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四章 君子之约
“忘了说一句，有劳颜教主亲自为朕换药。”
此话一出，颜承却比之前更加淡然，展颜一笑：“皇上从未称呼过我，怎么第一次称呼就给我戴这么大的帽子？”
“这就觉得大了？那堂堂玉雪教教主，医毒双绝的鬼才，又该如何之大呢？”泠善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对方的身份。
颜承笑姿从容，全不在意：“没想到皇上如此风趣。江湖人都知道，玉雪教可是女子教，里面的人可都是女子，难不成皇上认为我是女扮男装的？”
泠善也不恼，缓步踱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差不多高的个头正好能看见对方的眼睛：“谁说女子教的教主不能是男人呢？……颜、教、主。”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皇上扮猪吃老虎这招，不赖嘛。”
“哪里哪里，跟颜教主比起来那还差得远呢。收女子为徒，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你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主也是个女子，这点实在是高明。朕也曾为此饶了好多弯路。”
“皇上真就这么确定？万一我真的不是呢？”颜承勾起嘴角，突然很想听听他的理由。
泠善同样回以一笑，胸有成竹：“朕曾企图消灭大梁所有教派，他们的存在是对朕的一大威胁，所以江湖中人不会轻易和官兵起冲突。而那几个蒙面女子会出手相救，定然也不是路见不平，而是因为里面有她们的人！”
看了一眼颜承的表情，泠善接着说道：“而这个人，不会是以沐，更不会是朕，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你！而且你善于医人解毒，这点又和鬼才之称的教主相符合，朕的推测，颜教主觉得如何呢？”
颜承爽朗一笑，“皇上不愧是皇上，这些细枝末节都能想得如此透彻，颜某佩服。”
“颜教主此话是承认了？”
“……正是。”
泠善很满意他的回答，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同时坐下。既然都表明了身份，那就无需再遮掩，也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话。
“颜教主也是一个人才，只可惜出身于江湖，站在了朕的对立面，不过这次的救命之恩，朕不会忘，但是，无论如何，朕也不希望江湖之人插手朝廷的事。”
“皇上放心，玉雪教不会插手，而且我做这些事，皇上也应该清楚是为了谁。”颜承打断了泠善的话，直截了当毫不忌讳。
泠善微眯了眼，“看来颜教主没有领会朕的意思，这朝廷之事，必然也包括朕的事……”
说到这里，颜承终于听出了这话外之音。“皇上可是亲自将以沐交给我的，这‘君无戏言’难道不算数了？”
虽然以沐的心意颜承很清楚，但他并不想就此告诉泠善，他不是媒婆，更不是和事佬，为以沐好，他也不会说。
泠善听着对方似是有意的刁难，黑了脸：“那是朕犯得的错误，并不是朕的诺言。如果早知你是玉雪教主，朕也不会这么做的。”
“皇上要留住以沐，可皇上能给以沐什么？除了伤害，还有什么？如果我没记错，当初皇上放手，就是因为护不了他，如今丢了皇位的你，就护得了他了？”
犀利的话语，如带刺的藤条一下下抽打在身上。泠善的脸色一僵，不得不承认颜承说得不错，但错误不能犯第二次，这次就算舍得，也不愿意了。
“就算护不了，朕也会挡在他前面。我想以沐……”会希望这样的吧。后面的话泠善没有说出口，他还没有自信到可以在颜承面前拍胸脯保证，以沐一定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不排除这是作为一个臣子忠君的行为。
颜承见他扯上以沐，却欲言又止，沉着的脸也略显惆怅，颜承大概知道了对方的心思，便也不再转弯抹角，“皇上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但不再插手，而且到时也会自行离开，不过……我有个条件。”
……
以沐醒来，四个人已经到达了清宽。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泠善，也不是颜承，而是一个陌生的脸孔。撑着床沿想要爬起来，不想牵到伤口，不禁蹙眉。
见他如此，眼前的男人似有担心的开口：“大人，躺好，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等一下，我去叫人。”
以沐还来不及问个清楚，他就一溜烟跑出去了。伤口传来丝丝疼痛，以沐听他的话乖乖躺下。不多会，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应声而开，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以沐，你醒了。”
泠善来到眼前，看见泠善，以沐感觉吊着的心倏然放下了，笑着答道：“皇上，我们这是在哪儿？我睡了多久？”
“我们在清宽祝县令府上，你已经睡了七天了。”泠善耐心的一一给他解答。
“七天了？”听见自己睡了这么久，这是每个人的正常反应，之后才会想到问一些其他稍显重要的事：“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这个祝县令……”后一句是以沐凑到泠善耳边偷偷问的，能想到这个，显然以沐很清楚他们此时的处境，另一方面讲，也变聪明了。
“林子玉不打算放过我们，搜寻的力度也变大了。朝里的大臣们都被控制着，要安抚好这些人，他们也得费点时间才行，所以我们暂时比较安全。”
以沐想起来，上次颜承带自己走，目的地也是清宽，为什么会选择清宽呢？
“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这里的百姓对你可是比对朕更忠心啊。”泠善也没想到，当初以沐来救灾，竟为如今的自己垫好了逃亡的第一步。
