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夜谈
深夜，古韵完成了所有任务，如一阵旋风般的，回到了永安王府。
夜实在深了，古韵不敢用这种小事来烦子钦，只好悄悄歇下，等明天一早再汇报。
然而，她的顾虑实在多余，因为子钦根本没有休息。在她成功完成任务后，早有人把这件事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子钦。
紫云阁正殿，一盏青灯，两壶美酒，一黑一红两个人影相对而坐。
“你说，她真的就这么快完成的任务。”子钦的声音依旧清冷。
“快得连我都没有想到。”段无华邪魅地笑着说。
“哼，看来咱们都小瞧了她，原以为三天刚刚好呢。”
“到底是王爷调教出来的人。”
“但是这媚眼如丝，柔声细气，妩媚温和可都是清誉你的功劳。”
“清誉可不敢居功。可是王爷，我还有一事不明，府内高手如云，为什么还要培养她呢？养在身边不是更好吗？”
“养在身边反而不好了，万一……”
“王爷看她舞剑的样子，像不像当年她母亲那般的英姿飒爽？”
“提这个做什么？”
“这丫头，可越长越像她母亲了。而且，还有她母亲没有的柔媚。”
“清誉！”
“王爷你看她那双眼睛，活脱脱是从她母亲身上扒下来的。”
“清誉，你是不是忘了伦理纲常这一课了！不要总提她母亲！”
“王爷哪里听出来我说她母亲了呢，我可一直说的是她啊。”
“清誉，你以后别叫无华了，还是叫无赖吧。”子钦的眼睛里泛出淡淡的笑意。
“哈哈哈，多谢王爷赐名！”段无华哈哈大笑，接着说道：“王爷就不打算把她收在房里么？”
“不，我倒还没这个想法。”
“可惜了，以后还不知道谁那么可怜，娶到她呢。”
“别这么说，我还有别的打算。”
“我知道你的打算。不过王爷，你既然不想留她，我倒有个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
段无华微微一笑，蘸着酒，在桌子上写了什么。萧子钦看了，摇头道：“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明之……”
“王爷何必这么在乎明之！”
“这倒奇怪了，你的徒弟，你应该比我在乎才是，你怎么还……”
“明之这孩子，人倒是不错，可是，只怕难成大器。”
“我倒是很欣赏这个孩子。”
“他太没有天赋，也不够聪明。你看和音就不一样，和音有的是天赋，人也现实些，只是不肯用功罢了。”
“我给她起这个字，就是希望她能平和一点。”
“可能吗？你看她的眼睛。比谁都温柔，也比谁都不动声色，可是你看到她每次练武时眼睛的光了吗？”
“看来，还是不该让她习武。”
“没必要后这悔，以后她会帮你的。”
“只可惜，这孩子……”
“王爷怕她么？”
“有点吧，想到她母亲，还是不寒而栗。”
“的确是个狠角色，不过最后，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了。想来，也真无趣，白白留个孩子在这受苦。”
“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是自然。不过王爷更看重她的才慧吧。”段无华微微笑着，挑起一条眉毛：“王爷也觉得她有可塑之才，是吧？”
“清誉！”子钦对他实在是无奈：“别总这么话里有话，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王爷，你也太多心了吧，清誉只是赞赏王爷的眼光罢了。”
“我还要你赞赏？”子钦不屑地说。
“王爷，在这个王府，谁会真心实意地称赞王爷？还不是都因为王爷的权威？”
“嗯，要是都像你这样称赞，我可不敢要。”
段无华依旧是邪魅一笑：“王爷，何必。对了，她的身世，你打算瞒她一辈子？下个月你堂妹就该来了吧，到时候……”
“我就是要瞒她一辈子。”
“可怜。”
“你是可怜你的徒弟么？难道说，你还真带出感情了？”
“这孩子的确不讨人喜欢。不过……的确是个好孩子。”
“清誉，你……”
“我是可怜她，想到她母亲，最后竟然落得这个结局，连孩子都不能保全。”
“别说了，清誉，别说了。”
“或许，她还是不知道的好。要是知道了，等你堂妹一来，她肯定是受不了的。这孩子，心思太重。跟我的时候，我总看见她深夜还亮着灯。不是看书，就是写着什么，神情很哀怨寂寥的样子呢。”
“是，这孩子……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她常常在我身后发呆，以前我以为是明之，可后来看她的神色，又不像。她和明之关系一直很好，没理由这么感伤，甚至是凄切。可她在王府的生活不是也很好。毕竟，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会……”
“太细腻了，也不是好事。”段无华叹息道。
“谁教她命薄！”
“或许明之能帮她吧，她那么爱明之。”
“这么年轻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爱。”
“你爱上她是什么时候？”
“她么……也很年轻。那时候，我真的太不懂事。等我知道了她的身份，我真的，真的很痛。”
“还好她是爱你的，不然，她早就要了你的命了。就算不杀你，也不会任由你发展。”
“可还是……毕竟她是因为监视我才到我身边，才……”
“我明白。”
“你就没有对女人动过情么？”
“没有。”
“你的那个小丫头呢？”
“也没有过。很多时候，她就像个孩子，比和音还像。”
“你对和音，真的很好。”
“我对明之不好么？”
“不好，你甚至没有把自己最拿手的武功传授给他，可是你教了和音！”
“是他不值得我费心罢了。他是个好孩子，可是，太正直了，实在难成大器。不过，反正他也没这个天赋和野心。”
