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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我爱你

    我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来着,再想想,慢吞吞地摇头,老实地承认:“是啊,我没办法信任你。”

    然后,前一刻还沉着淡定的江佑容突然就暴跳如雷了,他颤抖着两根手指狠狠指向我,那架势,仿佛要用他那根手指戳醒我似的:“这就是你的态度吗?好,你不能容忍,你不愿去争取,好,很好,你说的很有道理,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的根源在哪里?是我对你不专一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不专一,就凭林喜乐?好,我承认我跟她是在一起过,我也不想解释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但那是结婚之前的事情了,你宁可相信她的一句话,却不肯听我的解释吗?”

    我有些动摇,这么说,还是有些道理的,纠结于之前的事,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嗯,也也许是我有些龟毛……

    “……你别说了,我不想听。”话音冷冰冰的,心里却有些犹豫不决。

    “朱喜喜!”他却彻底愤怒,“你还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好吧,我也没办法了,既然你怎么都不肯相信我,那你爱怎样就怎样,我不管了!”

    我扭开脸,鼻子一阵发酸——刚刚有些动摇,他就反悔了,刚刚才有些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伤害,还没来及说句对不起我粗了,他就懒得理睬我了。

    我艰难地将眼泪憋回眼眶里,这可怪不得别人,谁叫我妥协的话说得太慢呢?现在想再说却是再没办法了,我咬咬牙,继续往前走,声音干涩,却还努力绷着笑:“随便你,我想散散步,你回去吧。”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语音冰冷,透着僵硬:“跟我回去。”

    我努力甩手:“你不是不管我了么,现在咱俩没关系了,你凭什么还来指手画脚!”

    月光下江佑容的脸色很难看,额角的青筋似乎还在跳,蹦出来的话却冰冷异常:“是没关系了,但要等到我离婚之后。”

    我脚下一个踉跄,听到这两个字的心情,真的是没法形容啊,我想起他差点掐死我那次,也是我提了离婚——真是有一种掐人的冲动,只觉得脑子里有一根线弦突然断了。

    我没有掐江佑容,但我失控了,借着那一个踉跄,我几乎是发疯一样地去推江佑容。而他,似乎是被自己说出了离婚这种不可思议的字眼震惊到,站在那里怔怔地出了神。

    于是,这一下,他顺势松开手,往后退开两步,,然后,我被反冲力一推,

    嗯,我先介绍一下建在山上的这一条栈道。木板铺盖,两旁有木质栏杆,挺高的,走在上头并不会有从上面翻下去的危险,而栏杆之下的空挡则由木条交叉着,缝隙挺大。

    而我就在推江佑容的反冲力下跌到,滑行,从栈道之上、栏杆之下的缝隙里滑了下去。

    脚悬空的一瞬间,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心说完了,爱情没了,丈夫没了,连小命也没了。

    我没有万念俱灰地就此放弃生命,而是抓了一把栈道上的木板,当然,没抓住,只是减缓了一下速度——让大惊失色扑过来的江佑容来得及抓住我的手。

    于是,狗血的镜头出现,高高的悬崖上,危险的栈道边,一个女人头发凌乱地挂半空中,一个男人面容扭曲地抓着女人的手——男人的身体在缓缓往外移,女人的身体在缓缓往下降。

    我觉得自己的胳膊要断了,真的,马上就得断了,我这么大一人,就这么硬生生地挂在了这条胳膊上。我保证,如果我还有命回去,一定得减肥。

    眼泪汪汪的仰头看头顶慢慢往前滑,他这么趴着,找不到着力点,根本拉不住我。

    “你快松手吧。“我忍着手臂的剧痛,艰难地说。

    他根本就不理我,我似乎听见他的牙齿咬得咯咯响。

    “放手吧,我胳膊好疼。“我继续艰难地说。

    “别说话!“他的声音几乎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却突然有了想聊天的冲动,搞不好这就是我最后一次使用嘴巴的机会了呢。

    我说:“你别费劲了,没瞧出来么,,这么下去咱俩都得掉下去——你要是真想陪着我死,我也不拦着你,我只想问你一句,“

    他依旧不答话,但很明星,我知道他听着。

    有句古话说,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嗯,人之将死,其胆子会倍肥,很多很多话,放在以前,我也许永远不会问出口,但现在不一样,我都快掉下去成肉饼了,还要脸做什么?

