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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8七十五、进宫

    夜听潮抢先一步找到罗敷等人的落脚之所,对罗敷道:“交出皇上,或交出你们的命。”罗敷眼中满是伤痛,他身体还未康复,为何亲自前来?他来只为将牛娃带走?如果她宁死不交,他真会要了这几人的性命?罗敷道:“这里没有什么皇上,只有一个放牛娃,你何苦为难他,又何苦为难我们?”

    夜听潮视而不见她眼中的伤痛,冷酷依旧:“我要说的已说出,不要冒险让我说第二遍。”罗敷不动,不语,不能思考,眼中都是这个陌生的夜听潮。自来汉中,这种陌生感似乎从未消失一般。

    吴汉上前道:“我们不会让你带走牛娃的,如果你要强抢,就先问过我手上这柄长矛!”说着将手中兵器指向夜听潮。阴识也是一副要准备作战的架势。

    “不要!”罗敷脱口而出。如今夜听潮武功全无,虽然有众多兵将保护,但吴汉乃是万军之中来去自如的人,想杀夜听潮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她不能让吴汉动手,其中后果她不敢去想,更不能去面对。

    罗敷一开口,双方都是一愣。夜听潮眼中明显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吴汉亦是不解道:“小姐……”罗敷侧头看吴汉,脸上全是歉意和恳求,她怎能让他去伤害夜听潮?他不管做过什么都还是她的夫,都是开儿的父亲。何况他武功全失也是因她而起。吴汉终是对她理解地点了点头。

    正在双方尴尬相对的时候,牛娃突然从房间出来。夜听潮斜眼看他一眼,满意地扯起一边的唇角。笑。是他久未出现过的表情,哪怕这笑如此邪气,也表现不出多少内心的快乐。

    牛娃道:“罗敷姐姐不要与他们动手,我跟太傅回宫就是了。”罗敷一惊:“可是……”牛娃打断她道:“姐姐不用为我担心。”眼中的认命全然不像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应有的表情。牛娃对夜听潮等人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我要罗敷姐姐陪我进宫。”什么?让她陪她进宫?罗敷诧异道:“牛娃,你可别拿姐姐开心。姐姐可以保护你不让他们抓走,可不会陪你进宫胡闹的。”

    谁知牛娃人小鬼大,道:“姐姐,你打不过他们的。虽然两位哥哥很厉害,但他们人多,救不了你的。我一个人在宫中好可怜,你陪我玩几天我就让他们放你回来。姐姐既然在宫外可以保护我,就可以去宫内保护我啊。”这是什么逻辑?敢情自己“助人为乐”却被这小鬼黏上了?她罗敷长着一张任人宰割的脸吗?

    没等罗敷与刘盆子达成妥协,夜听潮已开口,缓然道:“好。送皇上回宫。”

    自己的去留就这样被决定了?罗敷只是片刻的犹豫,已有人分别上前站在她与刘盆子身边,等待两人移驾。阴识、吴汉见罗敷被持,忙上前与他们纠缠起来,罗敷道:“两位大哥快住手!我与他们去便是了。他们不会拿我怎样的。”两人见她去意已决,都停下手来。毕竟两人一人是夜听潮,一人是刘盆子,都不会对她真心伤害。况且两人武功虽然高,再多士兵也阻挡不了去路,但带着一个罗敷就不一定了。于其现在动手,不如再做良图。

    罗敷见他们停手方才放心。与牛娃同去皇宫本不是多大的事,因此让双方动起手来确实不值。而且谁说这不是一次好机会呢?皇宫多有赤眉官员出入,自是个信息中心,她去说不定能探听到什么有用的。刘盆子上了皇辇,罗敷被安排与夜听潮同车,望着阴识、吴汉两人殷切的目光,她还一温暖的笑让他们安心,又别有深意地道:“两位大哥,此地不宜久留!要多保重!”夜听潮虽不会直接向她动手,但阴识两人就不一定了。还是让他们快速离开汉中为好。不然夜听潮哪日心血来潮要了他们的性命也是不奇怪。他心中本就容不得刘秀等人。

    夜听潮斜靠在车厢的软榻之上,见罗敷坐定,酸酸地说:“你对他们倒是尽心。”罗敷不畏他口中的不屑,对夜听潮道:“我对你更是尽心,可是换来的尽是伤害。”

