却哪儿来半点冬日里的温情？
一不小心，我们脖子上、脸上就有可能多几个树蛇的毒牙印。
短短不过一两个小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更的是涉及何亮生的证据落在了涣散白的手中。
好在我一一看过这些何亮生留下来的东西，我可以在脑海里把它们一一复述出来，包括那些纸上的计算公式。
近了，近了，眼看着我们就走到那石碑样的东西跟前，我悬在嗓子眼的心总算往下沉了沉。
这的确是块巨大的黑色石碑，顶盖上刻着两只长舌如鬼怪样的石雕，中间几行字迹我却认不出来。
老鬼说：“无畏，这儿还由你认不出的字？”
我围着石碑转了几圈，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黑石碑竟然是倒埋在这温泉谷底的。
本来这石碑上残留风化就很严重，加上这倒埋，怪不得我认不出。我理了理这文字的痕迹，也只看懂几个虎贲镇西的字意。
我心里一动，传说神农架有西汉大将军墓冢，却原来在温泉峡？
我说：“师傅，茗雅。我们这次可是搂草打兔子，有意外发现。”
老陈说：“什么发现？”
我说：“我们盗墓的就得干盗墓的活儿，这不，眼前就给了我们个惊喜，西汉大将军墓冢。说不准就在我们脚下。不过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将军墓的石碑怎么是倒插在地上的？还有这石碑顶上两个长舌鬼怪石雕是什么用意？”
老陈说：“无畏，先不要说这个。我们还是先防着涣散白要紧。”
茗雅说：“这就是块石碑，有什么惊喜的。快歇歇。”
当下暂且放下了将军墓冢不提，那边茗雅已经问开了：“师傅，你是怎么发现那几人是佣兵？
老陈还是老习惯，从胸口衣袋里摸出扁酒壶，喝了一大口苞谷酒。
老陈说：“二十年前，我曾经去云南武警边防特种侦察大队实习，因为缉毒和对面缅甸雇佣军交过手。
这几人布套手法极其熟悉，埋设的地点选址精准。杀伤力特强。一看就是在密林里经常设伏的高手。”
我说：“他们不是说过自己是盗猎集团的吗？这也很正常啊？”
老陈说：“既然是盗猎的，那儿有昨晚听到猎物上套了不管不顾的？还有那黄育琨剥皮的刀具，你们经验不足，认不出那也怪不得你们，我可是看得清楚，那是把mark2型刀。”
我说：“这mark2型刀有什么说法？”
老陈从腰间拔出自己的匕首递给我：“枪械方面，师傅还要好好教你。你虽然有很多强项，但在格杀、狙击、用刀上还有不小的差距。你看看这把刀。”
对老陈的说道，我自然是心悦诚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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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搔了搔头皮：“您这刀，我不知道。”
我看了看茗雅和老鬼，这两人也不清楚。
老陈说：“这是美军的m9-k1军刀，在我们特警中有部分配备。我用刀几十年了，对各国特种部队使用的刀具不说了如指掌，也算知道八分。这几人用的刀具都是越战期间美国海豹特种部队在越南进行侦察时使用的刀具。
越战结束，美军撤退后，其装备多有被越共缴获。直到现在，这些遗落下来的刀具仍然在缅甸金三角和一些小股毒贩保镖中使用。所以你说，这些奇怪来历的人搅和在尸娘子第一案中干什么？”
老陈的分析让我的心沉甸甸的，这袁素芳究竟卖的什么药？真是死了也要引我们入彀？还是什么万海龙挖秦陵之说完全是瞎扯？
看着我身后乌蒙蒙的温泉峡，外面又开始下大雪了。雪花从我们头顶那些枯藤和岩壁之间的间隙落到温泉峡谷的地面，溶化成一滩滩的水渍。
不知怎么的，我又想起了崔囡。想起她倚在木鱼客栈大门前意味深长的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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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鬼接过话头：“这还不简单啊，我都知道。那大概就是说遇到白色的东西就是好兆头，就是吉利。是不是无畏？”
我笑了笑：“看似简单，没那么简单。我怀疑这话不是崔囡她娘说的，你说一个山村老太婆。就知道这预言？就知道我们会碰到白鸦这仁鸟？也许又是个巫蛊之言吧。”
老鬼摸了摸我的额头：“龙哥，你是不是给袁素芳附体了？就那肥婆也会说巫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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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我觉得这仁鸟来得奇怪，说不定有人在背后帮我们。但这人会是谁呢？”
老陈说：“无畏的猜测说不定有道理，我们现在任何事情都不能下结论，只能一步步走着看。
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既不像圣水古城，也不像夜郎王坟啊。前两次我们都能找到分析的线索和证据。可是这次，你们想想，发生多少我们不能解释的事情了？
既然我们先进入了温泉峡，我们就先去找到何亮生。只要找到了何亮生，我觉得很多问题就能搞清楚。”
老陈问：“老鬼，你们怎么被抓住了？”
老鬼满脸懊悔：“我和茗雅中了埋伏，在一个拐弯的地方。那几个叫阿火、阿金的砍树阻断了道路。我们急着赶回去，下去搬树障时就遭了道了。”
我说：“他们怎么知道你们赶回去？什么时候埋伏在哪儿的？”
老陈说：“我们有卫星电话，他们也有。”
茗雅说：“这帮人，尤其是那个老头。他嘴里说的何其是谁？他和何亮生是什么关系？什么叫‘算到最后一步了？’”
茗雅刚刚问到这里，老鬼从石碑后面伸出头来，观察涣散白他们和两边岩壁上树蛇群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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