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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第十七章

    17

    池安安望着陆岩,男人颔首,眸子里有万般的情绪翻卷,他薄唇擦过她的鼻尖,池安安屏息,心中忐忑。她心心念念等的这一刻,会不会来?

    “池安安!你在这儿呢!”玻璃门被嚄地打开,一股暖气伴随着酒醉的董事二代一起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陆岩先于池安安反应过来,他抬头往后退了半步。怎料那醉鬼上来就一把勾住了池安安,手里还晃着洋酒杯:“屋里一群人眼巴巴等你这主人好久了!咦,这位是……”

    池安安咬住唇,觉得胸中郁结至极,真是一刀捅死这个醉鬼的心都有。她正想掰开挂在自己肩上的爪子,身体就已先被陆岩扯了过去,他拉着她的小臂,将她护在身侧,冷眼看着突然失去重心而一个踉跄的二代,伸出另一只手礼数周全地开口:“陆岩。”

    二代虽醉得七七八八,但陆岩这个名字却照旧掷地有声,不只因为他和池安安不得不说的那些事,也因为男人生意场上的行事作风,二代立刻和陆岩握手,堆了笑:“陆总,幸会幸会。我是Kevin,丽豪的经理。”

    陆岩收回手,视线落在池安安身上,显然没有和二代继续攀谈的意愿。

    Kevin瞅了眼一旁不搭腔的池安安,虽然不明白这场唱的哪出,但他也识趣,捋直了舌头道:“看你们还有事儿,我就先不打扰了。”

    陆岩冷着脸色点了点头,二代便自己提着酒瓶子走了,临了倒也没忘了关门。

    二代走后,陆岩举步到玻璃门边,咔嚓一下落了锁。

    池安安刚被这一出插曲打乱了步调,闻声又是心口一提。她抬眉望着几步外的陆岩,她先头对他说的话,字字肺腑,可却在毫无征兆和预谋的前提下脱口而出,因而半分把握没有,她甚至开始在脑海里盘算是否该留条后路。

    陆岩倒在此刻开口:“过来。”

    池安安微微张嘴,但还是依了他的话,往前迈了一步。男人蹙眉,又道:“再过来点。”于是池安安又迟疑着迈了一步。

    “你先前不是挺有底气的,现在倒磨磨蹭蹭了。”陆岩不知是调侃还是感叹地说,池安安还未寻思明白,手臂一紧,已被对方拉到了怀里。

    她左手下意识地抵住他胸口,抬眼略带吃惊地望他,而迎接她的是男人不由分说落下的薄唇。他箍住她的腰转了个身,反将她抵在了玻璃门上。

    这个吻来得突然,也来得凶狠。池安安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后颈被陆岩托着,他撬开了她的唇瓣,侵入后重压着肆虐,夺走她几乎全部的呼吸,好像是休眠许久的火山顷刻间迸发,那灼热几乎可以吞噬天地。

    本就青涩笨拙的池安安,此时只能仰着头,由他肆意扫荡,她双手紧紧揪住男人的衣衫,脚下绵软。感官的愉悦升腾起来,吞没着她的理智。她竟觉得眼睛酸胀。

    从她十八岁那年在他唇上轻轻地一啄,到今日得到他这个真正的亲吻,她走过了怎样漫长的路,体味了多少的乐与苦。可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追究,他在,她便可原谅生活对她的所有刁难,只要他在。

    池安安闭上眼,一道湿润滑过脸颊。她清楚感受到陆岩拥着她的力度,也感受到唇舌纠缠里那一种不顾一切的味道。

    她想,此刻失控的或许不仅仅是她,还有眼前这个始终自制力极好的男人。

    当陆岩终于放开池安安时,她搂着他的脖颈把脑袋埋在他肩窝久久不肯抬起。陆岩搂着她也不说话,只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他知道她在哭。

