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1第二十一幕
第二十一幕——华堂竞价
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
当然，对方声音怎样她现在还不清楚，可但从这一眼，便已令她惊鸿，以至于脑中自动便蹦出那四句话。
美人啊美人啊！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最关键的是，这是能让她下手的美人啊！
“两百金叶！”
感叹间，楼下的宾客已开始报价，这个数字令她稍稍有些意外。
今晚到场的几乎清一色男宾客，她原以为，即便这些人里有部分买主会有些特殊癖好，价格也不至于会比那些美丽少女高。
只可惜莫千落运道不好，今夜在华堂，这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少年。物以稀为贵，价高是自然的。
何况，与这位少年相比，前面那些美丽少女完全成了浮云。
这是一位绝色少年。
红唇乌发，肌肤如脂，黑色长衫包裹着他纤瘦的身子，有种脆弱的清冷感。
少年的脸美得难以用笔墨来形容，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就那般目色静淡的立在高台上，却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种超越一切的美。
华堂内人声鼎沸，少年的卖价已经喊到了八百金叶。
莫千落按着太阳穴，努力给自己减压。
她身上所有财产加起来大约有一千两百多金叶，除了莫凯和北唐沐离先前给的，这些日子她为了这次交易大会做了很久准备，曾数次“打扰”北唐沐离，前后骗得不少金叶。
原以为自己此次来汝安城袋中金钱准备充裕，哪知遇见个绝色美人，价格高的离谱。
下面的喊价还在继续，已经到了九百五十金叶，莫千落心下焦急，当即大喊，“一千两百五十金叶！”这是她所能给的极限，毕竟她还得给自己留点回去的路费。
华堂内客人虽有钱，但一般喊价也是几十几十的加，她一下子加了三百，声音又清泠年轻，混杂在一帮粗犷的男声里很是惹耳。
楼下的众人皆停下喊价，仰着头纷纷想看看这是哪家的败家子。
二楼包厢处，剔透的珠帘轻轻晃动，那珠帘后的人影也若隐若现，只辨得一片白，完全看不清楚脸。
众人心下好奇，皆议论交耳，一时倒也忘了继续竞价。
莫千落要的就是这效果，楼下华堂的交易主一般会在客人喊价后响银铃三次，第三次铃响之前无人再喊价，美人便由最后一次喊价的客人买走。
银铃转眼已想两次，眼看即将能拿下美人，她隔壁包厢的珠帘被一只肥硕的手掀开，一位毫无美感的公子一脸嚣张的走了出来，跟在他身旁的随从朝楼下大喊，“一千三百金叶！”
莫千落眼角一抽，额头暴起青筋一片。
§§§§§§§
“一千八百金叶！”
“两千金叶！”
……
华堂内，竞价仍在进行，高台之上，绝色黑发少年垂眸静默，相较场内的激烈竞价，淡漠的仿若与世隔绝，似乎这一切。
珠帘之后，白色身影矗立不动，此刻堂内的竞价已经不是她能介入的。
华堂二楼有十几间包厢，进听风小楼者，再交五十金叶便能坐进包厢。
然而这买人卖人，图的就是热闹，高台之上的美人，自然是离得越近越好。故进包厢的人并不多，除非是原本就随着带着几名少女，走到哪里风流到哪里的纨绔公子。
很显然，莫千落隔壁这间包厢的公子就属于这一类型。
因为考虑到特殊用途，这里的包厢和楼上厢房一样，每一间隔音效果都做的很好。
只可惜莫千落如今的听力远超常人，数十趟买卖看下来，她差不多也听了一晚上的调笑调戏哼哼唧唧。她心下本来就对隔壁这位客人诸多不满，结果对方还出来和她抢男人！
看着这么一位貌似猪头，无耻下流的公子硬生生坏了她买人的大事，莫千落内心气血翻涌。
这股怒气还没在体内兜上两回，扶栏斜对面的另一间包厢里，又有一道声音传出。
“一千五百金叶。”
对方一下子加了两百金叶，显然也是财力雄厚一辈。猪头公子本以为胜券在握，哪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顿时肥手一挥，身边随从立刻紧跟报价，“一千五百五十金叶！”
