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1chapter031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进房屋时，半夏翻了身辗转着又要睡去。大约是昨晚上实在太累，片刻的时间，她就又沉沉地陷入了香甜的梦里。
倒是她细微的动静，弄醒了花满楼。
透过厚重的床幔，光线已经变得昏暗，似是还不适应一睁眼就不是黑暗，花满楼也是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只是还未多感慨，就觉得手臂有些酸酸麻麻的，微微动了动身子，低头就见团在他怀里睡得香香甜甜的半夏。
这还是花满楼第一次见到睡梦中的半夏——白白嫩嫩的小脸半张埋在他的胸口，衬着大红的被子间，映照着绯色的床幔，如婴儿一般无暇。
心口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地轻触上半夏好看的眉眼，嘴角也不像是醒着时那样板得直直的，而是微微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这样甜美温馨的微笑极少在半夏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见到，此时她却像是一汪泉水一般沁凉又潺潺，却不寒冷刺骨。
大约是被花满楼手指骚扰得有些痒意，半夏轻皱着眉头，嘤咛着朝着花满楼的胸口轻轻蹭了蹭，缩着身子又朝他怀里窝了窝，竟是睡得极是酣甜，一丝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花满楼显然是很少见到半夏这鲜少展现的娇憨小性，忍不住就泛起了笑意，看着半夏玉臂黏糊得缠在了他的腰上，一双腿也毫不客气地搭在他的腿上，仿佛是将他当做枕头一样抱得那叫一个瓷实，目光不由幽暗起来，喉咙也有些发紧。
屋外已经有仆人候着伺候新人洗漱，花满楼深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娶到手的媳妇儿，就是自家的。这才轻轻地抚了抚半夏披散在两人肩头身上的发，极温柔地喊她：“小夏，醒醒。该起了。”
一声又一声，半夏终于被花满楼的叫醒声唤醒，迷迷蒙蒙地看他，眨巴着眼，就撑着身子想起来，却猛地又瘫软到了床上，头也撞上了花满楼的下巴。
突然，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半夏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不仅是因为浑身酸胀，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更是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一场轻怜蜜爱，脉脉承欢；这一刻半夏竟是羡慕起失忆的人来，好叫自己赶紧忘记了昨天那场□撩人的场景，什么微雨湿花，什么戏水鸳鸯，什么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她全都不记得了！
花满楼好笑地轻轻揉着她的额头，笑问道：“怎么起得这么猛？可是撞疼了？”
疼！怎么能不疼？哪里都疼！
只是半夏脸颊红红的，初醒时的眼眶也湿漉漉的，不知是因为撞疼了，还是过于羞恼。只是捂着脸，闷闷地不说话。
虽然家中长辈体贴，但两人始终不好做得太过，耳鬓厮摩了一阵后，身上穿了中衣才叫了候了好些时候的仆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
拜了花如令，见了一众哥哥和嫂子，又去小佛堂里给已故的花满楼母亲磕了头，两人这才回到花满楼的小院里。
此时，日光正好。
两人正在用饭，却听得陆小凤垂头丧气的声音：“老猴子，等这件案子完了，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给你把六百八十条蚯蚓挖出来！”
“我偏不！”那是并不熟悉的声音，得意洋洋的，半夏和花满楼却知道这人是谁。能和陆小凤无聊得打赌输了就挖蚯蚓的人，除了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摘星，不作他人。
司空摘星的生活乐趣里，仿佛除了偷东西，就是和损友陆小凤打赌。
“啊啊啊——！死猴子，你别得意！别忘了，我们之间可还有一个赌啊！”陆小凤边说边逃，眨眼人就窜进了屋子，一笔股就坐到了花满楼和半夏对面，伸手就提溜了一只热腾腾的小汤包往自己嘴里丢，囫囵吞枣地吞下，口齿不清地冲着也跟进来的司空摘星道：“你可还没偷到这个红缎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绯红，手里晃着那用黑线绣着牡丹的红缎子，笑得贼坏贼坏。
