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九十章 泪痕
泪痕
“郡主！您也听见方才那公栖公子说了，他说主子郁结于心，我知道的，一半是为着天下苍生，还有一半，那是为着您啊！”
“您可知道您走的这两年主子过的事什么样的日子？……整日不吹笛子就是作画，满屋子全是您，没日没夜地画，加重了病情还差点瞎掉，几次晕倒还不让说，独自搬去雪海。不过三月啊，就瘦得脱了形，可是连昏着也死攥着那只龙须镯子不肯放……”
“主子是景仲的师兄，病症也一向是由他打理的。可是主子恼了他把事情告诉您，传递些让你伤心的东西，拼着凶险的时候无人医治也要赶人，让景仲找不到救您的法子就不准回来。”
“主子是哪门子的劳碌命，那是他自己苦着罢了！宫廷诡秘，先皇后刚薨逝不久，主子的处境您也是知道的，天下哪里能容得下将来再出一个王氏的皇后，主子那是在保护您呐！您若是说主子对您无情，那是天大的冤屈啊！您知不知道，心里头明明不是这么想，可又要装作心冷嘴冷，那是个什么滋味？
就是您去游学，主子在院子里枯坐三昼夜，几次想出去可让他自己给拦下了，最后为防自己忍不住出去找您，便叫奴才把门和窗子都封上。不见天日啊，如此才能叫他死了心。”
“崇平，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我把头靠着枕上，紧紧闭上眼又转向内侧，小声说话，怕吵到隔壁病中的他。
“不，您不知道！若是奴才不说，郡主您永远都不会知道！”
崇平深色激动，竟重地上跳起来，我翻过身才看见他整张脸都被泪水模糊了。他抓着袖子，一双眼熠熠地闪着水光：
“这是什么劳碌命，什么多灾多难？奴才一一数给您听您才知道不过是主子一人多愁多病罢了。
您路上遇险的那次，主子疯了一样几日不眠不休赶去荆州，渡口无船，就这么泅了过去，呕了几回血您又怎么会知道？骑着马去，却是昏着一路有马车载回来的。养了近一年才好些。
景仲说若是再有什么状况，便是拿着命赌了。郡主啊，主子过了生辰才不过弱冠啊！可是又赶着南州水患，奴才把头磕破求着他别去派个钦差也好，可是他却只说了一句‘钦差不一定保得下子尚。子尚若有事，阿茀定会伤心’！”
“王大人的情形您知道，那您知道主子么？连轴转已经耗掉了半条命，康州的一处村庄当时爆发了瘟疫您知道么？主子压着消息不让上报，自己却也染了病，为着不让自己昏过去，一道又一道地往自己身上化口子，南州那样热肉都烂掉了，瘟疫加上发烧，若不是景仲赶到，只怕就回不来了！”
“这回圣上要用您来逼王氏，主子静观其变就好，可还是赶了过去……赶着太子位不要，赶着连性命也要丢了！我跪着劝主子这是何苦，主子的好奴才若是不说，郡主您有知道几分呢？未央宫前主子将您带回东宫，那是自己的用命在挟持千机卫啊！这才犯了圣上的大忌……还不是把苦果都往自己肚子里咽，还要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我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些劲装窄袖的男子就是千机卫，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奉命要将我除去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奴才知道这郡主伤心，可是主子也有他的心难道就是好端端的么？……您能把所有的怨撒在主子身上，那主子呢？”
“主子是一向严令我们不准提起一言半语的，崇德就是殿下的犯了这个忌讳，才连服侍了十数年的情分也没有了。可是现下奴才就是拼着责罚也要说！郡主，莫要再于主子为难了！”
莫要再于主子为难了。
莫要再于主子为难了。
莫要再于主子为难了……
我……原来一直在与他为难啊……
忽的忆起那年夏末，一个白衣如玉的男子半躺在紫竹椅上叫小阿茀。彼时无忧，阳光正好，阿茀嚷着长大了要给他做媳妇。那人不答，可是笑容却恍然让人觉得夏末未至。
如今，小阿茀长大了。可……再也做不了你的新娘了。
曲曲折折，分分合合，往事都抛却了年华，哀伤都成了过往，社稷之下情长，翻覆了江南烟雨之后，成就的是谁的山河永寂，谁的数载情殇？