“一千八百金叶。”对方不疾不徐，却再度把价格拉高。
这价格一出，猪头公子怒了，也等不及吩咐随从，肥手一撩衣襟，怒道，“两千金叶！你奶奶的！敢和本公子竞价！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是什么人！”
“两千五百金叶。”
场内顿时一片哗然。
不过一个少年人，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但这个价格，却已是听风小楼数十年来闻所未闻的高价！
其实起初，那猪头公子也不过见隔壁包厢的小子一声喊价震撼了全场，不满对方出这个风头，才会出声竞价，企图把这个风头揽到自己身上。
哪知如今被人如此抬价，继续喊价吧实在不值得，不喊面子又过不去！
猪头公子脸色青了红，红了又黑，最终牙一咬，再道，“两千……五百五十金叶！”
莫千落这次倒忍不住笑了，这位猪头公子，委实小气的很呐！
“三千金叶。”兴许是知道对方的心思，斜对面那间厢房报出的价格再一次令华堂一片喧哗。
“三千一百金叶！”
“四千金叶。”
此价格一出，那位猪头公子的脸色已沉黑一片。
华堂内诸人对那间包厢后的客人好奇异常，男子买下美少年亵玩暖床虽则也不算少见，可能出到这个价格却有些匪夷所思了。
四千金叶，通常情况，便是十名美少年都能买下了。
莫千落隔着珠帘，看着那位猪头公子腆着一张菜色脸转回包厢，心念忽动。
§§§§§§§
四千金叶的喊价之后，再无人接应，华堂一楼，交易主捏着银铃，却迟迟没有摇动。
莫千落并不知道，就如同这位猪头公子所言，他的确来头不小。
他的老爹不是别人，正是这汝安城的城主。听风小楼虽说势大根深，不必对汝安城主惟命是从，但终究是在别人的地头做生意，薄面总是要给几分的。
何况，这位少城主也称得上是听风小楼的老客人，基本每月都会从这里买个人回去。
难得他有如此上心的人，那交易主也是为了顾及面子，迟缓片刻摇铃，也当是给他一个考量的余地。
然而他并不知道，今天这迟缓的片刻，却是给了另一个人机会。
片刻之后，当铃声响起，二楼包厢果然有人再出价。只是出价之人却并非汝安城少城主，而是先前最早给出高价的那位嗓音清泠的年轻公子。
“一万金叶！”
喊价之后，华堂内很久很久都无人出声。
众人盯着二楼珠帘，皆瞪圆了眼。
斜对面的包厢内，有人轻轻咦了一声，带了点讶异。
那声音极其细微，即便是有人站在珠帘之前，都不一定能听见。
同这满楼充满铜臭、欲望的声音不同，那是一道清澈纯然的嗓音。带着冰雪般晶澈的脆冷质感，却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漠，单单只是如冰雪般干净纯粹。
“阿玉，去看看，刚刚是谁出价？”如冰雪般清澈的男声轻道。
“公子，不是刚才竞价的汝安少城主，对方在珠帘后，并没现身。公子，要再喊价吗？”
听称呼，这人应该只是对方的随从，可提到喊价二字，语气却平常之极。仿佛那一万金叶，还不及他家公子一个兴致。
“笨蛋！公子让你去看你就先去看！咱公子只是不想那少年落入肥丑的纨绔之人手里受折磨，如若对方并非猥琐之徒，公子何必白花这个钱！”第三道声音响起。
“花公子的钱，又不花你的，你急什么！能来这听风小楼买人的，岂会有不猥琐的？”
“就说你是个笨蛋吧！你这一骂可是连咱公子都骂进去了！公子让你去看看，你到底去不去啊！”
……
变态的听力，让珠帘后方的莫千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对方刻意压低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本来就担心对方会继续竞价，如此一听，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立刻有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华堂内，众客人依旧目瞪口呆，交易主适才是刻意延迟响铃，此刻却是真的忘了响铃。
