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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8乐言之的冲动(一)

    南宫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里。

    他很迷茫,很慌乱,又很揪心。

    心中信仰瞬间被颠覆是什么样的感觉?

    除了震惊,除了不敢相信,除了感到无所适从,最后剩下的是隐隐作痛。

    莫非老天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考验他的心智?

    南宫毅又从怀里掏出来那块白色绣花的白绫,摆在眼前久久不愿意撤去。

    曾经一幕幕全部出现在眼前,六年前乐言之不顾一切的救活溺水的徐三;围观左牧公上刑场胆大包天说出维护罪犯的话语;今天出手救治孙艺幽时的自信,还有站在台阶上俯瞰别人的嚣张……

    最后定格在脑子里的,是乐言之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男人时不惜让他动手的窘迫样子,不但让他碰到了上面,还忍气吞声的让他抓到了下面。想着他那副憋屈又不能声张的样子,南宫毅阴霾的心情透出一线阳光,感觉自己被涮了六年的专情终于扳回一局一样。

    乐言之……女,乐言之……男。

    再次回忆,南宫毅突然发现乐言之六年前的样子在自己的记忆里已经变得很模糊,乐言之小时候的模样前些日子还能具体的描述出来,但是这个晚上一直盘踞在南宫毅脑子里的,总是乐言之紫袍长衫的英俊郎中样。

    其实南宫毅第一眼见到郎中扮相的乐言之时,就有些质疑自己的亲眼所见了。不过眼睛看见的任何事实,都能被自己心中的执念打败,直到……他摸到了事实的中心,那个最重要最不用争辩的证据。

    那个证据……南宫毅偷偷的把手伸进自己的亵裤,抓住自己的小兄弟和囊袋,模拟下午的动作捏了捏又揉了揉,眉头微皱,手拿了出来。

    手感真的不同!

    乐言之的似乎更柔软细嫩,最起码一把就能握在掌心……

    直到南宫毅睡着前,他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关注点已经跑偏了。

    不过这一觉并没有想象中的难以入睡,相反的他睡得很踏实。

    与此同时乐言之在家里也有些心烦意乱,那种愧疚的心情怎么都抹不去。自己小时候扮女装没想到真的祸害了一个大好青年,如今误会解开,怎么做才能真正的像个爷们儿一样,给南宫毅什么补偿作为道歉呢?

    金钱肯定舍不得,现在他也不是很宽裕,那么别的方面就是……他想不出来。

    结果第二天南宫毅破天荒的天蒙蒙亮就起床。

    令他自己都觉得尴尬的是,他居然骑着马,拎着一小包自家厨房做的点心,一大早的跑过来“言之堂”,看到刚起床正在门口打哈欠伸懒腰的乐言之。

    这乐言之,顶着一双熊猫眼也不小心看到了骑马走来的南宫毅。

    两人同时按了暂停键,动作表情都定格。

    有那么点儿尴尬在两人之间扩散,不过马上南宫毅上前打破这气氛。

    “我……带了我家厨房做的点心,给你尝尝……”

    “啊,哈哈……”乐言之上前,“正好我娘煮了稀饭,不嫌弃的话进来一起吃吧?”

    “不、不嫌弃!”南宫毅下马,把马栓到“言之堂”后门旁桩子上,跟着乐言之进到院里。

    虽然是第二次来,不过南宫毅一点都没觉得这里陌生,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乐言之住着的房间,坐到屋内桌子旁,并且将手里的点心交给乐言之。乐言之拎着这小包点心离开后,南宫毅开始四处打量这间睡房。

    面积并不是很大,但是分里外两间,外间就是他现在坐着的地方,干净又整洁,陈设很是简单。里间很容易看到乐言之的床,让他意外的是床周围靠着墙放满了书,整个屋子都弥散着淡淡的书香。

    就像乐言之一样总是给人一种淡淡的安静感。

    南宫毅皱皱眉,乐言之这淡淡的安静感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实际上他每次见到乐言之的时候,他可从来都没有淡淡过。

    一定是被这房间里的气氛给骗了!

    没多久乐言之就推门端着稀饭进来,后面跟着的是端着点心的唐依秋。

    南宫毅赶紧起身行礼。

    唐依秋轻笑,“我们又见面了,没想到真是有缘。”

    南宫毅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孔,他都能想象的出来乐言之再过二十年后的样貌,这像极了乐言之女装打扮的唐依秋,原来跟乐言之一样,以前也是换装打扮!

    乐言之胳膊一顶南宫毅,“看呆啦?这是我娘啊!”

