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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探春怨贾环心冷际会二仙

    <div class=readsmall style=color:#009900>作者有话要说:</br>=  =半章脸。。。被骂了。。。。灰溜溜滚回去。。。。

    嘤嘤嘤,我会回来的!喂,不要打我!

    半章补上,会有今天会有完整的更新~等我啊啊啊~【喂!

    咳,改了改文题。。。觉得贾小环本质上不是个那么好打发的货,光凭一两个人是赶不走他的!

    所以干脆来场命运的相逢吧【泥垢

    淡定脸~涅子看红楼时就不太喜欢探春=     =为了让大家一起不喜欢,所以我不会把她写的太好【泥奏凯

    有探春党的请绕道=       =掐文神马的大过年的请放过我!

    ps:虫已捉,是迎春大些~欢迎大家指正~我查资料毕竟不能面面俱到,读者都是真大神,一定要提出来哈~<hr size=1 /></div>  贾母端着新沏的茶水手指一片冰凉,贾宝玉两个发病之后,她几乎是能想的都想了,铁槛寺的色空与水月庵的静虚她皆请来了,连在玄真观炼丹的贾敬也来看过,却仍是无一处可行的法子,这怎能不叫她心慌意乱?

    她听林黛玉说过贾环几分奇特,况这事儿又与他亲娘关系颇大,保不齐这庶子有甚办法呢?可如今看情形,死马要当活马医也得看这郎中靠不靠谱啊!

    就在老太太要使人轰贾环出去时,小少年却抬了头,低低地问:“老祖母,要救宝哥哥与琏二嫂子,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我只问您一句,可有心信我一回?”

    贾母登时站起来,急急几步跨下榻到他面前,双手握住小少年细弱圆润的肩膀情绪激动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有法子救他两个?”

    “若是能寻到那二人,便有十成。寻不到,便也只能.....”

    老太太肃容道:“没有什么寻不到的!鸳鸯,使人去请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纵使把这燕京翻个遍儿,都要找到环儿说的那二人!”

    贾环叹了口气,眸色晦暗如海,瞧着那贾母一转身又在贾宝玉床头坐了,不住轻抚着少年苍白美丽的脸孔,口中颂着佛号,心中徒生一股子怨气来。

    鸳鸯推他一道出去,低声道:“哥儿,你且仔细和我说说,王舅爷那处我好去回。”

    贾环轻应一声,便随她去了后间的抱厦。

    “哥儿,您可还好,用点东西罢,鸣伯说您早饭竟是没吃好的,别饿坏了身子!”待鸳鸯拿了东西去,莲香提着一个红木雕花的提篮进了来,见着半垂着头、神情阴冷的小少年心中一痛,急急地走到近前。

    贾环挥了挥手:“放着罢,我哪有这个心思?鸣伯如何了?”

    莲香一边往外摆盘一边絮絮道:“鸣伯只道哥儿府内生了如此大事,他一个外人不好参与的。回头禀了将军夫人,再写了折子来,请哥儿安心。”

    贾环长叹:“劳烦他了。”

    莲香把盛了翠绿粳米粥的碗塞在他手里,正待劝他多用些,门外就传来一番吵闹,迎春、探春、惜春、李纨、薛宝钗几个面有不甘郁愤地走进来,瞧见贾环皆是一惊一顿。

    贾环此时并无和她们虚与委蛇的心思,见没有林黛玉,恐她是为了贾宝玉此事哭伤了身子回屋歇着,又有几分担忧,面色便更是不好起来。

    探春本就跪了半日的,原见老太太已是要松了口,谁料贾环一来,便将她们全数赶了出来,一腔辛苦付了东流水,况又两个膝盖疼得厉害,不由冷声出口:“我道是谁!我们在那处担忧不已,只恨不得以身替之!却又有人在这处好吃好喝,连滴子假模假样的眼泪也不曾流,竟真真儿是个坏了心肝的白眼狼!”

    迎春大些,又惯是温和的性子,觉得探春好歹是贾环一母同胞的亲姐,本不该如此的嘴毒,忙扯了扯她的袖子,只低低劝道:“你也别说了,口利成这样,他知道什么?”

