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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八章 黑白无常

    这团暗蓝色火焰自袁素芳头顶向下迅速蔓延,不一会儿功夫,袁素芳整个全身都已被点着,就像是一只包裹在藏青色棉袍里的蜡烛。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虽听说过人体自燃的事件,但眼睁睁就发生在我们跟前,我们也感到万分震骇。

    “海王九岛,黑白无常。”

    在那团暗蓝色火焰中,袁素芳张口说完这句话,上下颚仍在不停的开合。虽然我已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但从口型来看,老尸娘子袁素芳说的是:“阻止他,阻止他……”

    袁素芳自燃速度极快,但她身下的太师椅却并没有被点着。茗雅右手腕被袁素芳鸡皮老手牢牢抓住,像缠住了一段暗红的火蛇。

    转眼之间,袁素芳就烧得只剩下了一条小腿,茗雅拿着那件西坤虎符,目瞪口呆的站在那儿,手足无措。

    等我反应过来,袁素芳抓住茗雅的那只手,已像烧过了的烟灰,一根根的从茗雅手腕上落了下来。

    那团藏青色的棉袍坍塌在椅上,正从袖口和领口里冒出大股大股的青烟。

    “天师!”

    我背后传来一声大叫,我回头一看,不是路甲是谁。这人被袁素芳支回老家拿法器,已经回到了谢友国家中。

    路甲怔了片刻,看到袁素芳已化为一堆灰烬。这人扔了法器,蹿上去拎着棉袍就是一阵猛抖,白灰四起,差点蒙了我的眼睛。

    老陈大怒,一个擒肘别臂把路甲摁倒在椅上。路甲疼得呲牙咧嘴,转头之间,却看到了茗雅手中的虎符。一撮毛的眼神定住了,死死盯着茗雅手中的虎符不放。

    这老头突然尖声怪叫起来:“袁天师被外人杀了,被外人杀啦!”

    “住口”,老陈拎起路甲,从腰间掏出手铐,把路甲烤了起来。

    老陈押着路甲、我和茗雅、老鬼正准备撤出谢友国的堂屋,转过身来,我们却都停住了脚步。

    不是我们不想走,是没办法再走。

    听到路甲的呼喊,上百村民放下手中碗筷,已经围了上来,把堂屋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

    刚开始还慈眉善目的村民,骤然间个个变得狰狞可怖,有的手中握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有的举起了扁担,有的就地捡起了几块山岩。

    “砰”

    危急关头,老陈已掏枪对空示警。

    “请大家不要乱动,我们是阳州县公安局警察,今天这里发生了一起特殊事件,请大家让开,保护现场。”

    这帮村民受了路甲的蛊惑,都认为是我们杀了袁素芳。那儿能听进老陈的喊话。

    “警察,警察也不能杀人,不能让他们走,让他们给袁天师偿命。”路甲带头喊了起来。

    “偿命,偿命”,四周的村民跟着路甲也狂呼乱叫起来。

    我瞥了眼手机,不由得心急如焚,这偏远的大山里面,移动信号非常微弱,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五指派出所。

    茗雅右手腕上,那五根手指印已变成了青紫色,而且呈现出向小臂蔓延的态势。

    茗雅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显然是疼得不轻。如果不赶快送到医院救治,谁也难料这后果。

    老鬼再也忍不住火,一把揪住路甲的衣领,右手已掏出警匕挽在手上:“你让不让?叫他们闪开!”

    老陈大声喝到:“老鬼,你干什么,放开他。”

    老鬼眼眶都红了:“老陈,你看茗雅手都什么样了。再不送医院,她的手,手就要没了。”

    路甲呆了呆:“你杀啊,有本事你就杀,不杀你是龟儿子!”