    我说:“江佑容,你就问一句,你,你爱我吗?”于问出来了啊~

    “闭嘴!“他再次咬牙切齿。

    “不,你说,你不说我死不瞑目。”

    “朱喜喜!”他愤怒地低吼,与此同时,他的整个身体滑出栈道。

    他将我往上一提,耍杂技似的抱住我的腰间,另一只手顺势抓住栏杆下的木条。

    那木条只嘎嘎一阵乱响,那动静,大得我真心是心惊肉跳,

    不过,我们终究还是静止下来,那木条也终于不再发出那种可怕的仿佛在下一刻就会断裂的声音。

    我们两个一起挂在了江佑容的胳膊上,我想,他的胳膊一定很疼。

    “踩着我的膝盖,慢慢往上,搂紧我的脖子,再用腿夹住我的腿,记得动作要轻,现在我们抓的这根木条已经达到承受极限,不能再受重拉,你慢慢抱我,我带着你爬上去。”

    原来是早有了应对方法,难怪刚才他从容不迫。

    我开始按照他说的,试图往上挪一挪,抱进他。可他说的轻巧,我却不是杂耍演员,想要举重若轻地踩着他虚挂在半空中的膝盖往上爬,谈何容易,我试了几次,脚根本就够不上他的膝盖。

    “不行啊,”我哭丧着脸,“我上不去。”

    他没说话,我只感觉他作了个长长的深呼吸,低声说了句“小心”后,猛地将我往上一托,原本在我腰间的手瞬间移到了我的大腿上。我立刻扑上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并用腿死死缠住他。

    嗯,看来他是有作杂技演员的天赋,瞧这动作行云流水的。

    然而,在脑袋顶上那一声清晰又可怕的断裂声是怎么回事,我们才刚刚稳定下来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里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木条断了,我们这回真的要死了。

    而江佑容在最后一刻,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我听清了,但却已经没有时间反应和考虑,思维在下一刻瞬间陷入黑暗,如果死亡是如此的快捷,那倒也并不怎么可怕。

    他说,我爱你。

    故事到了这里结束已经很可以了,一点都不悲伤,生同衾死同穴很好啊,人生那才多少年,我们这样也算是一家团聚,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唯一的遗憾是,我还没有理解他说的我爱你是什么意思,我也没有机会告诉他,我也爱他,很爱很爱他,从很久很久以前,他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比如,我的第一个暗恋对象就是他,可是没机会了。

    ……

    我醒过来的时候,没有那种做了很长一个梦的感觉,也没有到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的感觉,我,就像是睡了一觉,这一觉的时间,感觉才三十分钟。

    我躺在白花花一片的医院里,躺在软乎乎的床上,外面是白天,有光线从闭合的窗帘里漏出来。

    床边坐着一个人,我眨了眨眼:“美珍。”

    她点点头:“你醒了。”

    我闭上眼,回忆了一下,确定自己的记忆没出错后开口发问:“江佑容呢?”

    脑癌里的最后一个印象是,木条断裂,我和江佑容一沉,马上就要往下面掉——我没法去细想自己怎么不是在落地的那一瞬间失去知觉,而是吊在半空中时就……

    总不会是吓晕的吧。

    一起掉下栈道,我没死,身上瞧着也没什么大伤,他应该,也不会有事吧。

    “江佑容呢?”看着美珍沉默,我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我感受了一下,摇头,继续固执地问:“他人呢?”

    “你扎他,有什么事?”

    “我有话要跟他说。”

    她站起来,定定地望着我,就是抿着嘴不说话。

    “人呢?”

    我保证,如果她的嘴巴里跳出任何我不想听到的话,我一定会跳起来不遗余力地掐死她。

    她没有说什么我不想听的话,事实上,她根本就是啥也没说,只说了一句:“你再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就出去了。

    我呆呆地躺在床上,她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说?江佑容他究竟还是出了事?

    摔断了腿吗?还是,掉进大海,失踪了,或者……

    我想起了昏迷前他说的话,那是他对我的回答,他说他爱我,我想了这个答案多久啊,那么多年来,我一直想着他喜不喜欢我,结婚以来,我纠结的苦恼的,我努力想要验证的,他终于回答我了。

    我终于亲耳听见,长久压在心头的那个问题终于得到解答,我却没有任何的轻松或欣喜,因为我突然发现,为什么要那样猜来猜去呢,直接问一下不就好了吗?

    为什么之前猜来猜去呢!现在,说不定什么都来不及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奔进医院了,不过现在这个情况……嘿嘿嘿~

    喜喜的怀孕,江哥去哪儿了,还有喜喜昏迷后……童鞋们猜猜看吧吧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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