司空摘星的一双眼滴溜溜地转，也跟着坏笑着道：“等我偷到了，你就给我挖一千三百六十条蚯蚓给我钓鱼！”
等得就是他的这句话，陆小凤笑得志得意满：“若是你没偷到，我这六百八十条蚯蚓就不用挖，你反过来要给我挖六百八十条蚯蚓。如何？”
“好！”
“就这么说定了！”
花满楼无奈地苦笑着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打着无聊的赌，司空摘星从窗户跳进又跳出，眼见身旁的新婚妻子就要炸毛，立刻开口：“这绣帕就是绣花大盗留下的唯一线索？”
陆小凤也收起了笑脸，叹道：“的确，可是我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听了这话，花满楼眉间难免有些郁郁，颇有些沉重地道：“你可有去受害人那边询问线索？”
“还没。”陆小凤摸着小胡子，道：“正好得知你和小夏成亲的消息，你也知道，再怎么重大的案子也比不上你们的大好日子重要，不是？”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否认。
只听得陆小凤继续说道：“所以，金九龄找我打赌时，八日内破解这个案子，我也推迟到了你们成亲后的一日。”
“也就是今天？”花满楼讶然道。
陆小凤点头：“的确。”
花满楼显然不赞同这样的安排，蹙着眉道：“这个案子几乎没有线索，无论是镇远镖局的八十万两镖银被盗，平安王府的大批珠宝被偷，都匪夷所思。无论是总镖头常满天还是王府总管江重威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却都被绣花大盗绣成了瞎子。可见，此人武功已神出鬼没。”
“的确”陆小凤还是点头，叹气道。
花满楼也低声叹气，不再说话。
小楼里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突然，陆小凤看着半夏，开口道：“半夏姑娘……”顿了顿，他又摇头自我否定，“不，应该花家七少夫人，若……”
半夏抬头，眯着眼看向他，愣是让陆小凤把那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脸色憋得难看。良久，他顺了气，讨好的笑：“好吧，咱们也算是朋友。那么，半夏，若是你的朋友没有将你嘱托好的事情办好，你会怎么办？”
半夏不明所以，眨着眼看他，很是疑惑。
“就是……”陆小凤挠着宝贝小胡子讪笑，“哈，就是……”
顿时，半夏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哈！我们是朋友，对吧？半夏。”陆小凤用意不明地又再强调了一次，期盼看到半夏点头，却等来半夏更加冷了几分的冰冷目光。
“上官飞燕逃跑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用了最快的语速就两句话说话，他人也消失在了小楼里。
微微愣了片刻，半夏才反应过来，她冷笑着看着陆小凤刚刚坐过的座椅，突然朝花满楼道：“我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一件事。”
花满楼理了理半夏鬓角的发，看着她已做妇人打扮而挽起的发髻，轻声问道：“什么事？”
半夏微微红了脸，但还是冷声冷气地道：“我曾经说，等你能看见了，我定要让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再变成两条眉毛一次，对不对？”
花满楼笑着点头。
半夏冷哼：“我突然想到，两条眉毛的陆小凤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模样，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若只剩下两撇胡子，大约还是很少见的。”
闻言，花满楼忍不住就轻笑着出声，“的确。”
不远处，屋檐下，喜鹊叽喳，几株花束迎风摇曳，风里飘来阵阵的幽香芬芳。
花满楼简直是爱极了半夏这幅娇气的蛮横模样，仿佛每次见到她不一样的一面都会让他惊喜，继而珍之若宝地记在心底，细细品味。
每一次的发现，都会让他更想呵宠她，每一次的品味，都会让他更加怜爱她。
仿佛是上了瘾一般，他的唇瓣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只是唇碰唇的轻触着，并不炙热，却难掩亲。
两情相悦，因情生欲。这对于相爱的两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花满楼恋恋不舍地最后又轻啄了一下半夏的嘴角，轻声道：“你想杀她？”
他没明说，但半夏却知道他问的是谁。她垂着好看的眉眼，乖顺地腻歪在花满楼怀里，没有说话。
