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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我两颊肌肉收紧:“会不会是被倒掉了?”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

    “没有,垃圾箱我也看过。”张越摇头得很坦然。

    “……”

    “……”

    “……”

    妈呀!!

    有鬼!!!

    我脸色发青。

    好吧,虽然我是知道有鬼啦,可是,为什么张越这么一说我更感觉到“有鬼”呢?周身好像有阴风嗖嗖的。

    “尉迟?你没事吧?”

    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双腿在打颤吧?“……我没事。”

    “真的没事吗?你脸色不好。”

    ——说出这么恐怖的事,你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才奇怪咧!

    对哦,为什么呢?

    “张越,你对鬼怪的事好像接受力还蛮强的?”

    “咦?会吗?”张越一副没有自觉的样子。

    会!当然会!我这样的恐惧反应,才是正常的吧?

    “嗯,有点。”我编个了说法:“你知道,我跟着林先生见过不少遇到这种事的人,大部分人还是害怕占了大部分吧,就算鬼魂很可怜——你却很镇定呢。”我玩笑一样说道,但同时在暗地里观察张越的反应,他会心虚吗?

    出乎我意料的是,张越真的就是一副大而化之的模样,好像半点没察觉到自己的“异样”。“我还好吧,可能是因为他都没有伤害我,所以不仅不害怕,反而感觉可以沟通,算是另类的朋友。”

    “这样啊。”

    奇怪,太奇怪了。

    又陪他逛了一圈,我借口想起林清麟交待的事还没做完,道了歉,匆匆忙忙地离开了。

    等林清麟回来了,我一定要跟他说,张越这人怪怪的。

    不过,林清麟不知查到了点什么没有,为什么都没消息——

    他什么时候才回来呢……

    接下来一整天我都呆在酒店房间里,没出门。或者说是不敢出门。

    消失的卷心菜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闪现,弄得我紧张兮兮的。

    然后到了约定的时候,林清麟没有回来。

    “你不像是会不守约的人啊,说是今天回来,就快点回来吧……”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电视,嘴里却忍不住对着一件林清麟换下没带走的外套念叨道。

    电视上的综艺节目搞笑连连,现场很热闹。电视外我一个人,对着一件外套感觉分外凄凉。

    “铃铃铃铃铃——”

    催命一样的电话铃声乍响,我被惊得蹦下床!

    是林清麟吗?

    我冲过去飞快拿起听筒:“喂?”

    没声音。

    没有人说话,但对方既不挂断也不出声。

    我皱眉,又“喂喂”了好几声,仍是没有回应。

    不可能是林清麟,他不会搞这种恶作剧的。

    “你再不说话我就挂断了!”

    无视我的威胁,对方仍是一个字不说。

    我没办法,只好挂断电话。心想也许是什么人无意拨错了。

    可不到两秒,电话又响了。

    我瞪着它,心里有点忐忑。

    扫了眼来电显示,我颈后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我万般犹豫地接起电话:“喂?”

    还是没声音。

    “张越?是张越吗?”明明是你的手机,拜托,快说话——“张越?你干嘛不说话?”

    林清麟,保佑我啊!

    对方沉默。

    我也沉默了。

    ——似乎,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脑中一个雷劈,我浑身一激灵:“不会是张越家‘那个’吧?”

    难道出什么事了?

    “如果是的话,你拿东西敲一声响。”

    “梆”地一声,重重的,清晰的。像敲到了我心上一样,让我的心剧烈跳动起来。

    我焦急问道:“是不是张越出事了?”

    又是“梆”地一声!

    “你找林先生?可他不在啊!”

    怎么办怎么办……

    我攥了攥拳,“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挂了电话,我马上拨通林清麟的手机——

    “嘟——嘟——”

    快接啊,快接啊!

    “喂?”

    啊!“林先生!张越那边好像出事了!我现在马上赶过去,你快回来!”我速度很快地喊道。

    “等等,尉迟!我马上就到,你不要一个人行动!”林清麟声音异常严厉。

    “不行啊,不知道那边出了什么事——我先过去看看!林先生,你快点回来!”

    “啪!”我挂了他的电话。

    顾不上心虚,我冲出酒店,拦了辆出租车,心急火燎地赶往张越家!

    我双手冰凉,脑中乱哄哄一片,一路上只能拼命催司机开快点!

    出租车一停下,我付了车钱,开门拔腿就往二楼冲。

    我用力砸门,唯恐门内的人听不到,嘴里喊道:“张越!张越!你在家吗?”

