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一章 死不瞑目
这具比夜郎老王身材还高大的男子遗骸就是夜郎王子邪务。应该是那个巫师用缀玉瞑目给邪务做了陪葬的礼仪，至于邪务的死因，也许是自杀，也许是被巫师所杀，也许是被那蜥蜴人或者不明洞穴生物所杀，都有可能。
看来，这夜郎巫师是最后存活下来的一个人。他把邪务的尸体搬进夜明棺，用银丝网面包裹了邪务的头部。然后，在邪务的五官七窍盖上缀玉瞑目，推上了棺盖，潜出月亮水、出彩画铜门、过天生桥、攀幽冥缝，至血湖、透漩塘，终得九死一生。
“妈的，黄金身像没了，把那夜明石头抱起来。”郑三炮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索。
“不不，炮哥，不是黄金身像没了。根据我的了解，在西汉初期，也就是夜郎国鼎盛那时候。那个时期的金银器也不多，所以你看这很多都是鎏金铜器或者就是青铜器，这儿有黄金战马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不想知道这缀玉瞑目下的是何人？”
郑三炮说：“管他娘的是谁，快点，帮我把那夜明石头颅抱上来。”
我心里打鼓，自打我一看见夜明石刻的夜郎老王头颅，就一点也不想碰它。这东西不像水晶头骨那么透明深邃，却显得幽暗诡异，虽然我仍然不信鬼神，但在此时，我想起夜郎王刻在血湖崖壁上那句巫咒，还是有点不寒而栗。
为了引开郑三炮，我故意说：“夜明石这东西不值钱，还是先看看象髓珠在哪儿吧，我觉得就在我们附近，那可是无价之宝。”
郑三炮眼珠转了两转，这人对侦察、格斗、跟踪在行，要是说文物知识，只是略懂。猛听到我提到象髓珠，郑三炮来了精神。
“是啊，兄弟，走，我们四处瞧瞧。”
我拽了拽李若烟的衣服，示意她跟着我。在这夜明棺椁的背后，那矿床崖壁上有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奇怪石头，通体浑圆，镶嵌在整块夜明石矿脉内，用一根手指伸进去可将其拨动旋转，却不能轻易地将其从岩石中取出来。
那奇怪石头漆黑圆润，镶嵌在矿脉内，我想用手把这圆石取出来，可是这圆石竟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我心中一阵惊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象髓珠”？这是岩溶珍珠啊，这种特殊物质目前仅在德国发现过一颗，还有就是在重庆天坑地缝中的龙桥凉风洞内发现过一颗，科学家们至今也分析不出这种生长在岩石中可活动的球状物质是如何形成的。
在这漩塘沼穴的地下，竟然发现了第三颗。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掏出匕首，想把它从崖壁上挖出来。
郑三炮在地宫棺椁的另一边没有收获，转头瞧见我在夜明石矿脉上敲打撬剥，知道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是急步走了过来。
那边段五正费力搬那两匹微缩黄金战马，唐勃力大，背包里先装了一匹，段五背包里也装了。
刚才我和郑三炮关于夜郎老王夜明石头的对话，段五没听见。这家伙背着黄金战马转回来，看见我、李若烟、郑三炮正在这地宫内的夜明石矿脉上打量什么。
段五朝夜明棺椁里一瞧，那颗夜明石雕琢的头颅，一明一暗之间，闪烁着诱人的荧光。
段五在心里嘲笑郑三炮和吴天：“什么眼力啊？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要，要是普通的夜明石也就算了，看这雕工，啧、啧。你们不要，我要。”
段五想到这儿，没有迟疑。戴上手套，双手下探，一把捧起了夜郎老王的夜明石头颅。就在段五用力抱起夜明石头颅的那一刹那，段五隐约觉得这夜明石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着。等段五感觉过来想歪头看看的时候，牵扯的那种感觉忽然消失了。
