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拒之心外
因为高烧晕过去的以沐，稳稳掉入两个温暖的怀抱。齐尧和泠善同时伸出手，接住了他。
一个臣子，一个天子，面对怀里的人，谁都不想放手。
太后似有担心的看着这个画面。
此时的齐尧与泠善对视着，似乎在与老虎抢食，对于这样大不敬的行为，必然会惹怒皇上，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人僵持了一会，泠善非但没有责备他，反而渐渐松了手。 齐尧也很是惊讶。
“皇上，不好啦，娘娘……娘娘昏迷了……”太医焦急的喊声打破了这有点小尴尬的局面。
“太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悦儿，救救我女儿啊！”在战场上流汗流血的大将军，此时也不禁老泪纵横。
“太医，给孔大人把脉，朕去看看悦儿。”泠善完全松了手，转过身，不再看一眼晕倒的以沐，径自去了内室。
太后看着皇上渐渐隐去的背影，这才放下了心，看来自己所担心的似乎是多余了。对于这样的泠善，太后除了欣慰，也有心疼。毕竟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啊！
“娘娘，娘娘你醒醒，千万别睡，睁开眼看看啊……”泠善在不远处就听见内室传来的声响，这声音，似乎是舒悦的贴身婢女益裳。
一进门，果然看见益裳跪在床边，拉着舒悦的手不停地对着舒悦说话，平时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她，此时也哭成了泪人。
“益裳。”
“皇上，娘娘……娘娘……快不行了……”看见皇上到来的益裳，哭得更凶了。
泠善命人将益裳扶下去休息，自己在床沿上坐下，露出难得的温柔，在舒悦耳边轻轻唤道：“悦儿，朕来了，朕来看你了。”
昏迷中的舒悦似乎听见了声响，但具体内容听不大清。泠善又重新叫了几声，没想到最后，舒悦竟悠悠醒来，并开口唤了一声“皇上”。
泠善见她醒来，神色也好转起来，可他的眉头却拧得更紧了，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好转，这是回光返照。
面对这样的她，泠善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出口的，只是这几个字“辛苦你了”。
舒悦失血的脸色十分苍白，但微扬的嘴角，却透着很美的笑。舒悦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泠善的手。
“皇上，臣妾嫁进宫里，不后悔。因为，皇上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虽然……”后面的话，舒悦没有说下去，但泠善全都明白。自己对她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
“悦儿……”
“其实……”舒悦打断了泠善的话，“遇见，就是幸福。”
直视着泠善的眼睛，滚出了一大颗泪珠。
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此时奶娘把擦干净的小皇子抱了过来，放在舒悦身旁。舒悦摸着他的小脑袋，会心得笑了。但谁都没想到，就在这温馨画面的下一刻，舒悦闭上了眼，并且，再也没有睁开……
以沐在房中醒来，第一眼便看见守着自己的齐尧。猛然间想起晚宴的事，拉着齐尧的手臂，焦急的问道：“齐兄，娘娘，怎么样了？”
刚问完，以沐便听见府外敲敲打打的声响，这心下也就了然，以沐轻轻叹了口气。
“以沐，这命啊天注定，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吧。”齐尧说完，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貌似烧已经退了。
以沐任凭他试探自己的额头，无意间说着：“那皇上岂不是很伤心？”
摸着额头的手，僵在了半空。
几日后。
檀香缭绕的御书房内，泠善端坐在龙椅上，眼前摊开的奏折，让他不知该如何下笔批注。
“启禀皇上，孔大人求见。”太监毕恭毕敬得进来通报。
孔以沐？！
入冬的天，寒风吹在脸上就如刀割。以沐在门外搓着手等着通报的太监出来。自从月下那一晚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受伤的表情，以沐就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来关心一下，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臣子这个身份，就有必要关心自己的君王，所以，以沐很坦然得站在了这。