    许多话他忍着不说,许多事他也控制着不做,他不是不想的。但她说,你就是最好的。他不清楚池安安于自己的执着是不是一件好事,可他内心的波动不假。

    过了片刻,池安安依旧拿陆岩的衣服当擦泪的抹布,埋着不肯抬头,只是用沙哑的声音说:“陆岩,你的心跳得很快。”

    “你的妆在我衣服上蹭得差不多了,见好就收吧。”

    “不行,我要多回味一会儿,多不容易啊我。”

    池安安现下耍起赖来,陆岩有些无奈地轻笑,她真要多杵会儿他倒是没意见的,可结果一抬头,竟撞见在玻璃门那端看得正尽兴的赵策和叶江城,叶江城怀里还抱着陆盟。

    陆岩眉头微蹙,今天看热闹的人真有点多。

    赵策在外头比划,陆岩冷眼看着也没半点开门的意思,直到陆盟把脸蛋儿贴在窗玻璃上,拿小手砰砰地敲玻璃,池安安才从陆岩怀里抬头。

    池安安本就半靠在门上,一扭头就见陆盟葡萄似的一双眼近在咫尺,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而陆小朋友也被池安安哭花了的脸吓得缩了手。池安安赶紧伸手抹了抹,今天这是犯太岁了还是怎么的 。

    等池安安抹得七七八八了,陆岩才打开门,池安安赶紧就退到陆岩后头去。默默诅咒着今晚来打扰她的这群混蛋,什么浪漫都给他们搅和没了,白瞎!

    赵策一跨进来就调侃道:“哟,这哪家的小媳妇儿,还害羞?”

    “害羞?那肯定不是池家小丫头,池丫头根本就不知道害羞两个字怎么写。”叶江城在一边帮腔。

    “说够了?”陆岩手往裤带里一声,挑眉问。

    “才说两句就不乐意了?就你护犊。”叶江城耸了耸肩。

    “有意见?”

    “没意见。”叶江城忙摆了摆手。

    池安安闻言有些得意地从陆岩身后探出脑袋,剜了他们俩一眼。

    “池姐姐,亲亲。”

    陆盟小朋友听着他们一来二去终于憋不住开口了。叶江城没怎么抱过娃,加之陆盟和他也不熟,早就不舒服了。

    “陆嫂,赶紧把这奶娃娃抱走,在包厢里就吵吵嚷嚷地找他亲叔了。”叶江城什么都行,但对付熊孩子还真是没有实战经验,于是利索地把陆盟塞进池安安怀里头去。

    这一声陆嫂虽是玩笑话,但池安安就觉得心里舒坦。她欢喜地接住陆盟,结果陆小朋友刚到池安安怀里,一个香吻按在她脸上,她一愣,心想这孩子生了这么张祸害脸,学亲人学得还那么快,长大了活脱脱是个祸害。

    而一边的陆岩见了这场景,不动声色但把陆盟从池安安怀里拎过来,陆小朋友略有不满地看向他亲叔,结果在对方冷冽的目光里蔫了脾气。

    “诶,不过,池安安你刚不和江哲一起来的吗?这又是哪出?”赵策突然想起什么似地,一拍脑袋开口道。

    陆岩冷冽的目光于是挪到赵策脸上,赵策瞬间一抖,又说错话了……

    叶江城虽不算清楚其中来龙去脉,但此时不由分说地打起了圆场:“赵策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是,是我嘴拙。不管怎么说吧,池安安这么些年,现在看来也总算也是修成正果了。哥,总也得带着和兄弟们见见,正好各家的都在。”

    池安安看向陆岩,他的声线无波,像是已经彻底恢复到了那个冷静的陆岩,他说:“不了,池安安自己在这儿还有个做东的局。”

    这话是明白的拒绝,落在池安安耳朵里,有些不是滋味。

    池安安这黯然神伤的表情被赵策瞧见,他讶异好好的一句话又是哪里出了问题?……这年头说句不招人嫌的话怎么就这么难……

    “我先回包厢了,你们自便。”池安安扔了话,人就往外走。

    “载你回去?”

