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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6欺负(倒V,看过勿买)

    如果胤礻我不说这一句,兴许从容和胤禟还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可被他这么一说,从容当即烧红了脸,胤禟也讪讪收回手道:“做什么?说话呢。”

    “噢,这样子说话阿——” 胤礻我拖长了声。

    从容尴尬着起身,给两人依次行礼请安过后,胤禟走过去打起了哈哈,“八哥怎么来了?”

    “还不是来找你么?”胤禩淡淡扫了他一眼后又看向从容,胤礻我顺着他的目光,乐呵呵打量着从容道:“小瞎子,好久不见。”

    从容含笑应道:“是啊,十爷。”

    胤礻我又道:“坐下,我也要同你说说话。”

    白日就被这兄弟三人热热闹闹地给打发走了,晚间,从容托着腮,看着蜡油大滴大滴地滚落,直到天际发白。鸡鸣三声,晨昏复始,一日两日三日,时间就如指尖沙般溜走,纵使她容颜如昔,心境却不能再同往昔。从容枕着臂,阖上泛红的双目,若是再无子息,她该怎么办?他会怎么办呢?

    正值春夏交替之际,淫雨霏霏,总也不绝。这一日虽雨止,黑沉沉的乌云仍是笼笼压在头顶,远处闷雷声声,似乎随时都会再起瓢泼。胤禛从宫里回府后,就一直在书房里览阅公文,他看得快,落笔也极快,砚池中的墨水,很快就将近用完。胤禛也不抬头,只唤道:“容容……容容!”

    一直倚在窗口的从容如从梦中惊醒,她也不应声,慢慢回身走近后,低头拿起了墨条。胤禛滞了笔,“容容,你是怎么了?”

    “没怎么。”从容看也不看他,用力转着墨条。

    胤禛按住她的手,“没怎么是怎么了?总像是有什么心事,不爱理人,又不爱说话。”

    从容挪开手,继续研墨,“你让我说什么?又没话好说。”

    胤禛脸色渐凝,“对我是无话好说,对他呢?”

    从容一愣,“什么他?”

    胤禛掷了笔,幽幽看她道:“听说燕芸进门那日,这儿可是热闹得很。老八、老十,还有老九……他留的时候可是最长。你同他,也是无话可说么?”

    从容对着他的眼,嘴角噙出一抹冷笑,“我有没有对他说话,那人没有告诉你么?下回叫他别光顾看着,在门口听仔细些,回头好多领些赏钱。”

    胤禛冷哼了一声,“你以为还是小时候么?给几颗糖就能唬弄过去。这会儿他的主意比谁都大,若是给看出些什么,好不好的跑到皇阿玛那儿加油添醋地说上几句,你进门之事就不会这么顺当了。”

    从容摇头,“不会,他不会。”

    胤禛目光一冷,口齿含冰道:“你怎么知道他不会?你同他长久不见,又怎知他如今的为人行事?”

    从容心说胤禟若是要告密,早就可以告了,何必等到今日?不过她也清楚,胤禟早知她身份的事绝不能让胤禛知道,他若知道了,只会对胤禟不利。思及此,从容便不想就此事再往下说,抿紧了唇低头继续磨墨。胤禛等不到她的回答,脸上的神色比之前更加难看,“你又无话可说了么?”

    “你知人知面又知心,我万事不知,你还要让我说什么?”

    “就算不说他,也能说别的,还是你只想和我说他?”

    胤禛有些憋气,听在从容耳中却是无理取闹,“我不想说他,也不想说别的,我要去睡一会,晚上你自个吃饭。”

    说着从容就要往内室走,胤禛伸手拦住了她,“不准。”

    “我准了。”从容想要推开他的手。

    胤禛反而站起了身,挡在她的面前,“我不准!”

    从容想要绕开他,可往左是他,往右也是他,避不开,躲不了,伸手要打,却又像打在自己的心上。胤禛抱住了她,和缓了语气,“容容,究竟怎么了,我哪儿惹你不高兴了?”

    有一滴泪滴在他的胸口,渗透了层层布料,印上他的肌肤,紧接着,第二滴、第三滴……胤禛轻抚着从容的发辫,直到怀中人儿安静下来,才捧起她的脸,迫她看他道:“还不想同我说话么?”从容垂下了眼睫,胤禛吮去她睫毛上的晶莹,“你不说,我怎么知道自个做错了什么?”

    “你心里清楚,用不着我说。”

    胤禛环住她的腰,做自省状道:“你要我做到的两件事里,的确是有一件我没有做到。”

    他果然负了她,从容心里一沉,强自按捺住心中汹涌波澜道:“哪一件?”

