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媒
沈巧凤真的开始做起早饭来了。虽然经常把饭烧焦，把菜煮糊，把水烧干，但她真的义无反顾地做了。所有人都几乎被这个以懒出名的大小姐的改变吓了一跳。——平时连中饭都赶不上的人，现在居然为他们做早饭了。但大家又心知肚明——那是因为罗玉。为了罗玉，不用说做饭做菜了，让她上山打野熊估计她都肯干。
沈岳乔呢，他对罗玉的这个主意也非常赞赏——“很好啊。既治疗了韩畅的肺病，让他强身健体，又可以治疗我女儿的懒病。”
于是韩畅就每天跟着罗玉正式练习武功了。韩畅天资聪慧，敏捷善悟，有一种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能力，与罗玉相比，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是难得一块习武的好材料。罗玉心中自是欣慰和高兴。
日子就这样平静的过着。一日，两个在镖局门口鬼鬼祟祟，东张西望的家伙又被沈岳乔逮着了——又是万世游和梅娟。
沈岳乔问道：“万掌柜，这回又为何事啊？”
万世游打了个哆嗦，道：“来找——找罗玉。”
沈岳乔道：“上回你说罗玉在天风楼吃饭，多给了钱，你们过来还钱。这回又是为何啊？”
万世游道：“这回来讨钱。”
沈岳乔道：“讨钱？讨什么钱？罗玉欠你们钱了？”
万世游道：“上回我们来给罗玉还钱，回去一算，才发现还多了，所以来讨钱。”
梅娟也在一旁帮衬道：“是啊，来讨钱。顺便再送几个菜，算做我们的一点心意。”
沈岳乔道：“又送菜？你们讨回的那点银子恐怕还不够这菜钱吧？”
梅娟道：“我愿意。这你就别管了——带路吧。”
沈岳乔摇摇头，拿他们没办法。只好将他们带到了罗玉的房间。将他们两位的来意又跟罗玉说了说，就不再妨碍他们，自己出去了。
万世游道：“罗师弟，近来还好吧。”
罗玉道：“多亏师兄帮我运功疗伤，复元的挺好。”
万世游道：“那就好，那就好。”边说边朝梅娟使着眼色，意思是接下来让她来说。梅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眉来眼去。
罗玉不解道：“师兄此来，是为何事啊？直说无妨。”
梅娟冲万世游发脾气道：“听见没有啊，直说无妨。一见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我就来气。什么事情都得我来拿主意。”
万世游道：“这馊主意本来就是你想的嘛，又来怪我。”
罗玉急道：“究竟是什么事啊？”
梅娟还没开口，先哈哈地笑了一番，接着道：“好事，好事啊。这样的，罗师弟。我呢，有一个表妹，她也在洛阳，今年刚好十六岁了……”
万世游打断道：“都二十出头了，还十六岁哪。”
梅娟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你会死啊。到底是你了解我表妹，还是我了解？”
万世游委屈道：“五年前你就说是十六岁了，现在那么些年过去了，总该往上长几岁吧。”
梅娟：“你给我闭嘴。女人的事，你别管。”
罗玉见他们两口子吵得有趣，偷偷笑着。
跟他的丈夫吵完，梅娟马上又转头笑嘻嘻的对罗玉道：“可能我有点记错了，现在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了，我这个表妹，哈哈，今年十八了。人长得跟仙女似的，想娶她的公子哥每天都在天风楼前排队，哭着喊着要叫我做媒……”
万世游道：“天风楼前排队？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梅娟又白了他老公一眼，并狠狠给了他一拳：“今天你别再说话了，听见没有，说一句，我打一拳，听见没有？”
万世游老老实实地点着头，赶紧闭嘴，噤若寒蝉。
梅娟接着道：“排队就让他们去排，你说你嫂子我是贪图钱财的人吗？所以我一个都没答应，上回看到罗师弟你啊，我就彻底明白了——我表妹一直没嫁，原来就是在等罗师弟呢。”
万世游又不识时务道：“可罗师弟未必在等她啊。”
梅娟缓缓转过头，非常纠结地看着她老公：“老万啊，你究竟想干嘛？”
万世游无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梅娟道：“你说什么实话？你是不是皮又发痒了，是不是骨头发紧，又想松松了？”
万世游连忙闪避道：“不敢，不敢，请夫人继续，继续。”
罗玉此刻也早已明白了万世游夫妇的来意。他知道他下武当山，不是来谈婚论嫁的，他身负使命，前途莫测，又怎么适合谈这个呢。但万世游夫妇也是一片好意，他不想过于严厉地拒绝他们，于是便应付道：“嫂子一片苦心，罗玉铭记在心，不知那姑娘是何芳名啊。”