段五端起夜明石头颅，偏头往下一看。这夜明石的底部中间，半截细如发稍的金线，一端镶嵌在夜明石底部，另一端却被扯断，剩下镶嵌在夜明石上的这截金线正在段五的手中荡来荡去……
眼见得岩溶珍珠在面前，虽然可以感受到这大光明异物的神采，却没办法把它撬出来。我手中匕首也不敢太用力，怕把这岩溶珍珠给撬碎。
郑三炮一拍脑袋：“钻孔！先把这象髓珠周围的夜明石钻上一圈小孔，再顺小孔把嵌着象髓珠的这块夜明石凿下来。”
郑三炮想到这儿，兴奋地喊道：“唐勃，把工具拿来。”
也就是我和郑三炮正在商量如何取象髓珠的时候，段五从夜明棺内抱起了夜郎老王的夜明石头。
听郑三炮转头喊唐勃，我扭头朝唐勃望去。却一眼瞥见段五正俯身在夜明棺内捣鼓着什么。
稍一迟疑，段五已从夜明棺内取出了夜明石头颅，那下面金光闪闪，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夜明石头下面？
没等我思索那夜明石头底部为什么会有异物，“轰”的一声巨响，犹如一个炸雷在我耳边炸响。这声巨响在夜郎地宫穹窿顶部正中，位置正对着夜明棺旁的段五。
段五手捧着夜郎老王的夜明石头，看见扯断了底部金线，还在那儿懊恼不已。猛听见这声巨响，段五抬头朝上一望。
这一看，段五的瞳孔里看见了一道黑影。这黑影带着风声，穿透地宫穹顶，从顶部激射而下，“嗖”地朝段五头顶直奔下来。
段五想挪动身子躲避，可这身上背着黄金战马，哪儿挪得动？不要说段五，包括我和郑三炮、唐勃、李若烟怎么也想不到这机关暗器居然设在地宫外。
我失声叫道：“快跑，有暗器。”
晚了，那黑影不是什么其他东西，而是一根奇长的青铜矛。
这根青铜矛穿穹顶岩石而出，从段五口中刺入，自咽喉、胸骨、小腹，再自胯下穿出，“铮”的一声，把段五穿了个通透，生生钉在了夜明棺旁边，那青铜矛柄尚在微微地摇晃。
那一柄青铜矛几乎插裂了段五的脑袋，段五血流满面，五官扭曲，两手乱抓，没了丝毫力气，那血水顺着青铜矛身流了下来。段五两手一松，“扑通”，那夜明石头颅又掉进了夜明棺。
我惊恐地望着夜郎地宫的岩溶顶部，段五触发的机关叫地宫箭，是设计在地宫以外的一种杀人机关。
这东西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过，是用一块巨石悬吊在青铜矛或者青铜剑的上方。若巨石受外力激发坠落，会利用巨石下坠的自身重量拍击青铜矛柄或剑柄，锋利的青铜矛、青铜剑会穿过事先凿穿的暗洞，击杀站立在青铜矛下的盗墓之人。
如果我猜得不错，围绕夜郎老王的夜明棺椁，在这地宫顶部外面也许还布设着一圈地宫青铜矛，而射穿段五的就是第一支，这连环发动的青铜矛不发射完根本就不会停止。
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这地宫顶部究竟布设了多少，刺杀点在哪里。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月亮水里，我和郑三炮、李若烟如果不能尽快返回到月亮水岸边，也会和段五一样的下场。
唐勃刚迈出左脚，被段五的死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颤声喊道：“唐勃，你不要动。我们想办法过来。”
这夜明棺离月亮水岸边还有二十米远，如果我们就这样跑过去。极有可能成为和段五一样的肉靶子，有没有能遮住我们头顶和身子的东西？
棺盖！棺盖！
我和郑三炮不约而同地都瞧见了夜明石棺盖，这东西距我们最近。虽然不远的地方有那些青铜鼎、尊，这一是离得远，二也是保不住会被这青铜矛刺穿。唯一让我打鼓的是我们三人能不能举得起来？我们还有没有举起夜明棺盖的时间？
“撑住，一定撑到月亮水岸边！”
李若烟看见我和郑三炮死盯住夜明棺棺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朝着我点了点头。这机括说动就动，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走”，我大声喊道。
我和李若烟、郑三炮两步蹿出。我在前边，郑三炮在后面，李若烟在中间，三人弯腰沉身拼命用力把夜明棺棺盖举了起来，遮住了头顶。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穹窿型地宫顶部发出了“轰”、“轰”、“轰”连续巨响，像是无数个巨锤在不断击打地宫顶部。
