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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

    《十》

    一个月过去了,该货运公司的经理将张泽叫到身边,向张泽说道:“这装卸工的活儿你干不了……”没有等经理将话说完,张泽急忙接话道:“这活儿我干得了,再干一段时间,就和老工人差不多了。”

    经理说道:“你这段时间所扛的都是一百五十斤一包的,这一百五十斤一包是最轻的,两百、两百五甚至三百斤一包的,还在后面的!你消瘦的身躯怎能受得了,你还是找一件适合你干的事情去做吧!”

    张泽没有别的办法,只好辞工。

    第二天,他离开这个货运公司,不得不重新找事情做,找了几天,也没有找到事情。十一月的塞外,冰寒地冻,哪有什么事情可作做,他不得不重新回到旅店,再慢慢想办法。

    第一天夜里,他几乎失眠了,苦思独想,也没有想出赚钱的好办法来。白天,他来到大街上,首先,映入他视野范围的却是一条长长的地摊!岩着长长的地摊继续朝前浪荡。蓦然之间,发现前面的街头,站满了好多看热闹的人们,他出于好奇,便走近看了看,原来是卖大力丸的。这时的,他心中豁然明亮起来,心里在想:我何不凭着自己的本事赚钱,再说,现在已是天寒地冻,到哪里去找事情做!不如打把卖艺,度过这难熬的冬季再说!想到此,他无心再看卖大力丸的热闹,便晃悠悠的离开此地。他一边寻视着街道左右,一边在默默的问着自己:这行得通吗?凭着李气海传授的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在人前卖弄?我看算了吧,还是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他走到一家书店门前就此止步,便进去翻了翻他喜爱的书籍,在无意之中,一本《魔术大全》映入他的视野!他拿起这本书翻了翻,里面全是魔术变换隐诡之术,爱不释手的他,便买下此书。他无心在街头浪荡,回到他所住的旅店,仔细看了看这本书,将书中几个简单的变戏法演练熟练之后,决定在街头卖艺,度过天寒地冻的冬季再说。

    几天后,他买来一些简单的道具,开始了他的卖艺之旅。

    这一天,他来到大街之上,找一片空地,拿起铜盆便敲了起来!他这么一敲,看热闹的人们便多起来,他一边敲一边说:“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在下张某,来此地,不幸钱包被盗,在这天寒地冻的冬季里,难易找工作,在此!我向各位演练几种变戏法和一套少林功夫,希望各位朋友能赏碗饭吃,帮助在下度过这难熬的冬季,谢谢各位了!”

    话毕,他开始拿出道具,在众目癸癸之下,做了几个简单的变戏法,几个变戏法之后,人们没有看出破绽,做的很好!周围的人们,不断的窃窃私语:“是啊,人都有失意的时候,赏给他几个饭钱吧,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给失意者一个绝处逢生的机会吧。”

    这时候,钞票、硬币,就像雨点似的,飘落在他的面前,他没有马上去捡地上的钞票,便急忙拱手道:“谢谢各位!谢谢各位了!在此,我向各位父老乡亲们演练一种功夫,‘单掌开石’此功夫乃少林太极武学,演练的不好!看后,还望同行的多多包涵,献丑了!”说完,他向人群中挑出一位青年男子来,向这位青年男子说道:“这位小哥,请帮我找几块砖块来,越硬越好!”

    这青年男子走出人群,找来六七块红砖,张泽接过砖块,将砖块摞在一起,开始施展了!就看他身体慢慢扭转,胳膊软绵绵的好似“白蛇出洞”,萨那间,又似“青龙摆尾”!气贯丹田,运之右臂,只听的他大叫一声“开!”六七块砖块顿时断裂,上面的一块被击的粉碎。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喝彩!钞票、硬币又向秋风扫落叶一样向他飘落过来,他急忙抱拳谢道:“谢谢各位了!谢谢各位了……”

    忙活了一天,还真不错,几天打工的收入,也比不上他这一天忙活的!吃这碗饭的,难免有混混骚扰。

    这一天,天气晴朗,风和日丽,是耍把卖艺的好天气。他吃过早饭,带着道具,背着大包,犹如孤独侠似的,来到另一道街上,照往常一样,摆开摊子开始敲了起来!这时候,他发现围观的人群不少了,便开始……

    他将“单掌开石”演练完毕之后,人们仍向他钞票,当他去捡钱的时候,有一只大脚将一张十元钞票用力踩住!他吃惊的抬起头看了看,见是一个留着小胡须的小青年,在瞪视着自己,身后还有几个阿混!

