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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撞

    撞

    阿肥在一场与鬼子的遭遇战中被俘,山本亲自审问他,要他说出游击队的所在地。阿肥被打得遍体鳞伤,仍然一言不发,他想到一定不能当叛徒,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战友兄弟。他想到自己曾经受伤时队长和同志们对他的关心,把最好的药给他用,把最好的食物给他吃,在条件十分艰苦的条件下,大家都尽了十二分的力量。他想,自己从小和娘相依为命,受尽了苦,是游击队把他领上革命队伍。在一次战斗中, 副队长为了掩护队伍撤退,当时他落后了,为了寻找他,副队长牺牲了。他想,要坚持住,游击队会来搭救自己的。也不能死,唯一的老娘还得自己养活哪。

    阿肥被敌人折磨得死去活来,他依然咬紧牙关。在他在酷刑忍受不了的时候,就大声喊:“小鬼子,给老子来个痛快的。老子要是眨眨眼,就不算个爷们。来吧。”可是,山本并没有让阿肥遂愿。把他打昏后,再用冷水把他浇醒。如此三番,不叫他吃,也不叫他睡。当他有一次从昏迷中醒来时,他突然看到了一个人。他浑身一哆嗦,大喊一声:娘——

    老人家被鬼子押着,她的神情很平静,看着被打得十分惨状的儿子也一言不发。只是看着,看着。仿佛很自豪的样子。然后,她被押走了。

    山本说话了:现在,我不打你了,如果你不说出游击队的地址,你娘就不要想出去。我要把打你的手段用在你娘身上。你想想看。阿肥犹豫了,他知道酷刑的程度,娘是如何也受不了的。山本看出他的心思,就说,只要你说出,我就可以让你回家和你娘见面。阿肥想,自己是个墓生儿,从来没有见过爹爹,是娘把他养大的。决不能让娘受苦。于是,阿肥在鬼子的要挟下说出了游击队的地址。

    鬼子把阿肥放回了家,在家里,他也见到了娘。而娘见到他却是大吃一惊:“儿呀,你怎么回来了哪?鬼子怎么会放你回来哪 ?”阿肥口吃,不知道如何回答。娘又说,我明白了,你一定是做了对不起游击队的亊,你出卖了队伍。阿肥坑坑巴巴地说,我……我是怕您……。老人家听后,冷笑一声,说,我知道你想说为了孝顺我,为了不叫我吃苦。可我没有你这个儿,也不叫你孝顺。当时我看到你受刑时,我还为有你这个儿子骄傲。可眼前的你,已经不是我的儿子了。你是个叛徒。我也不想做一个叛徒的娘,我嫌丢人。说完,站起身,一头朝砖墙上撞去。阿肥正跪在地上,急忙上前阻挡,但一切都晚了,老人已经停止了呼吸,但眼睛仍然睁着,仿佛还在斥责儿子的可耻行径。

    阿肥羞愧难当,只得把娘安葬,并给娘立了一块碑,上写“高义娘之墓”他没有敢落款,因为娘不认他这个儿子。他想到此刻说不定鬼子正率领人马向游击队驻地包剿,不知他们怎么样了,他痛哭着 一头朝墓碑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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