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9第26章 父子隔阂
“阿玛？”看到突然出现在眼前的玄烨，永瑜吓了一跳，见玄烨脸色不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担心道，“阿玛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
时时刻刻想念的人儿就在身边，如今又被药物所迷惑，脑子里仅有的一丝清明也不见了，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扑上前去，一把抱住永瑜，意乱情迷地亲吻着永瑜的脸颊、鼻子、嘴唇、再到脖子……
“阿玛！”永瑜惊恐地看着这个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他似乎看到了一只饥饿凶残的野兽，而他便是那个野兽的食物，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击着他，一边捶打着玄烨的身体，一边反抗挣扎，“住手，放开我……放开我！”
此时□焚身的玄烨哪里能感受到永瑜的惊怕，只觉得身下的人越是挣扎，他小腹中的那股火苗就烧得越旺。只听得一声“哧”响，永瑜身上的衣服已被玄烨撕破，露出雪白柔嫩的肌肤，在湿热的空气中微微泛红。
“呜呜……放开我，放手……痛……痛。”被玄烨亲吻之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稚儿娇嫩的皮肤根本受不了男人粗暴的对待，可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心里的恐惧，永瑜失声大哭，“呜呜……呜……放开我……七哥，救我……痛……”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胤礽和佟佳同时出现在门口，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放开他！”胤礽首先跳了起来，跑过去把那个泣不成声的孩子抱在怀中，怒视玄烨，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双手紧握成拳，环住永瑜的身子，他怕一不小心就会给这个叫做父亲的人两个耳光。
“啪。”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抬头看去，只见佟佳一巴掌打在玄烨的脸上，恶狠狠道，“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上辈子也是这样对待你亲生儿子的？”
永瑜紧紧靠在胤礽的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大滴大滴的泪水掉下来，眼里充满恐惧，呆呆的一动不动，只是两只小手紧抓住胤礽的衣襟不放。就像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看着让人心疼。
“带永瑜回去。”佟佳皱眉朝胤礽说道，玄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留下来只怕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胤礽点头，抱着永瑜刚刚走出院子，就听得里面一声惨叫，“啊……”
佟佳被玄烨扔在地上。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全身就像火在烧，下身更是胀痛得厉害，只想发泄。粗鲁地抓住佟佳的肩膀，使她动弹不得，然后开始撕佟佳的衣服，在毫无前戏的情况下，横撞直冲地进入佟佳的身体，引得佟佳一阵颤栗。
“你这个……混蛋，若是……以后再，再伤害胤禛……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反手扣住玄烨的后背，长长的指甲深入玄烨的肌肤，想要转移疼痛，却不想引来玄烨更粗暴的攻击。
直至第三天，佟佳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想起那日的事又是一阵后怕。掀开被子下了床，想去看看永瑜如何，可是双脚还没有落地，身体又重重地摔在床上。
该死的，到底是谁给玄烨下的药，这么狠！要是落在本宫手里，非千刀万剐了他不可。
堂堂皇贵妃，被皇帝在阿哥所的地板上给□了，有史以来可能就独具她一份了，她应该庆幸还没有被玄烨给做死。若是玄烨没有被胤礽发现，那胤禛岂不是……光想想就忍不住打寒颤。
“春华，伺候本宫起床。”佟佳缓缓站起身来，吃力地叫道。
