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细数（1）
细数（1）
“庾令言，其实当年一见你，我也觉得很熟悉……”
“七百八十二……”
我一遍数着，一边自言自语。
“只是我最恨别人威胁我……当时恨着……就忘记了说……”
“七百八十三……”
“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的，是不是……”
“七百八十四……”
“可是，我到底也是怕了这么多年啊……”
“七百八十五……”
“我的家人利用我，向我伸手的人，却是你。”
“七百八十六……”
“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呢？”
他的身子渐渐冷下去，在我将要数到七百八十七时，我终于感到，这个身体的温度其实已经与尸体上的无异。心中绷得紧紧的弦，终究是“嘣”的一声，戛然而断。我用完我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这样多的恩怨呀，终于也走到了尽头。
“其实你知不知道，我早就已经记起来了？”
“那一年母亲说带我去看庙会，谁都不带，只带我一个人。”
“她是侯比两千五百石官邑的国公夫人，只身一人带个孩子出门，还是那样人口嘈杂的坊间，连一个仆妇也无……”
“那年的八月十五，是我第一次在府外看花灯，也是才知道，何为庙会。动物的，花草的，佳人才子的，纸糊的，你知道么，那年竟有人家有琉璃八宝的，我只以为那是大内的事物……还有人在秦淮河边许愿，放河灯，在坊市中央还搭了个高台，有人在唱四方戏，还有耍杂耍的……”
“宫中府上的歌舞，跳舞的舞姬脂粉太厚，纤腰太细，不盈一握，列席的不是嘉宾，就是王公，族人，不分男女，皆是仪态万方，端坐于案前……有一回，在席上打了个哈欠，回到府上的第二日，我的教习嬷嬷便换了个人。”
“在那里，我高兴极了，我拍着手，看到好玩的还能上前摸摸，能放心地笑出来，而不用当心我身边的人会因此受到责罚。那一晚的芙蓉糕，还……格外香……”
“母亲，第一次送我的，芙蓉糕……”
“可是，吃完，我就睡着了……等睡醒了，就在你们家的舞姬教坊。”
“我喊着叫嬷嬷，叫母亲，就是没有人来理我，管事的用鞭子抽我，用针一下一下扎我的脚底，我还是和他们说，我是宁国郡主，母亲会来接我的……”
“我被罚在雪地上站着，那样冷，连呼吸都好难，我觉得我要死，可是我不想讨饶，因为，我像一个郡主一样长大，也要像郡主一样死去。但是，我一直相信，即使死去，母亲也会带着我的尸体离开……”
“王氏，不能出一个低贱的舞姬，供人赏玩的妓子。”
“我被扔在暗房子里……三天三夜不进水米，半块馊馒头，都被其他的孩子抢去，那一次，我和死亡最近。”
“然后，就在我睁着眼睛等着死去时，暗房的门却开了，我以为是有人近来给我收尸的……可是，来人不像是南朝人，着一身窄袖胡服，我看了好久，逆着光，才看清那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走到墙边，从袖中拿出东西递给我，我当时想，我都要死掉了，难道还需浪费毒药么？……他一打开，我才知道，原来是芙蓉糕……”
“那时我就想，芙蓉糕的香气一定有毒，因为我突然不想死了。”
“要是死掉，母亲还怎么送我芙蓉糕？她会伤心的……”
“我拿起芙蓉糕就吃，鬼使神差，我对那人说：‘哥哥，这糕真好吃。’”
“那人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就走，就在那一霎那，借着光，我才看清，那少年原来是你……”
“我十三岁那年的……第一个男人……”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
“庾令言，其实当年一见你，我也觉得很熟悉……”
“七百八十二……”
我一遍数着，一边自言自语。
“只是我最恨别人威胁我……当时恨着……就忘记了说……”
“七百八十三……”
“我知道，你是不会杀我的，是不是……”
“七百八十四……”
“可是，我到底也是怕了这么多年啊……”
“七百八十五……”
“我的家人利用我，向我伸手的人，却是你。”
“七百八十六……”
“你为什么不早和我说呢？”
他的身子渐渐冷下去，在我将要数到七百八十七时，我终于感到，这个身体的温度其实已经与尸体上的无异。心中绷得紧紧的弦，终究是“嘣”的一声，戛然而断。我用完我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
这样多的恩怨呀，终于也走到了尽头。
“其实你知不知道，我早就已经记起来了？”
“那一年母亲说带我去看庙会，谁都不带，只带我一个人。”
“她是侯比两千五百石官邑的国公夫人，只身一人带个孩子出门，还是那样人口嘈杂的坊间，连一个仆妇也无……”
“那年的八月十五，是我第一次在府外看花灯，也是才知道，何为庙会。动物的，花草的，佳人才子的，纸糊的，你知道么，那年竟有人家有琉璃八宝的，我只以为那是大内的事物……还有人在秦淮河边许愿，放河灯，在坊市中央还搭了个高台，有人在唱四方戏，还有耍杂耍的……”
“宫中府上的歌舞，跳舞的舞姬脂粉太厚，纤腰太细，不盈一握，列席的不是嘉宾，就是王公，族人，不分男女，皆是仪态万方，端坐于案前……有一回，在席上打了个哈欠，回到府上的第二日，我的教习嬷嬷便换了个人。”
“在那里，我高兴极了，我拍着手，看到好玩的还能上前摸摸，能放心地笑出来，而不用当心我身边的人会因此受到责罚。那一晚的芙蓉糕，还……格外香……”
“母亲，第一次送我的，芙蓉糕……”
“可是，吃完，我就睡着了……等睡醒了，就在你们家的舞姬教坊。”
“我喊着叫嬷嬷，叫母亲，就是没有人来理我，管事的用鞭子抽我，用针一下一下扎我的脚底，我还是和他们说，我是宁国郡主，母亲会来接我的……”
“我被罚在雪地上站着，那样冷，连呼吸都好难，我觉得我要死，可是我不想讨饶，因为，我像一个郡主一样长大，也要像郡主一样死去。但是，我一直相信，即使死去，母亲也会带着我的尸体离开……”
“王氏，不能出一个低贱的舞姬，供人赏玩的妓子。”
“我被扔在暗房子里……三天三夜不进水米，半块馊馒头，都被其他的孩子抢去，那一次，我和死亡最近。”
“然后，就在我睁着眼睛等着死去时，暗房的门却开了，我以为是有人近来给我收尸的……可是，来人不像是南朝人，着一身窄袖胡服，我看了好久，逆着光，才看清那是一个少年。”
“那少年走到墙边，从袖中拿出东西递给我，我当时想，我都要死掉了，难道还需浪费毒药么？……他一打开，我才知道，原来是芙蓉糕……”
“那时我就想，芙蓉糕的香气一定有毒，因为我突然不想死了。”
“要是死掉，母亲还怎么送我芙蓉糕？她会伤心的……”
“我拿起芙蓉糕就吃，鬼使神差，我对那人说：‘哥哥，这糕真好吃。’”
“那人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就走，就在那一霎那，借着光，我才看清，那少年原来是你……”
“我十三岁那年的……第一个男人……”
这个，是我的错啊，昨天说十更的，但是才更到第六章时，同学家悲剧的没电了……今天不上哈，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