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夜
约几个世纪以前，某国家的皇家舞会上，国王的掌上明珠——爱莉洛伊丝，是当晚万众瞩目的焦点，也是仆人卡尔眼里唯一能看见的女人。
像中了魔咒似的他，就这样目不转睛地注视缓缓走向宴会厅的人儿，期待她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再提裙屈膝向他邀舞，但幻想始终是幻想，他知道以他的身份永远都不可能！
尽管如此，他依然为她着迷，像被施咒了……
“卡尔，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老是盯着公主殿下看，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母亲依莲轻拍他肩膀，压低声量在他耳边告诫，自己怎会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只是以他们的身份不该心存妄想，要知道公主殿下的新郎不是王储，至少也是个贵族。
“还记得你答应我的事吗？无论如何，不要食言。”她轻声一叹，继续忙宴会的事去了。
卡尔望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哀伤的心神，常言道血浓于水，它是生命的意义，是命运的牵绊，是世代的延续，因此对有些人来说，血缘便是养尊处优的荣华富贵，而对另一些人，则是摆脱不掉的终身奴役。
就像他和他的母亲，母亲是女仆，他自然而然就成了仆人。
这身份时常令他喘不过气来，也让他的爱慕显得如此卑微懦弱，一个人连注视的权利都没有该是多么残忍的事？
可是除了公主殿下，他不想注视任何人！
今天爱莉洛伊丝身穿淡蓝色的丝绸礼服，耀眼的金发盘高成髻，两颊微卷的发丝垂落，烘托出她完美精致的脸蛋，脸上带着淡淡的甜美笑意，一举一动都非常得迷人而优雅。
待众人拍出的雷鸣般的掌声结束了国王的致辞，缓步走来的她已经坐在了父王身边，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握于身前，眼神平静地望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心中却有些烦躁。
如果可以，她只想投入静谧的空气中，脱下一切束缚舒畅地喘口气。
她讨厌热闹和喧嚣，讨厌穿勒紧胸腹的宫廷礼服，讨厌挺直背脊戴着高贵的面具穿梭于人群，更讨厌那些向自己邀舞的年轻贵族们，以及频繁从他们口中道出的恶心的奉承与爱慕。
“多日不见，你变得更加美丽了！爱莉洛伊丝公主，我可有幸请你跳一支舞？”说曹操，曹操到！一个邻国的王储露出绅士的笑容，再鞠躬伸出一只手，却迟迟未等到她提裙还礼。
“非常抱歉，第一支舞我想和我父王跳。”爱莉洛伊丝微笑致歉，尽管自己没有和任何人跳舞的欲望，但碍于眼前人是个王储，她不能像往常那样拒绝得那么明显，不是怕他和他的王国，而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要知道两国交战受苦的只有平民，所以再厌烦都不能拿人命开玩笑。
那位王储虽觉不悦，但碍于国王情面，也不便多说什么，便按捺住性子等第一曲完后，她能做出令他满意的礼节。
于是在国王讶异的目光下，爱莉洛伊丝优雅地起身提裙屈膝，绽开一抹最美丽的笑容，然后把手交给她的父王，音乐在这时变换了，两人随之舞了起来。
受过严格训练的她，一抬手一跨步犹如尺量般精确而不失自然优雅，围观者也给予了超乎皇室应该得到的赞赏，所以没有一个人的掌声是惺惺作态。
“你总是这样任性。”贴近她耳边，国王压低的嗓音有些无奈。
她和她的母亲一样美丽高贵，年轻的王储们和勇敢的贵族们都争着得到她的垂青，偏偏没有一个能让她动心，不知这唯一的女儿眼光太高还是真像她说得那样，只是不想太早当新娘。
可十八岁已经到了婚嫁的年龄，照她这样屡屡拒绝求婚者，要到何时才算不早呢？
“可是，我没有丢您的脸。”爱莉洛伊丝回以微笑，并不觉得自己有失礼的地方，和自己最敬爱的父王跳第一支舞这个理由很恰当。
“那下一曲呢？”随意扫视周围蠢蠢欲动的年轻王储与贵族们一眼，国王暗示性地朝她眨眨眼。
曲子总有终结的时候，即使再疼她宠她，也不能任她使性子胡来，毕竟这次宴会属于国与国之间的交流，当然能找个可以接替自己王位的女婿更好，遗憾的是……
“父王，我有些头晕，可容许我先退下？”明白他话意的爱莉洛伊丝表情有些难受地一手扶额，像是要晕倒似的微微欠身，道出的话语也让人听来有些软弱无力。
又来这一套？国王略显无奈地挑挑眉。
“来人，公主身子不适，扶公主回寝宫。”拿她没办法的国王只好配合她演戏，面露担心地扬高声量吩咐道。
他的话声刚落，只见一道身影如旋风般冲了过来，在所有人讶异的目光下，卡尔小心翼翼地轻扶住爱莉洛伊丝，丝毫未觉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有的只是难以掩藏的满满忧心。
国王略微皱眉，但碍于礼节而选择了默许。
众人虽觉奇怪，但国王没说什么，他们也不便多说什么。