    面对这上百人的喧嚣骚乱,老陈一支枪也是显得势单力薄,我们步步后退,眼见局势就要失控。

    老鬼揪着路甲挡在前面,我和老陈把茗雅掩护在身后,慢慢朝堂屋撤退。谁知,老鬼在后退的时候脚后跟磕在了门槛上,老鬼身子一仰,往后便倒。路甲身子猛力一挣,摆脱了老鬼控制,一头扎进了面前的村民堆里。

    我扶起老鬼,老鬼手指着路甲大喊到:“跑了,跑了!”

    路甲带着手铐钻进了村民堆,近乎歇斯底里的村民一轰而上,无数锄头、扁担在我们眼前狂舞。在无数张狰狞的面容中,我看见路甲回头阴冷的一瞥,那里面满是恨意和不甘。

    老鬼还想往前冲,想去抓一撮毛。我已经端起地上的一筐红苕,劈头盖脸的朝村民扔了过去。

    村民稍微缓得一缓,我们已经退进了堂屋。我和老陈、老鬼拼全力抵住屋门,关上门闩,不让村民冲进来。村民大声叫骂拿着锄头石块棍棒在屋门上捣出震天价的响动,老陈和我、老鬼的手渐渐酸软。

    “砰、砰、砰、砰”,就在村民即将破门的震天响声中,一连串枪声破空传来,屋外喧闹的村民忽然间沉寂起来。

    发生什么了?

    老陈甩了甩双手,脸上浮出了一丝笑容:“这个肖明,怎么来得这么晚?”

    我和老鬼、茗雅楞楞的不知怎么回事:“师傅,有救兵?”

    “当然,只不过来得晚了点,只是可惜跑了路甲。”

    老陈说完,拉开了门闩。

    我们朝外一看,原来是五指派出所肖明带领全所干警赶到。村民在爆竹般的警示枪声中逐渐平静了下来,但也还没散开。谢友国蹲在地上。双手抱着头,两眼茫然,好像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肖明一脸紧张:“老陈,你们没事儿吧?”

    老陈说:“没事儿,村民受了路甲蛊惑,有点小骚动。不过茗雅手腕有点问题,我们马上要走,你保护好现场。我们先去医院。”

    上车前,老陈拍了拍谢友国肩膀,摸出娇子,抽了根烟给谢友国:“老谢,不怪你,因为你不懂。你看看,那个路甲在哪儿呢?不是早跑了?他要没做亏心事怎么会跑?再说我们怎么可能在你家里杀人?”

    谢友国接过老陈递来的烟,抖抖索索的点燃,仿佛猛醒过来,四处张望,喃喃自语:“是啊,路甲呢,路甲呢?”

    聚集的村民这才发现,在刚才的混乱中,自称袁天师大弟子的路甲早已不见了踪影。

    茗雅的手腕经过及时治疗,还好没有大碍。虽然如此,我的心仍然疼得像刀割一样。

    因为茗雅手腕上的烧伤虽然消除了肿胀,也不再疼痛。而且刚开始呈漆黑色的指印在逐渐消退。可是到了后来,那五根淡手指印就再也不能消除了,粗略一看,竟然层层叠叠,呈现出莽莽的群山线条来。

    我曾经抓着茗雅的手腕仔细看了看,这群山的粗略线条让我感到似曾相识,可我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它。

    我想起阳光折射古格银眼的经历,难道“老尸娘子”袁素芳在茗雅手腕上留下了秦陵地底的地图?亦或是寻找其它虎符的路径?或者是还有其它什么用意?

    然而袁素芳所说到底是真还是假的?在完成现场勘验后的半个月里,老陈和我们依然半信半疑。

    为什么?

    因为尽管袁素芳的自燃和灶马的出现让我们无法解释,可是唱川剧的奇怪男声如何而来,却让我们哭笑不得。

    这东西镶嵌在付援朝老宅的土墙缝隙里,涂满了泥巴,只露出了音孔。不仔细查找,几乎就看不见,好像就是块糊墙的土嘎拉。

    那是什么?

    那就是个可以遥控的MP4,这MP4虽然音量不大,但在掉根针都能听得见的山夜里,这点声音已经足够震惊四周了。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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