许久，花满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轻了又轻地道：“你想杀她。”
他的话里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这是极少见的。但是，半夏能知道他会这么说就不会阻止她的行为，半天半天，她突然闷着声音，淡淡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个好人。”
“嗯，我知道。”
“以德报怨，我师父师姐从来没有教过我。”
“嗯，没关系。”
“可是，你却是个人人皆知的烂好人。”
花满楼苦笑着道：“嗯，我也知道。”
“你经常宽容别人，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笨。”
“嗯，很多人都这么说。”
“可是，你这个天底下心肠最好的烂好人却娶了一个不是好人的坏女人。”半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弯着眉眼，带着笑意。
“嗯，是的。”花满楼忍不住搂着他的坏女人，亲了亲她好看的眉眼，“不要让自己受伤，我会担心。”
“不会……”之后的声音又被花满楼尽数吞了下去。
倒是她细微的动静，弄醒了花满楼。
透过厚重的床幔，光线已经变得昏暗，似是还不适应一睁眼就不是黑暗，花满楼也是怔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只是还未多感慨，就觉得手臂有些酸酸麻麻的，微微动了动身子，低头就见团在他怀里睡得香香甜甜的半夏。
这还是花满楼第一次见到睡梦中的半夏——白白嫩嫩的小脸半张埋在他的胸口，衬着大红的被子间，映照着绯色的床幔，如婴儿一般无暇。
心口忽然就软得一塌糊涂，修长的手指忍不住地轻触上半夏好看的眉眼，嘴角也不像是醒着时那样板得直直的，而是微微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这样甜美温馨的微笑极少在半夏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见到，此时她却像是一汪泉水一般沁凉又潺潺，却不寒冷刺骨。
大约是被花满楼手指骚扰得有些痒意，半夏轻皱着眉头，嘤咛着朝着花满楼的胸口轻轻蹭了蹭，缩着身子又朝他怀里窝了窝，竟是睡得极是酣甜，一丝醒来的意思都没有。
花满楼显然是很少见到半夏这鲜少展现的娇憨小性，忍不住就泛起了笑意，看着半夏玉臂黏糊得缠在了他的腰上，一双腿也毫不客气地搭在他的腿上，仿佛是将他当做枕头一样抱得那叫一个瓷实，目光不由幽暗起来，喉咙也有些发紧。
屋外已经有仆人候着伺候新人洗漱，花满楼深深吸了口气，安慰自己来日方长，娶到手的媳妇儿，就是自家的。这才轻轻地抚了抚半夏披散在两人肩头身上的发，极温柔地喊她：“小夏，醒醒。该起了。”
一声又一声，半夏终于被花满楼的叫醒声唤醒，迷迷蒙蒙地看他，眨巴着眼，就撑着身子想起来，却猛地又瘫软到了床上，头也撞上了花满楼的下巴。
突然，就彻底清醒了过来。半夏一张脸都皱成了一团，不仅是因为浑身酸胀，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更是想起了昨天夜里那一场轻怜蜜爱，脉脉承欢；这一刻半夏竟是羡慕起失忆的人来，好叫自己赶紧忘记了昨天那场□撩人的场景，什么微雨湿花，什么戏水鸳鸯，什么这样这样那样那样的……她全都不记得了！
花满楼好笑地轻轻揉着她的额头，笑问道：“怎么起得这么猛？可是撞疼了？”
疼！怎么能不疼？哪里都疼！
只是半夏脸颊红红的，初醒时的眼眶也湿漉漉的，不知是因为撞疼了，还是过于羞恼。只是捂着脸，闷闷地不说话。
虽然家中长辈体贴，但两人始终不好做得太过，耳鬓厮摩了一阵后，身上穿了中衣才叫了候了好些时候的仆人进来伺候更衣洗漱。
拜了花如令，见了一众哥哥和嫂子，又去小佛堂里给已故的花满楼母亲磕了头，两人这才回到花满楼的小院里。
此时，日光正好。
两人正在用饭，却听得陆小凤垂头丧气的声音：“老猴子，等这件案子完了，我就是不吃不喝不睡也给你把六百八十条蚯蚓挖出来！”
“我偏不！”那是并不熟悉的声音，得意洋洋的，半夏和花满楼却知道这人是谁。能和陆小凤无聊得打赌输了就挖蚯蚓的人，除了天下第一神偷司空摘星，不作他人。
司空摘星的生活乐趣里，仿佛除了偷东西，就是和损友陆小凤打赌。
“啊啊啊——！死猴子，你别得意！别忘了，我们之间可还有一个赌啊！”陆小凤边说边逃，眨眼人就窜进了屋子，一笔股就坐到了花满楼和半夏对面，伸手就提溜了一只热腾腾的小汤包往自己嘴里丢，囫囵吞枣地吞下，口齿不清地冲着也跟进来的司空摘星道：“你可还没偷到这个红缎子。”从怀里掏出了一方绯红，手里晃着那用黑线绣着牡丹的红缎子，笑得贼坏贼坏。
司空摘星的一双眼滴溜溜地转，也跟着坏笑着道：“等我偷到了，你就给我挖一千三百六十条蚯蚓给我钓鱼！”
