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百二十七章 苦寒
苦寒
因是来了外男，凤凰衣便和璕狸调位而坐。
今日本是要来赏梅，却闹出一桩桩事情来，我有些意兴阑珊，看着莼葭和她也有些兴致缺缺，向她们俩使了眼色，就起身离席而去。
走在林间，落英缤纷，看着便像是下着雪一般，我将它们盛在手中，印着光，看着越加晶莹。听到她们的笑语声，我放慢些步子，等到她们走上来，我看着凤凰衣一身轻装，狐疑道：“跳完舞这样久，你不怕冷？”
此时四下无人，她孩子气地跳着打了个旋，轻快地落在地上，手中捏着一枚花瓣咕哝着道：
“小时候那样冷，可是没钱，大冬天的，我们比这穿的还薄呢！”
我没和莼葭对视，却心中好奇，原先只觉得凤凰衣来历奇特，却没想到她幼时也是一番困窘。她又是这样的心思，只怕问下去也不好，因而笑道：“人家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只怕你的舞也是这样来的，穿得多了，可不好练呢。”
“你怕我恼了？”她扔掉手上的梅瓣，有用脚碾了碾才抬起头来，“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不知怎的，我却觉得她此时的神态，似曾相识。
“你看我十八胡旋跳的如何？”
“极好。”
她听得莼葭这样说，玉颜上浮起一抹孩子般的得意的笑：“我幼时为着这受了那么多苦，不好就不值了呢！”
“我娘亲无论是寒暑冬夏，刮风下雨，总是不让我停，定要将三百六十日练得满满的才行。”
“大冷的天，地上的冰都结得数尺厚，她也不让我穿鞋，我就这样在冰水练啊练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脚还是不是我的。”
冰面滑而寒，在冰上赤脚练舞，一则因着冰面滑，着力太大容易摔倒，可使舞者脚力变轻身形更加飘逸；二则可磨练其意志，在大冷的天什么都不顾还可专心练舞有所成之人，再大的场面，也不会怯场。
不过这样的方子，对稚龄女童，却有些不忍。
我并不知道凤凰衣此举是兴从中来还是意在何处，不知道该答些什么，只是笑着看着她不断加深的眸色，不说话。
“有一日，我终于受不了了。躲在屋子里不出去。那屋子虽是漏风漏雨，可还是比在冰面上强些。”
“母亲见劝不出我，便狠着心问我，是练舞还是不要这脚，我以为母亲只是吓唬我，冷着脸不和她说话，不意她却真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将我的左脚脚筋挑断。”
凤凰衣，她每次总是能以近乎残忍的方式震撼我的心。初见她时如此，今日还是如此。可是我终是未见过谁这样狠心，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她笑得有些像熏奴，都是天真美好的笑靥，可我此时看来，这张容颜却像带了个面具的人偶，即使是笑着，可眼底确实弄得化不开的黑，印着满园的雪色，黑白分明的触目惊心
轻撩起左边的裙角，果然露出一条蜈蚣状的疤。像是搅拧着一样，焊在她玉白的脚踝上。
“我捂着伤口叫喊，求她不要再挑了，可她却是听不见，疯了一样在我的身上乱划，就像我没有知觉一般……”
我想，凤凰衣定是又疯了。正想开口劝慰，却听的莼葭一声断喝：“够了！”
“她一边划着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说，我这样不用功，怎么能帮她报仇，怎能帮我爹爹报仇。”
“她和我长得像极了。”她将碎发挑向一边，落出白的极致的脸来，“可是你能想得出，这般的脸若是被剥了层皮，会是怎么样的绝色？”
“不要再说了！”
“你不是很想知道么？！我今日索性全都说与你们听啊！”凤凰衣斜斜地笑着，又把脸转向我，“她说我爹爹也是这样，被人一刀一刀剥了皮，可就是死不了，那些人在他身上刷完盐水，又刷蜜水，听闻你在外呆了两年，可曾见过烤羊肉？”
“我爹爹就是被人这样一寸一寸地烤熟的。”
“我叫你闭嘴！”
“你现下教我闭嘴了？你派出探子打听，不就是为着这个？！”凤凰衣朝着莼葭尖利地叫了起来，“我的母亲就是独孤三娘，当年建康最红的舞姬！”
“当年我叫她芜芜。”
庾弋接了她的话，从林子的另一头一身轻带缓裘而来，笑在一片秋阳中，成了妖异的白。他轻声走到凤凰衣眼前站定，宠溺地帮她拉好裙角，再理好额发，笑问：“你今日怎这样有兴致说起这些陈年旧事？”凤凰衣倔强德咬紧了唇，即使是发白了，也不说一句话。可是我行礼时，看见了她放在裙后，一双微颤的手。
