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Chapter 14
吃饭时。
森艺潇咽下一口饭，淡淡地开口道：“涵晨，你明天应该有空吧！”
明天？慕涵晨连连摇头，“我和蓝曦约好……”
“推掉。”森艺潇微怒地打断她的话。又是蓝曦，这笨蛋总是提起他。
慕涵晨也生气了，“你干嘛啦？”没理由干嘛那么生气，莫名其妙。
哎呀？！森艺潇挑了挑眉。这丫头今天找他时才脸红心跳的，这会儿就又打回原形了！
“你说啊！”慕涵晨见森艺潇不讲话，又插了一句，“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推掉？”
算了，这笨蛋是不解风情的。
森艺潇轻扯嘴角：“你出院也那么久了，你失忆了也不认得你爸妈了，今天想起，就想和你去看看他们。”
爸妈？慕涵晨想起这两个字眼，微微蹙眉。
“我已经在沉香楼订了包厢，明天你不能缺席。”见慕涵晨蹙眉，森艺潇以为她不想推掉明天和蓝曦的约定，语气也快了几分。
“哦！”顿了几秒，慕涵晨才讷讷地点头。
见有些冷场，森徒闵干笑一声，吆喝起来：“明天怎么能少了我，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亲家了，嘿嘿！”
说完他就后悔了，因为根本没有人理会他。爷爷难做啊！他心里暗叹一声。
“砰——”
门被踢开了，慕涵晨手捧一盅宵夜走进了书房。
森艺潇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你怎么就学不会敲门？”
“对于那些没礼貌的人，我干嘛那么有礼貌！”慕涵晨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森艺潇气结，这丫头，一天不气他就会活不下去了一样。
“呐……”慕涵晨把手上的东西重重往桌上一放，“吃吧！爷爷的爱心宵夜。”
森艺潇打开盖子，呼——幸好，幸好不是牛鞭，只是鸡汤而已。
见森艺潇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慕涵晨嗤之以鼻，“我说，你每晚都吃那么多，小心变成一个大胖子。”
“……”
森艺潇不以为然。他才没有每晚都吃，他可没这习惯。只不过他想她像个平常妻子一样会给努力工作的丈夫送上爱心宵夜。尽管这宵夜是爷爷强要她送来的，但他也很满足了。
自己以前之所以一直不理会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除了对爷爷的一种变相报复外，就是因为他行事没什么耐心，而他最讨厌做事慢吞吞的人，偏偏他的妻子就是一个十足的花瓶，中看不中用，性格完全跟他合不来。况且，他查过她的资料，那个莫子乐似乎对她打击很大，而且她结婚两年来一直都对他念念不忘。他森艺潇还没有到强人所难的地步。所以，大家放任自由是最好的。但是，当此刻的慕涵晨以全新的姿态进入他的生活时，他忽然觉得——这才是我的妻子。尽管她老和他不对盘，还不解风情，有着少女般的天真，还有，失了忆，那个莫子乐对她的影响也随之消散。他喜欢和她相处，有着从爷爷那里得不到的温馨感。
游离的思绪飘得很远，直到自己手机铃声响了，他才发觉过来。
由于他的手机放在西服的口袋里，而那件西服又被他扔在了慕涵晨坐的沙发旁边。森艺潇懒得起身去拿，他慵懒地清清喉咙：“涵晨，把我的手机拿来。”
慕涵晨看了看不远处的西服，挑了挑眉，却没有任何动作，“我不是你的女佣，麻烦你让我做事时说‘请’。”
其实在森艺潇说话之前，她就准备帮他拿的。只不过，他刚才的语气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她——讨厌这种感觉。
在森艺潇看来，慕涵晨此时的做法纯粹是为今天的事情扳回一个面子。他无奈地轻抚前额，叹了口气，“请帮我把手机拿来。”既然她有这种心思，就配合吧！
慕涵晨觉察出森艺潇深深的无奈感，却没有说什么，从那件西服里掏出手机，瞄了一眼——李翊晴！
呵！她带起一个森然的微笑，眼中闪过一抹讽刺的意味。
这个女人，终于有一点消息了。从几个星期前遇到那些混混起，她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她自认不是什么宽宏大量、胸襟宽广的人，这样只会埋下祸根，害了自己。她自小就认定的原则就是——若别人伤害了自己，就以百倍还之。这是从那个杀戮的世界里学回来的，或许其他人以为她是那种贪玩无知的大小姐，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一旦触及她的逆鳞者——死！
等等！
她递手机给森艺潇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刚才那是什么？原则？杀戮的世界？
脑中一抹流光飞快闪过，却始终抓它不住，她懊恼地蹙着柳眉。
她总觉得自己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但她就本能地知道，她失去的记忆绝对不属于这里。那是充满了紧张气氛的记忆，从每次闪过的画面就感受得到。充满了血腥与毫无人性的争夺，绝对不属于这里平静的安逸无比的生活。
她不是她！
这个认知从见到安泽的微笑时而引起的混乱思绪后就清楚地意识到了。那么，她究竟是谁？
“涵晨？涵晨——”
“啊？”慕涵晨愣愣地盯着森艺潇，蹙着的眉松开了。
“你怎么了？”森艺潇担忧地拧紧了剑眉。她刚才的笑容令他心惊，他清楚地知道，那是锁定猎物后志在必得的决心。而后，她却出神了，他看着她沉思的表情，忽然有种就要失去她的感觉，心一惊就顾不上什么，连忙叫她。
慕涵晨淡淡地撇开视线，“给你。”她把手机塞进森艺潇的手里。手机那边的人显然没有了耐心，在她出神期间就挂断了。
在撤离自己的手时，忽然瞥见森艺潇的右手布满了老茧，她微微眯起双眸。
森艺潇查了一下来电显示，心虚地瞄了一眼慕涵晨，却见她毫不在意的表情时，他又有种失落的感觉，怅然若失。在她心里，她对他是毫不在意的吧！
慕涵晨撇撇嘴，带着满腔的思绪来到书架旁，随手抽出一本书。翻了几页，然后整个人都怔住了，嘴里不断地呢哝着什么。
起初森艺潇并没有在意，但后来见慕涵晨的脸色青白，他赶紧放下手机，紧张地跑到她身边，急促地问道：“怎么了？”
慕涵晨没有回答，嘴里低吟着同一句话：“潇潇暮雨子规啼……”
森艺潇感到非常奇怪，看了看她手里的书，原来是《唐诗宋词》，而她翻开的那一页刚好是苏轼的《浣溪沙》。
“怎么了？这首诗有什么不对的吗？”
很熟……很熟……
好像有什么要破茧而出。
“慕涵晨，你给我醒醒！”森艺潇害怕地拼命摇着慕涵晨的双肩。
慕涵晨从失神中回来了，她呆呆地盯着那一行字，眉头轻蹙。
心里好像一直有一道声音在呼喊着她，直觉跟这句话有关。只是——暮雨？子规？
真的好熟悉，又好亲切！
森艺潇轻轻地揽住慕涵晨的肩膀，把书从她的手里放回到书架上，语气温柔地说道：“累了吧！回去睡觉。”
慕涵晨的视线一直随着书的移动而移动，她愠怒了，一把挣脱了森艺潇的手，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书房。