    南宫毅赶紧道歉,“失礼了,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上次见您还是位先生……”

    唐依秋也忍不住笑了,“让你见笑了,因为有些原因,所以那个时候我们都是换装的打扮,实在是不好意思!”她把点心摆在桌子上,“你们这里边吃边聊,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几年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吧?言之不如晚些再去药铺?反正现在不会忙,有就诊的让老古来叫你。”

    “我会按时去的!”乐言之冲着唐依秋离去的身影喊道。

    屋子里只剩下南宫毅和乐言之两个人。

    尴尬的气氛又弥散开来。

    乐言之赶紧低头吃东西,南宫毅也随着一起吃。

    “咳咳咳咳……”乐言之成功的呛着了。

    南宫毅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把凳子挪到乐言之身边给他拍后背顺气。

    “好了……多谢南宫兄!”乐言之终于顺过气来,顶着红扑扑的脸道谢。

    “其实言之可以称呼我的字。”南宫毅也终于开口,“叫南宫兄太见外了。”

    “字?”

    “是,我姓南宫,名毅,字商陆。不如以后叫我商陆兄?”

    “商陆……兄,”乐言之觉得羡慕的不得了,似乎有字是一件很牛逼的事情,比如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先生,卧龙先生啊……“可是为什么我没有字?”

    南宫毅又接着给乐言之的后背顺了两下才收手,“言之不必着急,等你年满二十,自然就会取字,而我今年已经二十有四。”

    乐言之一乐,“还有两年!”还有两年,自己也可以牛哄哄的到处介绍说我姓乐,名言之,字某某了。

    “那……商陆兄昨天说要我帮忙的事情,是什么?你还没说就跑了……”跑了……乐言之忽然又想起来昨天的事情,南宫毅为什么跑的?他现在又提起来,简直就是给自己的伤口上撒盐,自己被摸了,结果那个摸的人给跑了,还是惊慌失措跑的!

    乐言之又赶紧低头吃东西掩饰自己的尴尬!

    “哦,其实今天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的。”南宫毅看着乐言之掩饰窘迫的样子又觉得自己心里挺美,“我有一个朋友,嗯……受了点伤,但是不想让别人知道,昨天本来打算出来随便找个郎中,可是不曾想却碰到了你,而且你还医术很高明,一下子就救活了那孙艺幽,所以想请你帮这个忙。”

    “孙艺幽?”乐言之看看南宫毅,又看看门,“啊想起来了,就是昨天那个躺在门板上的汉子嘛,听他言谈又不像是做苦力的人啊,不过你的记忆力超好啊,这么久了还记得他的名字,我都忘了……”

    南宫毅“咳咳”两声,该不会是乐言之误会了自己什么吧?

    “帮忙没问题啊,”乐言之又看着南宫毅认真道:“其实是想向你道歉,让你误会了这么多年实在是过意不去,你让我帮什么忙都行,我都会尽力的……”乐言之的视线飘到了南宫毅饭碗的边缘那里,“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其实,呃……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南宫毅给乐言之面前摆了一个小点心,欲言又止道,“就是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请了一位郎中到家里,所以,能不能……”

    “换女装嘛,”乐言之心里明了,“没问题呀,又不是没换过。”

    “那太好了,”南宫毅释然,“那,过了正午,我会派一顶轿子过来接你,到时候还是从后门走吧?”

    乐言之点点头。

    “掌柜的掌柜的掌柜的……”突然乐言之的屋门被“嘭嘭嘭”的拍响,两人同时吓一跳,老古推门进来急急忙忙道,“掌柜的快,前堂有病人来了!”

    “啊?这么早?”乐言之惊讶!

    “是呀我也不敢相信,这人说以后就认准咱‘言之堂’了,说咱这里的坐堂郎中有起死回生之术……”老古有些激动,忽然发现坐在乐言之身边的南宫毅,才觉得自己刚才有多么失礼,赶紧向南宫毅施礼。

    看这架势,感情掌柜的在这里也有熟人,而且看起来还是个哪家的贵公子?跟掌柜的关系绝对差不了,不然怎么能进得了后院,而且还是掌柜的屋里!

    老古不免开始琢磨,但是乐言之没有给他机会继续琢磨,听到有病患,乐言之二话不说放下筷子就走了出去,南宫毅在后面继续坐着道,“稍后我自己会离开,别忘了我们约定的事情!”

    “好!”乐言之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正午过后,乐言之跟老古请了假,交代了回来的时间,正好这个时段药铺并不忙,乐言之一个人在屋子里快速的整理好自己,又准备了些治疗伤口的常用药,用包袱布裹起来伪装,这时正好后门被叩响了。

    乐言之钻进轿子里,轿夫喊道“起轿——”,南宫毅骑马在旁边跟着。

    两人相隔三尺,一路无话。

    乐言之时不时的偷偷掀开帘子看看外面情况。

    不知走了多远,声音从热闹变为安静,等街道两边的景物变得全是高高的灰色墙的时候,轿子停了下来。

    乐言之随着南宫毅进了南宫府。

    穿过后院长廊,乐言之惦记病患的伤势,无暇顾及院内景色,两人正往南宫毅的屋子走去,这时身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们。

    “毅儿,这位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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