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惜年
“哥，为什么知了总是在叫？”小司晨趴在窗台上，转头询问着正在做作业的小司天。
小司天撇撇嘴，依然面无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懂还是不屑解释。
小司晨也觉得无趣，继续发着呆，看着院子。“阿年？”
听到这两字，小司天才稍稍偏过头，“他和季妈妈出门了耶。”小司晨更加耷拉下脸，连这个去处也没有了呢！认命地拿起画笔，开始涂涂抹抹起来。
而这季妈妈，看着小司晨天天往米雪老师家去学画画，小惜年却整日闷在家里，又思及小惜年丢人的画功，顿觉得该让小惜年去学学他感兴趣的。
“妈，又要去哪里？”刚从葫芦丝学习班出来，季妈妈仍然不泄气地往下一个目标奔去。
很快，倒让季妈妈跑遍了几个所有的学习班，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
“妈，中午了啊！不回家吗？”不知不觉浪费了一个上午，季妈妈一看手表，思觉做饭也来不及了，便牵着小惜年往一家饭馆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捧着菜单走了过来，满脸真诚的微笑。
“小弟弟喜欢对面的钢琴吗？”女孩见小惜年好奇地望着对街的钢琴，好心地向他解释。“对面是市里新增加的洋货店，里面都是西方的东西，我们这些虽不懂，却还是了解一些的。那架钢琴是一个叫做格莱的大师，因为得意门生意外车祸去世，顿感无望，便将钢琴放在店里，不再动他。”女孩神秘地眨着眼睛看着小惜年。
“格莱大师？”季妈妈也被吸引地问着。“那位就是格莱大师。”女孩正犹豫着怎么解释这个人物，突然眼尖地看到了对街店门口停下一辆车，走出一个人。
季家母子都转过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从一辆漂亮到令人羡慕的车里走了出来，可惜没能见着他的真面目，只见到他红棕色的短卷发。
季妈妈突然就安静下来了，看着对面的小惜年，一旁的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两母子，这一场景好像定格下来了。
季妈妈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来，对一旁的女孩微笑道“不好意思了。”便拉上小惜年走出了饭馆。
饭馆里，餐桌旁仍然立着的女孩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叮呤。”门上的铃铛伴随着门的打开发出清脆的响声。
店员好奇地看着这星期第一位登门的客人——季家母子。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吗。”大概因为一周没见一个客人的缘故，店员显得十分的热情。
“我们找格莱大师，请问他在吗？”虽然看到格莱大师走了进来，但季妈妈还是礼貌性地问了一下。而显然店员听后一愣。
“找格莱大师？额。。您先坐，我去请他过来。”店员立马转身上了二楼，征询格莱的意见。
不一会，就见一个魁梧的男人出现在楼梯边。“您好，是找我吗？请问你是？”
季妈妈有些诧异他标准的汉语，但还是礼貌地点点头，不经意地大量起他来，原来是长得粗狂的一个男子，竟会懂钢琴这么细腻的东西？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格莱绕过季妈妈，才看到她身后乖乖坐着的小男孩，“好可爱的小男孩！”
季妈妈还不知道怎么解说来意，便听到格莱这么直白的赞叹，“多么美好的手啊！这手用来弹钢琴定然不错。”格莱拉起小惜年的手来观察着，眼里闪过希冀，却又叹了口气，一双手罢了。
“不知您是能否让您儿子接触接触钢琴这东西？”格莱笑了笑放开小惜年的手，替季妈妈说出了她所想说的话。
“这。。。这是真的吗？”季妈妈激动地一瞬不瞬盯着格莱。
“当然。你们中国不是有句老话：一言既出，死马难追嘛。。”格莱微笑着道。
“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惜年认真地一字一字念出来。“啊，我的小老师，是，是，是驷马难追！”显然格莱很喜欢小惜年。
“你叫什么名字呢？可爱的男孩。”格莱摸摸小惜年的头，亲切地问，随手从前台拿来纸笔。
“季惜年。”小惜年边念着边在纸上写在这三个字。
“以后老师管惜年叫Nan好不好？”格莱在纸上写下一个英文名，小惜年一见他漂亮的字体，当下拍手称：好！
“那么，”季妈妈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洋人的教学可不便宜吧？这季父刚走，家里头就她一个人的工资顶着。。。这可。。
虽然有些难为情，可是季妈妈还是提了出来。“请问怎么收费呢？”
格莱似乎看出了季妈妈的窘境，拍拍小惜年的肩膀，“善意教学，怎么样？”
“这。。。。。好吧”季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时小惜年的肚子咕咕地叫了起来，季妈妈脸都羞红了，“有幸请你们母子吃午餐吗？我正好还没有吃呢！”格莱突然道。