等得就是他的这句话，陆小凤笑得志得意满：“若是你没偷到，我这六百八十条蚯蚓就不用挖，你反过来要给我挖六百八十条蚯蚓。如何？”
“好！”
“就这么说定了！”
花满楼无奈地苦笑着看着两人旁若无人地打着无聊的赌，司空摘星从窗户跳进又跳出，眼见身旁的新婚妻子就要炸毛，立刻开口：“这绣帕就是绣花大盗留下的唯一线索？”
陆小凤也收起了笑脸，叹道：“的确，可是我现在却一点头绪都没有。”
听了这话，花满楼眉间难免有些郁郁，颇有些沉重地道：“你可有去受害人那边询问线索？”
“还没。”陆小凤摸着小胡子，道：“正好得知你和小夏成亲的消息，你也知道，再怎么重大的案子也比不上你们的大好日子重要，不是？”
花满楼笑着摇了摇头，也不否认。
只听得陆小凤继续说道：“所以，金九龄找我打赌时，八日内破解这个案子，我也推迟到了你们成亲后的一日。”
“也就是今天？”花满楼讶然道。
陆小凤点头：“的确。”
花满楼显然不赞同这样的安排，蹙着眉道：“这个案子几乎没有线索，无论是镇远镖局的八十万两镖银被盗，平安王府的大批珠宝被偷，都匪夷所思。无论是总镖头常满天还是王府总管江重威都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却都被绣花大盗绣成了瞎子。可见，此人武功已神出鬼没。”
“的确”陆小凤还是点头，叹气道。
花满楼也低声叹气，不再说话。
小楼里就这么沉默了下来。
突然，陆小凤看着半夏，开口道：“半夏姑娘……”顿了顿，他又摇头自我否定，“不，应该花家七少夫人，若……”
半夏抬头，眯着眼看向他，愣是让陆小凤把那半句话生生咽了回去，脸色憋得难看。良久，他顺了气，讨好的笑：“好吧，咱们也算是朋友。那么，半夏，若是你的朋友没有将你嘱托好的事情办好，你会怎么办？”
半夏不明所以，眨着眼看他，很是疑惑。
“就是……”陆小凤挠着宝贝小胡子讪笑，“哈，就是……”
顿时，半夏的脸色又冷了下来。
“哈！我们是朋友，对吧？半夏。”陆小凤用意不明地又再强调了一次，期盼看到半夏点头，却等来半夏更加冷了几分的冰冷目光。
“上官飞燕逃跑了！我也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用了最快的语速就两句话说话，他人也消失在了小楼里。
微微愣了片刻，半夏才反应过来，她冷笑着看着陆小凤刚刚坐过的座椅，突然朝花满楼道：“我记得我曾经答应过你一件事。”
花满楼理了理半夏鬓角的发，看着她已做妇人打扮而挽起的发髻，轻声问道：“什么事？”
半夏微微红了脸，但还是冷声冷气地道：“我曾经说，等你能看见了，我定要让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再变成两条眉毛一次，对不对？”
花满楼笑着点头。
半夏冷哼：“我突然想到，两条眉毛的陆小凤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正常模样，没什么好看的。但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若只剩下两撇胡子，大约还是很少见的。”
闻言，花满楼忍不住就轻笑着出声，“的确。”
不远处，屋檐下，喜鹊叽喳，几株花束迎风摇曳，风里飘来阵阵的幽香芬芳。
花满楼简直是爱极了半夏这幅娇气的蛮横模样，仿佛每次见到她不一样的一面都会让他惊喜，继而珍之若宝地记在心底，细细品味。
每一次的发现，都会让他更想呵宠她，每一次的品味，都会让他更加怜爱她。
仿佛是上了瘾一般，他的唇瓣轻轻贴上了她的唇，只是唇碰唇的轻触着，并不炙热，却难掩亲。
两情相悦，因情生欲。这对于相爱的两人来说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花满楼恋恋不舍地最后又轻啄了一下半夏的嘴角，轻声道：“你想杀她？”
他没明说，但半夏却知道他问的是谁。她垂着好看的眉眼，乖顺地腻歪在花满楼怀里，没有说话。
许久，花满楼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轻了又轻地道：“你想杀她。”
他的话里没有一丝其他的情绪，这是极少见的。但是，半夏能知道他会这么说就不会阻止她的行为，半天半天，她突然闷着声音，淡淡道：“你知道的，我从来不是个好人。”
“嗯，我知道。”
“以德报怨，我师父师姐从来没有教过我。”
“嗯，没关系。”
“可是，你却是个人人皆知的烂好人。”
花满楼苦笑着道：“嗯，我也知道。”
“你经常宽容别人，就像是个傻子一样笨。”
“嗯，很多人都这么说。”
“可是，你这个天底下心肠最好的烂好人却娶了一个不是好人的坏女人。”半夏不知想到了什么，竟是弯着眉眼，带着笑意。
“嗯，是的。”花满楼忍不住搂着他的坏女人，亲了亲她好看的眉眼，“不要让自己受伤，我会担心。”
“不会……”之后的声音又被花满楼尽数吞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