    “他知道什么?”探春的声音立时尖锐起来,一双杏目瞪得溜圆儿,“他什么不知道!他与赵姨娘平素可不是好得很!他娘俩个都对宝哥哥有怨,凤姐姐又明着暗着不和他们待见,谁晓得是哪个提的龌龊心思,竟使出这般下流手段来!哼,我看也是好不了了,还留在这府里不知道要害多少人!”

    一个素白底子浮绘兰花的小碗砰地砸在她面前,温热的粳米粥泼在探春裙角,惊得少女尖叫着往后退了一步,一手指戳着贾环放向不住颤抖:“你、你、你,你做甚么!”

    贾环甩了甩手,接过莲香递来的帕子细细抹了抹指尖,淡淡道:“请三姐姐见谅则个罢,我近日病着,早饭中饭又不曾好好用的,原是不好给宝哥哥跪着祈福,此刻竟是连碗粥也拿不住,滑了手,三姐姐心地子好,想来也不会责骂于我不是?”

    探春的脸上顿时如开了个杂酱铺,阵青阵红。薛宝钗见双方颇有些一触即发针尖麦芒的意味,连忙出来劝道:“好了好了,环兄弟这不是说了吗?他手上没力的,你且是他亲姐,何不放宽心些,使他道个歉也就是了,断没有这样争吵的道理。环兄弟,你姐姐因宝玉之事心里不痛快,你也别恼她,她是个直肠子,之前并不知你情状,有道是大人不计小人过,你也多担着些!”

    贾环细细打量着这位可说是红楼里最为圆滑机敏的少女,见她容姿憔悴中隐含艳丽,服色朴素中更见端华,不由微微一笑:“宝姐姐说的好话,原是这样的道理不错。但三姐姐进来便是好一通骂,我心里道有些奇了,也容我问一问罢。贾环既是她亲弟,原该比旁的谁更近些,你说她不知,贾府统共那么点地儿,又人多嘴杂,三姐姐到底是个怎么不知法?”

    薛宝钗一时语塞,不好再答。

    探春本就看不上赵姨娘与贾环,一味儿的溺在王夫人贾宝玉处。她这样做也实是无可厚非,生在旧式制度下的女子,要嫁个好人物须得有匹配的家世才是,她个庶女尚比不得同胞的亲弟,唯一的出路便是讨好嫡母嫡子,道理上这个少女做的已足够好。

    但感情上,却又不同。

    有道是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贾环固然不稀罕两人间劳什子的姐弟情谊,却也万分看不上她的这番作态。

    她贾探春既撇他贾环不顾,那自己却也没有给她脸子抬她身价的缘由了。

    探春也不过是跪的时长,头中发晕心里昏聩才对贾环破口大骂,此刻被薛宝钗一劝贾环一刺,脑瓜子也立时清醒了七分,心内惴惴,却见贾环只神色宁静地呷着碗子银耳汤,并没有别的。也只好僵了神色随李纨等人坐在他对面,迎春惜春薛宝钗都拿话来劝她按下不提。

    五六人静坐片刻,忽听前面传来一阵恸哭,呼喊惊天。薛宝钗李纨几个对视一眼,连忙扯起裙摆匆匆地跑将出去。

    “我们也走罢,那两位,唉......。”贾环扔了碗筷站起,眼底约略复杂,他已是尽人事知天命了,贾宝玉与王熙凤二个甚为无辜,可一死以解荣国府僵局,又可绵延数十年,未免没有个中好处。

    莲香怯怯地应了,她不曾见过死人,况此刻要去的更是府里天仙一般的人物,没来的更是慌乱无措,但只见前方走着的贾环背脊挺直,肩若擎天,又似无根浮萍有了归处,飘摇舟子寻着港湾,心中顿暖且安定。

    到了前厅才知,原是刚巧贾宝玉睁了眼,却说了书中那句“再不在你家过”的话,使老太太和王夫人哀恸不已,又有一起子侍奉老太太和平素与贾宝玉相好的丫鬟仆妇陪着嚎哭,引得贾赦贾政头痛不已,又是劝又是哄,真真儿乱的可以。

    贾环垂着双手站在珠帘外看里面混乱不堪,神色如冰如雪般无动于衷。颗颗玳瑁打磨成的水晶珠子如隔开了两爿世界,一方尘嚣俗世七情六欲,一方断壁残垣寂静无声。小少年扯着嘴角静静地笑起来,火焚开了,把他的心烧成了一堆灰。

    于是,梦该醒了。

    贾环贾环,你本非局中人,强自介入又有甚么好?

