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五 约会
现在已经记不起第一次和丽约会的详细过程了。只记得那天是出奇的暖，在冬天，确实是难得的好天气。入黑，在张屋桥头，等不多久，丽来了。丽穿着一条长裙，见她用手轻提着裙摆，脚步放得很轻，但走得很快，不由地想起唐后主李煌的词－－＂刬祙步香阶，手提金缕鞋。＂险些要笑出声来。
因为天黑，丽并没有发觉我的笑意。她问：＂去哪？＂
确实，张屋桥头并不是约会的好地方。从李屋过张屋，或者从张屋过李屋，张屋桥是捷径，就是冬夜晚上，也可能会有往来的人，对于两个中学生的约会，总会害怕被人见到的。
＂随你。＂我无所谓地说。
丽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说：＂去水闸那儿。＂
水闸应该是个约会的理想地方。偏僻。清静，晚黑绝少会有人到那儿去。
我＂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丽拉起我的手。我和丽顺着水渠往下走，到了水闸。那是主管水渠分流的一个地方，有扇闸水门，筑有堤坝。我在堤坝上坐着，丽仰着躺着，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我用手轻撩着丽的长发，感觉她的发丝很柔软，理在手上，很舒适。
＂我以为你不会来。＂丽说。
＂怎会呢？＂我微笑着说，＂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你那么出色，看不上我。＂丽带笑着说，而且调皮地眨着眼睛。
＂我还怕你那么地美，看我不起呢！＂我象是戏谑又象是认真地说。
＂贫嘴。＂丽嗔怒地说，但我分明读得出 她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她的脸上带着怒气，但她的眼睛里清楚地洋溢着笑意。丽把头挪了挪，靠我更紧，接着她又说：＂你知道吗？很早就想约你，又怕你不理我，还会笑我。＂
＂真的吗？＂我问。
＂真的。＂丽说。她把右手举到额上，＂对天发誓。＂
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激动，也突然有种要吻她的冲动，于是我试探地俯下头去，丽并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我在她的额上吻了一口，看她闭上眼晴，我大胆地把嘴唇印在她的唇上。她用双手抱着我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我。
说实在，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异性，动作是笨拙的，但确实，心是纯洁的，情是真诚的。真没有任何贬渎爱情的意思。
我和丽在忘情地吻着，不觉时间的流淌。突然，丽移开嘴唇，说：＂看，月亮出来了。＂
果然，是月亮在凤凰山坳那头探出头了。月亮大概也懂爱情，不好意思偷窥我们，只在云端里露出半个脸来。
＂你这么喜欢月亮。＂我说。
＂不是。＂丽说，＂我是珍惜今晚月亮。日后你考上了大学，就不会陪我看月亮了。＂
＂啥话？＂我说。
＂不是吗？＂丽说，＂日后你考上了大学，有工作了，还会理我？＂
＂远着呢！＂我说。
那年代，考上大学还是农村的出路 。但要考上大学，从千军万马中冲杀出来，冲过独木桥，对于一个生长在农村，在农村读书的学生来说，谈何容易？解放以来，及至那时，村中近二千多人，李，张，梁，戴，黄几姓，只出现一个大学生，父母都是做老师的，重视，补读多年，才只考上普通大学。
＂不管多远。＂丽说，＂你愿聚我，我就嫁给你，你不聚我，我也不会恨你。＂
＂只要你愿嫁我，我就一定聚你。＂我 也说，＂你不嫁我，我也不会恨你。＂
不知道这算不算山盟海誓。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对爱情的认识是多么幼稚，以为爱情真是两个人的爱情，可以走过千山万水，可以等到天荒地老，可以越过沧海 桑田。可以不顾及一切，可以不考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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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天黑，丽并没有发觉我的笑意。她问：＂去哪？＂
确实，张屋桥头并不是约会的好地方。从李屋过张屋，或者从张屋过李屋，张屋桥是捷径，就是冬夜晚上，也可能会有往来的人，对于两个中学生的约会，总会害怕被人见到的。
＂随你。＂我无所谓地说。
丽向四周看了看，然后说：＂去水闸那儿。＂
水闸应该是个约会的理想地方。偏僻。清静，晚黑绝少会有人到那儿去。
我＂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丽拉起我的手。我和丽顺着水渠往下走，到了水闸。那是主管水渠分流的一个地方，有扇闸水门，筑有堤坝。我在堤坝上坐着，丽仰着躺着，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我用手轻撩着丽的长发，感觉她的发丝很柔软，理在手上，很舒适。
＂我以为你不会来。＂丽说。
＂怎会呢？＂我微笑着说，＂我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你那么出色，看不上我。＂丽带笑着说，而且调皮地眨着眼睛。
＂我还怕你那么地美，看我不起呢！＂我象是戏谑又象是认真地说。
＂贫嘴。＂丽嗔怒地说，但我分明读得出 她的样子是装出来的，她的脸上带着怒气，但她的眼睛里清楚地洋溢着笑意。丽把头挪了挪，靠我更紧，接着她又说：＂你知道吗？很早就想约你，又怕你不理我，还会笑我。＂
＂真的吗？＂我问。
＂真的。＂丽说。她把右手举到额上，＂对天发誓。＂
心中突然涌起一种莫名的激动，也突然有种要吻她的冲动，于是我试探地俯下头去，丽并没有任何拒绝的动作，我在她的额上吻了一口，看她闭上眼晴，我大胆地把嘴唇印在她的唇上。她用双手抱着我的脖子，热烈地回应着我。
说实在，第一次主动去吻一个异性，动作是笨拙的，但确实，心是纯洁的，情是真诚的。真没有任何贬渎爱情的意思。
我和丽在忘情地吻着，不觉时间的流淌。突然，丽移开嘴唇，说：＂看，月亮出来了。＂
果然，是月亮在凤凰山坳那头探出头了。月亮大概也懂爱情，不好意思偷窥我们，只在云端里露出半个脸来。
＂你这么喜欢月亮。＂我说。
＂不是。＂丽说，＂我是珍惜今晚月亮。日后你考上了大学，就不会陪我看月亮了。＂
＂啥话？＂我说。
＂不是吗？＂丽说，＂日后你考上了大学，有工作了，还会理我？＂
＂远着呢！＂我说。
那年代，考上大学还是农村的出路 。但要考上大学，从千军万马中冲杀出来，冲过独木桥，对于一个生长在农村，在农村读书的学生来说，谈何容易？解放以来，及至那时，村中近二千多人，李，张，梁，戴，黄几姓，只出现一个大学生，父母都是做老师的，重视，补读多年，才只考上普通大学。
＂不管多远。＂丽说，＂你愿聚我，我就嫁给你，你不聚我，我也不会恨你。＂
＂只要你愿嫁我，我就一定聚你。＂我 也说，＂你不嫁我，我也不会恨你。＂
不知道这算不算山盟海誓。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对爱情的认识是多么幼稚，以为爱情真是两个人的爱情，可以走过千山万水，可以等到天荒地老，可以越过沧海 桑田。可以不顾及一切，可以不考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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