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第13章
范家延续着母系社会的传统,妇女在家族中占有主导地位,以家中年长的妇女为族长,但是她们与摩梭人不同,范家是一夫一妻制,即使是在封建社会时期,家中男性成员也没有任何人纳过小妾或者娶填房,这应该跟家中的男性成员在家里的地位有关系。
这种奇特的家庭,如果出了村子那肯定会被人们围观或者当古文化的活化石,但是在村子里人们都习以为常,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在祖辈们的影响下,对于范家的古怪习俗,都见惯不怪了。反而对文帅惊讶的表情鄙夷不屑,还说是大城市来的,怎么像是没见过世面的。
解放那年,范家的族长是范大中的太祖母,她带着全族人主动销毁范家家中所有的巫术书籍和器具,毒虫全部被消灭埋在地下,严禁范家成员再使用巫术。范氏大家族从此分家搬出主屋,各自过活。范大中的母亲就属于分家出来的四房。
范家人除了大房和四房留在了村子,其他几房和旁支有的去了镇里,有的去了外地,除了每年的清明节祭祖,其余的日子很少回到村子里。
这里民风淳朴,所以在某个激情岁月的红色年代,镇里除了一些小打小闹,倒是没有闹出多大的事。可有一天,却出来一个大新闻,范老四家的大孙女突然发疯了,见人就砍,范老四虽然心疼大孙女,但是又害怕大孙女真的把人给伤了,只好忍疼把大孙女关在后屋里,这一关就是整整十年。
改革开放后,镇子成了县里重点扶持的旅游景点项目,村子里的人也都往镇子里跑了,现在村子里楼房倒是一栋接一栋的盖,但是留守看家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跟儿童,范家也不例外,大房的人早几年就搬到外省去了,说是在那边做生意赚了钱。
四房一家自从大孙女疯了后,就深居简出的,有时候几天都不见他们家有人出门,要不是经过他家院子听见大孙女的哭声,还真的会误以为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呢?
有一个古稀的老邻居,牙齿都掉光了,说话漏着风,文帅还是在雷鸣的翻译下,才勉强听懂他老人家说的话,老人家说,他年轻的时候,有次半夜就醒了,那个年代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没有任何可以消遣娱乐的玩意,他只能坐在院子里发呆,总好过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看着老鼠互相串门子。
突然他听见隔壁范老四家有人说话,他本以为是大孙女犯病了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坐在院子里看着脚上村东头的小寡妇偷偷塞给他一双新布鞋,心里美滋滋的,
这时隔壁传来打骂声,声音听起来还很熟悉,他起了好奇心就趴在墙头看,原来是范老四的小孙子范大中,奇怪的是范大中拿着棍子在院子里追着年迈的父母打,而抱着他的腰使劲往后拽的不是那个已经疯了的范小吗?她衣服很干净,脸上也没有泥土,两条辫子整整齐齐的绑在脑后。不知情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来她是一个疯子。
老人家话说到这,就被家里的小辈喊回家吃饭了,文帅只好又走访村里的其他几户人家。
据另外一个老人讲,那年范小二十岁了,是村子最漂亮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病,早就有人上门提亲了。范小比范大中大两岁,范大中读书争气,考上了城里的大学,村子里乡亲们都夸范大中以后会有出息。文帅暗想,是够出息的,都跑到国外祸害去了。
“那现在范老四家还有人吗?”四太爷去世后,乡亲们叫习惯了,就对他的后人也叫范老四家的,就好比狗蛋他家,春妞他奶奶家一样。
“范大中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城里,他爸妈还没有来得及享福,就因为家里一场大火全给烧死了。”记得村尾有一栋废弃的旧屋,断垣残墙上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应该就是范老四家了。
“我们听说范大中有一个姐姐,她也被。。?”雷鸣问。
“嗯,一起都死了,幸亏范大中那天回省城了,要不然,范老四家断子绝孙喽。”老人家感叹道。文帅又嘀咕,放心,没绝孙,范大中替他们范家添了一个混血宝贝。
“你是说,他们死之前,见过范大中?”