看见通报的太监出来了，以沐走上前去：“公公，皇上怎么说？”
“孔大人，皇上说他此时不便见您，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就让奴才传达。大人，不知您有何事呢？”
皇上竟然不见自己！当真很难过吗？
“既然如此，还是不劳烦公公了，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哇——哇——正在这时，一阵阵婴孩的啼哭从不远处传来。只见奶娘抱着小皇子匆匆朝着御书房走来。
“奶娘，小皇子怎么了？”以沐关心的问道。
“是孔大人啊。哎，不知怎的，小皇子午睡醒来就一直啼哭到现在，喂了奶也还是一直哭，太医瞧过了也说没有生病，所以我就赶紧抱来让皇上看看。”
“怎么这么吵，朕的皇子怎么了？”
大家都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纷纷跪下行礼。
泠善询问了奶娘，奶娘便又将刚才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泠善听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初为人父的他，对于照顾孩子，还真的没有一点经验。
一旁的以沐见他不自觉间又紧锁了眉头，竟突然出声建议：“不如皇上抱抱小皇子，说不定小皇子是想要血亲的怀抱。”
泠善见出声的是他，居然显出了怒色，自己明明下令让他走了，怎么还在这儿？
皇上甩袖而去，一干人都知道孔大人惹恼了皇上，瞬间都警觉起来，不再敢乱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公公出来传话让奶娘进去，奶娘手脚顿时利索起来。呼呼的冷风中，又只剩下以沐一人。
书房内，泠善确定以沐离开后，这才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孩子。本来哭得很凶的小家伙竟然真的安分了许多。不想，还真被他说中了。
泠善想象着那瘦弱的身影在凛冽寒风中走着，心中的不忍和心疼，只怕只有自己知道。那样的一张脸，绝对是危险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彦儿的悲剧他不想再次上演，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便是与他保持距离，而且，越远越好……
自己的狠心，希望能保他安全……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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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臣子，一个天子，面对怀里的人，谁都不想放手。
太后似有担心的看着这个画面。
此时的齐尧与泠善对视着，似乎在与老虎抢食，对于这样大不敬的行为，必然会惹怒皇上，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两人僵持了一会，泠善非但没有责备他，反而渐渐松了手。 齐尧也很是惊讶。
“皇上，不好啦，娘娘……娘娘昏迷了……”太医焦急的喊声打破了这有点小尴尬的局面。
“太医，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悦儿，救救我女儿啊！”在战场上流汗流血的大将军，此时也不禁老泪纵横。
“太医，给孔大人把脉，朕去看看悦儿。”泠善完全松了手，转过身，不再看一眼晕倒的以沐，径自去了内室。
太后看着皇上渐渐隐去的背影，这才放下了心，看来自己所担心的似乎是多余了。对于这样的泠善，太后除了欣慰，也有心疼。毕竟是自己的亲身儿子啊！
“娘娘，娘娘你醒醒，千万别睡，睁开眼看看啊……”泠善在不远处就听见内室传来的声响，这声音，似乎是舒悦的贴身婢女益裳。
一进门，果然看见益裳跪在床边，拉着舒悦的手不停地对着舒悦说话，平时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她，此时也哭成了泪人。
“益裳。”
“皇上，娘娘……娘娘……快不行了……”看见皇上到来的益裳，哭得更凶了。
泠善命人将益裳扶下去休息，自己在床沿上坐下，露出难得的温柔，在舒悦耳边轻轻唤道：“悦儿，朕来了，朕来看你了。”
昏迷中的舒悦似乎听见了声响，但具体内容听不大清。泠善又重新叫了几声，没想到最后，舒悦竟悠悠醒来，并开口唤了一声“皇上”。