梅娟道：“我表妹不仅貌若天仙，名字也好听，叫莫翠兰。”
罗玉一惊道：“莫翠兰？是墨梅山庄的莫翠兰吗？”
梅娟和万世游面面相觑，也非常惊讶。
梅娟道：“正是啊。罗师弟难道见过我表妹？”
罗玉道：“何止见过，还打过呢。”
于是，罗玉便将那日齐云观所发生之事跟万世游他们讲了。梅娟气愤道：“这个翠兰啊，太不像话，我是说的嘴皮子都破了，让她温柔点，娴静点，一个大姑娘家别跟男人似的舞枪弄棒，学点刺绣和手工不好吗？可她就是不听。还有，她的死鬼大哥，就是你说的那个莫论非，论年纪比我这个表姐还大，也不省心，哎呀，这日子，气死我了。”
万世游用手掌给梅娟扇着风：“夫人，你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梅娟道：“我能不生气嘛。走，跟我去墨梅山庄。”
万世游道：“又去啊？去过几次就算了，人家又不听。反正我不去。”
梅娟坚决道：“你不去，我去，我一定要问问清楚，这兄妹俩到底搞什么名堂？”
正说着，只听“吱”的一声，沈巧凤推门送茶来了。梅娟见有姑娘来，知道不方便再说这事，赶紧道：“罗公子啊，这钱呢现在算两清了，篮子里的菜是一点心意，笑纳，笑纳。我们这就告辞了，告辞了。”一边拖着万世游跌跌撞撞地出门去了。
一晃便到了墨梅山庄门口，万世游执意不肯进庄，梅娟便让他先回去了。此刻，她独自站在山庄门口喊：“翠兰，翠兰，翠兰哪……”
山庄的管家赵叔赶紧开门道；“哎呀，梅表姐啊，你别老是这样喊了，你直接敲门不就行了。你这样喊，小心把山上的狼给招来。”
梅娟道：“狼来了，我也不怕。”
赵叔摇摇头道：“随我进来吧。”
莫翠兰在她居住的院子里舞剑，见她表姐来了，便把剑收了，邀表姐进屋。梅娟在桌子前坐下了，莫翠兰又是换衣服，又是擦汉，忙得团团转。
梅娟道：“我说翠兰啊，一个姑娘家非得这样吗？”
莫翠兰道：“我就是喜欢。再说所有进墨梅山庄的侠客都在‘十字墨纲’前发过誓。”
梅娟道：“你别再跟我说什么十字墨纲，八字墨纲的，你看你，这衣服穿的，这头发梳的，还像姑娘家吗？都二十多了，还整天在外面到处打架……”
莫翠兰反驳道：“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打架，是行侠。”
梅娟不以为然道：“你行啥侠，这是一个姑娘家做的事吗？你再这样下去，看谁会娶你。”
莫翠兰道：“没人娶就没人娶，反正我现在的日子过得还好。”
梅娟道：“翠兰啊，我这个当表姐的说的是唾沫星子都干了。女人家肯定是要找个归宿的，比如说我吧，你表姐我当年也算是洛阳一枝花啊，再说你姐夫，当初是要什么没什么，那我还不是嫁了。为的就是找一个归宿，成个家，生儿育女，这才是女人的本分。”
莫翠兰固执道：“哎呀，表姐，行了，这些你都说过了。反正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嫁人的。”
梅娟道：“谁说要让你随随便便嫁人了？就说这回吧，表姐就给你相中了一个人。”
莫翠兰：“哎呀表姐，你别说了，我不爱听。”
梅娟道：“不爱听，不爱听，那你爱听什么。我还没说这人是谁你就不爱听。”
莫翠兰急道：“哎呀，你别再说了，我已经有人了。”
说完，莫翠兰就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轻易说了这话，她的脸很快就变得通红了。
梅娟惊得目瞪口呆：“有人了？你这没良心的，有人了也不跟表姐说，害得表姐还在为你四处张罗。快说啊，是谁？”
莫翠兰道：“算了，我不想提他，他不是什么好鸟。”
梅娟道：“我说吧，就你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能碰到什么像样的人？既然不是什么好鸟，那就别说他了。说真的，表姐倒给你物色了一个，你还见过他。但我问你，你为何跑到齐云观去打架，还打伤了人家罗玉？”
莫翠兰惊呼道：“你说的那个人是罗玉？”
梅娟道：“是啊。那罗玉长得这才叫俊美啊，我见了罗玉后，我回家都不敢看你姐夫。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一定得跟你抢。”
莫翠兰道：“表姐，你别被罗玉蒙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梅娟道：“别胡说，我看人什么时候走过眼？你还没跟我说你们兄妹俩跑到齐云观去干嘛，是不是没钱了，跑去齐云观抢钱啊？”