她知道自己生气得毫无道理所言，但是她就是气他，她就快要想到自己的身世了，就快要恢复真正属于自己的记忆了。但这一切一切，都因为森艺潇的一句话和他的举动而打破了。尽管知道他是在关心她，但她就是忍不住要生气，就差临门一脚了。天知道她在没有记忆的日子里过得有多空虚。
果然，讨厌的人总是做令人讨厌的事！慕涵晨对森艺潇的埋怨又加深了一层。
森艺潇蹙着眉看着慕涵晨漠然离开的背影，看她进了房门后，又把视线转向自己刚才搂住她的双手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好像惹恼了佳人了，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刚才他在慕涵晨失神时仿佛看见了她离开的身影。他不允许，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离佳人似乎又远了一步。森艺潇苦涩地轻扯唇角，把门带上了。
随后，他走到书架旁，把目光凝在刚才的那本《唐诗宋词》上。
“潇潇暮雨子规啼……”他轻吟。
有什么不对的吗？他总觉得妻子的失忆有些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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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曦站在一个墓碑前，把手中的菊花放在了墓前，静静地伫立着。
“对不起，我有事去不了。”
这是慕涵晨今天打电话告诉他的，于是乎，他自己来了。
他看着墓碑上笑得如花的青涩小脸，堆积了几年的愧疚感终于有所减轻。
他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第一次在这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有一个和你很像的女孩，跟你同年。眼睛一样那么清澈，一样那么单纯……”
要是慕涵晨知道蓝曦这么形容她，初步恢复了一点记忆的她恐怕要笑场了。清澈？单纯？貌似她和这两个词完全沾不上边儿。
今天是她的忌日，他本来是要带慕涵晨来的，但是……还是改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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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涵晨也生气了，“你干嘛啦？”没理由干嘛那么生气，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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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顿了几秒，慕涵晨才讷讷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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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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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艺潇有些好笑，也有些无奈，“你怎么就学不会敲门？”
“对于那些没礼貌的人，我干嘛那么有礼貌！”慕涵晨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
森艺潇气结，这丫头，一天不气他就会活不下去了一样。
“呐……”慕涵晨把手上的东西重重往桌上一放，“吃吧！爷爷的爱心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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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以前之所以一直不理会这个名义上的妻子，除了对爷爷的一种变相报复外，就是因为他行事没什么耐心，而他最讨厌做事慢吞吞的人，偏偏他的妻子就是一个十足的花瓶，中看不中用，性格完全跟他合不来。况且，他查过她的资料，那个莫子乐似乎对她打击很大，而且她结婚两年来一直都对他念念不忘。他森艺潇还没有到强人所难的地步。所以，大家放任自由是最好的。但是，当此刻的慕涵晨以全新的姿态进入他的生活时，他忽然觉得——这才是我的妻子。尽管她老和他不对盘，还不解风情，有着少女般的天真，还有，失了忆，那个莫子乐对她的影响也随之消散。他喜欢和她相处，有着从爷爷那里得不到的温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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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艺潇蹙着眉看着慕涵晨漠然离开的背影，看她进了房门后，又把视线转向自己刚才搂住她的双手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好像惹恼了佳人了，不过他并不后悔，因为刚才他在慕涵晨失神时仿佛看见了她离开的身影。他不允许，他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
他离佳人似乎又远了一步。森艺潇苦涩地轻扯唇角，把门带上了。
随后，他走到书架旁，把目光凝在刚才的那本《唐诗宋词》上。
“潇潇暮雨子规啼……”他轻吟。
有什么不对的吗？他总觉得妻子的失忆有些蹊跷。
****************************************************
蓝曦站在一个墓碑前，把手中的菊花放在了墓前，静静地伫立着。
“对不起，我有事去不了。”
这是慕涵晨今天打电话告诉他的，于是乎，他自己来了。
他看着墓碑上笑得如花的青涩小脸，堆积了几年的愧疚感终于有所减轻。
他轻轻地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第一次在这里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有一个和你很像的女孩，跟你同年。眼睛一样那么清澈，一样那么单纯……”
要是慕涵晨知道蓝曦这么形容她，初步恢复了一点记忆的她恐怕要笑场了。清澈？单纯？貌似她和这两个词完全沾不上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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