随着这响声，无数支青铜矛从穹顶往下激射。我和李若烟、郑三炮头顶上“铛、铛、铛”一阵火星四射。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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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这夜郎巫师是最后存活下来的一个人。他把邪务的尸体搬进夜明棺，用银丝网面包裹了邪务的头部。然后，在邪务的五官七窍盖上缀玉瞑目，推上了棺盖，潜出月亮水、出彩画铜门、过天生桥、攀幽冥缝，至血湖、透漩塘，终得九死一生。
“妈的，黄金身像没了，把那夜明石头抱起来。”郑三炮一句话打断了我的思索。
“不不，炮哥，不是黄金身像没了。根据我的了解，在西汉初期，也就是夜郎国鼎盛那时候。那个时期的金银器也不多，所以你看这很多都是鎏金铜器或者就是青铜器，这儿有黄金战马已经很不错了，难道你不想知道这缀玉瞑目下的是何人？”
郑三炮说：“管他娘的是谁，快点，帮我把那夜明石头颅抱上来。”
我心里打鼓，自打我一看见夜明石刻的夜郎老王头颅，就一点也不想碰它。这东西不像水晶头骨那么透明深邃，却显得幽暗诡异，虽然我仍然不信鬼神，但在此时，我想起夜郎王刻在血湖崖壁上那句巫咒，还是有点不寒而栗。
为了引开郑三炮，我故意说：“夜明石这东西不值钱，还是先看看象髓珠在哪儿吧，我觉得就在我们附近，那可是无价之宝。”
郑三炮眼珠转了两转，这人对侦察、格斗、跟踪在行，要是说文物知识，只是略懂。猛听到我提到象髓珠，郑三炮来了精神。
“是啊，兄弟，走，我们四处瞧瞧。”
我拽了拽李若烟的衣服，示意她跟着我。在这夜明棺椁的背后，那矿床崖壁上有个东西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奇怪石头，通体浑圆，镶嵌在整块夜明石矿脉内，用一根手指伸进去可将其拨动旋转，却不能轻易地将其从岩石中取出来。
那奇怪石头漆黑圆润，镶嵌在矿脉内，我想用手把这圆石取出来，可是这圆石竟像生了根一般，纹丝不动。
我心中一阵惊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象髓珠”？这是岩溶珍珠啊，这种特殊物质目前仅在德国发现过一颗，还有就是在重庆天坑地缝中的龙桥凉风洞内发现过一颗，科学家们至今也分析不出这种生长在岩石中可活动的球状物质是如何形成的。
在这漩塘沼穴的地下，竟然发现了第三颗。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掏出匕首，想把它从崖壁上挖出来。
郑三炮在地宫棺椁的另一边没有收获，转头瞧见我在夜明石矿脉上敲打撬剥，知道我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也是急步走了过来。
那边段五正费力搬那两匹微缩黄金战马，唐勃力大，背包里先装了一匹，段五背包里也装了。
刚才我和郑三炮关于夜郎老王夜明石头的对话，段五没听见。这家伙背着黄金战马转回来，看见我、李若烟、郑三炮正在这地宫内的夜明石矿脉上打量什么。
段五朝夜明棺椁里一瞧，那颗夜明石雕琢的头颅，一明一暗之间，闪烁着诱人的荧光。
段五在心里嘲笑郑三炮和吴天：“什么眼力啊？这么好的东西都不要，要是普通的夜明石也就算了，看这雕工，啧、啧。你们不要，我要。”
段五想到这儿，没有迟疑。戴上手套，双手下探，一把捧起了夜郎老王的夜明石头颅。就在段五用力抱起夜明石头颅的那一刹那，段五隐约觉得这夜明石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牵着。等段五感觉过来想歪头看看的时候，牵扯的那种感觉忽然消失了。
段五端起夜明石头颅，偏头往下一看。这夜明石的底部中间，半截细如发稍的金线，一端镶嵌在夜明石底部，另一端却被扯断，剩下镶嵌在夜明石上的这截金线正在段五的手中荡来荡去……
