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四十华诞（上）
孔以沐踏出牢房，一眼便看见不远处正来回踱步的齐尧。轻轻走到他的身后，不料他也回头，四目交接，孔以沐在对方的眼里真真切切看到了两个字——焦虑。想逗他一下的心情立马被愧疚感取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被牵扯进来。
“齐兄，真的很对不起，让你无缘无故牵扯进来……”
“以沐，说什么呢，兄弟之间需要这么生分吗？听说皇上对你用刑了，伤在哪儿，让我看看。”说着便把孔以沐从头看到脚。
孔以沐很不自然的把手藏在身后：“没什么事，没受伤，真的。”
双手被齐尧一把抓过，那根根红肿的手指无言地说明了一切。皇上的冷酷人尽皆知，亲自审问没有用刑，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齐尧。
孔以沐被带去了齐尧的府宅，齐尧请了最好的大夫给孔以沐诊断手指，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这天眼看就要入冬了，如果不好好医治和照顾，难免会落下病根。
孔以沐看着自己被纱布缠的白花花、又大又粗的手指觉得甚是好笑，手掌就像爪子一样并不拢。
齐尧在一旁帮他倒水，看见他这么傻呵呵的样子很是无奈，不过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对刚进宫的以沐有这么大的意见。
自娱自乐的孔以沐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问道：“齐兄，那些桃树种完了吗？”自从自己被皇上带走以后就与外面的消息隔绝了，当初还真的很担心齐尧会因为完不成任务被责罚，那样自己还真连累他了。
齐尧端着茶水走过来，笑着说道：“后来皇上派人来视察了一番，划了个范围，只要种满那个地方就行了，这事也就简单多了。其实细想起来，皇上似乎还是挺孩子气的，哪有惩罚会是让臣子种树的呢？”
孔以沐点点头，十分赞同这话：“就是，哪有皇上硬说自己的臣子是奸细的呢。”
奸细？！齐尧从他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什么。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对方有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檀香缭绕的御书房内，泠善正批着奏折，林子玉在一边磨墨。小太监送来了刚沏地茶，恭敬得端给泠善。
泠善接过来喝了一口，却是烫嘴的很，“这么烫也敢拿来，滚！”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颤颤悠悠地退下。
林子玉见状接过茶壶，倒了一杯水，走到泠善身边：“皇上何必跟一个奴才置这么大的气。还是让臣来伺候皇上喝茶吧。”
狭长的丹凤眼尽数透着妩媚，林子玉轻抿了一口茶，然后以唇对唇，如数送入泠善口中。泠善一手揽过他的腰身，将他抱在膝上坐下，在他口中肆虐，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吻得林子玉娇喘连连。
突然的一瞬，泠善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他还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将探入林子玉衣带里的手抽回来。
“不知皇后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泠善虽然把手抽了回来，但并没有让林子玉下去的意思，此时的两人看上去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舒悦在门口看着，即使表面依旧波澜不惊，可其实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她觉得，现在的她连恨的资格都没有了。
舒悦平静地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眼角不自觉地瞥向林子玉。
此时林子玉才慢慢地从泠善腿上下来，“微臣见过皇后娘娘。”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林子玉还是知道的。