莫翠兰急道：“什么啊，我和大哥是有任务。”
梅娟道：“什么任务？你的任务就是去扰乱人家道家清净之地啊？”
莫翠兰道：“哎呀，你不懂。”
梅娟道：“我不懂，那你倒是说啊。你说出来我不就懂了。”
莫翠兰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能说。这是机密。”
梅娟道：“你啊，你真是要把我气死啊你，还有你这个死鬼大哥。他人呢？——论非，论非，论非啊——”
梅娟又大声喊了起来，如入无人之境。莫翠兰赶紧阻止道：“哎呀表姐，你别乱喊了，大哥今天不在山庄，一会儿把庄主倒喊来了。”
梅娟道：“喊来更好啊，我正想找小宋谈谈呢。”
莫翠兰道：“那是我们宋庭霜宋庄主，不是什么小宋，不能叫他小宋，听见没？”
梅娟道：“我年纪比他大二十岁，我不叫他小宋叫什么。小宋，小宋，小宋啊——”
“是梅姐来了吗？”门外一声问候，说着，宋庭霜款款走进屋中。直把梅娟看傻了，嘴巴还大大的张着，半天没有闭起来。
莫翠兰忙起身道：“宋庄主，您坐。”
梅娟好不容易把嘴合上，道：“小宋啊，不，宋庄主啊，刚才……”
宋庭霜道：“我还是喜欢梅姐叫我小宋。”
梅娟推让道：“那怎么能行呢，我这样叫有失你庄主的威严，我们姐妹俩私下里开开玩笑还行。——还是得叫你宋庄主。”
宋庭霜道：“梅姐又来看望翠兰姑娘了？”
梅娟道：“是啊，听说她在齐云观打架，伤了人，不放心，所以来看看。我说宋庄主啊，你们墨梅山庄有的是钱，什么事行不通的，干嘛去为难人家齐云观呢。”
宋庭霜道：“梅姐，我们墨梅山庄行事，并非为钱，钱我有的是。墨梅山庄奉行的是‘十字墨纲’，这您也清楚。至于为什么去齐云观，那肯定是我们该去。齐云观并非是什么清净之地。”
梅娟道：“既然宋庄主这么说，那我也相信，再说我对江湖中事也没什么兴趣，但我担心我这个表妹啊，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都快嫁不出去了。”
莫翠兰推了推梅娟，想让她别再说下去了。那脸红的像苹果似的。
宋庭霜道：“这个我做庄主的也有责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莫姑娘留意这事的。当然，你这个做表姐的也还得操心啊。”
梅娟道：“我操心，我都操碎心了。——好了，庄主事务繁忙，我也不多坐了，天风楼的事情也多，我也得过去了，改天再来打搅。”
宋庭霜道：“梅姐随时都可以来叙叙，把这儿当自家一样。——翠兰，我们一起送送梅姐吧。”
莫翠兰“嗯”的答应了一声，便与宋庭霜送梅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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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游打了个哆嗦，道：“来找——找罗玉。”
沈岳乔道：“上回你说罗玉在天风楼吃饭，多给了钱，你们过来还钱。这回又是为何啊？”
万世游道：“这回来讨钱。”
沈岳乔道：“讨钱？讨什么钱？罗玉欠你们钱了？”
万世游道：“上回我们来给罗玉还钱，回去一算，才发现还多了，所以来讨钱。”
梅娟也在一旁帮衬道：“是啊，来讨钱。顺便再送几个菜，算做我们的一点心意。”
沈岳乔道：“又送菜？你们讨回的那点银子恐怕还不够这菜钱吧？”
梅娟道：“我愿意。这你就别管了——带路吧。”
沈岳乔摇摇头，拿他们没办法。只好将他们带到了罗玉的房间。将他们两位的来意又跟罗玉说了说，就不再妨碍他们，自己出去了。
万世游道：“罗师弟，近来还好吧。”
罗玉道：“多亏师兄帮我运功疗伤，复元的挺好。”
万世游道：“那就好，那就好。”边说边朝梅娟使着眼色，意思是接下来让她来说。梅娟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眉来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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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世游道：“这馊主意本来就是你想的嘛，又来怪我。”
罗玉急道：“究竟是什么事啊？”
梅娟还没开口，先哈哈地笑了一番，接着道：“好事，好事啊。这样的，罗师弟。我呢，有一个表妹，她也在洛阳，今年刚好十六岁了……”
万世游打断道：“都二十出头了，还十六岁哪。”