梳洗了一番，整理好衣衫，只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腰间酸痛不已，试着在床边走了几步，还好，能走路。
由春华搀扶着，来到东三所。先是进了永瑜的院子，见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院前一个守门的太监，佟佳下意识皱眉，“九阿哥呢？”
“奴才不知。”
佟佳又仔细看了那太监，只觉眼生得很。不过没放在心上，此时担心永瑜，转过身，又进了另一边的院子。
“七阿哥，皇贵妃娘娘来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小声对胤礽说道。
胤礽点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永瑜，满眼的心疼和怜惜，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轻轻关上房门，对那侍卫叮嘱道，“仔细守着，别出什么岔子。”
“属下遵命。”
只身一人来到前厅，见佟佳一副焦虑之色，胤礽走过去，微微行礼，“皇额娘。”
“永瑜呢？”
“刚刚睡下。”胤礽顿了顿，眼神一黯，又道，“怕是被吓着了，这几日一直不吃不喝。”
“要不要找太医来瞧瞧？”佟佳一惊。
胤礽摇摇头，只觉心里苦涩难耐，“他如今不肯见其他的人，连伺候的奴才都不让近身。”
“我去看看他。”佟佳蹙眉，更加担心永瑜。
熟睡中孩子紧紧护着自己的身子，小眉头皱在一起，脸色略显苍白，小嘴里不停地梦呓，喃喃地说些什么，突然又缩成一团，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小九……”胤礽一惊，连忙走过去，把永瑜抱在怀里，轻轻安抚。
看着这样的永瑜，佟佳忍不住眼角泛酸，心疼不已。永瑜在胤礽的安抚声中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双手紧紧攥住胤礽的袖子，即使睡着了也不放开。
“好好照顾他……”佟佳转过身，两脚有些站立不稳。
“皇额娘？”胤礽见佟佳的身子恍惚了一下，又想起那日皇父那疯狂的举动，“您……您还好吧？”
佟佳摇头，“我没事。”说完就离开了，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狠戾，长长睫毛下隐藏着浓浓的杀意。
整件事情，从头至尾，没有在这个纷繁复杂的皇宫里掀起一丝波澜，平静得就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知皇帝越发宠爱九阿哥，因九阿哥一句不高兴就换了阿哥所里的全部奴才。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或许被打发去了辛者库，或许被撵出了紫禁城，也或许这辈子永远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延禧宫的令嫔娘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皇帝没入奴籍，还牵连整个魏氏家族，连在内务府办差的包衣差员们也活得战战兢兢。而令嫔自个儿却被皇贵妃娘娘要去了，如今在承乾宫当差，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在胤礽的细心照料下，永瑜逐渐好转起来，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往日的活力生机，可爱的笑颜被冰冷代替，除了胤礽和佟佳，眼里再看不到第三人，尤其是那个从他记事以来就疼他宠他的阿玛。
每日洗澡的时候就会把身体擦破皮才肯放手，看着那洁白的肌肤上渗出的淡淡血丝，才觉得自己不那么肮脏，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靠在心爱的哥哥身上，汲取他怀里的温暖，然后便一个人裹住被子，无声的哭泣。
他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可也恨透了那个伤害他的人。
如今的永瑜，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胤禛，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冷气质，即便是还能看到那精致的脸庞，触及到他的呼吸，也觉得他离这个世界好远好远，远得似乎只剩下一副躯壳，一具没有心的身体。