莼葭的拳，不自禁地握得惨白，可是面上却是笑着的，闲闲对庾弋道：“看夫人今日似有些乏了，不若这就回府好生将养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是无端的森然。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
因是来了外男，凤凰衣便和璕狸调位而坐。
今日本是要来赏梅，却闹出一桩桩事情来，我有些意兴阑珊，看着莼葭和她也有些兴致缺缺，向她们俩使了眼色，就起身离席而去。
走在林间，落英缤纷，看着便像是下着雪一般，我将它们盛在手中，印着光，看着越加晶莹。听到她们的笑语声，我放慢些步子，等到她们走上来，我看着凤凰衣一身轻装，狐疑道：“跳完舞这样久，你不怕冷？”
此时四下无人，她孩子气地跳着打了个旋，轻快地落在地上，手中捏着一枚花瓣咕哝着道：
“小时候那样冷，可是没钱，大冬天的，我们比这穿的还薄呢！”
我没和莼葭对视，却心中好奇，原先只觉得凤凰衣来历奇特，却没想到她幼时也是一番困窘。她又是这样的心思，只怕问下去也不好，因而笑道：“人家说梅花香自苦寒来，只怕你的舞也是这样来的，穿得多了，可不好练呢。”
“你怕我恼了？”她扔掉手上的梅瓣，有用脚碾了碾才抬起头来，“没有什么不好说的。”不知怎的，我却觉得她此时的神态，似曾相识。
“你看我十八胡旋跳的如何？”
“极好。”
她听得莼葭这样说，玉颜上浮起一抹孩子般的得意的笑：“我幼时为着这受了那么多苦，不好就不值了呢！”
“我娘亲无论是寒暑冬夏，刮风下雨，总是不让我停，定要将三百六十日练得满满的才行。”
“大冷的天，地上的冰都结得数尺厚，她也不让我穿鞋，我就这样在冰水练啊练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脚还是不是我的。”
冰面滑而寒，在冰上赤脚练舞，一则因着冰面滑，着力太大容易摔倒，可使舞者脚力变轻身形更加飘逸；二则可磨练其意志，在大冷的天什么都不顾还可专心练舞有所成之人，再大的场面，也不会怯场。
不过这样的方子，对稚龄女童，却有些不忍。
我并不知道凤凰衣此举是兴从中来还是意在何处，不知道该答些什么，只是笑着看着她不断加深的眸色，不说话。
“有一日，我终于受不了了。躲在屋子里不出去。那屋子虽是漏风漏雨，可还是比在冰面上强些。”
“母亲见劝不出我，便狠着心问我，是练舞还是不要这脚，我以为母亲只是吓唬我，冷着脸不和她说话，不意她却真的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将我的左脚脚筋挑断。”
凤凰衣，她每次总是能以近乎残忍的方式震撼我的心。初见她时如此，今日还是如此。可是我终是未见过谁这样狠心，不是对别人，而是对自己。
她笑得有些像熏奴，都是天真美好的笑靥，可我此时看来，这张容颜却像带了个面具的人偶，即使是笑着，可眼底确实弄得化不开的黑，印着满园的雪色，黑白分明的触目惊心
轻撩起左边的裙角，果然露出一条蜈蚣状的疤。像是搅拧着一样，焊在她玉白的脚踝上。
“我捂着伤口叫喊，求她不要再挑了，可她却是听不见，疯了一样在我的身上乱划，就像我没有知觉一般……”
我想，凤凰衣定是又疯了。正想开口劝慰，却听的莼葭一声断喝：“够了！”
“她一边划着一边哭，一边哭一边说，我这样不用功，怎么能帮她报仇，怎能帮我爹爹报仇。”
“她和我长得像极了。”她将碎发挑向一边，落出白的极致的脸来，“可是你能想得出，这般的脸若是被剥了层皮，会是怎么样的绝色？”
“不要再说了！”
“你不是很想知道么？！我今日索性全都说与你们听啊！”凤凰衣斜斜地笑着，又把脸转向我，“她说我爹爹也是这样，被人一刀一刀剥了皮，可就是死不了，那些人在他身上刷完盐水，又刷蜜水，听闻你在外呆了两年，可曾见过烤羊肉？”
“我爹爹就是被人这样一寸一寸地烤熟的。”
“我叫你闭嘴！”
“你现下教我闭嘴了？你派出探子打听，不就是为着这个？！”凤凰衣朝着莼葭尖利地叫了起来，“我的母亲就是独孤三娘，当年建康最红的舞姬！”
“当年我叫她芜芜。”
庾弋接了她的话，从林子的另一头一身轻带缓裘而来，笑在一片秋阳中，成了妖异的白。他轻声走到凤凰衣眼前站定，宠溺地帮她拉好裙角，再理好额发，笑问：“你今日怎这样有兴致说起这些陈年旧事？”凤凰衣倔强德咬紧了唇，即使是发白了，也不说一句话。可是我行礼时，看见了她放在裙后，一双微颤的手。
莼葭的拳，不自禁地握得惨白，可是面上却是笑着的，闲闲对庾弋道：“看夫人今日似有些乏了，不若这就回府好生将养吧？”
虽是询问的语气，可是无端的森然。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