那间被所有人视线盯住的包厢处传来细微声响，一只纤细素白的手缓缓自珠帘内侧探了出来，五指轻转，珠帘转眼被人掀起。
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
当然，对方声音怎样她现在还不清楚，可但从这一眼，便已令她惊鸿，以至于脑中自动便蹦出那四句话。
美人啊美人啊！这才是真正的美人！
最关键的是，这是能让她下手的美人啊！
“两百金叶！”
感叹间，楼下的宾客已开始报价，这个数字令她稍稍有些意外。
今晚到场的几乎清一色男宾客，她原以为，即便这些人里有部分买主会有些特殊癖好，价格也不至于会比那些美丽少女高。
只可惜莫千落运道不好，今夜在华堂，这是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少年。物以稀为贵，价高是自然的。
何况，与这位少年相比，前面那些美丽少女完全成了浮云。
这是一位绝色少年。
红唇乌发，肌肤如脂，黑色长衫包裹着他纤瘦的身子，有种脆弱的清冷感。
少年的脸美得难以用笔墨来形容，他不说话，也没有任何表情，就那般目色静淡的立在高台上，却让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一种超越一切的美。
华堂内人声鼎沸，少年的卖价已经喊到了八百金叶。
莫千落按着太阳穴，努力给自己减压。
她身上所有财产加起来大约有一千两百多金叶，除了莫凯和北唐沐离先前给的，这些日子她为了这次交易大会做了很久准备，曾数次“打扰”北唐沐离，前后骗得不少金叶。
原以为自己此次来汝安城袋中金钱准备充裕，哪知遇见个绝色美人，价格高的离谱。
下面的喊价还在继续，已经到了九百五十金叶，莫千落心下焦急，当即大喊，“一千两百五十金叶！”这是她所能给的极限，毕竟她还得给自己留点回去的路费。
华堂内客人虽有钱，但一般喊价也是几十几十的加，她一下子加了三百，声音又清泠年轻，混杂在一帮粗犷的男声里很是惹耳。
楼下的众人皆停下喊价，仰着头纷纷想看看这是哪家的败家子。
二楼包厢处，剔透的珠帘轻轻晃动，那珠帘后的人影也若隐若现，只辨得一片白，完全看不清楚脸。
众人心下好奇，皆议论交耳，一时倒也忘了继续竞价。
莫千落要的就是这效果，楼下华堂的交易主一般会在客人喊价后响银铃三次，第三次铃响之前无人再喊价，美人便由最后一次喊价的客人买走。
银铃转眼已想两次，眼看即将能拿下美人，她隔壁包厢的珠帘被一只肥硕的手掀开，一位毫无美感的公子一脸嚣张的走了出来，跟在他身旁的随从朝楼下大喊，“一千三百金叶！”
莫千落眼角一抽，额头暴起青筋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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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八百金叶！”
“两千金叶！”
……
华堂内，竞价仍在进行，高台之上，绝色黑发少年垂眸静默，相较场内的激烈竞价，淡漠的仿若与世隔绝，似乎这一切。
珠帘之后，白色身影矗立不动，此刻堂内的竞价已经不是她能介入的。
华堂二楼有十几间包厢，进听风小楼者，再交五十金叶便能坐进包厢。
然而这买人卖人，图的就是热闹，高台之上的美人，自然是离得越近越好。故进包厢的人并不多，除非是原本就随着带着几名少女，走到哪里风流到哪里的纨绔公子。
很显然，莫千落隔壁这间包厢的公子就属于这一类型。
因为考虑到特殊用途，这里的包厢和楼上厢房一样，每一间隔音效果都做的很好。
只可惜莫千落如今的听力远超常人，数十趟买卖看下来，她差不多也听了一晚上的调笑调戏哼哼唧唧。她心下本来就对隔壁这位客人诸多不满，结果对方还出来和她抢男人！
看着这么一位貌似猪头，无耻下流的公子硬生生坏了她买人的大事，莫千落内心气血翻涌。