只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佟佳在两个月后被诊出怀有身孕。这个消息一出，不仅后宫的女人们怨声载道，醋意飞天，就连她自个儿也是苦笑不已，更不用说玄烨那懊悔的眼神，还有胤礽的担忧，永瑜的作呕。
佟佳想过拿掉这个孩子。玄烨也有过这样的打算，他认为那个孩子便是他犯罪的证据，是让他失去永瑜的源头，如今，他再想怎么弥补，父子俩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可那孩子也似乎顽固得很，硬是在十个月之后，瓜熟蒂落。
想要努力忽视这个婴儿的存在，玄烨赐名永璂，与五阿哥永琪同名。皇十二子，爱新觉罗永璂，他回来了，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来的，尽管有一个皇贵妃额娘，他依旧容易被人忽视掉。
“爷，这是万岁爷派人送过来的。”随身太监托着一个小巧的锦盒来到永瑜身前。
永瑜放下书本，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个盒子，恍惚间又看到玄烨温柔的笑脸和宠溺的眼神，对着他无尽的纵容，任由他放肆。缓缓伸出手去，想要触及那一抹微笑，却突然变了脸色，身体不自觉一颤，一眨眼，又看到玄烨那双猩红的眼睛，还有在他身上留下的刺痛。
“拿出去，扔了。”惊恐地看着太监手上的锦盒，就像看到毒蝎一般。
那太监一愣，连忙把东西扔在一边，上前安抚永瑜，“主子，别怕，别怕……”他以为主子能向以前那样平静对待，却忘记了今生的他只是一个被父母被兄长宠着长大的孩子，比不得前世那个冷面铁血的四爷。
玄烨站在门口，看着永瑜一连串反应，胸口隐隐作痛，这么多年来，他忍着一腔妒火，容得永瑜和胤礽亲密，给他无尽的宠爱，只想在那个小人儿的心里占据那么一丁点儿位置。可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却在一瞬间化为乌有。越发依赖胤礽，对他却是避之如蛇蝎，这让他如何甘心？
“小九……”玄烨走进去，轻唤了一声。
听到喊声，永瑜一惊，抱住双臂，下意识向书桌另一旁靠了靠，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
“阿玛……阿玛不是故意的，阿玛……”胸口的位置就像是万箭穿心般疼痛，可他还是想解释清楚，“阿玛是被人陷害的，阿玛……最喜欢小九了，怎么舍得让小九受伤……”
一字一句传到永瑜的耳朵里，永瑜不作声。
“你好好休息，阿玛改日再来看你。”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楚痛。
永瑜依旧低着头，沉默，看都不看玄烨一眼。
“我……”玄烨欲言又止，他对着这个脆弱的孩子狠不下心来，他是胤禛，却又不是胤禛。胤禛的冷傲和反抗只能激起他的征服欲，而永瑜的淡漠和沉寂却让他不知所措。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永瑜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锦盒，里面的宣纸已经散落出来，那是王羲之的真迹，他的最爱，可如今……
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就算那个人真的是被人陷害又如何？那种情况不是应该去找他的妃子们么，为何会跑进他的房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欲行不轨之事？
他觉得他就像一只被捧在主人手心里的宠物，被糖衣炮弹所俘虏，被甜言蜜语所迷惑，而最终的代价，不仅是要献出他的身体，还要控制他的灵魂……
时时刻刻想念的人儿就在身边，如今又被药物所迷惑，脑子里仅有的一丝清明也不见了，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扑上前去，一把抱住永瑜，意乱情迷地亲吻着永瑜的脸颊、鼻子、嘴唇、再到脖子……
“阿玛！”永瑜惊恐地看着这个伏在他身上的男人，他似乎看到了一只饥饿凶残的野兽，而他便是那个野兽的食物，前所未有的恐惧袭击着他，一边捶打着玄烨的身体，一边反抗挣扎，“住手，放开我……放开我！”
此时□焚身的玄烨哪里能感受到永瑜的惊怕，只觉得身下的人越是挣扎，他小腹中的那股火苗就烧得越旺。只听得一声“哧”响，永瑜身上的衣服已被玄烨撕破，露出雪白柔嫩的肌肤，在湿热的空气中微微泛红。
