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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6美人(倒V,看过勿买)

    正当胤禟要将书信收好时,垂帘一挑,一抹桃红色的身影一阵风似地冲了进来,“是不是胤禩来信了?”

    胤礻我下意识地一点头,锦绣红扑扑的脸上更增几分娇艳,“信在哪儿?快给我看看。”

    胤禟不理她,依旧放好道:“八哥来信是同我们说事呢,又没提你。”

    “怎么会没有?一定是你骗我,快拿出来给我看。”

    “谁有工夫骗你?八哥即使要同你说些甜言蜜语,又怎么会写在给我们的信里?你回去好好等着吧,说不定给你的信就在后头。”

    锦绣听完却不肯走,只迭声问道:“那他在那边可好?吃、住可还习惯?几时能回来?你总得说个几句让我听听罢。”

    胤禟端起茶盏,埋头继续闻香品茶,胤礻我看不过,略略地将胤禩信中所言说了一说,之后他顺口又道:“八哥还说,他看见四哥和……”

    胤禟放下茶盖,打断道:“八哥说四哥聪敏好学,办事有条不紊,很得皇阿玛的赞赏呢。”

    锦绣怔仲片刻,哼一声挑帘而出道:“他好不好关我什么事?只要胤禩好就行了。”

    胤礻我看着锦绣出去,不解道:“你怎么不让我往下说?”

    胤禟瞅了他一眼,“这事又没定论,你说给她听做什么?等我查完了再说。”

    胤禩起疑心,胤禛却是浑然不觉,白日跟着众将领在大账内边听、边看、边学;晚上则于自己的帐内挑灯研读兵书。这晚从容夜半睡醒,看见外帐灯火依然透亮,便披衣起身过去道:“怎么还不睡?”

    “看完这篇就睡了。”胤禛说着抬起头,看从容身上单薄,忙解了身上的青狐斗篷为她披上道:“这儿冷,快进去吧。”

    从容不肯,挨着他坐下道:“你不是说就看完这篇么?看完了一起进去。”

    胤禛一笑,一时也不看书了,只看她头上帽子道:“戴着这个越发俏皮了。”

    从容莞尔,“你喜欢我也给你做一顶,一晚上戴着起来,就连头发都不用梳了。”

    胤禛看她笑眼弯弯,捏了捏她的鼻,又揽她入怀道:“就爱偷懒,以后也不叫你容容了,叫你虫虫得了。”

    “虫虫?”

    “懒虫懒虫,你又叫从容,可不是虫虫么?”

    从容作势打了他几拳,胤禛笑着一一承下,之后抱着她看书时,烦扰之色却又重上眉头。从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柔声道:“又有什么烦心事么?”胤禛摇了摇头,从容附耳在他的心口,静静聆听一会儿道:“这里已经告诉我有事了,嘴上还是不肯说么?”

    胤禛垂眸看她,声音低沉,“我以为皇阿玛是看重我,才让我执掌正红旗大营。本想着若能借此机会在战场上建下个一功半业,既不负了圣心,以后我们的事,或许也就好办了,可惜……”胤禛又一次皱起眉头,“我这正红旗主不过是个闲职,别说上战场,万事都得听大哥的,就是前几日我提的几件粮运兵务的小事,也都给驳回来了。”

    从容听出他心里的不痛快,软语安慰道:“你第一次出征,赶上的又是关键之战,皇上的意思,大约也是要你熟悉一下军务,若真让你贸贸然上了战场,如有损伤,他的心里又岂会好过?”胤禛抿了抿唇,从容又道:“你这回学到的东西,别人又不会抢了你的,若下回再有机会,不是更能成事?”

    胤禛转过眸光,“容容,我还有机会么?”

    从容怔了怔。

    胤禛又道:“你不是曾说,我回来就会有所不同,究竟有什么不同?”

    从容心中急跳,他终于还是问了,可经过上回,她已经知道历史皆是人为,随时都能改变,她又怎么能拍着胸脯说,他一定就能成为雍正帝呢?“世上万物都是环环相扣,你回来,事情就一定起了变化,至于是什么变化,我说了也不一定就是真,”从容看着胤禛的深眸,“不过你若是真想知道,我可以说。”

    胤禛的眸子一黯,说话时却又变得晶亮,“不用说了,”他紧一紧从容的手,“以后我总会知道的。”从容知他解了,心安神定道:“你只需做自己想做的事,到时必会有所厚报。”

    胤禛郑重点头,与从容相对半晌后,他忽然一弯唇角,展臂抱起她就往里走。因这下实在突然,从容惊呼一声,搂住他脖颈道:“你做什么?吓人一跳!”胤禛将唇贴上她的唇,轻咬舔弄许久后又慢慢移至她小巧的耳垂,“你不是让我做自己想做的事么?必有厚报……”

