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险遭毒手
“以沐，不可以！”这是泠善冲进房说的第一句话。
面如死灰的太后伸着手指，指着以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泠善过去抚慰太后，正想责备以沐，转头，却也愣在当场。
一条鲜血淋漓的疤痕，从鼻梁直蜿蜒到下巴，血肉外翻，还不停淌着血，狰狞可怖。以沐面无表情的站着，就如同炼狱来的恶魔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传太医！”回过神的泠善立即采取措施。
宫女将受了惊吓的太后扶了出去，泠善扔掉以沐手中的瓷片，用锦帕为他止血。每擦一分，泠善的心也跟着抽搐一下，不久前还想要将他护在羽翼之下，却不想如今变成了这样。
恢复知觉的以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如万千只蚂蚁在啮咬一般，说不出的感觉，只是疼痛难忍。血水流入眼里，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皇上的面容也跟着模糊，最后，一阵黑云压来，以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以沐想把他拨开，可还没碰到，就被一只大手阻挡了：“别碰，太医刚包扎好的。”
原来是纱布，以沐缩回手，乖乖躺着，并没有开口说话。大睁着眼睛看着泠善，突然咧嘴一笑，但不想扯动伤疤，又疼得龇牙咧嘴。
泠善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你又是何必呢？”太后讯问可以讨饶一下，说些谎也无可厚非，何必硬碰硬，又做出如此偏激之事呢？
“因为，臣也想知道。”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成为别人的影子。在太后面前的那一番自信，也只不过是凭借行床弟之事时，皇上没有喊错人这一点而已，但真正面对皇上时，以沐也是心虚的。
又是重重一声叹息，既然一切都是天意，那就顺其自然吧。
……
当以沐回到府中，已是好几天之后的事了，脸上的绷带已经脱下，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条深深的伤疤。那下定决心的一划，下手可并不轻。
自此，人人都认识了工部侍郎，以前没见过以沐的，看见那道疤也就清楚他是谁了。伤疤几乎成了以沐的标志。但对于这疤的由来，却没有几个人知晓，大家都只知道，孔大人从宫里回来，便成了这样，那私下的猜想，便也可想而知，所以，孔府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清。
张伯看着他家大人，每每总是叹气，那句千古流传的诗句也总是出现在他脑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哎——
对于这些，以沐倒并不在意，没有了烦人的应酬，他也乐得清闲；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他也不用去淌官场的浑水，勾心斗角他本也不喜欢。
浅酌一口，放下酒杯，晚上还得去宫里，他可不想就这么醉了。
从密道进入皇上的寝殿，泠善正低头看着什么，以沐恭敬得行礼。只有两人的宫殿，显得更加宏大，以沐的声音似乎都有了回声。
“这是朕收集到的消息。”说着，将刚才看的纸张递给了以沐。
上面清楚记录了林子玉的身家背景。前任刑部尚书林瑞之子，因身体孱弱，由一道人带去深山抚养，而当他回来，高中榜眼，步入仕途，成了如今他们都认识的林子玉。
以沐看着这些，不禁蹙眉：“林瑞不是被抄家了吗？难道他接近皇上，就是为了报仇？”
泠善拿回纸条，放在烛火上，待它燃尽，才缓缓开口：“表面确实如此，不过……”与他交欢的日子里，他有的是机会下手，可他没有，泠善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没有足够证据，暂时不能将他如何，不过朕会注意。”
以沐点头，这点他不担心，宫里有的是高手，而且皇上知道了这些，也会多长个心眼，但那件事呢？
“皇上，那州延的人口失踪案，有进展吗？”
泠善摇头，“州延的事很蹊跷，那些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具体失踪的位置并不确切，能找到的线索少之又少。这事，朕会派人继续追查下去的。”
以沐了然，也不多说。接下来的时间，便抛开这些琐碎的公事，泠善和以沐对局一场。下棋，活动脑子的同时又可以解闷，何乐而不为。每当棋逢对手，才是真正乐趣的开始。
以沐看着对手若有所思的捏着棋子，放下了帝王架子的他，较之前更充满魅力。
所有的这些个夜晚，与泠善一起度过的深夜，以沐都觉得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光，无论是像现在这样的安静对弈，还是大汗淋漓的激烈运动，以沐都觉得胜过一切的美好。
到今天，他意识到，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不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包括脸上的这道疤。
……
待四局下完，已是三更天了，泠善安排好了车马，以沐便又从密道出去。乘上马车，坐回府里。
马蹄踩在路上，踢踢踏踏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深夜更加响亮。以沐靠在车厢内，闭着眼小睡。但突然的一记刹住，让他的头重重磕了一下。
以沐掀开马车的帘子，马夫向一边倒去，殷红的鲜血从脖颈处蔓延，竟然被割喉了。以沐骇住，跳下马车，空荡的街道只有他一人。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以沐看见地上多了一个影子，便没命得撒开腿跑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跑向何处，只是一味的往前跑。心脏都感觉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般，他是真的好害怕。
黑衣人纵气飞去了房顶，在连城一片的屋顶上追逐着以沐。锋利的暗器已握在手中，只要瞅准时机，便可向他射去。
以沐拐进了小胡同内，黑暗的阴影可以帮助他隐藏。
黑衣人见目标消失，这才从屋顶飞下去，同样走进小胡同内，慢慢摸索。
躲在黑暗中的以沐不停颤抖，握着棍子的手做好了致命一击的准备。耳听脚步声靠近，以沐一棍对他敲去，但不想，黑衣人快他一步，躲过了他的攻击。