    “咔嚓”一声门开了。

    我的眼睛告诉我门是自己开的——

    别怕别怕……我在心里默念。

    抬脚,我往门里迈——

    “砰”地一声,手掌压在门框上,一只手臂横在我面前,阻止了我的前进。

    我抬头,入眼的是林清麟独一无二的英俊面孔。

    心中“刷”地升腾起一股狂喜,冲击得我晕乎乎的。

    张口想问他为什么这么快赶到,他看着门内,口气严肃地交代我一句:“小心点。”

    我一怔,记起自己要做的事。

    我跟在他身后,走进张越的公寓。

    不大的空间一目了然,张越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我低呼一声,跑到他身边。

    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好险,还活着。

    我一把抓起掉在他身边的手机,微微发颤的手指无法顺利地按下急救电话。

    林清麟拉住了我的手。

    我不解地看着他。

    林清麟的声音低低的,比平常还冷上几分:“名字,如果你想救他,就把你的名字写出来。”

    我迟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和“那个”说话。

    我着急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张越是怎么了,眼下救人要紧吧——

    然而没有片刻耽搁,一支笔凌空动起来,蓦地,白纸上出现两个潦草的字——

    “吕魏。”林清麟念道。

    接着,我注意到他的视线不再移动,而是有了固定的焦点——

    我的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念头:难道,林清麟能看见“他”了?

    林清麟示意我叫救护车,他指着倒在地上的张越问:“他怎么了?”

    静默一会儿,林清麟颔首,表示知道了。接着,他开口道:“医院死气重,你别跟来。呆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救护车很快来了,我和林清麟都陪同张越去了医院。

    当医护人员询问张越昏倒的原因时,林清麟从善如流地答道:“他有严重的低血糖,一天都没进食。”

    我惊讶不已,低声问他:“林先生,你怎么会知道?”呼吸一滞,“……难道,是‘他’说的?”

    看到林清麟点头,我只觉得心脏“怦怦”跳个不停,要从胸口撞出来了……

    病人入院的手续很繁琐。由于弟弟的身体需要经常复检的缘故,我对这些事比较熟悉,便自告奋勇地跟着护士去办理张越的入院手续。一番折腾下来,累得够呛。

    张越已经脱离危险,转入普通病房。

    我问了他的病房门号,马不停蹄地赶过去。

    病房内,张越躺在第二张病床上,没有清醒。林清麟坐在床边椅子上,似在沉思什么。

    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

    林清麟抬起头:“办好了?”

    我的感觉像是完成了一项了不起的工作,累归累,但很有成就地向林清麟报告道:“办好了。”说罢,还用力点了下头。

    “嗯……”林清麟从病床床头柜上拎下一个纸袋,起身递给我,“吃吧。”

    双手捧过还热着的——

    汉堡?林清麟抽空出去买的吗?

    “……谢谢。”愣是觉得,刚才所有的疲惫都忽地不见了……

    晚上,征求过护士长的意见,我和林清麟睡在病房内剩下的两张空病床上。今晚注定睡不着,我思来想去,还是翻身叫了林清麟。

    “怎么?”他回应我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

    “你看得见张越家的‘那个’了?”我说出憋了半天的疑问。

    隔壁病床上的林清麟点了点头。

    “就因为知道了他的名字?”我感到神奇不已。

    “嗯,驱鬼伏魔的能力来自灵力与咒力,名字是咒力的一种。”林清麟替我解释道。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么,他写的‘吕魏’是真名了?”

    “是。”

    “对了!他真的是男人?”不是郁芳?

    “嗯,十七八岁模样。”

    十七八岁?会是什么人呢?

    “你去医院,查出点什么了吗?”我问。

    “郁芳的确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有长期的住院记录。”

    “那——她是刻意隐瞒张越?”这么大的事……

    “也许。”林清麟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答案。

    我曲起双膝,转头问他:“张越他——为什么一整天不吃东西?”我顿了顿,“我昨天才见过他,他看上去还好好的啊。”

    林清麟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我道:“他知道郁芳死了。”

    “他之前不知道?”虽然我也察觉了这件事,但这不是很奇怪吗?“郁芳不是两星期前就死了吗?没人通知张越?”

    “郁芳的父母昨晚才打电话告诉他。”

    我吃惊道:“你怎么知道?”

    “我在医院遇到他们。”

    “哦,所以你才耽搁了回来的时间?”我恍悟。

    “我说自己是张越的朋友,他们告诉我所知道的郁芳和张越的事。”

    “什么事?”

    “郁芳两年前开始和张越交往,她父母对此很吃惊——”林清麟略一停顿,继续道:“据他们说,郁芳常年受病痛折磨,几乎没有朋友,也没办法和别人交往。突然间知道她交了男朋友,他们既欣慰又悲伤。”他重复郁芳父母的话。

    “悲伤?”为什么?