    夜听潮仰天长笑:“哈哈哈哈,怪只怪你自己,为何让我得到你。但凡是得到的东西,对我夜听潮便再无吸引力!”罗敷气结:“你!”难道真的是这样?她还是不能说服自己相信这一切是真的。经过月如风一事,她再不敢轻易放弃心中的希望,因为她知道,没了对他的希望,她的心如死灰一般没有生气。她告诉自己夜听潮所表现的一切都是假象,不然他为何为了探听她与开儿的消息在月如风身边忍辱负重半年之久?不然他为何舍命为她挡刀?他性情大变也是从知道自己武功尽废之时开始,她相信他只是一时难以接受,并不是真心要如此对她。

    回皇宫之路经过昊园,夜听潮先在中途下车。罗敷见东方龄正在门口等候,便对她以目示意。东方龄会意,待夜听潮走远,上前问曰:“夫人何事要对东方龄讲?”

    罗敷深切道:“东方神医,我知你对听潮素来尽心。如今他身子处在特殊时期,请东方神医一定要加倍小心,保他周全。罗敷这就谢过了。”说完便要下跪,眼中已是莹莹泪光。既然她自己不能侍候他左右,这样也算尽点心了。如今他身受重伤,再如此三番车马劳顿,必是没有好处的。

    东方龄忙搀着罗敷,道:“夫人何必。东方龄自会尽力。只是公子他对你如此,你为何……”

    罗敷凄美摇头:“我欠他何止千万?哪怕让我做牛做马报答他又能如何?”她的听潮,不管他是否可以回来,都给她最刻骨的爱与痛。如果现在的他是真的,她宁愿选择守着一个关于他的美好梦想。只要这个梦不碎,她不要醒。何况,经历了这许多,这一次,她信他,信未来。

    罗敷进宫后被安排在“未央宫”中,与皇帝刘盆子同住一宫。赤眉拥立刘盆子建立的既然也是汉朝,索性皇宫建筑一应仿造长安所造。不过这未央宫占地破广,宫殿甚多,就说罗敷住下的“金华殿”与刘盆子日常起居所在的“宣室殿”便相隔甚远。

    因为刘盆子尚年幼,称帝时日又短,所以并未立后纳妃。这皇宫之中除了太监宫娥,并无妃嫔身影。

    自罗敷进宫,刘盆子除了上朝和睡觉之外,对她几乎是寸步不离。刘盆子道:“罗敷姐姐,你会不会武功啊?”罗敷不解为何他问这个:“会是会一点,不过不是很好。”

    刘盆子低声道:“那比小喜公公怎么样?”小喜子公公是宫里的太监总管,平日里伺候在刘盆子身边,监督他上朝、学习等所有的事情。为人颇为严厉,刘盆子很是忌惮他。

    罗敷扑哧一笑:“皇上,小喜公公虽然严厉,但处处为皇上着想,皇上还是不要为难他。”刘盆子却不依:“罗敷姐姐,我们这样好不好……”说着就爬到罗敷耳边说话,如此这般地计较一番。

    原来刘盆子生性顽皮,知道小喜公公有个秘密,平日里爱往冷宫跑。他人小鬼大地偷听到其他宫女太监说,冷宫里有个洗衣的女工,小喜公公与她私通。

    罗敷苦笑,这都哪跟哪啊?冷宫里怎会有女子?小喜公公一个太监怎能与女子有染?谁知刘盆子不以为然道:“罗敷姐姐,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后宫又没什么人,杂役房住不下就住冷宫啦,谁让那里偏僻平日没人去呢?小喜公公啊不是个真太监,他不光把那女工当媳妇,还跟她有了孩子呢。”这刘盆子已经十五岁,已经是懂事的年龄。在宫里呆得久了也就知道“太监”是怎么回事了。

    罗敷见他越说越离谱,见四下无人,用手指戳了戳他的头:“小鬼,亏你是皇上,怎么什么都敢说。这要让宫女太监听到,又要增加你的礼仪课程了。”刘盆子不服道:“罗敷姐姐只是不信,好,我带你去看看!”说着也不管罗敷愿意不愿意,拉着她就走。刘盆子十五岁的小伙子手劲已经不小,罗敷见他如此坚决只得跟着他往前走。

    冷宫在宫殿最偏僻处,两人行了好久才到,道理又隐蔽,如果不是刘盆子引路,罗敷是怎么都不能找到这里的。冷宫四周的树木郁郁葱葱,花草多是没有经过认真修剪,给人的感觉凌乱非常。刘盆子拉着罗敷顺着墙壁悄悄行走,轻车熟路地找到一处,下面有高高的瓦砾,蹬在上面真好可以看清宫内的情形。两人悄悄探出头,刘盆子指着一处房间,低声道:“罗敷姐姐,你看!”