身后的接待员目瞪口呆地看着格莱，这不是才刚吃回来吗？不由得多瞧了瞧小惜年几眼。
“这多不好意思啊。。”季妈妈婉拒道，真是太丢人了！！
“Nan，想不想去吃面条啊？”格莱转而询问起小惜年来。“面条啊，有没有比妈妈煮的还细？还长啊？”
“有有有，那么，我们走吧。”格莱看着季妈妈说道。
下午的时候，格莱直接开车带季家母子往工作室而去，季妈妈不禁有些激动，第一次坐四轮的啊。。（当然四轮车也是四轮的，性质不同。）
“车真漂亮。”小惜年顶多小年纪的好奇罢了，格莱笑了笑，“Nan，以后叫我gley。”
“格莱？”小惜年语音不准地念叨着，“是gley。”看来还得教教英文，格莱摸摸下巴想到，有的忙了。
格莱的画室离惜年家并不远，隔着两三条街道的样子，倒是有了车子麻烦得多，绕来绕去的。不过，总算是到了。
“这里？”季妈妈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么精致的别墅用来做画室？门口那么花草仿佛有人指挥似的，永远保持一致的方向。
季妈妈曾几次下课回家经过这里，不免感叹这房子的精美程度。竟然是格莱大师在A市的家，这边的地段不大便宜的呢。
格莱将车子停在门口，就带着季家母子下车，推开木头栏杆走了进去。
小惜年一看这满地的鹅软石，玩性渐起地跳了起来，“哎哟，Nan，我们快进去吧！”格莱笑眯眯地看着他。
小惜年也不留恋，显然钢琴对他更感兴趣，便蹦蹦跳跳朝现在门前格莱去了。
“先生，您回来了。”刚一进门，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
季妈妈一看，不得了啊，还有仆人？来头不小嘛！
“Bob，这是Nan，我的新学生。你给Nan的妈咪准备点下午茶和甜点。季夫人您请先坐一会。”格莱介绍完便带着小惜年往楼梯口一间房间走去。
“Nan，现在gley给你弹一首曲子。”格莱翻来琴盖，非常自然坐在椅子上，眼神盯着小惜年，眼里充满了希冀。
他的手轻按下第一个键，几乎声音发出的同一时刻又按下另一个键，不同的音色很快的混合在了一起，却没有一丝差错，一曲贝多芬的《献给爱丽丝》，水到渠成。
格莱并没有完整地弹完，不过谈了高潮部分，转头见小惜年正紧盯着他放在键盘上的手，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微微一笑，将小惜年抱道腿上。“Nan，喜欢吗？想学吗？”
“献给爱丽丝？”小惜年扭头想了一想。格莱突然激动地盯着小惜年，“你知道？？？”
“嗯！”小惜年仰着小脸道。这孩子要定了！格莱紧紧握住小惜年的手。心里默默定下了。
诸不知，小司晨近来喜爱这首钢琴曲，一进院子的门，便能够听到小司晨屋子里放的播音设备放着这首曲子。久而久之，便记了下来，不想误打误撞被格莱大师认定了呢。
这小惜年自小对音乐也是有些许缘分的，听的曲子不少，却是十分喜欢的，有时候还边听边拍打着节拍，可爱的样子着实让人疼爱得紧，倒是没有人发现他对音乐的敏感能力。
“老师请留步，我们告辞了。”季妈妈礼貌地阻止了格莱送出来的脚步。“也好，Nan，记得哦，明天。”
“老师明天见。”小惜年欢快地道别。
一回到家里，小惜年也不急着回家，一溜烟在季妈妈眼皮底下溜了，季妈妈也知道小家伙定往司家去了，也不急，先行上楼。
“司晨！司晨！”刚敲开门，小惜年就万分激动地叫着。“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司晨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脸担心，倒是跟出来的小司天淡定地瞧出小惜年高兴而激动的脸，绝对不是坏事情。
“明天开始我要去学琴了呢！”喘了口气，小惜年满脸的自豪道。
“琴？”小司晨喃喃道，看到小惜年激动的模样，便也不扫兴，“这个好啊，季惜年记得学会了回来弹给我听哦。”
小惜年正亢奋中，但见小司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进了房门，疑惑地看向小司天。
小司天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她大小姐耍什么脾气，但是。。
“学琴其实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难得话少的小司天好心地提醒他一下。
“啊？”彼时小惜年尚且年少，想不及那么深层面，只以为小司晨是不喜欢他学琴。却不知道在那时，学琴是一件大家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多少沾了点洋墨水，在很多人心中钢琴这东西带了点神圣的意味。
而如今小惜年跑来跟小司晨说他学琴去了，多少刺激了点小司晨的心灵。小惜年没有多想，小司晨可不似他，心眼多，自尊心也大，偏生固执的要死，虽心里不爽，却固执得不想说。
然而第二天，小司晨还是乖乖等在小惜年必经的楼梯口，等着给他的第一天送行。
小惜年一见小司晨，便扑了上去，直唤，我就知道司晨不会生气，一脸得意的样子瞧向门口的小司天。
