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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终局

    沉默的喊叫沉默的喊叫/孤单开始发酵

    不停的对着我嘲笑/回忆逐渐延烧

    曾经纯真的画面残忍的温柔出现

    脆弱时间到/我们一起来祷告。

    莲衣一把拿过瞳手上的笔记本。“我赢了!”

    她又打开地上那一本笔记,看到了苍木青薇写下的名字。

    “你果然对她说了真名啊,瞳,还真是勇敢呢。”莲衣说,然后,在手中的笔记上,写下了Starry Gloss几个字母,想了想,又写上死因:体内病症发作,于2分钟后死亡。

    他一直望着莲衣,眼神纯粹而明亮。

    “两分钟后你将死去。”莲衣说。看到东方已经泛白。

    “瞳,记得吗?四年前我离开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一句话。”黑羽莲衣说。

    “我说的是,祝你幸福。”瞳说。他美丽的蓝色眼睛平和而哀伤的望着她。像是眼前的少女从此就要永远消失在他视线里那样。

    “是啊,我确实,已经获得了幸福,我找到了活着的意义,我完善着这个世界,以一己之力重新营造了一种平衡,而且已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瞳,你不能否认,这个世界正因我而变得美好。我将成为新世界的神明!而且,重要的是,”莲衣忽然微微笑了“我也战胜你了。”

    莲衣拿起笔记,看着手表,后退了几步,抬头注视着他。

    “不过,这次真的要,永别了。”

    ——永别了,记忆里唯一的光芒——

    第120秒。

    莲衣的眼里写满了惊讶……瞳,竟没有死?!

    “莲衣,你手里那本笔记,已被我换过了。”瞳平静的说。

    “什么?不可能,你旁边的才是假笔记!”莲衣惊异的望着瞳。

    “你手上的那本,除了已写字的部分,后面的都是假笔记。我是把真的和假的拼接在一起了,而被你扔下的这一本。”瞳捡起来,对着莲衣说。“除了中间几张,后面未写字的部分都是真笔记。”

    莲衣手中的笔记本颓然滑落。

    她看到了死神硫克。

    “硫克……”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许多警察都冲上了顶楼。

    太阳已经要升起了,天边已化成微漠的红。

    “幸好……那是假笔记啊。不然,我死后,连灵魂都没有了呢……”莲衣说,声音悲哀又平静。

    “你已在笔记上写名,罪名成立。”朱莉安说,举枪对准了她。

    硫克拿出自己的笔记本“啊,莲衣,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死了,甚至还不如夜神月。唉唉,我真是没玩儿够呢。不过,我也该把你的名字写上去啦。”

    “不,硫克!我同样是神,我的生命也自己掌握!”莲衣突然说,—口吞下了衣袋里装的毒药,众人都惊讶极了。

    死神也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感叹的说:“真有趣啊,和苍木青薇的死法一样呢……哈哈,你为别人设计的死亡,也是自己死亡的先奏吧。”

    少女缓慢的倒了下来。

    一抹光投射在她身上。

    是太阳。天空已露出金色的光芒,壮丽的天幕,对比着下面黑暗的大地,仿佛天堂与地狱在天地的极远处联接着。

    或许人间,本就是天堂与地狱交汇的那一部分。

    所以这个世界,即有光明,又有黑暗,既有正义,也有邪恶,万物才得以生长,人类的历史才不断向前,生生不息。

    新的一天正式来临了,10月31日

    莲衣平静而哀伤的望着朝阳。不管怎样,她凭自己一人的力量,改变了世界。这样短暂却绚烂的一生……也是自己所希望的吧?

    曾经努力接近过梦想,曾经有神的力量,如同无冕之王。

    莲衣一向以思维镇密著称,所以……她也早料到这个结局,那是她所设想的众多结局的一种,最凄美哀伤的一种。

    这时瞳走向她。

    他仍像几年前一样,有着平和清澈而又悲伤的目光,他把倒在地上的莲衣抱进怀里。

    万般往事,皆上心头。

    宛若缓慢绽放一朵晨光中的花,瞳轻轻的,对莲衣说。

    “生日快乐,le。”

    女孩儿望着他。

    因为多年前自己的选择,得到了与瞳完全不同的人生。

    她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他,ri走过去,将积木打碎。

    那……亦是对她最初的救赎吧。

    莲衣抬起头来直视瞳的眼睛。

    他听见她冰冷又清亮的声音,水滴一般干净:“你也一样,ri。”

    她缓缓地展露一个孩子才有的清澈微笑。

    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已过的世代,无人记念,将来的世代。后来的人也不记念。”——《圣经•旧约•传道者书》

    “结束了。”瞳叹息一般说,将没有了气息的少女抱了起来。

    le,你终于回来了。

    杰森也走上前,望着死去的少女——那是他的希望啊。

    “智慧的代价吗?”杰森只觉异常的悲哀,他只知让她使用自己的头脑,却没教会她去爱。终于,是这样的结局了。

    老人从瞳手里接过女孩儿。

    “死神。”瞳突然说。

    “哎?你也能看见我?”硫克很惊奇。

    “你为什么要一次次来人间呢?作为神,不该干涉人世吧。”

    “因为……嗯,我太无聊了嘛~神不像人类,可以为理想奋斗。对于神来说,就只是单纯的活着而已。”

    “如果不无聊,就不会来人间吗?”瞳问。

    硫克奇怪的望着他,突然瞳将自己手中的魔方扔了过去,死神一把接住,迷茫的说:“这是什么啊?”

    “魔方,很好玩的,只要把六个面都变成单一的颜色,就算成功了。”

    硫克伸出爪子费力的摆弄几下。“果然,很有趣啊。”

    “那么,我将它送给你,不过也有条件。”瞳说“什么时候你将它完全还原,什么时候你才可以再回到人间!”

    “什么?不过,也不是很难吧。好,我答应你,反正对我来说,从人间得到的乐趣,和从这个魔方上得到的,也差不多,哈哈。”

    “那么,神可要遵守诺言。”瞳说。

    硫克捡起地上的两个笔记本,手拿着魔方,飞向远方光明的天空。

    死神消失在朝阳灿烂的照耀下。

    “天地之间,诸神寂灭,人治的时代已经到来。”

    ——《镜•云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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