    罗敷顺着刘盆子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室内搭晾着一些婴儿的衣服。刘盆子又指向一处房间,罗敷看去差点呼出声来!

    那是月如风的身影!

    这个身影她如何都不可能忘记!她害她失去儿子,她害她失去丈夫,她害她差点丢了性命!她为何在此?她可以进得皇宫,说明赤眉军中必定还有她的人没有被清除。好高明的月如风,知道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怪不得夜听潮在汉中布下天罗地网只是抓她不到,原来她躲在这深宫之中,又有谁会想到来这里搜查呢?

    不对,她怎么会带着孩子住在这里?那孩子是谁?莫非……啊!罗敷几乎站立不稳,那是……那是她的开儿吗?那一定是她的开儿!他还活着!

    罗敷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马上飞身下去,却被刘盆子一下扯住她的衣袖,拉她埋下头来。罗敷惊诧,正待问他,却看见不远处正行来一人,正是小喜公公。刘盆子轻声道:“姐姐,我们快跑,小喜公公会武功!”拉着她便从相反的方向跑去。

    等两人跑到安全处,罗敷忙问:“牛娃,我们刚才见的那女工,她是一个人住吗?”刘盆子一边顺气,一边道:“不是,还有好几个女工跟她一起的。不过都知道她跟小喜公公的关系,对她可好了。”

    罗敷谨记在心。幸亏刚才自己没有鲁莽行事,月如风既然敢藏在这里,一定是有万全之策的。如果她贸然行事恐怕不但救不了开儿,还会害了他。为今之计,她唯有赶快出宫去见夜听潮。

    罗敷对刘盆子一番好哄,但后者怎么也不同意她一个人出宫。罗敷道:“小鬼,如果不是看在你是皇帝的面子,我早就一拳挥过去了!快让开,不然以后姐姐不跟你近了!”刘盆子只道:“姐姐如果出宫不回来怎么办?我不要!”坚决不同意!罗敷无奈,只得道:“好吧,姐姐不出宫去也可以,你快宣夜听潮进宫,就说……有礼数之事向他求教。”这个理由冠冕堂皇,夜听潮身为太傅,本为帝师,皇上刘盆子应对其行弟子之礼,向他请教问题自是正当。

    不过夜听潮接到刘盆子如此一道圣旨,想必会觉得可笑。虽然他身为“太傅”,但这毕竟是个掩人耳目,方便他便宜行事的虚职。这皇上又哪里劳得他去亲自教导?不过罗敷也不怕,因为夜听潮再狂妄,也不会去公然违抗圣旨。既然刘盆子是他一手扶持起来的傀儡,他如何不去树立威严?

    半晌工夫,夜听潮入见,要行礼。刘盆子忙道:“太傅有疾未愈,免了吧。”虽然他年龄尚小,不知夜听潮在自己背后充当怎样的角色,但生性纯朴的刘盆子还是体恤夜听潮乃受伤之人,不让其跪拜。罗敷躲在屏风之后暗暗感叹,如果没有刘秀在先,说不定她还真忍不住要去帮刘盆子。纵观天下能臣武将想要称帝的人之多,但有几个有此仁德之心?

    刘盆子依照罗敷的叮嘱令众人退下,道:“我向太傅请教礼仪之事,其他人就退下吧。”小喜公公听此,只好带领众人退出殿内。刘盆子下了皇位,走到夜听潮身边道:“太傅,罗敷姐姐要见你。”夜听潮听罢一愣。

    夜听潮与他来到内堂,刘盆子也退了出去。不待罗敷开口,夜听潮冷哼道:“刘盆子对你倒是百依百顺!”其中醋味显而易见。罗敷不想他会如此说,毕竟刘盆子在她眼中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又何来让他吃醋的道理?

    罗敷不看他脸上的鄙夷,道:“我找到开儿了!”夜听潮一愣,脸上出现了罗敷期待良久的激动的表情。他终是还顾及自己的儿子。罗敷眼眶一酸,险些落下泪来。

    罗敷将在冷宫中看见月如风的事与夜听潮细细讲了,道:“牛娃身边的小喜子公公很危险!堂堂太监总管竟然是月如风的人,这大内之中还不知有多少她的人。这样的情况下应该如何营救开儿?听潮,我想听你的意见。”殷切之意溢于言表。听到她唤他“听潮”,他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神彩,虽然他立刻掩饰了过去,但,她抓到了。因为这一丝神彩,她的内心早已欣喜若狂。也许,也许她的听潮并没有走远,只是将自己隐藏在阴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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