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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9第十九章

    轩辕黎被粗暴地摇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位四王子面若寒霜瞪着自己,然后一只手提着走下楼。

    江泖大怒,焦急地扑过去抓住四王子的手臂。

    四王子空出一只手来揽住张牙舞爪的江泖,冷冷道:“我可以不管你,他我要带走。”

    江泖一面挣扎一面道:“你卑鄙!”

    四王子挑眉冷声道:“现在你回还是不回?”

    江泖咬着嘴唇死死地看着他,滞了一会儿终于低下头,声音苍白无力:“回。你放开公子。”

    四王子脸更阴沉,随手把轩辕黎甩给他,转身下楼了。

    轩辕黎缓缓站稳了身子,理了理衣服神色淡淡对江泖道:“我想好了,事了之后,你随我回颍州。”

    楼梯上四王子的身影僵了一僵,径直走了下去。

    这次回去后,两人算是真正被软禁起来,而四王子似乎更忙了,又或者是在逃避,一直都没有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江泖安之若素,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天这个局面,他和四王子都是太过固执的人,在某方面达不成一致时就只能这样僵持下去。

    倒是轩辕黎有些烦躁,他失眠的很厉害,因为周围有无数双眼睛静静地看着他们,陌生的气息让他潜意识里无法放松下来进入睡眠状态。这些年他已经习惯了在那个安宁而温暖的怀抱中安睡,一旦离开,心底里总有中不安的感觉,很轻微,却无法忽略,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被无限放大。

    他也已经悚然醒悟,原来已经这么依赖了,甚至就像是空气一样。

    所以如果有一天突然被松开,会不会不习惯到生存不下去呢?

    虽然他已经知道这次的遭遇是爹爹不想自己看到一些事情而特意支开自己,也是为了引蛇出洞,然而这件事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有些东西已经超出了度。

    他忘了自己从一开始就不是小孩子了,那些依赖都不是小孩子对父母的感情,所以不应该滋生出现在的模样来。

    世界上大部分预感不好的事,都应该在萌芽时期把它掐断。

    轩辕黎忽然觉得,自己已经该“长大”了。

    长大了,就应该独立,即使偶尔有些叛逆,也没什么吧?

    “公子在想什么?”江泖很敏锐地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神情的变化,仿佛是想通了什么雨过天晴豁然开朗的感觉。

    轩辕黎微微一笑,侧过脸看着他道:“只是想明白了一些事,也有些想家而已。”

    江泖想了一会儿,迟疑地开口道:“颖王还没有给主子消息么?”

    轩辕黎淡淡道:“前天我收到消息,府里似乎有大动作,具体我还不清楚。”

    其实他隐约知道,事情的端由还是自己,爹爹应该是借自己被掳这件事彻查了府里那些有二心的人。

    不过他不是很在意这个,轩辕黎现在已经想到了新的事情做,“江泖,你说我现在算不算得上长大了?”

    “啊?”江泖怔了一下,看他一副再认真不过的样子,不知道他想的是哪个方面,只好小心地模棱两可地说,“公子当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只是也不能说是长大吧,十五岁才是成年。”

    轩辕黎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觉得我这个年龄段在和家世相像的人群相比,出去历练的话会不会显得太过突兀了些?”

    江泖有些反应不过来:“公子不是应该担心颖王让不让您出去历练的么?别人怎么看无所谓吧?”

    轩辕黎奇道:“为什么不让我出去?”

    他所求极少,而轩辕昂一向都是无所不依的,况且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一个独立的有主见的自由的人,所以他还从未想过这方面的事。虽然轩辕昂一向不喜欢他离开他身边,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要求的话,应该不会不被同意吧?