泠善见她醒来，神色也好转起来，可他的眉头却拧得更紧了，他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好转，这是回光返照。
面对这样的她，泠善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出口的，只是这几个字“辛苦你了”。
舒悦失血的脸色十分苍白，但微扬的嘴角，却透着很美的笑。舒悦缓缓伸出手，握住了泠善的手。
“皇上，臣妾嫁进宫里，不后悔。因为，皇上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虽然……”后面的话，舒悦没有说下去，但泠善全都明白。自己对她的亏欠，实在是太多了。
“悦儿……”
“其实……”舒悦打断了泠善的话，“遇见，就是幸福。”
直视着泠善的眼睛，滚出了一大颗泪珠。
沉默在两人之间散开，此时奶娘把擦干净的小皇子抱了过来，放在舒悦身旁。舒悦摸着他的小脑袋，会心得笑了。但谁都没想到，就在这温馨画面的下一刻，舒悦闭上了眼，并且，再也没有睁开……
以沐在房中醒来，第一眼便看见守着自己的齐尧。猛然间想起晚宴的事，拉着齐尧的手臂，焦急的问道：“齐兄，娘娘，怎么样了？”
刚问完，以沐便听见府外敲敲打打的声响，这心下也就了然，以沐轻轻叹了口气。
“以沐，这命啊天注定，也是没办法的事，你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再说吧。”齐尧说完，又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貌似烧已经退了。
以沐任凭他试探自己的额头，无意间说着：“那皇上岂不是很伤心？”
摸着额头的手，僵在了半空。
几日后。
檀香缭绕的御书房内，泠善端坐在龙椅上，眼前摊开的奏折，让他不知该如何下笔批注。
“启禀皇上，孔大人求见。”太监毕恭毕敬得进来通报。
孔以沐？！
入冬的天，寒风吹在脸上就如刀割。以沐在门外搓着手等着通报的太监出来。自从月下那一晚第一次见到皇上如此受伤的表情，以沐就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来关心一下，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臣子这个身份，就有必要关心自己的君王，所以，以沐很坦然得站在了这。
看见通报的太监出来了，以沐走上前去：“公公，皇上怎么说？”
“孔大人，皇上说他此时不便见您，如果有什么要紧事，就让奴才传达。大人，不知您有何事呢？”
皇上竟然不见自己！当真很难过吗？
“既然如此，还是不劳烦公公了，我还是下次再来吧。”
哇——哇——正在这时，一阵阵婴孩的啼哭从不远处传来。只见奶娘抱着小皇子匆匆朝着御书房走来。
“奶娘，小皇子怎么了？”以沐关心的问道。
“是孔大人啊。哎，不知怎的，小皇子午睡醒来就一直啼哭到现在，喂了奶也还是一直哭，太医瞧过了也说没有生病，所以我就赶紧抱来让皇上看看。”
“怎么这么吵，朕的皇子怎么了？”
大家都没想到皇上会突然出现，纷纷跪下行礼。
泠善询问了奶娘，奶娘便又将刚才的情况叙述了一遍。泠善听完，也不禁皱起了眉头，初为人父的他，对于照顾孩子，还真的没有一点经验。
一旁的以沐见他不自觉间又紧锁了眉头，竟突然出声建议：“不如皇上抱抱小皇子，说不定小皇子是想要血亲的怀抱。”
泠善见出声的是他，居然显出了怒色，自己明明下令让他走了，怎么还在这儿？
皇上甩袖而去，一干人都知道孔大人惹恼了皇上，瞬间都警觉起来，不再敢乱说，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公公出来传话让奶娘进去，奶娘手脚顿时利索起来。呼呼的冷风中，又只剩下以沐一人。
书房内，泠善确定以沐离开后，这才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孩子。本来哭得很凶的小家伙竟然真的安分了许多。不想，还真被他说中了。
泠善想象着那瘦弱的身影在凛冽寒风中走着，心中的不忍和心疼，只怕只有自己知道。那样的一张脸，绝对是危险的，不管是对自己，还是对他，都不是什么好事。彦儿的悲剧他不想再次上演，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便是与他保持距离，而且，越远越好……
自己的狠心，希望能保他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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