    胤禛在她耳边低低道:“常常忍不住欺负你。”

    从容耳根如烧,半天想起才横他一眼道:“不是这件,再想。”

    “真不知道了。”

    从容挣开他的手,往后退几步道:“那天晚上,你和她只是说说话么?”

    “和谁?哪天?”

    “婉馨,李婉馨,那天是她的生辰。”

    胤禛的眼眸乍然收紧,那晚细雨如织,昏黄灯火下,戏水鸳鸯,栩栩如生……

    “就是说话。”

    “没碰她?”

    “我没碰她,”胤禛毫不躲闪从容的眼光,语气也极是坚决,“也不想碰她。”

    “那么,”从容深吸一口气,吐出深埋在心底的疑问,“如果我一直无孕,你会不会碰她,会不会让她为你生儿育女?”

    胤禛听后却没有回答,原来从容长久以来的冷淡与疏离,全是由此而起,不是因为别人……他陡然放下了一桩心事,从容却还是心事重重。她的话,似在对着胤禛说,也似在对着自己说,“若是我长久无孕,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胤禛走近,轻抚她的脸颊,“我从没想过,也不会去想。”

    “可是……”

    “容容,”胤禛沉一沉声,“纵是我性子再急,也知道儿女之事自有天命,何况你的身子才刚好不久,一时没有而已,为什么要想着总也没有?”

    从容咬了咬唇角,“不是一时了,是很久了。”

    胤禛揉了揉她的发,“我们还没有到白发苍苍的时候,急什么?”

    “真到白发苍苍,走不动路的时候,可就晚了。”从容的眉目间全是不安与担忧之色。

    胤禛疼惜,拿话宽慰她道:“至少眼下我们还没那么老,还有的是时候。”

    从容听后,忧色反而更深,“你没老,我可老了。”

    “怎么会?”胤禛勾起她的下颚,“哪里老了,一点都没变,看着就像我的小妹妹。”

    从容哭笑不得,偏首不看他道:“骗人。”

    “你知道我从不骗你。”

    “你也知道我喜欢什么,尽拣我爱听的说。”

    胤禛一笑,“我还知道你最爱听哪句。”

    “哪句?你说。”从容仰起头,胤禛只一低头,就攥取了她的甜蜜,

    “我想要的是我们的孩子,阿哥也好,格格也罢,只要是我们的,都好!”

    从容神痴心醉时,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异响,她一惊,立刻挣开了胤禛的怀抱。胤禛走到窗前一看,回头释然笑道:“容容,是白鹤起舞,快来看。”从容走近,果见两只白鹤在窗下敛羽展翅,起舞弄影,并翼连声。白鹤是坚贞之鸟,此时起舞,令人欣喜之余,也不由暗怀期待。从容观看许久,抬眸看向胤禛时,胤禛也正看着她,眸中千丝万缕的柔情,化了她心中的浮冰,也解开了那个深藏已久的心结。

    从容慢慢靠向他的肩头,“也许我们很快就会有一窝小鹤儿了。”

    “也许我们很快还会有一群小阿哥、小格格,到时候,”胤禛捉住从容,笑着不让她逃开,“他们的额娘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从容羞瞪他一眼道:“你当我是什么?再快也只有一个而已,哪会有一群的?”

    胤禛伸手掩了窗户,“没有一群,有一双龙凤也可。”

    “没有龙凤,只有一个呢?”

    “一个也好。”

    “要是一个也没有呢?”

    “容容,别再想着孩子的事,”胤禛扯散她的发辫,声音渐低,“要想着我,想着我们。”

    从容的衣物很快散了开来,光裸的肌肤触着桌案,有潮冷之气沿着她的背脊丝丝而上,她趋势贴紧了他炽热的身躯,含糊地唤着他的名字,“胤……禛……”

    胤禛不甚满意,深入浅出地对她做着引导,“不许想着别的,只准想我。”

    “唔……”从容体颤不已,连着声音也是颤抖。

    胤禛停留在她深处,吻在她的心口,“想我。”

    “嗯,想你,爱你……”

    倾盆而下的雨点哗哗坠地,掩去了室内的旖旎之声。窗下花丛枝叶一动,有人从中站起,一袭松萝色的锦袍已是湿透贴在身上。她似乎丝毫不觉,手提食盒穿过了月洞门,摇摇晃晃地步进自个的小院时,早有仆妇丫鬟打伞迎了上去,“主子,这是怎么了?”

    “主子,快进去,奴婢这就煮姜汤去。”

    “主子,这青皮白鸭汤……”

    “扔了,”她的唇边泛出一抹凄冷的笑意,“有她在,做再多的鸭汤又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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