“这孩子，我都不知道如果哪天我叫他去做一件他觉得不正义的事情他会不会去做。”
“肯定不会。”
“可是和音会！”
“你没看见她杀人时候的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哪个女孩子第一次杀人还杀得这么娴熟，甚至是心安理得！”
“是啊，她有的时候真是太冷漠了，可以说是冷酷无情。哪怕最亲近的人死了，她也不会伤心。”
“可能会伤感，但绝对不会伤心。这就是和音了。不过我真不明白，她怎么会这样。她小的时候，也没有受过什么委屈。是不是你对她太严厉了，吓到她了？”
“或许吧，我喜欢孩子，可是一想到她母亲，我就无法对她温柔。清誉，我现在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让你抚养她。”
“那时我也是个孩子，怎么能抚养得了她呢。况且当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也恨她母亲。就是她母亲，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现在，看见她这般像她母亲，我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结子解不开。”
“难为你，还对她这么好。”
“毕竟，她很可怜。”
“如果不是身世特殊，也就不会这样了吧。”
“可是，她身上流着最高贵的血！甚至比你还要高贵！”
“真讽刺，她现在却天天在我身边，受我支配。”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可笑得很。不光是和音，还有她呢！”
“她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她还不知道我已经看穿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
“你没想过，我要是告诉她，她会怎么样？”
“这么说的话，倒也是。她会崩溃的，她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所以说我不敢。”
“可那个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夺皇位？除了我个人的安逸，还不是为了她们！”
“可是，日后，她定是你最大的阻碍。她是狠不下心来的。”
“没办法，只能这样。”
“你觉得珍贵的，她们可能并不这么想。看得出，她是个很恬淡的人。”
“表面现象罢了。当权力与荣耀摆在面前，谁会不动心？”
“你这话太自信了吧。”
“如果我不去争斗，她就会永远过这种悲惨的生活！”
“可她乐在其中。”
“没有人会真正陶醉在这里的，相信我。”
“王爷，其实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别误会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本王不需要转圜的余地。”
“王爷，这不是你的风格。”
“以后你就懂了。”
段无华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子钦说道：“这么快天就要亮了，你快回去吧，一会和音该来了。”
段无华行礼离开，嘴角浮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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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阁正殿，一盏青灯，两壶美酒，一黑一红两个人影相对而坐。
“你说，她真的就这么快完成的任务。”子钦的声音依旧清冷。
“快得连我都没有想到。”段无华邪魅地笑着说。
“哼，看来咱们都小瞧了她，原以为三天刚刚好呢。”
“到底是王爷调教出来的人。”
“但是这媚眼如丝，柔声细气，妩媚温和可都是清誉你的功劳。”
“清誉可不敢居功。可是王爷，我还有一事不明，府内高手如云，为什么还要培养她呢？养在身边不是更好吗？”
“养在身边反而不好了，万一……”
“王爷看她舞剑的样子，像不像当年她母亲那般的英姿飒爽？”
“提这个做什么？”
“这丫头，可越长越像她母亲了。而且，还有她母亲没有的柔媚。”
“清誉！”
“王爷你看她那双眼睛，活脱脱是从她母亲身上扒下来的。”
“清誉，你是不是忘了伦理纲常这一课了！不要总提她母亲！”
“王爷哪里听出来我说她母亲了呢，我可一直说的是她啊。”
“清誉，你以后别叫无华了，还是叫无赖吧。”子钦的眼睛里泛出淡淡的笑意。
“哈哈哈，多谢王爷赐名！”段无华哈哈大笑，接着说道：“王爷就不打算把她收在房里么？”
“不，我倒还没这个想法。”
“可惜了，以后还不知道谁那么可怜，娶到她呢。”
“别这么说，我还有别的打算。”
“我知道你的打算。不过王爷，你既然不想留她，我倒有个别的想法。”
“什么想法？”
段无华微微一笑，蘸着酒，在桌子上写了什么。萧子钦看了，摇头道：“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明之……”
“王爷何必这么在乎明之！”
“这倒奇怪了，你的徒弟，你应该比我在乎才是，你怎么还……”
“明之这孩子，人倒是不错，可是，只怕难成大器。”
“我倒是很欣赏这个孩子。”
“他太没有天赋，也不够聪明。你看和音就不一样，和音有的是天赋，人也现实些，只是不肯用功罢了。”
“我给她起这个字，就是希望她能平和一点。”
“可能吗？你看她的眼睛。比谁都温柔，也比谁都不动声色，可是你看到她每次练武时眼睛的光了吗？”