“是啊,他不是在学校教书吗,放暑假的时候他就回来住了几天,就在他回省城的当天晚上,他家就出事了。我们都偷着议论,说他命大。对了,你们怎么总问他家的事,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人家自己说了这么多,这才开始想起问文帅跟雷鸣的身份。文帅脑子转的快,说他们都是做民族文化调研的,想找范家的后人了解他们的家族历史。
老人家又拉着文帅跟雷鸣讲了几个他从父辈那听来的关于范家的传说故事,雷鸣对其中一个故事很感兴趣,传说解放前范家每一代里都会出现一个疯子。
“他们家应该是有精神病家族史。”文帅问。
“你怎么跟我孙子说的一样,呵呵,我孙子在镇政府工作上班,比我有文化。”老人家笑着说。
“那好啊,你可以好好享清福了,那我们先走了,你老保重身体啊。”雷鸣打了招呼就要离开,老人家急了迈着老腿拦住他们。“小伙子,你们不是找范家的后人吗?怎么这就走了。”
雷鸣跟文帅忽视一眼,扶着老人坐下。“你不是说范大中去了城里,他父母跟姐姐已经去世了吗?”
“范老四家只是范家的其中一房,如果你们要了解范家的历史,可以去找范家的其他人嘛。”原来老人家还惦记着文帅想了解范家历史这事,文帅觉得蛮不好意思的,又不好把真正的来意说出来,就耐心的坐着继续听老人说。
大房的搬到外省了,四房的就那样了,就由留在镇子里的范家人做代表,清明节的时候回村祭拜祖宗,这一来二回的,跟村子里的人也熟悉了起来,有时候村子人去镇子里玩,还会去他们家串个门或者送点乡下老母鸡产的土鸡蛋。
别看老人家年纪大了,但是记性很好,多年前的旧事,他还记忆犹新,只是有点唠叨。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他才把知道的几家范家人的地址告诉他们。
告别热心快肠的老人,雷鸣跟文帅回到车上,两人觉得其中一个地址很熟悉,这不是他们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吗。
这种奇特的家庭,如果出了村子那肯定会被人们围观或者当古文化的活化石,但是在村子里人们都习以为常,现在村里的年轻人在祖辈们的影响下,对于范家的古怪习俗,都见惯不怪了。反而对文帅惊讶的表情鄙夷不屑,还说是大城市来的,怎么像是没见过世面的。
解放那年,范家的族长是范大中的太祖母,她带着全族人主动销毁范家家中所有的巫术书籍和器具,毒虫全部被消灭埋在地下,严禁范家成员再使用巫术。范氏大家族从此分家搬出主屋,各自过活。范大中的母亲就属于分家出来的四房。
范家人除了大房和四房留在了村子,其他几房和旁支有的去了镇里,有的去了外地,除了每年的清明节祭祖,其余的日子很少回到村子里。
这里民风淳朴,所以在某个激情岁月的红色年代,镇里除了一些小打小闹,倒是没有闹出多大的事。可有一天,却出来一个大新闻,范老四家的大孙女突然发疯了,见人就砍,范老四虽然心疼大孙女,但是又害怕大孙女真的把人给伤了,只好忍疼把大孙女关在后屋里,这一关就是整整十年。
改革开放后,镇子成了县里重点扶持的旅游景点项目,村子里的人也都往镇子里跑了,现在村子里楼房倒是一栋接一栋的盖,但是留守看家的大部分都是老年人跟儿童,范家也不例外,大房的人早几年就搬到外省去了,说是在那边做生意赚了钱。
四房一家自从大孙女疯了后,就深居简出的,有时候几天都不见他们家有人出门,要不是经过他家院子听见大孙女的哭声,还真的会误以为他们家出了什么事呢?
