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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93八十○、长安

    次日清晨,罗敷别了秦韬等人,与张平一同上路赶往长安。张平在马上道:“夫人,公子会回长安吗?”罗敷一面催马快行,一面侧头答话:“他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但不管天涯海角,我都要见到他!”张平听罗敷如此说,也是深深点头,忙催马跟上。两人一路上丝毫不敢怠慢,马累换马,人累挺着,一直到了长安。

    原来此时更始帝刘玄为避河北刘秀的锋芒,已将国都从河南洛阳重牵回了长安,而留心腹朱鲔守在洛阳。于是长安又成了更始帝的政权中心。

    罗敷提醒张平小心行事,自己乔装成男子,又贴上了一撮胡子和一块伤疤掩人耳目。两人弃马步行在大街之上,罗敷道:“这长安城如今怎的如此萧条?”张平道:“回公子,更始内政荒废,外有起义之兵四起,玄汉王朝已岌岌可危。长安城多有官员纵容军士掠夺之事,如今长安是人心惶惶,饿殍遍野。”为了便宜行事,张平对罗敷以公子相称。

    罗敷暗暗摇头,回想当日南阳一行,易子而食的惨剧犹然在胸。没想到刘玄的玄汉王朝竟比王莽之时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自己的都城也是如此景象。无德的上官自会让一方百姓受苦,而无德的君主则会贻害整个天下啊。

    两人正行间,罗敷的目光突然被一相士吸引。如今长安城萧条如斯,百姓多半面有饥色,而此相士仙风道骨,脸上自有一番丰盈飘逸之气。罗敷暗暗称奇,却不想被那相士叫住:“小姐何不驻足听在下算上一卦。”

    罗敷惊得不轻,回头看看四周,五米之内并无他人,更不见什么“小姐”,他莫不是在叫自己?罗敷不动声色地微笑上前,曰:“先生在和何人说话?”她罗敷曾女扮男装四年之久,在易容上也算有些成就,除了夜听潮从未被人识破,如今却被一个相士一语道破天机,怎不让她惊奇?

    张平也是戒备起来:“先生,这四下并无女子,哪来的什么小姐?”

    相士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们又何必言语相欺?”张平听此言,迅速上得前去,伸手就要拔刀。罗敷忙暗中按住他的胳膊,曰:“既然先生是‘真人’,我倒要请教。”张平只好退到罗敷身侧,但预备拔刀的手仍然没有放下。

    罗敷道:“先生要与我算卦,倒先说说我来长安是做什么的?”相士一笑:“这个容易。我连字都不需要小姐赐。——必是找人。”

    罗敷暗暗称奇,竟然被他猜中,身侧的张平更是惊讶出声:“这……”。罗敷虽然是不迷信这些的,但世间事哪里有什么定数?迷茫之中人难免想要借助一些平时从不尝试的途径。也许……他能帮她找到听潮。罗敷道:“先生说我找人,那么可知道我找的什么人?人在哪里?”

    相士道:“那就要请小姐赐个字了。”罗敷在竹简上写了一个夜听潮的“潮”字,心想自己与他有没有“朝看闲花夜听潮”的命。相士略一沉思,道:“潮字从水从朝(cháo),朝(cháo),朝夕相处的朝(zhāo)也,此人与你朝夕相处,共枕日月。看来我不能称你为小姐了,应该称夫人才对。——此人是夫人的相公。”

    罗敷又惊,——真让他猜着了!这人似乎有些神通,罗敷更不敢怠慢,认真听他继续说下去。

    相士道:“至于人在何处吗,水字旁,金木水火土,金为西,木为东,水为北,火为南,土为中。——夫人的相公在北方。”罗敷一激动:“真的?”相士笑而点头。罗敷对张平道:“快为先生奉上卦金!”说罢张平忙从衣内取出一锭银子,递与相士。谁知相士笑着摇头,也不去接那银子,拿起算卦的简单行头,转身而去。张平不明所以,正要上前去追,却被罗敷叫住:“随他去吧。”既然他图的不是钱财,又何必强求?

    张平不解道:“那相士的话可信吗?”罗敷摇头:“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相公真在北方也说不定。”但心里只是不信。这人出现得太奇怪,怎会有如此蹊跷之事,他好像就在这里等着给她卜一卦一般。

    两人来到夜府,并不见夜听潮的踪影。罗敷虽然来之前便知道他在长安的可能性极微,但真正见不到他,心里还是很难接受。他去了哪里?

    张平问道:“夫人,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要再去哪里找公子?”

    罗敷茫然地摇摇头。以夜听潮的智力,如果想躲起来不让她找到岂不是很简单的事情。她哪里有十成的把握可以找到他?即使自己可以找到他,也恐怕到时他已……不!罗敷摇一下头,自己不可以放弃希望,否则下面的路如何走下去?如果他真出事,一边是没长大的开儿,一边是已去的爱人,这让她如何选择是去是留?如果没有开儿,如果他出事,她宁愿随你去了!可是现在不行,她不允许夜听潮出事!不允许!