“看来，还是不该让她习武。”
“没必要后这悔，以后她会帮你的。”
“只可惜，这孩子……”
“王爷怕她么？”
“有点吧，想到她母亲，还是不寒而栗。”
“的确是个狠角色，不过最后，还是尘归尘，土归土了。想来，也真无趣，白白留个孩子在这受苦。”
“我对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这是自然。不过王爷更看重她的才慧吧。”段无华微微笑着，挑起一条眉毛：“王爷也觉得她有可塑之才，是吧？”
“清誉！”子钦对他实在是无奈：“别总这么话里有话，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哈哈哈哈，王爷，你也太多心了吧，清誉只是赞赏王爷的眼光罢了。”
“我还要你赞赏？”子钦不屑地说。
“王爷，在这个王府，谁会真心实意地称赞王爷？还不是都因为王爷的权威？”
“嗯，要是都像你这样称赞，我可不敢要。”
段无华依旧是邪魅一笑：“王爷，何必。对了，她的身世，你打算瞒她一辈子？下个月你堂妹就该来了吧，到时候……”
“我就是要瞒她一辈子。”
“可怜。”
“你是可怜你的徒弟么？难道说，你还真带出感情了？”
“这孩子的确不讨人喜欢。不过……的确是个好孩子。”
“清誉，你……”
“我是可怜她，想到她母亲，最后竟然落得这个结局，连孩子都不能保全。”
“别说了，清誉，别说了。”
“或许，她还是不知道的好。要是知道了，等你堂妹一来，她肯定是受不了的。这孩子，心思太重。跟我的时候，我总看见她深夜还亮着灯。不是看书，就是写着什么，神情很哀怨寂寥的样子呢。”
“是，这孩子……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她想的是什么。她常常在我身后发呆，以前我以为是明之，可后来看她的神色，又不像。她和明之关系一直很好，没理由这么感伤，甚至是凄切。可她在王府的生活不是也很好。毕竟，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会……”
“太细腻了，也不是好事。”段无华叹息道。
“谁教她命薄！”
“或许明之能帮她吧，她那么爱明之。”
“这么年轻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爱。”
“你爱上她是什么时候？”
“她么……也很年轻。那时候，我真的太不懂事。等我知道了她的身份，我真的，真的很痛。”
“还好她是爱你的，不然，她早就要了你的命了。就算不杀你，也不会任由你发展。”
“可还是……毕竟她是因为监视我才到我身边，才……”
“我明白。”
“你就没有对女人动过情么？”
“没有。”
“你的那个小丫头呢？”
“也没有过。很多时候，她就像个孩子，比和音还像。”
“你对和音，真的很好。”
“我对明之不好么？”
“不好，你甚至没有把自己最拿手的武功传授给他，可是你教了和音！”
“是他不值得我费心罢了。他是个好孩子，可是，太正直了，实在难成大器。不过，反正他也没这个天赋和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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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我喜欢孩子，可是一想到她母亲，我就无法对她温柔。清誉，我现在好后悔。后悔当初没有让你抚养她。”
“那时我也是个孩子，怎么能抚养得了她呢。况且当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也恨她母亲。就是她母亲，把我的一切都夺走了。现在，看见她这般像她母亲，我心里也或多或少有些结子解不开。”
“难为你，还对她这么好。”
“毕竟，她很可怜。”
“如果不是身世特殊，也就不会这样了吧。”
“可是，她身上流着最高贵的血！甚至比你还要高贵！”
“真讽刺，她现在却天天在我身边，受我支配。”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可笑得很。不光是和音，还有她呢！”
“她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她还不知道我已经看穿了。”
“为什么不告诉她？”
“你没想过，我要是告诉她，她会怎么样？”
“这么说的话，倒也是。她会崩溃的，她真是个善良的姑娘。”
“所以说我不敢。”
“可那个孩子呢，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夺皇位？除了我个人的安逸，还不是为了她们！”
“可是，日后，她定是你最大的阻碍。她是狠不下心来的。”
“没办法，只能这样。”
“你觉得珍贵的，她们可能并不这么想。看得出，她是个很恬淡的人。”
“表面现象罢了。当权力与荣耀摆在面前，谁会不动心？”
“你这话太自信了吧。”
“如果我不去争斗，她就会永远过这种悲惨的生活！”
“可她乐在其中。”
“没有人会真正陶醉在这里的，相信我。”
“王爷，其实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你想的这样的。别误会了，到时候木已成舟，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本王不需要转圜的余地。”
“王爷，这不是你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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