有一个古稀的老邻居,牙齿都掉光了,说话漏着风,文帅还是在雷鸣的翻译下,才勉强听懂他老人家说的话,老人家说,他年轻的时候,有次半夜就醒了,那个年代没有电视,没有收音机,没有任何可以消遣娱乐的玩意,他只能坐在院子里发呆,总好过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瞪着天花板看着老鼠互相串门子。
突然他听见隔壁范老四家有人说话,他本以为是大孙女犯病了就没放在心上,继续坐在院子里看着脚上村东头的小寡妇偷偷塞给他一双新布鞋,心里美滋滋的,
这时隔壁传来打骂声,声音听起来还很熟悉,他起了好奇心就趴在墙头看,原来是范老四的小孙子范大中,奇怪的是范大中拿着棍子在院子里追着年迈的父母打,而抱着他的腰使劲往后拽的不是那个已经疯了的范小吗?她衣服很干净,脸上也没有泥土,两条辫子整整齐齐的绑在脑后。不知情的人还真的看不出来她是一个疯子。
老人家话说到这,就被家里的小辈喊回家吃饭了,文帅只好又走访村里的其他几户人家。
据另外一个老人讲,那年范小二十岁了,是村子最漂亮的姑娘,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病,早就有人上门提亲了。范小比范大中大两岁,范大中读书争气,考上了城里的大学,村子里乡亲们都夸范大中以后会有出息。文帅暗想,是够出息的,都跑到国外祸害去了。
“那现在范老四家还有人吗?”四太爷去世后,乡亲们叫习惯了,就对他的后人也叫范老四家的,就好比狗蛋他家,春妞他奶奶家一样。
“范大中大学毕业后留在了城里,他爸妈还没有来得及享福,就因为家里一场大火全给烧死了。”记得村尾有一栋废弃的旧屋,断垣残墙上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应该就是范老四家了。
“我们听说范大中有一个姐姐,她也被。。?”雷鸣问。
“嗯,一起都死了,幸亏范大中那天回省城了,要不然,范老四家断子绝孙喽。”老人家感叹道。文帅又嘀咕,放心,没绝孙,范大中替他们范家添了一个混血宝贝。
“你是说,他们死之前,见过范大中?”
“是啊,他不是在学校教书吗,放暑假的时候他就回来住了几天,就在他回省城的当天晚上,他家就出事了。我们都偷着议论,说他命大。对了,你们怎么总问他家的事,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人家自己说了这么多,这才开始想起问文帅跟雷鸣的身份。文帅脑子转的快,说他们都是做民族文化调研的,想找范家的后人了解他们的家族历史。
老人家又拉着文帅跟雷鸣讲了几个他从父辈那听来的关于范家的传说故事,雷鸣对其中一个故事很感兴趣,传说解放前范家每一代里都会出现一个疯子。
“他们家应该是有精神病家族史。”文帅问。
“你怎么跟我孙子说的一样,呵呵,我孙子在镇政府工作上班,比我有文化。”老人家笑着说。
“那好啊,你可以好好享清福了,那我们先走了,你老保重身体啊。”雷鸣打了招呼就要离开,老人家急了迈着老腿拦住他们。“小伙子,你们不是找范家的后人吗?怎么这就走了。”
雷鸣跟文帅忽视一眼,扶着老人坐下。“你不是说范大中去了城里,他父母跟姐姐已经去世了吗?”
“范老四家只是范家的其中一房,如果你们要了解范家的历史,可以去找范家的其他人嘛。”原来老人家还惦记着文帅想了解范家历史这事,文帅觉得蛮不好意思的,又不好把真正的来意说出来,就耐心的坐着继续听老人说。
大房的搬到外省了,四房的就那样了,就由留在镇子里的范家人做代表,清明节的时候回村祭拜祖宗,这一来二回的,跟村子里的人也熟悉了起来,有时候村子人去镇子里玩,还会去他们家串个门或者送点乡下老母鸡产的土鸡蛋。
别看老人家年纪大了,但是记性很好,多年前的旧事,他还记忆犹新,只是有点唠叨。好不容易等他讲完,他才把知道的几家范家人的地址告诉他们。
告别热心快肠的老人,雷鸣跟文帅回到车上,两人觉得其中一个地址很熟悉,这不是他们要去的下一个目的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