舒悦没有再去管他，径自向皇上表明来意：“皇上，太后的生辰就快要到了，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这事朕自会主张，皇后此刻怀有身孕不便操劳，朕自会打点好一切。”
“谢皇上眷顾，只是几日前臣妾去给太后请安，她老人家说不要太过铺张浪费，她不喜嘈杂，随便办一场就好了。”
“朕知道了。”
“既然如此，臣妾就先告退了。”舒悦转身正准备离去，泠善叫住了她。
“慢着。朕听说最近你身体不适，叫太医看了吗？孩子怎么样？”
没想到皇上还知道关心自己，舒悦喜出望外，这孩子，或许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谢皇上关心，一切都安好，臣妾会注意的。”
泠善看见舒悦临走前的笑容，从心底讲，他还是对她有愧疚的。
在齐尧家好吃好喝供着的孔以沐，一听说圣旨下到自己府里去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一路狂奔回去。所幸两家离得并不是很远。
待孔以沐跑回家接旨，他气还没喘匀，圣旨就已经念完了，听下来不过也就是皇上为太后庆生想造一间园子。这个工部侍郎，功没多大，事到不少，如果自己是工部尚书，那就可以把事情交代给侍郎做了，还需要自己这么费心费力吗？明明尚书的位置空着，皇上偏让自己做侍郎，明明自己是状元，官却比探花和榜眼要低，公、平、吗？！……（此处省略万字牢骚）
待孔以沐将园的图纸赶出来，月亮在天上已经挂了好久了。幸亏齐尧帮他雇了一辆马车，他才能很快得到达皇宫，否则这个时候，哪个马夫还会在街上闲逛啊？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孔以沐来到了御书房，寂静空荡的书房内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小太监只将他带到门口，并没有跟进来。
孔以沐恭敬地跪下给皇上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没有回应。
“微臣拜见皇上。”再来一次。
……还是没有反应。
一连拜见了好几次，皇上也没有任何反应。孔以沐在冰冷的地板上跪得膝盖都麻了，这才下定决心，大着胆子站起来。
皇上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孔以沐小心翼翼得走上台阶，走到案桌前，这才发现原来皇上趴在桌上睡着了。孔以沐又不禁腹诽起来。
正打算把图纸放下然后离开，却正巧看见皇上紧皱的眉头。孔以沐心想：做人人都羡慕的皇上不好吗，为什么你在睡梦中都会皱着眉头？
想着想着，孔以沐竟然越凑越近，最后居然想用手去抚平他的眉头，更没想到的是，皇上的眉头还真就舒缓了。
孔以沐见他不再紧皱着眉头，咧着嘴笑。但下一秒，他的心脏险些跳停……
<!-- 作者有话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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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兄，真的很对不起，让你无缘无故牵扯进来……”
“以沐，说什么呢，兄弟之间需要这么生分吗？听说皇上对你用刑了，伤在哪儿，让我看看。”说着便把孔以沐从头看到脚。
孔以沐很不自然的把手藏在身后：“没什么事，没受伤，真的。”
双手被齐尧一把抓过，那根根红肿的手指无言地说明了一切。皇上的冷酷人尽皆知，亲自审问没有用刑，连三岁的孩子都不会相信，更何况是齐尧。
孔以沐被带去了齐尧的府宅，齐尧请了最好的大夫给孔以沐诊断手指，虽然没有伤到骨头，但这天眼看就要入冬了，如果不好好医治和照顾，难免会落下病根。
孔以沐看着自己被纱布缠的白花花、又大又粗的手指觉得甚是好笑，手掌就像爪子一样并不拢。
齐尧在一旁帮他倒水，看见他这么傻呵呵的样子很是无奈，不过事到如今，他还是没有想明白为什么皇上会对刚进宫的以沐有这么大的意见。
自娱自乐的孔以沐突然想到一件事，便开口问道：“齐兄，那些桃树种完了吗？”自从自己被皇上带走以后就与外面的消息隔绝了，当初还真的很担心齐尧会因为完不成任务被责罚，那样自己还真连累他了。
齐尧端着茶水走过来，笑着说道：“后来皇上派人来视察了一番，划了个范围，只要种满那个地方就行了，这事也就简单多了。其实细想起来，皇上似乎还是挺孩子气的，哪有惩罚会是让臣子种树的呢？”
孔以沐点点头，十分赞同这话：“就是，哪有皇上硬说自己的臣子是奸细的呢。”