    他急忙站起身来,小心谨慎的向这一小青年拱手说道:“这位小哥,请赏碗饭吃,在下张某,来自于中原,落于至此,钱包被盗,现在已是冬季,难以找到工作,实在没有办法,望这位小哥行个方便,在下感激不尽!”

    “就你这两下子还想在此混,要想在这里混饭吃,必须过我这一关!”说着,朝着张泽就是一拳!张泽躲过对方拳头,良言说尽,好话道完,对方置之不理,一个劲的朝着张泽猛烈的进攻,张泽被逼的毫无办法,只得还手,这一还手不当紧,正击在这小青年的面部,鼻子出血,鲜血直流!对方见自己人受伤,其中一个大叫一声:“给我砸!”顿时,张泽的道具被砸的一塌糊涂!张泽看着自己心爱的道具饭碗被砸,当时愣住了!这些混混趁此机会,一起向张泽袭来,毫无反应的张泽被打的身负重伤,再也起不来了。

    这时候,其中一个家伙手举木棒,正准备朝着张泽头部猛烈击去时!其中一个急忙将他拦住,说道:“我说兄弟,不能将他打死!打死人会偿命的!此处不能久留,咱们赶快离开这里!”说完,扶起那个受伤的小青年离开此地。

    围观者见有坏人踢场,全都慌忙散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泽才慢慢醒来,心中悲惨的他,收拾好残局,只好回到他所住的旅店。店老板见张泽如此如此,不禁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怎么啦?张泽,怎么会成为这个样子!”

    张泽将混混踢场的事情说了一遍,此店老板听完张泽的叙述,叹道:“唉!那类的人全是社会的渣子,街头的混混,最好离他们远一点,伤好后不要再去玩耍那些技艺了。”

    张泽痛苦的说道:“住店吃饭都要花钱!我不得不……”

    店老板安慰张泽道:“这个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你就放心的在这养伤,伤好后再说。”

    一个月过去了,张泽的伤势逐渐恢复。这一天,他找来店老板,向店老板说道:“店老板,我住您们旅店已经有一个月了,我的伤势已经恢复,我先将这个月店钱付清再说。”

    店老板很是惊讶,向张泽问道:“你是准备离开本店?”

    张泽答道:“不,总不能一个劲的欠您的店钱吧!”

    店老板说道:“没关系的,你就放心的住吧,这段时间你赚钱很是不容易。”

    张泽说道:“我有钱,您就收下吧!”

    店老板无奈只好收下……

    第二年春节已到,不知怎的,张泽又染上重病,也许是旧伤而引起的细菌感染,一病就是半个来月!经医治,说是什么虐疾病。

    钞票将尽的他,有可能会面临着暴病惨死他乡的可能!然而,他面对这一无法承受的现实,目光惘然,等待着命运的安排————

    这一天,他拖着沉重的病体,腹中饥饿难耐,昏昏沉沉的他,来到一家饭馆里,靠墙而坐,双目失去光泽。此饭店里的小二,问他要点什么,他,没有回答,店小二认为他是傻子,不在再理他。

    这时候,从门外进来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此人头发花白,发型后生,浓眉大眼,胡须花白,几道深深的皱纹,正写在他的脸上。此人姓慈,因为他为人善良,性格正直,所以,人们都尊称他慈老板。

    慈老板是一家葡萄酒酿造商,个体经营,他虽然不是那些商界巨人,但他所生产的葡萄酒以及酿制品,闻名塞内外,远销他乡!

    他找个适当的桌位坐下来,店小二见有顾客光临,急忙上前问道:“请问这位,要点什么?”

    慈老板说道:“两个小菜,一瓶二锅头!”

    “好的,请稍等!”说着,小二进了厨房。

    再看张泽,靠墙而坐,目光疑滞,看着对面吃酒的两个青年男子,这两人生活奢华,叫了几个好菜,没用三分之一,便醉醺醺的离去!张泽饥饿难耐,不顾一切的来到此桌前便大吃起来!

    慈老板看的真切,他看张泽如此如此,有失形象,便知道他是一个不正常的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一个身患重病之人。平常爱管闲事的他,再也坐不住了,走到张泽面前,向张泽说道:“看你面部苍白,又不顾形象的去吃别人剩余的东西,你是身患重病,无钱看病,又身陷困境?是吧!”

    张泽看了看这位气度非凡的慈老板,长叹道:“唉——一言难尽!”

    慈老板对张泽感了兴趣,问张泽:“为何长叹?叫什么名字,可以说说吗?”

    张泽将自己的经过,并无半点虚假的向慈老板说了一遍,慈老板听罢,怜悯之心油然而生,向张泽问道:“在外面流浪,很是艰辛的,回家一趟看看亲人,再出来赚大钱也不耽误啊!”