怔忡半晌，满腹言语却都化作一枕泪痕。
再转向榻里，隐隐一声：“我晓得。”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
“郡主！您也听见方才那公栖公子说了，他说主子郁结于心，我知道的，一半是为着天下苍生，还有一半，那是为着您啊！”
“您可知道您走的这两年主子过的事什么样的日子？……整日不吹笛子就是作画，满屋子全是您，没日没夜地画，加重了病情还差点瞎掉，几次晕倒还不让说，独自搬去雪海。不过三月啊，就瘦得脱了形，可是连昏着也死攥着那只龙须镯子不肯放……”
“主子是景仲的师兄，病症也一向是由他打理的。可是主子恼了他把事情告诉您，传递些让你伤心的东西，拼着凶险的时候无人医治也要赶人，让景仲找不到救您的法子就不准回来。”
“主子是哪门子的劳碌命，那是他自己苦着罢了！宫廷诡秘，先皇后刚薨逝不久，主子的处境您也是知道的，天下哪里能容得下将来再出一个王氏的皇后，主子那是在保护您呐！您若是说主子对您无情，那是天大的冤屈啊！您知不知道，心里头明明不是这么想，可又要装作心冷嘴冷，那是个什么滋味？
就是您去游学，主子在院子里枯坐三昼夜，几次想出去可让他自己给拦下了，最后为防自己忍不住出去找您，便叫奴才把门和窗子都封上。不见天日啊，如此才能叫他死了心。”
“崇平，别说了，我都知道了……”
我把头靠着枕上，紧紧闭上眼又转向内侧，小声说话，怕吵到隔壁病中的他。
“不，您不知道！若是奴才不说，郡主您永远都不会知道！”
崇平深色激动，竟重地上跳起来，我翻过身才看见他整张脸都被泪水模糊了。他抓着袖子，一双眼熠熠地闪着水光：
“这是什么劳碌命，什么多灾多难？奴才一一数给您听您才知道不过是主子一人多愁多病罢了。
您路上遇险的那次，主子疯了一样几日不眠不休赶去荆州，渡口无船，就这么泅了过去，呕了几回血您又怎么会知道？骑着马去，却是昏着一路有马车载回来的。养了近一年才好些。
景仲说若是再有什么状况，便是拿着命赌了。郡主啊，主子过了生辰才不过弱冠啊！可是又赶着南州水患，奴才把头磕破求着他别去派个钦差也好，可是他却只说了一句‘钦差不一定保得下子尚。子尚若有事，阿茀定会伤心’！”
“王大人的情形您知道，那您知道主子么？连轴转已经耗掉了半条命，康州的一处村庄当时爆发了瘟疫您知道么？主子压着消息不让上报，自己却也染了病，为着不让自己昏过去，一道又一道地往自己身上化口子，南州那样热肉都烂掉了，瘟疫加上发烧，若不是景仲赶到，只怕就回不来了！”
“这回圣上要用您来逼王氏，主子静观其变就好，可还是赶了过去……赶着太子位不要，赶着连性命也要丢了！我跪着劝主子这是何苦，主子的好奴才若是不说，郡主您有知道几分呢？未央宫前主子将您带回东宫，那是自己的用命在挟持千机卫啊！这才犯了圣上的大忌……还不是把苦果都往自己肚子里咽，还要装出一副冷淡的样子。”
我知道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那些劲装窄袖的男子就是千机卫，我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是奉命要将我除去的，我又怎么会不知道？
“奴才知道这郡主伤心，可是主子也有他的心难道就是好端端的么？……您能把所有的怨撒在主子身上，那主子呢？”
“主子是一向严令我们不准提起一言半语的，崇德就是殿下的犯了这个忌讳，才连服侍了十数年的情分也没有了。可是现下奴才就是拼着责罚也要说！郡主，莫要再于主子为难了！”
莫要再于主子为难了。
莫要再于主子为难了。
莫要再于主子为难了……
我……原来一直在与他为难啊……
忽的忆起那年夏末，一个白衣如玉的男子半躺在紫竹椅上叫小阿茀。彼时无忧，阳光正好，阿茀嚷着长大了要给他做媳妇。那人不答，可是笑容却恍然让人觉得夏末未至。
如今，小阿茀长大了。可……再也做不了你的新娘了。
曲曲折折，分分合合，往事都抛却了年华，哀伤都成了过往，社稷之下情长，翻覆了江南烟雨之后，成就的是谁的山河永寂，谁的数载情殇？
怔忡半晌，满腹言语却都化作一枕泪痕。
再转向榻里，隐隐一声：“我晓得。”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