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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部长求救(8)

    想着明天是礼拜六,蒋萍便决定明天中午去看左旋。她给颜玉挂了个电话,把意思说了。颜玉也没啥意见。才要挂电话,又想起不知左旋住哪,让女儿打探打探,以免到时多费周折。

    第二天早餐后蒋萍便拽了丈夫奔医院而来。在医院门口花了二百块钱买了个花篮。颜玉早在高干病楼区门口等着,一家人会合后径往左旋病房而来。左旋的病房自然也在高干病楼区,与颜玉隔了一栋楼。颜玉也未去过,是从护士小姐那里了解到的。可他们找到左旋的病房却被护士小姐客气地挡在门口不得入内。护士小姐说病人现在正在休息,待会马上就要去化验室做检验,这时候不能见客,请他们下午三点至五点这段时间再来。护士小姐的话说得客气,脸上始终挂着笑,让你没法因拒绝而生气。颜玉说她没想到会有这么个规矩,要不然该打探清楚,让父母先去她那里坐会儿。只是颜少和心头有些不快,他本来就不愿来这里,是蒋萍硬给拽了来的。打从知道左旋是位衙内,颜少和便有些不以为然。

    一家人只得往回返,不想在电梯口碰着廖凝从里出来,身后紧随着院领导和护士。廖凝显然没想到会在这里碰着颜玉一家,一愣之后高兴地上前与之招呼。蒋萍说他们是特意来看望左旋的,但护士让他们下午四点再来。在与之相遇时廖凝便看出这一家人是来探望儿子的,现在蒋萍说出来,她自然得客气着。廖凝把颜少和一家让进左旋病房隔壁的一间会客厅,拉着颜玉的手在身旁坐下,样子特关爱,吩咐护士待会左旋醒来后告知她。

    落座喝茶,廖凝说:“早知道你们一家要来,我该好好安排一下才是。好在大家遇着,要不然可得让你们空来一趟了。”

    蒋萍说:“哪里啊,今儿反正是闲着。”

    廖凝眼睛一闪,目光投向颜少和说:“老颜可是大忙人。听说大凡作家一旦投入到他的作品里,对什么事情都是不管也不问,足不出户,夜以继日,废寝忘食。曾经我就看过一篇说作家的文章,题目好像叫《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作家》,说作家除了具备渊博的知识,敏锐的洞察力等诸多因素外,还得像闰中怨妇一样耐得住寂寞。所以啊,在这世上要成为一个作家是很难的,要成为一个名作家更难。”

    在颜少和的思想里,官场中的人除了会做几点干巴巴的指示打几句官腔官调外,别的什么都不会。社会上不是流行这么一句话吧:‘这个人什么也不会,让他去做官吧。’这会想廖凝这人倒是有点意思。

    说了一会儿闲话,有护士进来告知左旋醒来了。廖凝起身说:“我陪你们去吧。”

    蒋萍说:“他马上就要做检验,我们就不打扰了,下午再来好了。”

    廖凝摆摆手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我们是一家人啊,甭讲这个客气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蒋萍不便再说什么,一家人随了廖凝来到左旋病房。病房摆了不少花篮,连床下都塞满了。没想到宁幂也在。颜少和便猜测宁幂住在左旋病房隔壁的房间。宁幂自是识得颜少和一家,起身招呼。左旋坐在单人沙发里,人瘦削苍白得令人感动恐惧,样子虚弱得随时都有可能倒下去。显然左旋早已知道颜玉是他接受的骨髓移植者,廖凝只说“这是颜玉……”,后文尚未出来,左旋就感动地站起说:“谢谢你能捐献你的骨髓救我,谢谢,谢谢啊!”左旋的样子,让颜少和想起那句“溺水者抓住了救命草”,不过由此他不得不慨叹人在死神面前那份本能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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