    张泽长叹道:“唉——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在外面打工两年多,没有赚到一分钱,回去之后,难见亲人和朋友!”

    慈老板想了想又说道:“我说张泽啊!我看你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既然你是场面上的人,这时候你为什么不顾自己的面子去吃别人吃剩的食物呢!”

    张泽被问的哑口无言,沉默不语,直到许久才说道:“为了生存,我顾不上那么多了。”

    慈老板的个体酿造厂,马上就要开工了,此时正需用人之季。他心里在想:我的酿制摊子就要开业了,不如将他带回,也算是积德行善,救人一命吧!年轻人生病不是问题,药到病除,还好如初。想到此,他又向张泽问道:“我是一个个体加工商,我手下正好缺一个帮手,做我的帮手,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泽叹道:“唉!您看我病成这样,怎能做得了您的帮手!”

    慈老板说道:“年轻人生病不是问题,你刚才所说的你得的是虐疾病,不是吗!”

    张泽说道:“是啊,此病厉害的很,不知道看好看不好!”

    慈老板说道:“这个病好治,我以前经常得此病,不用吃药,用民间偏方,服用一次就好了。”

    张泽听慈老板之言,心中满是欢喜,急忙问慈老板:“什么偏方!可以告诉我吗?”

    慈老板说道:“当然可以!不过,看你身体如此虚弱,怎么能行,不如这样,先到我家养病,病好后做我的帮手,如何?。”他想了想,又说道,“不会让你白干的,我会付你工资的,倘若你不愿意去的话,我也会将这个偏方告诉你的,在于你。”

    张泽说道:“您救我脱离苦海,我这辈子感恩不尽,可是,可是会给您增添很多麻烦的。”

    慈老板说道:“没关系的。”

    张泽说道:“我现在被困在一家旅店里,还欠此旅店好多钱,您愿意找这个麻烦事吗?”

    慈老板想了想,问道:“你欠旅店里多少钱?”

    张泽说道:“一个月的店钱。”

    慈老板又问:“哪个旅店?”

    张泽道:“就是对面的‘比家美旅店’。”

    慈老板朝对面的外面看了看,笑道:“这个是我的一位朋友开的,此人姓王,人们都称他王老板!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会摆平的。”

    张泽道:“既然您不怕麻烦,也只好如此了。”

    慈老板想了想说道:“你不要吃别人剩余的东西了,我再给你要碗面条。”

    张泽说道:“不用了,这里还有很多饭菜。”

    不多时,慈老板的两个小菜,一瓶二锅头呈了上来,他一边吃酒,一边向张泽说道:“张泽啊,过来喝杯酒暖暖身体。”

    张泽说道:“我看过医生,医生说,得此病不能喝酒。”

    慈老板想了想说道:“我给忘记了,得此病不能喝酒……”

    饭后,慈老板带着张泽来到‘比家美旅店’此旅店老板见慈老板和张泽一起过来,见朋友来此,心里非常热情,笑道:“我说慈老板啊,今天是哪风把你给吹来啦!”

    慈老板也笑道:“王老板,今天是有一点事情!”

    王老板很是热情的说道:“先坐下喝杯酒再说事情。”

    慈老板说道:“酒就免了吧,我刚喝过酒吃过饭,还是说说张泽的事情吧。”

    王老板听罢慈老板之言,心中有点纳闷,向慈老板问道:“说张泽的事情干嘛?张泽病我这店里已经有半个来月了!”

    慈老板说道:“是这样的,我家缺个帮手,我想让他做我的帮手。”

    王老板笑道:“你看他病成那个样子,他怎么能做你的帮手?”

    慈老板也笑道:“这个你就见笑了,年轻人吗,生病不是问题,他的一切都和我说明了,他在卖艺期间,遭受毒打而引起的细菌感染造成的虐疾病,几天后他的病情将会好的。”

    王老板说道:“你带一个病人回去,不怕你的家人笑话!”

    慈老板说道:“救人一命,也算是积德行善吧。”

    王老板说道:“我说慈老板啊,你真是阴德无量啊!既然这样,我一个月的店钱也就算了,三块钱一天,还不到一百块钱,人都有困难的时候,也算我积德行善吧!”

    慈老板听王老板之言,说道:“这个……”

    王老板说道:“不要这个了,没关系的。”

    张泽遇到了好人,感激的泪水夺眶而出,说道:“您们都是我的恩人,再生之父母,如若有来世,张泽愿做犬马之劳!”

    王老板笑道:“好了,好了!你算是遇到慈老板了,不然的话,不知道你会在我这店里还住多久呢!既然慈老板让你做他的帮手,你就去吧,你真是命大啊。”

    就这样,慈老板带着张泽回到自己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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