这一年的夏天，过得异常快，不久，属于小司晨的第一个暑假来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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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真漂亮。”小惜年顶多小年纪的好奇罢了，格莱笑了笑，“Nan，以后叫我gley。”
“格莱？”小惜年语音不准地念叨着，“是gley。”看来还得教教英文，格莱摸摸下巴想到，有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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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季妈妈惊讶地挑了挑眉，这么精致的别墅用来做画室？门口那么花草仿佛有人指挥似的，永远保持一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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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莱将车子停在门口，就带着季家母子下车，推开木头栏杆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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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妈妈一看，不得了啊，还有仆人？来头不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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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n，现在gley给你弹一首曲子。”格莱翻来琴盖，非常自然坐在椅子上，眼神盯着小惜年，眼里充满了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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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给爱丽丝？”小惜年扭头想了一想。格莱突然激动地盯着小惜年，“你知道？？？”
“嗯！”小惜年仰着小脸道。这孩子要定了！格莱紧紧握住小惜年的手。心里默默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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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惜年自小对音乐也是有些许缘分的，听的曲子不少，却是十分喜欢的，有时候还边听边拍打着节拍，可爱的样子着实让人疼爱得紧，倒是没有人发现他对音乐的敏感能力。
“老师请留步，我们告辞了。”季妈妈礼貌地阻止了格莱送出来的脚步。“也好，Nan，记得哦，明天。”
“老师明天见。”小惜年欢快地道别。
一回到家里，小惜年也不急着回家，一溜烟在季妈妈眼皮底下溜了，季妈妈也知道小家伙定往司家去了，也不急，先行上楼。
“司晨！司晨！”刚敲开门，小惜年就万分激动地叫着。“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小司晨以为出了什么事，一脸担心，倒是跟出来的小司天淡定地瞧出小惜年高兴而激动的脸，绝对不是坏事情。
“明天开始我要去学琴了呢！”喘了口气，小惜年满脸的自豪道。
“琴？”小司晨喃喃道，看到小惜年激动的模样，便也不扫兴，“这个好啊，季惜年记得学会了回来弹给我听哦。”
小惜年正亢奋中，但见小司晨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进了房门，疑惑地看向小司天。
小司天耸耸肩，表示不知道她大小姐耍什么脾气，但是。。
“学琴其实不是什么好炫耀的事。”难得话少的小司天好心地提醒他一下。
“啊？”彼时小惜年尚且年少，想不及那么深层面，只以为小司晨是不喜欢他学琴。却不知道在那时，学琴是一件大家都梦寐以求的事情，多少沾了点洋墨水，在很多人心中钢琴这东西带了点神圣的意味。
而如今小惜年跑来跟小司晨说他学琴去了，多少刺激了点小司晨的心灵。小惜年没有多想，小司晨可不似他，心眼多，自尊心也大，偏生固执的要死，虽心里不爽，却固执得不想说。
然而第二天，小司晨还是乖乖等在小惜年必经的楼梯口，等着给他的第一天送行。
小惜年一见小司晨，便扑了上去，直唤，我就知道司晨不会生气，一脸得意的样子瞧向门口的小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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