看着他似乎有些高兴的脸，泠善也学着他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还有，祝县令是朕的人，不用担心。”说着，两人不约而同若有所思的看向祝县令。
祝县令见他们相互耳磨鬓厮，此时又同时看向自己，以为是自己太碍眼了，有些尴尬的背过身去，佯装看自家早已看腻了的画幅。
以沐见屋内空荡荡的，感觉缺了点什么，转头问泠善：“皇上，颜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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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颜承却比之前更加淡然，展颜一笑：“皇上从未称呼过我，怎么第一次称呼就给我戴这么大的帽子？”
“这就觉得大了？那堂堂玉雪教教主，医毒双绝的鬼才，又该如何之大呢？”泠善不再拐弯抹角，直接说出对方的身份。
颜承笑姿从容，全不在意：“没想到皇上如此风趣。江湖人都知道，玉雪教可是女子教，里面的人可都是女子，难不成皇上认为我是女扮男装的？”
泠善也不恼，缓步踱过去，在他面前站定，差不多高的个头正好能看见对方的眼睛：“谁说女子教的教主不能是男人呢？……颜、教、主。”一字一句，清晰明了。
“皇上扮猪吃老虎这招，不赖嘛。”
“哪里哪里，跟颜教主比起来那还差得远呢。收女子为徒，让所有人都误以为你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教主也是个女子，这点实在是高明。朕也曾为此饶了好多弯路。”
“皇上真就这么确定？万一我真的不是呢？”颜承勾起嘴角，突然很想听听他的理由。
泠善同样回以一笑，胸有成竹：“朕曾企图消灭大梁所有教派，他们的存在是对朕的一大威胁，所以江湖中人不会轻易和官兵起冲突。而那几个蒙面女子会出手相救，定然也不是路见不平，而是因为里面有她们的人！”
看了一眼颜承的表情，泠善接着说道：“而这个人，不会是以沐，更不会是朕，唯一有可能的，便是你！而且你善于医人解毒，这点又和鬼才之称的教主相符合，朕的推测，颜教主觉得如何呢？”
颜承爽朗一笑，“皇上不愧是皇上，这些细枝末节都能想得如此透彻，颜某佩服。”
“颜教主此话是承认了？”
“……正是。”
泠善很满意他的回答，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人同时坐下。既然都表明了身份，那就无需再遮掩，也可以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话。
“颜教主也是一个人才，只可惜出身于江湖，站在了朕的对立面，不过这次的救命之恩，朕不会忘，但是，无论如何，朕也不希望江湖之人插手朝廷的事。”
“皇上放心，玉雪教不会插手，而且我做这些事，皇上也应该清楚是为了谁。”颜承打断了泠善的话，直截了当毫不忌讳。
泠善微眯了眼，“看来颜教主没有领会朕的意思，这朝廷之事，必然也包括朕的事……”
说到这里，颜承终于听出了这话外之音。“皇上可是亲自将以沐交给我的，这‘君无戏言’难道不算数了？”
虽然以沐的心意颜承很清楚，但他并不想就此告诉泠善，他不是媒婆，更不是和事佬，为以沐好，他也不会说。
泠善听着对方似是有意的刁难，黑了脸：“那是朕犯得的错误，并不是朕的诺言。如果早知你是玉雪教主，朕也不会这么做的。”
“皇上要留住以沐，可皇上能给以沐什么？除了伤害，还有什么？如果我没记错，当初皇上放手，就是因为护不了他，如今丢了皇位的你，就护得了他了？”
犀利的话语，如带刺的藤条一下下抽打在身上。泠善的脸色一僵，不得不承认颜承说得不错，但错误不能犯第二次，这次就算舍得，也不愿意了。
“就算护不了，朕也会挡在他前面。我想以沐……”会希望这样的吧。后面的话泠善没有说出口，他还没有自信到可以在颜承面前拍胸脯保证，以沐一定会死心塌地跟着自己，不排除这是作为一个臣子忠君的行为。
颜承见他扯上以沐，却欲言又止，沉着的脸也略显惆怅，颜承大概知道了对方的心思，便也不再转弯抹角，“皇上大可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但不再插手，而且到时也会自行离开，不过……我有个条件。”
……
以沐醒来，四个人已经到达了清宽。睁开眼看见的，不是泠善，也不是颜承，而是一个陌生的脸孔。撑着床沿想要爬起来，不想牵到伤口，不禁蹙眉。
见他如此，眼前的男人似有担心的开口：“大人，躺好，别乱动，你的伤还没好。等一下，我去叫人。”
以沐还来不及问个清楚，他就一溜烟跑出去了。伤口传来丝丝疼痛，以沐听他的话乖乖躺下。不多会，门外传来脚步声，房门应声而开，熟悉的声音传到耳边：“以沐，你醒了。”
泠善来到眼前，看见泠善，以沐感觉吊着的心倏然放下了，笑着答道：“皇上，我们这是在哪儿？我睡了多久？”
“我们在清宽祝县令府上，你已经睡了七天了。”泠善耐心的一一给他解答。
“七天了？”听见自己睡了这么久，这是每个人的正常反应，之后才会想到问一些其他稍显重要的事：“现在外面怎么样了？这个祝县令……”后一句是以沐凑到泠善耳边偷偷问的，能想到这个，显然以沐很清楚他们此时的处境，另一方面讲，也变聪明了。
“林子玉不打算放过我们，搜寻的力度也变大了。朝里的大臣们都被控制着，要安抚好这些人，他们也得费点时间才行，所以我们暂时比较安全。”
以沐想起来，上次颜承带自己走，目的地也是清宽，为什么会选择清宽呢？
“这不都是你的功劳吗？这里的百姓对你可是比对朕更忠心啊。”泠善也没想到，当初以沐来救灾，竟为如今的自己垫好了逃亡的第一步。
看着他似乎有些高兴的脸，泠善也学着他的样子凑到他耳边：“还有，祝县令是朕的人，不用担心。”说着，两人不约而同若有所思的看向祝县令。
祝县令见他们相互耳磨鬓厮，此时又同时看向自己，以为是自己太碍眼了，有些尴尬的背过身去，佯装看自家早已看腻了的画幅。
以沐见屋内空荡荡的，感觉缺了点什么，转头问泠善：“皇上，颜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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