奸细？！齐尧从他的话里似乎听出了什么。两个从未见过面的人，第一次见面就觉得对方有问题，那么只有一种可能……
檀香缭绕的御书房内，泠善正批着奏折，林子玉在一边磨墨。小太监送来了刚沏地茶，恭敬得端给泠善。
泠善接过来喝了一口，却是烫嘴的很，“这么烫也敢拿来，滚！”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太监颤颤悠悠地退下。
林子玉见状接过茶壶，倒了一杯水，走到泠善身边：“皇上何必跟一个奴才置这么大的气。还是让臣来伺候皇上喝茶吧。”
狭长的丹凤眼尽数透着妩媚，林子玉轻抿了一口茶，然后以唇对唇，如数送入泠善口中。泠善一手揽过他的腰身，将他抱在膝上坐下，在他口中肆虐，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直吻得林子玉娇喘连连。
突然的一瞬，泠善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他还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这才将探入林子玉衣带里的手抽回来。
“不知皇后这个时候过来，有什么事吗？”泠善虽然把手抽了回来，但并没有让林子玉下去的意思，此时的两人看上去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舒悦在门口看着，即使表面依旧波澜不惊，可其实内心早已千疮百孔，她觉得，现在的她连恨的资格都没有了。
舒悦平静地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眼角不自觉地瞥向林子玉。
此时林子玉才慢慢地从泠善腿上下来，“微臣见过皇后娘娘。”适可而止这四个字，林子玉还是知道的。
舒悦没有再去管他，径自向皇上表明来意：“皇上，太后的生辰就快要到了，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这事朕自会主张，皇后此刻怀有身孕不便操劳，朕自会打点好一切。”
“谢皇上眷顾，只是几日前臣妾去给太后请安，她老人家说不要太过铺张浪费，她不喜嘈杂，随便办一场就好了。”
“朕知道了。”
“既然如此，臣妾就先告退了。”舒悦转身正准备离去，泠善叫住了她。
“慢着。朕听说最近你身体不适，叫太医看了吗？孩子怎么样？”
没想到皇上还知道关心自己，舒悦喜出望外，这孩子，或许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谢皇上关心，一切都安好，臣妾会注意的。”
泠善看见舒悦临走前的笑容，从心底讲，他还是对她有愧疚的。
在齐尧家好吃好喝供着的孔以沐，一听说圣旨下到自己府里去了，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一路狂奔回去。所幸两家离得并不是很远。
待孔以沐跑回家接旨，他气还没喘匀，圣旨就已经念完了，听下来不过也就是皇上为太后庆生想造一间园子。这个工部侍郎，功没多大，事到不少，如果自己是工部尚书，那就可以把事情交代给侍郎做了，还需要自己这么费心费力吗？明明尚书的位置空着，皇上偏让自己做侍郎，明明自己是状元，官却比探花和榜眼要低，公、平、吗？！……（此处省略万字牢骚）
待孔以沐将园的图纸赶出来，月亮在天上已经挂了好久了。幸亏齐尧帮他雇了一辆马车，他才能很快得到达皇宫，否则这个时候，哪个马夫还会在街上闲逛啊？
在小太监的带领下，孔以沐来到了御书房，寂静空荡的书房内只听得见自己的脚步声。小太监只将他带到门口，并没有跟进来。
孔以沐恭敬地跪下给皇上行礼，“微臣拜见皇上。”
……没有回应。
“微臣拜见皇上。”再来一次。
……还是没有反应。
一连拜见了好几次，皇上也没有任何反应。孔以沐在冰冷的地板上跪得膝盖都麻了，这才下定决心，大着胆子站起来。
皇上竟然还是没有反应！
孔以沐小心翼翼得走上台阶，走到案桌前，这才发现原来皇上趴在桌上睡着了。孔以沐又不禁腹诽起来。
正打算把图纸放下然后离开，却正巧看见皇上紧皱的眉头。孔以沐心想：做人人都羡慕的皇上不好吗，为什么你在睡梦中都会皱着眉头？
想着想着，孔以沐竟然越凑越近，最后居然想用手去抚平他的眉头，更没想到的是，皇上的眉头还真就舒缓了。
孔以沐见他不再紧皱着眉头，咧着嘴笑。但下一秒，他的心脏险些跳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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