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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一)

    “你没事吧,因为你得了重感冒,如果继续乘坐飞机的话会有失聪的危险。所以我冒充说你是我朋友,擅作主张的让他们在这里降落。毕竟这可是关系生命危险,你放心,乘客那边你不用有负担,得知你的情况后他们大多数选择理解。”我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竟然把我所有的问题都回答了。

    “谢谢,真的很谢谢。”开口说话,发现自己的声音居然如此难听,就像机械施工时候发出残喘的嘶鸣。

    “不用谢我,倒是你感觉好些了吗?”他背对着我,往杯子里倒水。

    接过他手中的杯子,不知该怎么回答他。毕竟对一个陌生人来说,我确实还存着戒心。因为被骗怕了。见我没有说话,只顾着喝水。这个漂亮的男孩轻笑了一下,有用无比轻松的语气调侃着我。

    “漂亮的女孩要是都像你这样有常识,就不会有那么多悲剧发生了。”说完还俏皮的耸耸肩。我瞪大眼睛看着他差点把含在嘴里的水吐出来。

    “终于有表情了,我还以为你只是个橱窗里陈设的洋娃娃呢。不过,你惊讶的样子很像小鹿。很可爱。”他很随意的坐在病床边,右手很熟练的搭上我的额头,眯起那双桃花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随后对着我说:

    “还是好了很多,刚进医院的时候可有四十度整。”

    低头不语,因为我没什么可说的。心里也暗暗的责怪着自己不懂事,我也没什么可图的。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他不安好意,毕竟救了我。抬起头,看着他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平静到不能平静的说:

    “对不起,倒是我小人之心了。谢谢你帮了我,我叫裴芯筱。”

    “总算听到一点有营养的话了,我叫尹烯湄。”挑挑好看的眉然后含笑说道。

    不过,听到这个名字,我是狠狠的抽了。尹晞湄?好……好有女人味儿的名字。

    他好像料到我是这幅表情,很无奈的说:

    “没办法,我爸说在我还没生下来的时候,听老一辈斩钉截铁的说保准是个女孩儿,所以兴致冲冲的跑去找名字。最后在《诗经》里找到的。再加上长成这个样子,不被人误会刚刚参加完人妖选美都不错了。”

    “……呵呵。”终于忍不住我轻声笑了起来。不知怎么的,我好像看到伊人在水的那方面色哀愁的却带着希望的望着河水那边。随后脑子里翻腾出《诗经。蒹葭》里的诗句——蒹葭萋萋,白露未晞。  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晞……湄……嗯,这让我想到诗经里的句子。不过……怎么捉摸,都像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如果你不这样想那还要奇怪些。”

    他无所谓的说,随手递给我一个有些熟悉的包裹。抬手接过下意识的抱在怀里,熟悉却已经下决定要远离的东西又回来了。眼里是湿的,极力的不想让那烫心的液体接触到我的皮肤。因为,我真的怕痛。

    “有些事越想逃避的越会在你的生命里延续,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接受,毕竟那是你生命里的一部分。”身体像是被茉li花香的大海包围起来一样,那份莫名的安全感抚平了我心中的不安,以及被现实揭露后的狼狈不堪。

    我没有推开尹晞湄,因为那是一个没有欲念色彩的拥抱。就像一个久别的好友一样,等待着迟来的慰藉。许久,我不着痕迹的退出尹晞湄的怀抱,按耐住心中那种莫名的情愫,我知道,那叫不舍。不过,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情愫。那种感觉,是依赖。像是家人,朋友。而那份信任来自于他身上淡淡的茉li花味,和姥姥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不仅仅有花香,还有阳光的味道,使一个陌生人产生莫名的安心和过分依赖。

    沉默,又是无止境的沉默。鲁迅先生说过: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于是,我抱着不让彼此陷入“两难”的心态,向尹晞湄提问。

    “尹晞湄,我们这是在哪里?”看着在病床另一边正在看书的漂亮过分的男孩,终于问出了一个无营养却十分重要的问题。尹晞湄抬头略显诧异看着我,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合拢了方才摊开的书。

    “你不知道吗?从A市到C市的路程这个小镇是唯一有供机场的地方。这里可是享有‘雾海之镇’的美名,也是从A市到C市唯一算得上出名的地方了。”

    “嗯……我很少出去旅游,也很少出A市。大概从八岁起就没有出去过了吧。”也学他的样子耸耸肩。他说得对,有些事越是想要遗忘,越是在你记忆里肆虐的疯张,到最后占据了你所有的生活。含笑对视着尹晞湄那双迷人的桃花眸,那双清澈的像泉水的眼睛有种可以洗涤所有罪恶和污秽的力量。

    “你不看电视或者上网吗?”