而爱莉洛伊丝，也没显露丝毫反感与挣扎，只是呆呆地注视着眼前那双海蓝色瞳眸，同样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自己，一种出生以来从未有过的奇妙感觉如电流般通便了她全身。
好英俊的男人！她忍不住在心里赞叹。
眼前人即使身穿仆人衣服，也掩不去他浑然天成如王储般的尊贵气质，不仅俊美帅气，还高得离谱，眼观四周，他是宴会厅里最高的男人。
她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他？再看了眼他的仆人装扮，她想想也是应该，由于王宫仆人众多，加上自己喜欢安静很少闲逛，自然不可能对众多仆人一一熟识。
“你……”她刚要说什么，就被一道听来有些慌张的声音抢先一步。
“卡尔，快放开公主殿下！”
刚忙完分内事的依莲看见这一幕，忙提裙慌慌张张的跑来，大声斥责儿子的无礼行为，却没能唤醒他的理智。
卡尔依然扶着爱莉洛伊丝，眼中似乎只有她的存在，深怕自己一放手她就会跌倒似的坚持自己的举动。
见儿子如此大胆固执，依莲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爱莉洛伊丝给她一个要她禁声的眼神，她只好把要出口的话含进嘴里，心情担忧无比。
“卡尔？你叫卡尔吗？”爱莉洛伊丝仰着头问他。
卡尔点点头，憨憨地朝她咧嘴一笑。
那笑容，竟教爱莉洛伊丝着迷，她喜欢眼前这个有趣的仆人。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被礼教绑得死死的，有时连玩笑也开不起，所以我不觉得你这行为有什么不好，但是……我不可以在人前丢父王的脸。”贴近他耳边，她压低声量告诉他自己不讨厌他忘情的举动，但这行为的确有失礼仪。
“抱歉，公主殿下，我失礼了。”明白她话意的卡尔忙放开手，并动作快速地退开一步保持有礼距离。
“我接受你的歉意。”爱莉洛伊丝高贵地点点头，转而望向她的父王。“亲爱的父王，我想请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爱莉洛伊丝。”国王给她一个“你说”的眼神。
“从今天开始，我想让卡尔做我的近身骑士，他的速度很快，可以在危难关头保护我的安危。”爱莉洛伊丝聪明地斟酌字眼，字里行间把卡尔今日的过错说成了功劳。
“好，我容许。”宠她如天的国王完全是有求必应，想也不想就同意。
“卡尔，还不快谢谢国王？”爱莉洛伊丝轻声提醒还在呆愣的人儿。
“谢国王陛下。”找回心神的卡尔忙压下心中千百种的思绪，弯身对国王得体的行礼致谢。
“那父王，我先退下了。”爱莉洛伊丝暖暖一笑，在女仆的陪同下优雅地走出宴会厅。
国王一个扬手，盛大的宴会继续进行，随着乐声响起，杯觥交错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还有男男女女陆续步入舞池舞动起来，这场宫廷宴会直到接近深夜时分才结束。
这段期间，卡尔始终站在宴会厅最僻静的角落，不知在想着什么？
如同他不知道，一双盛满怒意嫉妒的美眸始终安静地注视着出神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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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他依然为她着迷，像被施咒了……
“卡尔，我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老是盯着公主殿下看，要记得自己的身份。”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的母亲依莲轻拍他肩膀，压低声量在他耳边告诫，自己怎会不知儿子心中所想，只是以他们的身份不该心存妄想，要知道公主殿下的新郎不是王储，至少也是个贵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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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望着母亲忙碌的身影，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哀伤的心神，常言道血浓于水，它是生命的意义，是命运的牵绊，是世代的延续，因此对有些人来说，血缘便是养尊处优的荣华富贵，而对另一些人，则是摆脱不掉的终身奴役。
就像他和他的母亲，母亲是女仆，他自然而然就成了仆人。
这身份时常令他喘不过气来，也让他的爱慕显得如此卑微懦弱，一个人连注视的权利都没有该是多么残忍的事？
可是除了公主殿下，他不想注视任何人！
今天爱莉洛伊丝身穿淡蓝色的丝绸礼服，耀眼的金发盘高成髻，两颊微卷的发丝垂落，烘托出她完美精致的脸蛋，脸上带着淡淡的甜美笑意，一举一动都非常得迷人而优雅。