“呜呜……放开我，放手……痛……痛。”被玄烨亲吻之处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稚儿娇嫩的皮肤根本受不了男人粗暴的对待，可身体上的痛苦远不及心里的恐惧，永瑜失声大哭，“呜呜……呜……放开我……七哥，救我……痛……”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房门被打开，胤礽和佟佳同时出现在门口，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放开他！”胤礽首先跳了起来，跑过去把那个泣不成声的孩子抱在怀中，怒视玄烨，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双手紧握成拳，环住永瑜的身子，他怕一不小心就会给这个叫做父亲的人两个耳光。
“啪。”清脆的声音在屋里响起，抬头看去，只见佟佳一巴掌打在玄烨的脸上，恶狠狠道，“你这个混蛋，是不是上辈子也是这样对待你亲生儿子的？”
永瑜紧紧靠在胤礽的怀里，身体不停地颤抖，大滴大滴的泪水掉下来，眼里充满恐惧，呆呆的一动不动，只是两只小手紧抓住胤礽的衣襟不放。就像一个破碎的玻璃娃娃，看着让人心疼。
“带永瑜回去。”佟佳皱眉朝胤礽说道，玄烨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了，留下来只怕会发生更糟糕的事情。
胤礽点头，抱着永瑜刚刚走出院子，就听得里面一声惨叫，“啊……”
佟佳被玄烨扔在地上。他现在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全身就像火在烧，下身更是胀痛得厉害，只想发泄。粗鲁地抓住佟佳的肩膀，使她动弹不得，然后开始撕佟佳的衣服，在毫无前戏的情况下，横撞直冲地进入佟佳的身体，引得佟佳一阵颤栗。
“你这个……混蛋，若是……以后再，再伤害胤禛……本宫会让你……生不如死！”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反手扣住玄烨的后背，长长的指甲深入玄烨的肌肤，想要转移疼痛，却不想引来玄烨更粗暴的攻击。
直至第三天，佟佳才从昏迷中醒过来，想起那日的事又是一阵后怕。掀开被子下了床，想去看看永瑜如何，可是双脚还没有落地，身体又重重地摔在床上。
该死的，到底是谁给玄烨下的药，这么狠！要是落在本宫手里，非千刀万剐了他不可。
堂堂皇贵妃，被皇帝在阿哥所的地板上给□了，有史以来可能就独具她一份了，她应该庆幸还没有被玄烨给做死。若是玄烨没有被胤礽发现，那胤禛岂不是……光想想就忍不住打寒颤。
“春华，伺候本宫起床。”佟佳缓缓站起身来，吃力地叫道。
梳洗了一番，整理好衣衫，只觉全身的骨头都快散架了，腰间酸痛不已，试着在床边走了几步，还好，能走路。
由春华搀扶着，来到东三所。先是进了永瑜的院子，见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院前一个守门的太监，佟佳下意识皱眉，“九阿哥呢？”
“奴才不知。”
佟佳又仔细看了那太监，只觉眼生得很。不过没放在心上，此时担心永瑜，转过身，又进了另一边的院子。
“七阿哥，皇贵妃娘娘来了。”守在门口的侍卫小声对胤礽说道。
胤礽点头，看了一眼床上昏睡的永瑜，满眼的心疼和怜惜，轻叹了一声，站起身来，轻轻关上房门，对那侍卫叮嘱道，“仔细守着，别出什么岔子。”
“属下遵命。”
只身一人来到前厅，见佟佳一副焦虑之色，胤礽走过去，微微行礼，“皇额娘。”
“永瑜呢？”
“刚刚睡下。”胤礽顿了顿，眼神一黯，又道，“怕是被吓着了，这几日一直不吃不喝。”
“要不要找太医来瞧瞧？”佟佳一惊。
胤礽摇摇头，只觉心里苦涩难耐，“他如今不肯见其他的人，连伺候的奴才都不让近身。”
“我去看看他。”佟佳蹙眉，更加担心永瑜。
熟睡中孩子紧紧护着自己的身子，小眉头皱在一起，脸色略显苍白，小嘴里不停地梦呓，喃喃地说些什么，突然又缩成一团，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小九……”胤礽一惊，连忙走过去，把永瑜抱在怀里，轻轻安抚。
看着这样的永瑜，佟佳忍不住眼角泛酸，心疼不已。永瑜在胤礽的安抚声中逐渐平静下来，只是双手紧紧攥住胤礽的袖子，即使睡着了也不放开。
“好好照顾他……”佟佳转过身，两脚有些站立不稳。
“皇额娘？”胤礽见佟佳的身子恍惚了一下，又想起那日皇父那疯狂的举动，“您……您还好吧？”
佟佳摇头，“我没事。”说完就离开了，眼眸深处闪过一丝狠戾，长长睫毛下隐藏着浓浓的杀意。
整件事情，从头至尾，没有在这个纷繁复杂的皇宫里掀起一丝波澜，平静得就如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知皇帝越发宠爱九阿哥，因九阿哥一句不高兴就换了阿哥所里的全部奴才。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或许被打发去了辛者库，或许被撵出了紫禁城，也或许这辈子永远开不了口，说不了话。