    江泖简直要叹息了,颖王宠公子到什么程度他可以深有体会的,当年就凭公子一句话,不经意间的意愿,颖王就可以不顾皇帝的猜忌命隐藏在姜庈的间谍全力配合自己动作,但是颖王对公子的占有欲有多强他更是深有体会,如果不知道他们是父子,如果不是公子这么小的年纪,自己几乎都要怀疑颖王是不是爱上公子了,不消说衣食住行都事必躬亲,这么些年来,除了这段时间,自己从未见过或听说过公子能离了颖王半日的,简直是一眼看不到就活不下去似的。所以在自己看来,公子突发奇想想要大江南北地闯,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除非颖王愿意抛下王爷的名号跟着一起消失。

    至于这些天的分别,很明显,是意外。当然,另有隐情也是意外的一种情况。

    江泖只能道:“公子还小……颖王,颖王是舍不得让公子离开太久的。”

    轩辕黎不在意道:“你的话很没道理,舍不得也已经舍得了这么长时间了,也许爹爹就是觉得我太过于依赖他所以才不言不语就把我放在这里锻炼的。”

    江泖在心里默默垂泪,他可以肯定颖王绝对不是这么想的!

    “你觉得我们去哪里好呢?”轩辕黎皱起秀气的眉毛,“我想去沙漠看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上一世的他也没能有机会看到那样的景色,想必一定很壮观很豪迈很惊心动魄。

    江泖一噎,忍了忍道:“公子还是想些山清水秀能养人地方吧,要不然王爷怎么会放人。”

    轩辕黎有些不满,微微嘟起嘴巴:“颍州是天底下最能养人的地方吧。”

    江泖扑哧笑出来:“公子前些时候还说过功课落下好多呢,现在就想着出去玩了。”不是他故意转移话题,实在是因为公子虽然是主子,但现在能做主的不是主子哈,所以……要识时务。

    “不是这样的。”轩辕黎道,“我只是忽然发现我好像太依赖爹爹,需要时间和距离调整下。”

    江泖愕然,为什么他总有种直觉,这对父子之间的感情怎么看都怎么觉得特殊呢?做父亲的总是看着做儿子的一步不让远离,做儿子被宠了十年没有被宠坏不说心性还成熟直白坦然的让人心惊。

    轩辕昂已经身在去姜庈的路上,因为暗卫传来消息,他的宝贝儿子好些天都没有睡好觉了。

    秦白觉得有这样思维方式的主子让他感觉压力很大,天知道为什么小公子身在敌营主子并不忧心现在反而忧心的是小公子有没有睡好觉!

    其实轩辕昂一开始就已经后悔了,在他隐隐知道了蝶姬的动作后并没有采取任何防护措施,因为他发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隐秘的变化,为了验证某些东西,他默许了那些事情的发生。

    姜庈四王子也果然是个人物,抓住了那一刹那的时机,等自己后悔想要反手的时候,已然消失的不留痕迹。

    事发后他立刻严惩了蝶姬,并且把府里和此事有关系的人全部都打入牢中,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可是做这些事情并没有减轻他心中一丝的懊悔。

    为什么当初的一转念是放手呢?

    尽管他知道黎儿不是那么简单,那些人不会轻易能伤害到他,可是仍然觉得自己很无能,没有全心全意地保护那个放心依赖他的孩子。

    因为心底里有悔意,所以即使到后来也总觉得没有理由去接他回来,特别是收到密报他在那里过的很好,江泖也把他照顾的很好后。

    但是他不得不承认,当他知道是江泖陪着他哄着他睡觉的时候,自己的心底有过多少隐晦的心思和杀意。

    他已经验证了那些心思是什么,可是永远也不能让它们出现在天日之下。

    怎么会渐渐生出那些心思来,他已经不知道了,他只记得,那些心思是如何被勾出来的。

    夏日的天气总是炎热的,黎儿最喜欢在湖边的阁楼里午休。

    那个阁楼一面环水三面环树,荫凉喜人,二楼是亭子式样,挂了最嫩颜色的软烟罗,以翡翠铃铛为坠脚,亭中放了最软的榻熏了最好的香。

    那头黎儿依旧按时在那里休憩,而自己去处理一件紧急事务,所以只留了一个侍婢在那里伺候着。

    那个侍婢算得上是黎儿的大丫环,按例也算得上是他为黎儿准备的屋里人,因为黎儿对陌生人很排斥,所以他在黎儿四岁的时候就安排了那个小侍婢随在黎儿身边以熟悉她的气息,免得以后行事不便。