待众人拍出的雷鸣般的掌声结束了国王的致辞，缓步走来的她已经坐在了父王身边，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交握于身前，眼神平静地望着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心中却有些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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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见，你变得更加美丽了！爱莉洛伊丝公主，我可有幸请你跳一支舞？”说曹操，曹操到！一个邻国的王储露出绅士的笑容，再鞠躬伸出一只手，却迟迟未等到她提裙还礼。
“非常抱歉，第一支舞我想和我父王跳。”爱莉洛伊丝微笑致歉，尽管自己没有和任何人跳舞的欲望，但碍于眼前人是个王储，她不能像往常那样拒绝得那么明显，不是怕他和他的王国，而是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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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王储虽觉不悦，但碍于国王情面，也不便多说什么，便按捺住性子等第一曲完后，她能做出令他满意的礼节。
于是在国王讶异的目光下，爱莉洛伊丝优雅地起身提裙屈膝，绽开一抹最美丽的笑容，然后把手交给她的父王，音乐在这时变换了，两人随之舞了起来。
受过严格训练的她，一抬手一跨步犹如尺量般精确而不失自然优雅，围观者也给予了超乎皇室应该得到的赞赏，所以没有一个人的掌声是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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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她的母亲一样美丽高贵，年轻的王储们和勇敢的贵族们都争着得到她的垂青，偏偏没有一个能让她动心，不知这唯一的女儿眼光太高还是真像她说得那样，只是不想太早当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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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他？再看了眼他的仆人装扮，她想想也是应该，由于王宫仆人众多，加上自己喜欢安静很少闲逛，自然不可能对众多仆人一一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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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尔？你叫卡尔吗？”爱莉洛伊丝仰着头问他。
卡尔点点头，憨憨地朝她咧嘴一笑。
那笑容，竟教爱莉洛伊丝着迷，她喜欢眼前这个有趣的仆人。
“你知道吗？每个人都被礼教绑得死死的，有时连玩笑也开不起，所以我不觉得你这行为有什么不好，但是……我不可以在人前丢父王的脸。”贴近他耳边，她压低声量告诉他自己不讨厌他忘情的举动，但这行为的确有失礼仪。
“抱歉，公主殿下，我失礼了。”明白她话意的卡尔忙放开手，并动作快速地退开一步保持有礼距离。
“我接受你的歉意。”爱莉洛伊丝高贵地点点头，转而望向她的父王。“亲爱的父王，我想请求您一件事？”
“什么事？爱莉洛伊丝。”国王给她一个“你说”的眼神。
“从今天开始，我想让卡尔做我的近身骑士，他的速度很快，可以在危难关头保护我的安危。”爱莉洛伊丝聪明地斟酌字眼，字里行间把卡尔今日的过错说成了功劳。
“好，我容许。”宠她如天的国王完全是有求必应，想也不想就同意。
“卡尔，还不快谢谢国王？”爱莉洛伊丝轻声提醒还在呆愣的人儿。
“谢国王陛下。”找回心神的卡尔忙压下心中千百种的思绪，弯身对国王得体的行礼致谢。
“那父王，我先退下了。”爱莉洛伊丝暖暖一笑，在女仆的陪同下优雅地走出宴会厅。
国王一个扬手，盛大的宴会继续进行，随着乐声响起，杯觥交错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还有男男女女陆续步入舞池舞动起来，这场宫廷宴会直到接近深夜时分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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