    春色满帐,也侵满了整个草原。冰雪已融汇成溪流,从山间蜿蜒而下,流淌的水声和着鸟儿的脆鸣,带来喜悦的同时,也带来了胜利的脚步。五月,康熙帝亲帅中路军逼近巴颜乌兰,葛尔丹因不信康熙帝御驾亲征,登山后见到黄帐龙旗,环以幔城,军容又是齐整,当即向和林方向逃去。 同月,昭莫多大捷,噶尔丹军死的死、伤的伤,噶尔丹之妻阿奴也死于此战,至于噶尔丹本人,则丢弃了许多佛像与经卷,仅带领二十余名骑兵逃脱。

    康熙帝略做整顿后便下令拔营回京,因是胜战凯旋,回程之路上气氛轻松,人人的脸上都少了几分忧虑,多了些早日到家的期盼。这天安营之后,胤禛看左右无事,便带着从容出外骑马,没走多久,胤禩背负双手,慢悠悠踱至他的营帐前,“四哥在吗?”

    里头恰是小年子守着,见是他来,急忙将他迎入,躬身哈腰道:“奴才给八爷请安。”

    胤禩点头道:“四哥不在?”

    “四爷去骑马了。”

    “一个人?”

    小年子一撇嘴角,“还有小瞎子伺候着呢。”

    胤禩听出他语中的不忿之意,索性坐下道:“看来小瞎子伺候的实在是好,四哥到哪儿都带着他。”

    小年子心中更为不平,“他那伺候功夫,别人可是没有。”胤禩听他话中有话,想细问又怕他不肯详说,于是东绕西拐地问了他一些籍贯、家事,之后顿一顿又说道:“听起来你跟着四哥也有十来年了,不过平日听人说起跟四哥的人来,除了福喜,就是小瞎子了。”

    小年子因见胤禩说话温和,嘴边又时常挂着笑意,说着说着便也吐露出自己的心声,“福公公那是劳苦功高,咱们这起子奴才都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的;可是小瞎子……也不知道哪里好了,爷偏喜欢白天黑夜都带着他,就连……”小年子说到这里忽就止了声没再往下说,只低头叹一口气道,“唉,这事没法说,只能说这也是小瞎子的本事。”

    他话说一半留一半,胤禩自然心领神会,从荷包中摸出一小锭银子道:“小瞎子有本事,你又哪里差了?来,这是我替四哥赏你的。”小年子先是推辞不受,见胤禩执意要给,便也千恩万谢地双手接过,“奴才谢八爷,谢四爷!”

    小年子得了赏,心里乐开了花,胤禩再问时,他便说道:“爷自从有了小瞎子,别说别的奴才看不上,就连那时候娘娘送给他的丫头,他也一百个看不上,闹到后来,娘娘为此动了怒,听说险些与四爷起了口角。”

    胤禩轻挑眉尖,“有这等事?”

    “有,奴才可绝不敢胡说。要不是后来太子爷送来了如墨姑娘,咱永和宫里可就有的闹腾了。”

    胤禩沉吟着道:“许是四哥喜欢美人儿,之前那几个才都没看上眼。”

    小年子这时看一眼外头,又走近几步悄声道:“美人儿是不假,不过假美人,四爷保不准更喜欢。”

    胤禩听完,心下一番计较:他不以为胤禛会偏好男风,更不以为他会与一个阉人有什么风流情事,他只是觉得迷惑,胤禛究竟为什么一定要小瞎子随伺在侧,甚至过了五年之后,还一定要将这奴才从十四身边要回。而且自从那日看见小瞎子与胤禛共出一帐后,他便留了心,此后再见,果然发现这两人与从前不同。儿女情态,微妙难言,若是他未有与锦绣相知,或许不会觉出其中变化,可自识其中味后,他便知道,若是有情,虽无言无语都能觉出彼此的甜蜜,纵然相隔多远,情丝却总是不断……

    胤禩又坐了一会儿,见胤禛迟迟不来便站起身道:“我也没什么大事儿,四哥不回,我就先走了,你也不用再同四哥说了。”小年子点头答应着要送胤禩出账,胤禩从荷包中又摸出一锭银子,交到他手上道:“好好伺候着,爷不会亏待你的。”

    小年子一会儿工夫已得了两回赏,这尾巴就摇得更欢了,“奴才谢八爷的赏,奴才一定会好好伺候四爷,不会教爷失望的。”

    胤禩眼风一扫,微一颔首道:“若伺候得好,以后不会少了你的。”

    “是,奴才明白。”小年子看着胤禩走远,摸出那两锭银子掂量掂量,脸上笑开了花,看来,他这从今往后的生计阿,是不用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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