    痴儿痴儿,这一书千载梦,哪里是你个凡俗能改?

    “环儿......”身侧传来柔弱低微的唤声,贾环偏过头去,不易察觉的水色从眼角滑落,林黛玉苍白的病容映入眼中,又仿佛将他一颗要得道成仙的心拉回了凡尘。

    贾环不着痕迹地抹了把脸,伸手从紫鹃那里扶过她,关切道:“林姐姐,你身子本就不好的,来这里作甚!邪气未除,若是入你病体,恐要雪上加霜了!”

    林黛玉轻咳几声,朝帘子里略望一眼,幽幽道:“他们都说这事与赵姨娘有关,我是生恐累着了你。况凤姐姐一贯与你好,你切莫伤着了心。”

    贾环轻柔一笑,眼底含上几分暖意,一时如春水般明丽活泼:“林姐姐还是喜欢操这般无用心。这事我心里有数的很,你竟好好歇着才使我放心呢。”

    林黛玉白他一眼:“真真儿个嘴上不饶人的,也只当我性子小气罢,竟为你个小没心肝的!”

    贾环嬉笑两声,又低低吩咐莲香去熬了赫连扣送的天山雪莲与御用血燕来,好给林黛玉热热地喝下,多少去去病意。

    等到后半夜,人困茶凉,细小的虫蛾扑进燃到末端的蜡烛里,火焰蓦然蹿起,爆了个明亮的灯花儿,一捧细灰落在结块的红蜡上,徒生凄凉。

    远远近近地传来经幢道号,香烟缭绕,法螺号角,清莲枯荣,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个影子成双而来,间或可听到几句细小的争辩。

    贾环揉了揉酸疼的颈子,发现满室寂静,唯有他一人看见了这般奇异景象,心中有异,却仍是不动声色地坐着。

    二人行到近前,正是一僧一道,身上法衣华贵不可言,面容更兼出尘,端的是方外神仙模样。

    “痴儿,抬头看来。”

    庄严肃穆之声响彻耳畔,贾环索性大大方方地睁了眼,勾唇冷笑:“渺渺真人、茫茫大士。”

    “果非此局中人,竟识得我两个。”老道与和尚对视一眼,复摸了摸乌黑长髯,神情莫测,“你可知这天机辟易因你而起?”

    贾环淡淡道:“有几分猜测。”

    “那你可知天机但改,此间所有人物皆受影响!”道人声色俱厉,死死盯视着面容冷漠的小少年。

    贾环撇了撇嘴:“我不信你们不知道我来到此处,既天机已易,此间闲事你们也不要管了!况我如今紫薇护身,真龙在侧,你们——恐怕奈何不了我罢!”

    那僧俄而大笑起来,拍了拍老道的肩膀:“果然好胆,你说的却也不错。只今日你找我们来,原是有事相求可对?若你答应不再参与这荣宁二府琐事,我便救他两个,否则便也由他们魂归西天罢!”

    贾环眉宇间顿时拂上阴霾,如铅云压城,厉声道:“不行!王熙凤与林黛玉之命,我非改不可!”

    老道立时就要跳将起来,和尚却压住了他,蹙起两绺长眉:“小施主,她二人一个是神鸟转世一个是绛珠成人,牵连甚广,我如何应得?”

    贾环黑白分明的眼儿里铁铸一样坚定:“绝无退让的可能?哪怕我为你二人塑金身、建庙宇?哪怕我为天下人易气数,改造化,使天人间绝饿殍,使天下无战争?”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那僧的心弦,二人神色皆放松下来,只听那老道说:“由他由他,本就是局外人,我们管不了!他身后有紫薇帝星,若妄动杀机,恐要使此局内人一朝倾覆,得不偿失,罢罢罢!”

    那僧长叹一口气,道:“小施主,你离开此处,待五年后回来,紫薇帝星以你为后,你且好生稳着他。痴儿痴儿,这是何苦来由?”

    贾环轻舒口气,面上渐有了笑意,真心实意作揖道:“多谢二位大士,明日,贾环便自请离去,但请添力一把。”

    一僧一道还礼,口诵南无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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