    “不用!”池安安回答得果断,听了陆岩的问话头也没回。

    陆岩拧着眉,这丫头怎么就炸毛了?

    池安安回了包厢,原本想打声招呼就走,这夜虽不长,对她来说,却有许多东西需要消化,可她进去没多久,还未寻到机会开口说走,包厢的门便又开了。

    陆岩坦然地走进来,包厢里本已一片旖旎,却因为他的出现而安静了下来。这些二代里也没少相貌英俊,处事利落的,但没有一个人能匹敌眼前这个男人的沉稳和气势。

    在座都是和池氏有关系的人,自然也知道陆岩。池含说的一点都没错,陆岩才是替池安安稳住第一大股东宝座的人,也是真正打理着池安安这份资产的人。陆岩的手腕和他坐拥的静远集团,更让人不敢有半分轻慢。

    陆岩来替池安安撑场,池安安就算心里闹别扭,此刻也能把戏做到位。

    众人确切也摸不清他来意,都没敢先开口。池安安笑着上去问他怎么过来了,男人揉了揉他的发顶,说来看看,语气里亲密宠溺自然是不会少的。之后又拿了池安安的杯子敬了杯酒,拿池安安说事儿,让大家多照拂,众人也忙不迭地将自己酒杯满上喝了干净。陆岩让人把帐记到自己名下,把场面撑足,就带着池安安走了。

    陆岩本以为池安安也就耍点儿别扭,结果出门没走几步,池安安就甩了他手,迈着大步雄赳赳自己往外头走。

    “池安安。”陆岩沉声喊她,她却铁了心似地不理。

    池安安刚走出去没多远,就被陆岩一双长腿赶上,他立到她身前,显然是不满意她的不搭理。

    只是池安安现在真有点不愿瞅见他,他既有所表示,又不肯这么顺水推舟地认了她,让她挺不乐意。而且,她追了他这么多年,哪能到现在还他招招手自己就屁颠颠地跑过去?

    “怎么了?”

    男人看她拧着眉头思量的样子,开口问。

    “没有,就是不想看见你。”池安安挑了挑下巴,就踩着自己的高跟鞋绕开他走路了。

    半个小时前还蹭了他西装一脸粉,现在就不想看见他了,倒真是“翻脸比翻书快”,但池安安一时晴一时雨的脾气,陆岩也似乎习惯了。以前甚至她动动小指头,他就能猜出她的小九九。因而,陆岩也没把池安安的炸毛当真。

    陆岩的司机等在门口,池安安也不上那车,愣是自己打了车回去。陆岩的车一直跟在她的的士后头,回到公寓,两个人坐同一班电梯上去,她照旧抿着嘴不发一言,直走到房门前打开门,嘭地将门关起。

    池安安关门的时候知道陆岩看着,她便摔地更用力。陆岩想什么她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觉得她闹点小脾气是稀松平常,倒也不想想她都是因为谁生的闷气。

    进屋甩了高跟鞋,打开灯,池安安把自己甩进客厅宽大的皮沙发里,仰头望着客厅的浅色天花板,不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唇。

    回忆起露台上的场景时,好像是默片重播,速度也放慢了下来,因而每一丝一缕的感觉和动作都十分清晰。她闭上眼,依旧还觉得眼眶温热。在他的吻落下的前一秒,她明明白白在他眼里看到了自己,不是一个小丫头,而是一个女人。

    她从前只晓得他的怀抱温暖,像家一样,现在,她感受到了那个怀抱更炙热的温度,那种让人飞蛾扑火的热度。

    池安安睁开眼,坐起身子来。

    费了诸多力气,穷追猛打那么多年,她才终于证实他的心思。她的狂喜不假,甚至觉得今晚铁定是没法子睡的了。但同时,她也有些愤懑。

    陆岩让她跟在后头追了那么多年,还总一派泰然的样子,像是吃定了她似的。虽然她真就认定了这个男人,却也不乐意太便宜了她。更何况,她最想最想的,就是什么时候陆岩能倒过来追追她,她也就觉得值了。