    今日在城内遇到的相士莫不是夜听潮为了迷惑自己而特意让人安排的?他说夜听潮在北,她就偏要去南方寻找。打定主意,罗敷对张平道:“我们今日再在长安查探一番,如果还是毫无所获,明日便启程往南打探公子消息。”张平称是离开。

    夜间,罗敷和张平依然毫无所获,正在商量次日启程之事,突然听得外面人声鼎沸,出得门去,火光满天。张平道:“我去查看!”罗敷点头。

    待张平回来,报曰:“夫人,长安出不去了!”罗敷忙问为何,张平道:“赤眉军正在攻城!”

    罗敷一惊,赤眉到了?自己从汉中出来之时还没有听到丝毫关于赤眉与更始交战的消息,如今却到了长安城下。如此神速!想当初自己利用引蛇出洞之计,令更始不攻赤眉,反攻刘秀。更始果然不敌刘秀,屡屡失城,而不敢与战。如今赤眉不怕更始来攻,反而主动出击,罗敷只能理解为赤眉想以战养兵。据她观察,如今赤眉兵马百万,汉中却补养不足。天下群雄并起,赤眉来攻相对较弱的更始以补给后方也是可以理解。

    不过奇就奇在赤眉刚刚清扫了内部的王莽力量,元气大伤,此时并非发动战争的好时机。况且如今长安一片萧条,这样的战争能为赤眉带来多少好处呢?况且如今赤眉的最高首领就是夜听潮的伯父夜无忌,当日罗敷与公公夜无忧同去邯郸,夜无忧却突然想到什么事而中途回转汉中。有夜无忧在汉中,他一向反对赤眉攻打刘氏的政权,如今怎么可能让夜无忌出兵呢?而且,为何要选一个夜听潮不在军中的时机?真是奇哉怪也。

    罗敷道:“将夜氏在长安的力量全部组织起来进行保卫,以免战乱殃及夜府。将府内女侍好生保护起来。”因为更始并不知道当初绿林军中的无颜公子就是夜听潮,再加上夜氏家族势力颇重,所以夜氏在长安一直未受迫害。但如今乃多事之时,双方交战难免会有意外,所以还是小心为妙。

    张平:“是。”连夜去通知各方准备。

    是夜,府外厮杀之声不断,一连持续了数日。至第四日中午便传来消息赤眉军攻占了长安城的消息。罗敷知道玄汉之弱,但没想到竟弱到连国都都保不住的地步。张平回来汇报,说刘玄已带妻小,轻骑投奔高陵而去。

    罗敷感叹曰:“没想到赤眉军竟如此强大。领军之人是谁?伯父可到了?”张平曰:“赤眉军由首领樊崇统领而来,大老爷并未随军而来。”罗敷又问:“那王匡和王凤兄弟呢?”张平道:“也没有见到他们。”

    张平道:“既然赤眉战胜,长安城也就没有危险了。夫人,我去通知其他人。”

    罗敷阻止道:“且慢。”她沉思片刻,总觉得事情蹊跷。上次月如风设计之事给她的教训是,凡是阴谋都是有迹可循的,问题在于能不能准确抓住这些细小的迹象。当初夜无忧突然返回汉中,夜听潮如今不在军中却发动如此大的战争,竟然连夜无忌都不在。——这些都是些微小的迹象,虽然她暂时还不知道这些迹象说明什么,但总有不好的预感萦绕心头。

    罗敷果断道:“通知所有人,加强戒备!”张平不解:“这……”罗敷道:“大哥去做就是。”张平只得领命:“是,夫人!”

    待到下午,张平匆匆忙来报罗敷:“夫人,樊大人领人到了!”罗敷眼中一寒,——来者不善:“请!”

    樊崇佩剑来到正厅,身边跟着的几人罗敷认真审视,都是武功高手。樊崇拜曰:“不知夫人竟来了长安,樊某攻城是否惊扰了夫人?”罗敷心中奇怪。今日樊崇言语虽然也算恭敬,但哪里还有昔日的浩然正气在眉宇?却被一股骄傲之气所代替。

    罗敷道:“樊大人言重,罗敷一介女流,不足让大人挂念。夜府上下尚好,多谢大人操心。如果没事,罗敷及不打扰樊大人公干了。”言语中多有疏远之意。谁知樊崇并不闻言而退,却道:“长安如今余党甚多,樊某怕惊扰了夫人的大驾,樊某想请夫人去未央宫暂住,总好过这夜府。”言语中对夜府甚是不屑。

    罗敷大惊,他此来的目的竟然是她!夜氏天下第一世家,提到夜氏,天下不管是哪个当权者都会有三分忌惮,如果夜府不安全哪里还安全?而且她罗敷一介布衣,去皇帝正宫未央宫却是何道理?

    罗敷计上心头,通过种种迹象她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推论,——樊崇要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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