    他现在可不是只有一点惊异了,而是像一个无神论者看到了上帝的样子。对他摇摇头,慢慢陷入了沉思:

    “小时候,为了能专心跳舞,我选择放弃这些东西。”心中一阵钝痛,看来我真的不够强大,至少现在回首往事的时候,我还是禁受不住往事种种带来的摧残后那种尖锐的疼痛。对他无所谓的笑笑,尽管,那真的很勉强。

    “是芭蕾舞吗?你的气质真的很像。”有一瞬间我真的讨厌他那种万分自信的样子,可是当我对上他那双充溢着愉悦的眼眸,那份不悦像沉入海底般消失不见。因为,此时的他就像一个猜对谜底的小孩,那份没有任何目,毫无心机的透露他此时情绪的样子,真的让人讨厌不起来。

    心中蓦地一酸。芭蕾吗?那个曾今离我近在咫尺的东西,现在看来,不过是过眼云烟。垂眸,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猛地抬头,自我感觉嘴角不算太僵硬的勾起。

    “对啊,你猜对了。从四岁起到现在十六岁,整整十二年了呢。”

    十二年了吗?现在才发现,我竟然都没有计算过。是不是该感谢尹晞湄呢?心中不禁感叹,时光易逝,这真的不仅仅是人们无聊时的感叹,而是真真实实的发生在这时空的没一个角落。

    很庆幸,他没有看出我的怪异。

    “真的吗?我的直觉一向很准哦。你很幸福,至少有值得你去坚守十二年的事。不是吗?”

    尹晞湄笑着说。我知道,他是让我学会坚强。暗暗收紧了怀中的包裹,里面装的,是我十六年来生命里的所有。

    “失去的已经失去了,缅怀不代表可以沉沦于其中。”

    脑袋上多了一只手,一下又一下顺着我的头发。鼻尖围绕着li花的味道。按理说一个男生身上带着花香是件很奇怪的是,但是,尹晞湄身上有一股魔力,他让一切的不可能在他身上变得理所当然。例如——有着无比“女人味”的姓名,又或者长着一张雌雄莫辩的美颜。但怎么看,也不会把“伪娘”用在他身上,因为他那双眼睛。那双看似波澜平静的眸子里,有着一般人没有的坚毅和冷酷。尽管,他总在笑。

    “失去的吗?为什么我自己不把自己给丢了呢?”对着雪白的天花板喃喃道,声音小的可怜。

    “你好好休息,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我帮你去办手续。”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尹晞湄就帮我的一切都打理好了。就像我们彼此很熟悉,熟悉到不需要征求对方的意见,熟悉到觉得征求对方意见是一件多余的事。

    凝视着白得有些渗人的天花板,思绪却飘得好远。起身打开怀中的包裹。灰黑色的棉布整齐的包住里面的东西,四四方方。手中是一个红木雕花的锦盒,很大,大到可以容纳我生命的所有——父母的骨灰,以及那双价值不菲的芭蕾舞鞋。

    眼泪又毫无征兆的掉落,砸在承载着我父母灵魂的玉瓶上,在寂静的不像话的病房里发出突兀的声音。双手有些颤抖的把那只玉瓶拿出来,那是爸爸生前最喜欢的藏物。同样,也是妈妈的最爱。爸爸说,玉瓶并不是古物,而是他和妈妈在去法国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他说,这个瓶子是一个法籍华人的老人用了三年的时间雕制而成的,它有一个美丽亦凄凉的名字——莫失莫忘。到底是有多么害怕失去,才拥有这样的情怀?

    莫失莫忘……还真是让人感到凄凉,不是吗?小心翼翼的把玉瓶放入锦盒,当看到那双安静躺在玉瓶旁边的舞鞋时,心脏骤然慢了一拍。

    小安子给大家拜个晚年~~新坑一定会坚持填的~绝不弃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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