这股怒气还没在体内兜上两回，扶栏斜对面的另一间包厢里，又有一道声音传出。
“一千五百金叶。”
对方一下子加了两百金叶，显然也是财力雄厚一辈。猪头公子本以为胜券在握，哪知半途杀出个程咬金，顿时肥手一挥，身边随从立刻紧跟报价，“一千五百五十金叶！”
“一千八百金叶。”对方不疾不徐，却再度把价格拉高。
这价格一出，猪头公子怒了，也等不及吩咐随从，肥手一撩衣襟，怒道，“两千金叶！你奶奶的！敢和本公子竞价！也不打听打听本公子是什么人！”
“两千五百金叶。”
场内顿时一片哗然。
不过一个少年人，虽是难得一见的绝色，但这个价格，却已是听风小楼数十年来闻所未闻的高价！
其实起初，那猪头公子也不过见隔壁包厢的小子一声喊价震撼了全场，不满对方出这个风头，才会出声竞价，企图把这个风头揽到自己身上。
哪知如今被人如此抬价，继续喊价吧实在不值得，不喊面子又过不去！
猪头公子脸色青了红，红了又黑，最终牙一咬，再道，“两千……五百五十金叶！”
莫千落这次倒忍不住笑了，这位猪头公子，委实小气的很呐！
“三千金叶。”兴许是知道对方的心思，斜对面那间厢房报出的价格再一次令华堂一片喧哗。
“三千一百金叶！”
“四千金叶。”
此价格一出，那位猪头公子的脸色已沉黑一片。
华堂内诸人对那间包厢后的客人好奇异常，男子买下美少年亵玩暖床虽则也不算少见，可能出到这个价格却有些匪夷所思了。
四千金叶，通常情况，便是十名美少年都能买下了。
莫千落隔着珠帘，看着那位猪头公子腆着一张菜色脸转回包厢，心念忽动。
§§§§§§§
四千金叶的喊价之后，再无人接应，华堂一楼，交易主捏着银铃，却迟迟没有摇动。
莫千落并不知道，就如同这位猪头公子所言，他的确来头不小。
他的老爹不是别人，正是这汝安城的城主。听风小楼虽说势大根深，不必对汝安城主惟命是从，但终究是在别人的地头做生意，薄面总是要给几分的。
何况，这位少城主也称得上是听风小楼的老客人，基本每月都会从这里买个人回去。
难得他有如此上心的人，那交易主也是为了顾及面子，迟缓片刻摇铃，也当是给他一个考量的余地。
然而他并不知道，今天这迟缓的片刻，却是给了另一个人机会。
片刻之后，当铃声响起，二楼包厢果然有人再出价。只是出价之人却并非汝安城少城主，而是先前最早给出高价的那位嗓音清泠的年轻公子。
“一万金叶！”
喊价之后，华堂内很久很久都无人出声。
众人盯着二楼珠帘，皆瞪圆了眼。
斜对面的包厢内，有人轻轻咦了一声，带了点讶异。
那声音极其细微，即便是有人站在珠帘之前，都不一定能听见。
同这满楼充满铜臭、欲望的声音不同，那是一道清澈纯然的嗓音。带着冰雪般晶澈的脆冷质感，却没有拒人千里的冷漠，单单只是如冰雪般干净纯粹。
“阿玉，去看看，刚刚是谁出价？”如冰雪般清澈的男声轻道。
“公子，不是刚才竞价的汝安少城主，对方在珠帘后，并没现身。公子，要再喊价吗？”
听称呼，这人应该只是对方的随从，可提到喊价二字，语气却平常之极。仿佛那一万金叶，还不及他家公子一个兴致。
“笨蛋！公子让你去看你就先去看！咱公子只是不想那少年落入肥丑的纨绔之人手里受折磨，如若对方并非猥琐之徒，公子何必白花这个钱！”第三道声音响起。
“花公子的钱，又不花你的，你急什么！能来这听风小楼买人的，岂会有不猥琐的？”
“就说你是个笨蛋吧！你这一骂可是连咱公子都骂进去了！公子让你去看看，你到底去不去啊！”
……
变态的听力，让珠帘后方的莫千落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对方刻意压低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她本来就担心对方会继续竞价，如此一听，再想起自己此行目的，立刻有了个一箭双雕的主意。
华堂内，众客人依旧目瞪口呆，交易主适才是刻意延迟响铃，此刻却是真的忘了响铃。
那间被所有人视线盯住的包厢处传来细微声响，一只纤细素白的手缓缓自珠帘内侧探了出来，五指轻转，珠帘转眼被人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