    怀着这样既有些幼稚,却又没法舍弃的小心思,池安安之后几天都有意无意地避开陆岩。正巧Nicole出国去走访画家买画,池安安就将大把的时间花在工作室里。Charlie禁足期也结束了,照旧在工作室的画室里画画,于是池安安也老和他厮混在一起。这个卷毛男子极度爱吃中餐,虽然他每顿饭必点番茄炒蛋让池安安鄙视不已,但看在他本来追求就不高的份上,也不要求他了。

    池安安见天不在公寓,陆岩按门铃自然也是没人应的,而留在她家门口的中药,隔了夜也没见她动过。光夜不归宿,也就罢了,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了几天,陆岩跟着打池安安电话,无一不是无人接听,并且从无回电。

    池安安狗腿地跟在陆岩后头傻呵呵笑的场景还历历在目,现在竟然玩起了失踪。要在法国,他也治不了她,现在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她还敢这么无法无天。

    于是,五天后,当池安安正和宋暖为陈清妍的事相顾无言的时候,她收到了陆岩的短信——你今晚不回来,我报警。

    她不出现他报警?报警抓她?池安安乍一看还不太明白,反应了片刻才知道他是在指控她失踪。

    “怎么了?”宋暖看池安安正对着手机发呆,问道。

    池安安抬头:“啊,没什么。”她并没有告诉宋暖自己和陆岩的事情,因为光陈清妍的问题,就够宋暖头疼的了。

    陈清妍和宋暖在同一家公司上班,都是做公关,就陈清妍那个几乎活在自己世界里可劲儿欢脱的脾气,也不知道怎么就去当了公关。宋暖带着她做活动,常常是又好气又好笑,但不管如何,朝夕相处,宋暖对陈清妍的感情或许更浓于对出国多年的池安安。

    就在一天前,陈清妍辞去了工作,并且告诉宋暖,家里要她和池含结婚,越快越好。宋暖说陈清妍那天和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哭,但却比看到她痛苦还要令人难受。池安安听了心里跟着五味杂陈。

    池安安本不关心池含娶哪一家的千金,可那人如果是陈清妍呢?别说陈清妍和池含感情深浅,她毫无心计的一个人,怎么经得住贾甄?如果婚姻的最初就不幸福,又如何谈以后?而真等陈清妍进了池家,池安安她又该如何对待贾甄这一家人?

    遇人不淑或许不是最紧要的,远离一些就好,可如果那些人是你的亲人呢?血脉羁绊、亲情道义,成为一种甩都甩不掉的责任。

    “池安安,你觉得池含会对陈清妍好么?”

    池安安想起那日池含的话,她记得他说如果要娶陈清妍,也不会是因为池氏。良久,池安安还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哎,其实未必是件坏事,到底那是一条命。”宋暖轻叹。

    池安安感觉到,宋暖说的虽是陈清妍,叹的却是她自己。池安安握住宋暖的手:“你也别想太多了。我们三个,都有各自的命,各自的祸福旦夕。陈清妍之后要真进了池家,我也会多看着她的。”

    和宋暖分别后,池安安回了工作室,按原计划见了之后想要在画廊开展的客户。会面结束,池安安本是打算在画室多泡一会儿的,可不只是不是因为宋暖和陈清妍的事,让她突然觉得很累,刚过晚饭饭点就回了公寓。

    倒也不算意料之外,她刚出电梯,就见到倚在她公寓门口的陆岩。天气愈冷,池安安已经换薄大衣了,男人还是一件西装。她不经想起那日晚上,他醉了酒赖在她门口,而后硬要问她讨长寿面的情形。

    池安安的思绪还在乱飘,陆岩已经看到了她,他抬腿走到她跟前,一字一顿:“我们谈一谈。”

    或许是条件反射,池安安脑袋一缩,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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