延禧宫的令嫔娘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被皇帝没入奴籍，还牵连整个魏氏家族，连在内务府办差的包衣差员们也活得战战兢兢。而令嫔自个儿却被皇贵妃娘娘要去了，如今在承乾宫当差，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光景。
在胤礽的细心照料下，永瑜逐渐好转起来，可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没有了往日的活力生机，可爱的笑颜被冰冷代替，除了胤礽和佟佳，眼里再看不到第三人，尤其是那个从他记事以来就疼他宠他的阿玛。
每日洗澡的时候就会把身体擦破皮才肯放手，看着那洁白的肌肤上渗出的淡淡血丝，才觉得自己不那么肮脏，才觉得自己有那个资格靠在心爱的哥哥身上，汲取他怀里的温暖，然后便一个人裹住被子，无声的哭泣。
他在一夜之间长大了，可也恨透了那个伤害他的人。
如今的永瑜，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了胤禛，那种从骨子里透出的冰冷气质，即便是还能看到那精致的脸庞，触及到他的呼吸，也觉得他离这个世界好远好远，远得似乎只剩下一副躯壳，一具没有心的身体。
只是唯一没有想到的是，佟佳在两个月后被诊出怀有身孕。这个消息一出，不仅后宫的女人们怨声载道，醋意飞天，就连她自个儿也是苦笑不已，更不用说玄烨那懊悔的眼神，还有胤礽的担忧，永瑜的作呕。
佟佳想过拿掉这个孩子。玄烨也有过这样的打算，他认为那个孩子便是他犯罪的证据，是让他失去永瑜的源头，如今，他再想怎么弥补，父子俩也回不到从前的样子。可那孩子也似乎顽固得很，硬是在十个月之后，瓜熟蒂落。
想要努力忽视这个婴儿的存在，玄烨赐名永璂，与五阿哥永琪同名。皇十二子，爱新觉罗永璂，他回来了，却不想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回来的，尽管有一个皇贵妃额娘，他依旧容易被人忽视掉。
“爷，这是万岁爷派人送过来的。”随身太监托着一个小巧的锦盒来到永瑜身前。
永瑜放下书本，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那个盒子，恍惚间又看到玄烨温柔的笑脸和宠溺的眼神，对着他无尽的纵容，任由他放肆。缓缓伸出手去，想要触及那一抹微笑，却突然变了脸色，身体不自觉一颤，一眨眼，又看到玄烨那双猩红的眼睛，还有在他身上留下的刺痛。
“拿出去，扔了。”惊恐地看着太监手上的锦盒，就像看到毒蝎一般。
那太监一愣，连忙把东西扔在一边，上前安抚永瑜，“主子，别怕，别怕……”他以为主子能向以前那样平静对待，却忘记了今生的他只是一个被父母被兄长宠着长大的孩子，比不得前世那个冷面铁血的四爷。
玄烨站在门口，看着永瑜一连串反应，胸口隐隐作痛，这么多年来，他忍着一腔妒火，容得永瑜和胤礽亲密，给他无尽的宠爱，只想在那个小人儿的心里占据那么一丁点儿位置。可是，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却在一瞬间化为乌有。越发依赖胤礽，对他却是避之如蛇蝎，这让他如何甘心？
“小九……”玄烨走进去，轻唤了一声。
听到喊声，永瑜一惊，抱住双臂，下意识向书桌另一旁靠了靠，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
“阿玛……阿玛不是故意的，阿玛……”胸口的位置就像是万箭穿心般疼痛，可他还是想解释清楚，“阿玛是被人陷害的，阿玛……最喜欢小九了，怎么舍得让小九受伤……”
一字一句传到永瑜的耳朵里，永瑜不作声。
“你好好休息，阿玛改日再来看你。”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楚痛。
永瑜依旧低着头，沉默，看都不看玄烨一眼。
“我……”玄烨欲言又止，他对着这个脆弱的孩子狠不下心来，他是胤禛，却又不是胤禛。胤禛的冷傲和反抗只能激起他的征服欲，而永瑜的淡漠和沉寂却让他不知所措。叹息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永瑜僵硬地转过头，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锦盒，里面的宣纸已经散落出来，那是王羲之的真迹，他的最爱，可如今……
唇角噙着一丝冷笑，就算那个人真的是被人陷害又如何？那种情况不是应该去找他的妃子们么，为何会跑进他的房间，对自己的亲生儿子欲行不轨之事？
他觉得他就像一只被捧在主人手心里的宠物，被糖衣炮弹所俘虏，被甜言蜜语所迷惑，而最终的代价，不仅是要献出他的身体，还要控制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