以沐见没打中，也不多想，再一次跑起来。黑衣人望着他的背，见时机已到，便一把将暗器悉数向他撒去……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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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如死灰的太后伸着手指，指着以沐，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泠善过去抚慰太后，正想责备以沐，转头，却也愣在当场。
一条鲜血淋漓的疤痕，从鼻梁直蜿蜒到下巴，血肉外翻，还不停淌着血，狰狞可怖。以沐面无表情的站着，就如同炼狱来的恶魔一般，让人不敢直视。
“传太医！”回过神的泠善立即采取措施。
宫女将受了惊吓的太后扶了出去，泠善扔掉以沐手中的瓷片，用锦帕为他止血。每擦一分，泠善的心也跟着抽搐一下，不久前还想要将他护在羽翼之下，却不想如今变成了这样。
恢复知觉的以沐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就如万千只蚂蚁在啮咬一般，说不出的感觉，只是疼痛难忍。血水流入眼里，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皇上的面容也跟着模糊，最后，一阵黑云压来，以沐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首先看到的便是一团白乎乎的东西，以沐想把他拨开，可还没碰到，就被一只大手阻挡了：“别碰，太医刚包扎好的。”
原来是纱布，以沐缩回手，乖乖躺着，并没有开口说话。大睁着眼睛看着泠善，突然咧嘴一笑，但不想扯动伤疤，又疼得龇牙咧嘴。
泠善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长长叹了口气：“你又是何必呢？”太后讯问可以讨饶一下，说些谎也无可厚非，何必硬碰硬，又做出如此偏激之事呢？
“因为，臣也想知道。”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成为别人的影子。在太后面前的那一番自信，也只不过是凭借行床弟之事时，皇上没有喊错人这一点而已，但真正面对皇上时，以沐也是心虚的。
又是重重一声叹息，既然一切都是天意，那就顺其自然吧。
……
当以沐回到府中，已是好几天之后的事了，脸上的绷带已经脱下，唯一留下的，只有那条深深的伤疤。那下定决心的一划，下手可并不轻。
自此，人人都认识了工部侍郎，以前没见过以沐的，看见那道疤也就清楚他是谁了。伤疤几乎成了以沐的标志。但对于这疤的由来，却没有几个人知晓，大家都只知道，孔大人从宫里回来，便成了这样，那私下的猜想，便也可想而知，所以，孔府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清。
张伯看着他家大人，每每总是叹气，那句千古流传的诗句也总是出现在他脑海：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哎——
对于这些，以沐倒并不在意，没有了烦人的应酬，他也乐得清闲；大家都对他避而远之，他也不用去淌官场的浑水，勾心斗角他本也不喜欢。
浅酌一口，放下酒杯，晚上还得去宫里，他可不想就这么醉了。
从密道进入皇上的寝殿，泠善正低头看着什么，以沐恭敬得行礼。只有两人的宫殿，显得更加宏大，以沐的声音似乎都有了回声。
“这是朕收集到的消息。”说着，将刚才看的纸张递给了以沐。
上面清楚记录了林子玉的身家背景。前任刑部尚书林瑞之子，因身体孱弱，由一道人带去深山抚养，而当他回来，高中榜眼，步入仕途，成了如今他们都认识的林子玉。
以沐看着这些，不禁蹙眉：“林瑞不是被抄家了吗？难道他接近皇上，就是为了报仇？”
泠善拿回纸条，放在烛火上，待它燃尽，才缓缓开口：“表面确实如此，不过……”与他交欢的日子里，他有的是机会下手，可他没有，泠善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简单。“没有足够证据，暂时不能将他如何，不过朕会注意。”
以沐点头，这点他不担心，宫里有的是高手，而且皇上知道了这些，也会多长个心眼，但那件事呢？
“皇上，那州延的人口失踪案，有进展吗？”
泠善摇头，“州延的事很蹊跷，那些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具体失踪的位置并不确切，能找到的线索少之又少。这事，朕会派人继续追查下去的。”
以沐了然，也不多说。接下来的时间，便抛开这些琐碎的公事，泠善和以沐对局一场。下棋，活动脑子的同时又可以解闷，何乐而不为。每当棋逢对手，才是真正乐趣的开始。
以沐看着对手若有所思的捏着棋子，放下了帝王架子的他，较之前更充满魅力。
所有的这些个夜晚，与泠善一起度过的深夜，以沐都觉得是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光，无论是像现在这样的安静对弈，还是大汗淋漓的激烈运动，以沐都觉得胜过一切的美好。
到今天，他意识到，之前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他不后悔自己的每一个决定，包括脸上的这道疤。
……
待四局下完，已是三更天了，泠善安排好了车马，以沐便又从密道出去。乘上马车，坐回府里。
马蹄踩在路上，踢踢踏踏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深夜更加响亮。以沐靠在车厢内，闭着眼小睡。但突然的一记刹住，让他的头重重磕了一下。
以沐掀开马车的帘子，马夫向一边倒去，殷红的鲜血从脖颈处蔓延，竟然被割喉了。以沐骇住，跳下马车，空荡的街道只有他一人。
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子突然出现在他身后。以沐看见地上多了一个影子，便没命得撒开腿跑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跑向何处，只是一味的往前跑。心脏都感觉要从喉咙里跳出来般，他是真的好害怕。
黑衣人纵气飞去了房顶，在连城一片的屋顶上追逐着以沐。锋利的暗器已握在手中，只要瞅准时机，便可向他射去。
以沐拐进了小胡同内，黑暗的阴影可以帮助他隐藏。
黑衣人见目标消失，这才从屋顶飞下去，同样走进小胡同内，慢慢摸索。
躲在黑暗中的以沐不停颤抖，握着棍子的手做好了致命一击的准备。耳听脚步声靠近，以沐一棍对他敲去，但不想，黑衣人快他一步，躲过了他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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