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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向初恋忏悔(55)

    那天天气很好,万里碧空,风和日丽,这也是我选择它作为拜访日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对它的表现深感满意。那时,我驾着我的单车,神采飞扬,心情无比舒畅,仿佛我要去的地方不是简的家,而是某个玄妙的圣域,在那里,我可以领取到来自上天垂赐的各种恩泽。可我并不稀罕,我宁愿我去的地方是简的家,我感到那里才是我一切幸福的真正源泉。

    我几乎忘却了脚下的步伐,眼前的景物如同走马灯般,一一飞闪,与我擦身而过;我也没去理会迎面扑来的晨风有多疯狂,任其撕扯着我的头发和衣裳;哪怕当时路上碰巧有某某熟人认出了我,并呼喊着我的名字或朝我点头微笑,我也可能会当作视而不见。这不能怪我,我的知友,我的心早已飞到了简那里去,早已深深地沉浸在所有的幸福和欢乐当中。我想象不出,在当时,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样的阻力和诱惑,能够改变我心中那段优美醉人的旋律。

    我很幸运,那段路程并没有多长,甚至比平时还要短,一切都显得那么地莫明其妙,仿佛上一刻我还在家中,下一刻,我便已然来到了简所在的那座大楼的门口边上。我心绪激扬,向那些亲切可爱的伙计一一行礼问安,我感到,往日一切美好的时光重又在我心头荡漾。我静静地感受着院子里种种温暖的景象,它们几乎隐藏着我的全部情感,隐藏着我最渴望了解的简的绝大部分生活时光,我对它们既是羡慕又是满怀敬仰。我仿佛看到了院子中处处都留有简的印迹,仿佛感受到了每一个角落中几乎都蓄满了简的气息,我心跳如雷,想入非非,我为即将能把它们一一采撷而无比陶醉。我的知友,我突然有了这样一种预感,这样一种痴狂,也许在不久的将来,这些可爱的小国度也将落满我的身影,我往后大部分的时光。

    我发觉那天两旁盛开的朱槿花格外地红亮,格外地芬芳,沐浴在柔和的阳光下,它们尽情飞舞,尽情地歌唱,绿中掩红,红中带着绿光。那难道是为迎接我而特意着上的盛装?难道它们早已看到了未来的扭转,难道这是它们讨好一个新主人惯用的伎俩?

    我本想依照之前与简口头上的约定,来到门前时给她打通电话,让她下来接我。可意外的是,还没等我拨通电话的那时当口,简甜美的声音便已落入了我的耳畔,我受宠若惊,这一切发生得如此地突然。抬头一刹那,我看到,简迷人的笑意和倩影正在铁条密封的阳台中飘闪,这瞬间给了我一种幻想:一位落难的公主在冰冷的城堡中日盼夜盼,终于在这一天,盼到她命中的王子骑着白马从天而降,她喜不自禁,满面春光,她用最幸福、最美丽的微笑来表达对王子的爱慕和敬仰。

    这不是巧合,我不认为这是巧合,我更认为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华丽景致。我的知友,我甚至在想,也许在接了我的电话,在得知我即将来拜访她家的那一刻起,简的心中便开始燃烧着诸多喜悦和不安。也许她已然按捺不住那颗淘气的心脏,恨不得早点见到我,早点与我重温往日美妙的情感。于是,为了迁就她的灵魂,为了使自己能够在接下来这段不长不短的等待中过得舒服一些,她便决定哪都不去,哪怕身边有某件急需她去做的事情,她也不得不暂时将之搁置在一旁,就这样全心全意地守在阳台上,怀揣着心中那份久违的悸动与喜悦,深情地注视着前方那段安静的街道,那段曾经印有我的脚印,又将再一次出现我的身影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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