    林清麟的表情在不足的光线中若隐若现:“因为,他们知道这一天早晚会来临。”

    郁芳,早晚会离开张越,离开这个世界……

    我的胸口闷闷的。

    “郁芳病危时交代他们别对张越说实话,昨天他们去医院认领尸体火化,这才下决心告诉张越——他们的说法是,郁芳在回来的途中发生车祸。”

    “难怪张越会难过得不吃不喝……”命运,总是喜欢开玩笑。捉弄了一个人不够,还接连让其他人不幸……

    窗口外的月色清清冷冷。

    这一夜抛却了夏夜该有的闷热,让人从心底觉得冷——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总是,难以实现吧?

    ***

    放下手机,张越回头笑道:“我妈太紧张了,说她马上搭汽车过来。”

    我倒了杯水递给他,“你不用着急告诉她,我们可以帮忙的。”

    “昨天已经麻烦你们了,还害你们晚上也守在这里,真对不起。”

    我夸张地大叹一口气:“从你醒过来到现在,已经说了不知几十句‘对不起’,我听得都累了——你真的不用那么客气。”

    张越的笑容明晃晃的,“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可是你——”

    “没关系,有护士在啊。而且中午前我妈就会赶到的。”张越嘴边的笑容都没断过,“谢谢你们的帮忙。”

    “……那好吧。”我下意识地看向站在一边的林清麟,在他微微点头示意后,我嗫嚅着嘴唇吞吐地道:“对了,张越,呃——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吕魏’的男生?”

    “吕魏?”张越眯了眯眼,歪着头道:“我不认识啊。”

    小跑下医院正门前的台阶,我紧跟上林清麟疾走的步伐。

    “我们应该不是回酒店吧?”

    林清麟停住脚步,回头,“你累吗?”

    我仰起头望向碧蓝的天空,阳光刺眼。

    大大伸了个懒腰,我低下头朝他笑道:“不累!”

    耀眼的光晕中,一瞬间,我以为我看到林清麟笑了——

    错觉吗?

    林清麟笑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应该是足够让神仙都嫉羡的吧……

    再次站在张越家门前,我低头默默调试着自己的心理建设。

    一指热度烫上我的前额,我一吓,抬眼就见飘着一张黄色符纸,盖在我的脸上——

    这是啥?

    我想起恐怖电影里僵尸被定住的模样。

    林清麟的手指将鬼画符般的符纸按在我的额间,口中短短地念了句我有听没有懂的“咒语”,然后他手指放开,符纸自然落地。接着,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没有任何原因地,黄色符纸从四角开始燃烧卷曲,很快变成一团不显眼的灰烬——

    我目瞪口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有办法开口问林清麟:“刚才那是什么?”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险,感觉没什么异样。

    “让你可以看见吕魏。”简言答道,林清麟敲响房门。

    真的吗?

    我站在他身后,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这一回,为我们开门的不再是“空气”,而是一个看起来实实在在的“人”了——

    就如林清麟所说,眼前这个个子不高的男生脸色苍白,看起来还很年轻。

    我虽然心里止不住恐惧感,但眼睛也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看,移不开目光。

    “张越——”

    他开口说话,我居然能听见“鬼”讲话!

    内心小小震撼下,我耳朵还在听他说——

    “张越他没事吧?”他的声音和表情都显得那么急切。

    ——好奇怪的鬼哦,他不仅听林清麟的话没有“跑路”,还那么关心张越的情况——

    “他没事,”林清麟回答他道,“进去再说。”

    我在最后,关上门。

    进入张越的租房后,吕魏又问了好多遍张越的情况。在我们反复强调张越只需再留院观察一阵就可以出院,身体保证无碍后,吕魏苍白的脸上表情才缓和了点。

    我不明白,吕魏这么关心张越,张越为什么会不认识他?

    “吕魏,你应该知道我们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林清麟开口了,他像阴司的判官一样冷面无情。

    闻言,吕魏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

    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你什么时候死的?我是指你真正的死因。”林清麟刻意强调“真正”两个字。

    “……两年前,一次重大交通事故。”吕魏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但垂在身侧的双手却克制不住颤抖攥得死紧,“我从老家坐汽车回学校,一辆大货车失控撞上我们——我因为内脏大出血,送到医院抢救,没多久就——死了。”他的声音哽在喉咙里。

    我心下觉得他可怜,却不知道怎么出言安慰他。

    林清麟静默一会,出乎意料地问了吕魏一个莫名的问题:“你和郁芳,是什么关系?”