眼见得岩溶珍珠在面前，虽然可以感受到这大光明异物的神采，却没办法把它撬出来。我手中匕首也不敢太用力，怕把这岩溶珍珠给撬碎。
郑三炮一拍脑袋：“钻孔！先把这象髓珠周围的夜明石钻上一圈小孔，再顺小孔把嵌着象髓珠的这块夜明石凿下来。”
郑三炮想到这儿，兴奋地喊道：“唐勃，把工具拿来。”
也就是我和郑三炮正在商量如何取象髓珠的时候，段五从夜明棺内抱起了夜郎老王的夜明石头。
听郑三炮转头喊唐勃，我扭头朝唐勃望去。却一眼瞥见段五正俯身在夜明棺内捣鼓着什么。
稍一迟疑，段五已从夜明棺内取出了夜明石头颅，那下面金光闪闪，好像有什么东西粘在夜明石头下面？
没等我思索那夜明石头底部为什么会有异物，“轰”的一声巨响，犹如一个炸雷在我耳边炸响。这声巨响在夜郎地宫穹窿顶部正中，位置正对着夜明棺旁的段五。
段五手捧着夜郎老王的夜明石头，看见扯断了底部金线，还在那儿懊恼不已。猛听见这声巨响，段五抬头朝上一望。
这一看，段五的瞳孔里看见了一道黑影。这黑影带着风声，穿透地宫穹顶，从顶部激射而下，“嗖”地朝段五头顶直奔下来。
段五想挪动身子躲避，可这身上背着黄金战马，哪儿挪得动？不要说段五，包括我和郑三炮、唐勃、李若烟怎么也想不到这机关暗器居然设在地宫外。
我失声叫道：“快跑，有暗器。”
晚了，那黑影不是什么其他东西，而是一根奇长的青铜矛。
这根青铜矛穿穹顶岩石而出，从段五口中刺入，自咽喉、胸骨、小腹，再自胯下穿出，“铮”的一声，把段五穿了个通透，生生钉在了夜明棺旁边，那青铜矛柄尚在微微地摇晃。
那一柄青铜矛几乎插裂了段五的脑袋，段五血流满面，五官扭曲，两手乱抓，没了丝毫力气，那血水顺着青铜矛身流了下来。段五两手一松，“扑通”，那夜明石头颅又掉进了夜明棺。
我惊恐地望着夜郎地宫的岩溶顶部，段五触发的机关叫地宫箭，是设计在地宫以外的一种杀人机关。
这东西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过，是用一块巨石悬吊在青铜矛或者青铜剑的上方。若巨石受外力激发坠落，会利用巨石下坠的自身重量拍击青铜矛柄或剑柄，锋利的青铜矛、青铜剑会穿过事先凿穿的暗洞，击杀站立在青铜矛下的盗墓之人。
如果我猜得不错，围绕夜郎老王的夜明棺椁，在这地宫顶部外面也许还布设着一圈地宫青铜矛，而射穿段五的就是第一支，这连环发动的青铜矛不发射完根本就不会停止。
问题是谁也不知道这地宫顶部究竟布设了多少，刺杀点在哪里。现在唯一安全的地方就是那月亮水里，我和郑三炮、李若烟如果不能尽快返回到月亮水岸边，也会和段五一样的下场。
唐勃刚迈出左脚，被段五的死状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我颤声喊道：“唐勃，你不要动。我们想办法过来。”
这夜明棺离月亮水岸边还有二十米远，如果我们就这样跑过去。极有可能成为和段五一样的肉靶子，有没有能遮住我们头顶和身子的东西？
棺盖！棺盖！
我和郑三炮不约而同地都瞧见了夜明石棺盖，这东西距我们最近。虽然不远的地方有那些青铜鼎、尊，这一是离得远，二也是保不住会被这青铜矛刺穿。唯一让我打鼓的是我们三人能不能举得起来？我们还有没有举起夜明棺盖的时间？
“撑住，一定撑到月亮水岸边！”
李若烟看见我和郑三炮死盯住夜明棺棺盖，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朝着我点了点头。这机括说动就动，再不走就没机会了。
“走”，我大声喊道。
我和李若烟、郑三炮两步蹿出。我在前边，郑三炮在后面，李若烟在中间，三人弯腰沉身拼命用力把夜明棺棺盖举了起来，遮住了头顶。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穹窿型地宫顶部发出了“轰”、“轰”、“轰”连续巨响，像是无数个巨锤在不断击打地宫顶部。
随着这响声，无数支青铜矛从穹顶往下激射。我和李若烟、郑三炮头顶上“铛、铛、铛”一阵火星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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