    那个侍婢似乎也很上心,尽管她从未和黎儿有过身体上的接触,却已经把黎儿当做了天。第一次在她的眸子里察觉到她对黎儿的爱慕时,他还觉得很自豪,自己的儿子果然是极优秀的。

    那天发生的那件事很棘手,所以他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才回去。

    黎儿休息的时候,周围的暗卫都要退到五十丈之外,所以,那些人都没有看到也没有阻止。

    他到二楼的时候还特意放轻了脚步怕惊扰到黎儿,却没想到会见到那样一幅景象,那个婢女,在吻他的黎儿。

    他的黎儿那样安静、安然地睡着,仿佛是世间最美好不过的存在。

    那个女人,却污了那幅画面。

    那一刻他的心底里涌起滔天的杀意。

    在他回过神的时候,那个侍婢已经被他一掌拍了出去落入水中。

    他的黎儿仍然未醒,亭里萦绕着“缠绵”的气息,“缠绵”是一种安神香,风吹不散的迷药。

    所以他也做了。

    他吻了黎儿的唇,想要除掉那个侍婢留下的气息,一遍又一遍,直到听到动静的暗卫捞了人在楼下请求该如何处置。

    他才恍然醒神。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宠爱他,为什么自己会越来越离不开他,为什么自己看他慢慢长大的时候心里既喜欢又觉得惶恐,为什么自己一点一滴地照顾他并不觉得繁琐反而是前所未有的甜蜜……

    他知道,那不单单是父子之间该有的感情。

    否则为什么他对轩辕铭永远无法生出那样的感情来?甚至连挪开目光看他一眼都觉得不耐?

    那些姬妾都曾在背地里议论过,自己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儿子。她们想的没错。

    他轩辕昂只此一生,唯宠黎儿一人。

    可是,他也是惶恐的。

    那些污浊的心思如果被聪慧的黎儿知晓了,黎儿会如何想他?更何况黎儿还有那个能力,自己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运行着玉髓心法的。在他还没有平息隐匿那些情绪之前,他不能够让黎儿再像以前那样和他一般近。

    恰巧这个时侯,蝶姬又有了不该有的心思,这个从来都没有安分过的女人没有一刻不筹谋着要除掉黎儿。本来一直留着她只是不想生活那么平淡无聊,想不到这次派上了用场,所以才想借她的手让黎儿先离开颍州,离开他身边。

    他想知道,自己心底里的那些东西能不能平息、压制。

    在姜庈,江泖和轩辕黎被软禁的第九天晚,囚禁二王子三王子的行宫走水,两位王子被严重烧伤,稍厚又有刺客易容为太医意欲行刺,败露后逃脱。

    “轩辕公子,我想要和您谈一谈。”太子殿主殿,四王子站在厅中,一脸凝重。

    被“请”来的轩辕黎因为连日睡眠不足日益烦躁起来,看到这个罪魁祸首理所当然没有好脸色,只是乜斜一眼示意他继续说。

    “刺杀我两位王兄的事件是不是你和泖儿策划的?请如实相告。”

    轩辕黎缓缓眨了下眼睛,淡淡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如何。”

    你又不能真杀了我泄愤,能奈我何?

    四王子脸上闪过一丝厉色,最终忍耐下来,耐着性子道:“这件事和泖儿的性命有关!”

    轩辕黎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眼,冷声道:“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粘叽的人,既然不能事事以他为先,还妄想他会放下仇恨跟你在一起,这么天真,你是怎么掌控这皇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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