    “你发现了?”吕魏惊讶地抬眼看他。

    慢慢地,他的唇边扯开一抹苦笑:“我不认识她。”他停了下,纠正道:“准确地说,我死前并不认识她。可是在医院——我知道自己死了,我站在墙角看着张越闯进手术室,我看到他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他呆在那里盯着我的尸体,不哭也不出声,一动不动——我拼命叫他,我喊他的名字——我知道不能让他就那样子,他会毁了的,被我毁了的!可是我没办法,他听不到我,看不到我,我好痛苦,我不想死,不要张越伤心,我想回到自己的身体里,我拼命想要再活过来——”透明的眼泪滑下吕魏已不再有生气的脸——

    “就在这个时候,郁芳出现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她还活着,但是她以灵魂的姿态出现在我面前。她站在门口看着蜷在角落的我,面无表情地对我说,‘你想要活着吗?’那个瞬间,我还以为是神派天使来拯救我了——‘我要活着,当然要!’我扑上去拉住了她,用力到弄痛她。郁芳对我说,‘那好,我的身体给你。’我这才知道她原来是活着的,我感到奇怪,她为什么要把身体给我,她又要去哪里?我问她,她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她说,‘呆在那里好痛苦,我从没开心过——我要离开了,不再回来。这个身体你若是要,就拿去吧……只是,呆在里面会很痛苦,而且,活不长的……’”

    “你进去了?郁芳——其实是你?”我的下巴要掉到地上了!

    吕魏点了点头。

    我倒抽口气,觉得事情太匪夷所思了——

    “可是——可是,张越他说,他不认识你啊!”这里头有问题吧!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吕魏的某个开关,他双手捂住脸,情绪像龟裂的面具一样片片破碎:“他当然不认识!”他的肩膀耸动着,浑身颤抖得犹如北风中的枯叶,“我在郁芳的身体里忍受治疗,直到半个月后才能下床走动。我害怕病痛很快复发,抓住机会逃出医院赶到这里——我忘了自己是什么形态,用力地敲门!张越开门奇怪地问我是谁的时候,我才想起他不认识现在的我。”回忆着两年前的事情,吕魏记得每一个微小的细节,“我不能跟他说我是吕魏,我怕吓到他。我编谎说我是他的学妹,说我和‘吕魏学长’认识,我担心他所以来看望他……哪知道,哪知道——”他抖得更厉害了,仿佛接下来要说的事情对他来说是多么可怕的灾难:“他笑着问我,‘吕魏是谁?’”

    我和林清麟无言地看着液体从他的指缝间疯涌流下,沾满他的双手和脸。

    明明知道这是泪水,可我竟然有一瞬的异想天开,觉得仿佛看到了红色的血泪——

    吕魏的声音哭得沙哑:“他忘了!在医院看过我的尸体后,他把自己关在这里,整整三天两夜。没有人知道他发生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度过的——送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了……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回来,当他醒来后,他忘了所有关于我的事,忘了约定要永远在一起的我——”

    “你——”我迟疑地开口问他,“恨他?”

    “不对,”吕魏摇摇头,松开双手抹掉满脸的泪水,“我怎么可能恨他呢?他是因为太过痛苦,痛苦到难以承受才会选择忘记我——”刚被擦净的双眼无法抑制地再次涌出泪水。不过这次,他没有费心去压抑,他看着我和林清麟,又好像在透过我们看着柜子上张越的照片,“这样的他,我怎么可能会去憎恨呢?我心疼他,比身体上的疼痛更加强烈地!所以我宁愿忍受身体的痛苦,宁愿每次搭三小时的汽车,尽可能地来回往返于这里和医院,对张越,则说是要到外地上学……可是,近几个月来我的身体越来越沉重,躺在病床上的时间也翻了一番——我知道,这个身体快要到极限了,我又要再一次抛下张越——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过来,我错了,错得太离谱!我不该回来的,不该进入郁芳的身体,不该——活下来。是我,是我带给他第二次的深渊!我让他又一次尝到了——万劫不复的滋味……”

    吕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空洞的,声音也飘渺虚幻起来:“所以,我让张越来选择,如果他要你们让我消失——

    “我不会有怨言。”

    房内特别安静。

    好像刚才情绪的狂暴与激荡突然被人掐断,一下子陷入让人一点也不宁静的宁静。

    我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没像今天一样一次性被塞入这么多东西,搞得我思绪混乱。

    “你,”我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确认,“你和张越是——”

    吕魏打断我:“一个男人的灵魂,长期呆在女人的身体里——你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吗?”

    “……可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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