梅娟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说话你会死啊。到底是你了解我表妹，还是我了解？”
万世游委屈道：“五年前你就说是十六岁了，现在那么些年过去了，总该往上长几岁吧。”
梅娟：“你给我闭嘴。女人的事，你别管。”
罗玉见他们两口子吵得有趣，偷偷笑着。
跟他的丈夫吵完，梅娟马上又转头笑嘻嘻的对罗玉道：“可能我有点记错了，现在年纪大了，脑子不太好使了，我这个表妹，哈哈，今年十八了。人长得跟仙女似的，想娶她的公子哥每天都在天风楼前排队，哭着喊着要叫我做媒……”
万世游道：“天风楼前排队？我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梅娟又白了他老公一眼，并狠狠给了他一拳：“今天你别再说话了，听见没有，说一句，我打一拳，听见没有？”
万世游老老实实地点着头，赶紧闭嘴，噤若寒蝉。
梅娟接着道：“排队就让他们去排，你说你嫂子我是贪图钱财的人吗？所以我一个都没答应，上回看到罗师弟你啊，我就彻底明白了——我表妹一直没嫁，原来就是在等罗师弟呢。”
万世游又不识时务道：“可罗师弟未必在等她啊。”
梅娟缓缓转过头，非常纠结地看着她老公：“老万啊，你究竟想干嘛？”
万世游无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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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玉此刻也早已明白了万世游夫妇的来意。他知道他下武当山，不是来谈婚论嫁的，他身负使命，前途莫测，又怎么适合谈这个呢。但万世游夫妇也是一片好意，他不想过于严厉地拒绝他们，于是便应付道：“嫂子一片苦心，罗玉铭记在心，不知那姑娘是何芳名啊。”
梅娟道：“我表妹不仅貌若天仙，名字也好听，叫莫翠兰。”
罗玉一惊道：“莫翠兰？是墨梅山庄的莫翠兰吗？”
梅娟和万世游面面相觑，也非常惊讶。
梅娟道：“正是啊。罗师弟难道见过我表妹？”
罗玉道：“何止见过，还打过呢。”
于是，罗玉便将那日齐云观所发生之事跟万世游他们讲了。梅娟气愤道：“这个翠兰啊，太不像话，我是说的嘴皮子都破了，让她温柔点，娴静点，一个大姑娘家别跟男人似的舞枪弄棒，学点刺绣和手工不好吗？可她就是不听。还有，她的死鬼大哥，就是你说的那个莫论非，论年纪比我这个表姐还大，也不省心，哎呀，这日子，气死我了。”
万世游用手掌给梅娟扇着风：“夫人，你消消气，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
梅娟道：“我能不生气嘛。走，跟我去墨梅山庄。”
万世游道：“又去啊？去过几次就算了，人家又不听。反正我不去。”
梅娟坚决道：“你不去，我去，我一定要问问清楚，这兄妹俩到底搞什么名堂？”
正说着，只听“吱”的一声，沈巧凤推门送茶来了。梅娟见有姑娘来，知道不方便再说这事，赶紧道：“罗公子啊，这钱呢现在算两清了，篮子里的菜是一点心意，笑纳，笑纳。我们这就告辞了，告辞了。”一边拖着万世游跌跌撞撞地出门去了。
一晃便到了墨梅山庄门口，万世游执意不肯进庄，梅娟便让他先回去了。此刻，她独自站在山庄门口喊：“翠兰，翠兰，翠兰哪……”
山庄的管家赵叔赶紧开门道；“哎呀，梅表姐啊，你别老是这样喊了，你直接敲门不就行了。你这样喊，小心把山上的狼给招来。”
梅娟道：“狼来了，我也不怕。”
赵叔摇摇头道：“随我进来吧。”
莫翠兰在她居住的院子里舞剑，见她表姐来了，便把剑收了，邀表姐进屋。梅娟在桌子前坐下了，莫翠兰又是换衣服，又是擦汉，忙得团团转。
梅娟道：“我说翠兰啊，一个姑娘家非得这样吗？”
莫翠兰道：“我就是喜欢。再说所有进墨梅山庄的侠客都在‘十字墨纲’前发过誓。”
梅娟道：“你别再跟我说什么十字墨纲，八字墨纲的，你看你，这衣服穿的，这头发梳的，还像姑娘家吗？都二十多了，还整天在外面到处打架……”
莫翠兰反驳道：“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这不是打架，是行侠。”
梅娟不以为然道：“你行啥侠，这是一个姑娘家做的事吗？你再这样下去，看谁会娶你。”
莫翠兰道：“没人娶就没人娶，反正我现在的日子过得还好。”
梅娟道：“翠兰啊，我这个当表姐的说的是唾沫星子都干了。女人家肯定是要找个归宿的，比如说我吧，你表姐我当年也算是洛阳一枝花啊，再说你姐夫，当初是要什么没什么，那我还不是嫁了。为的就是找一个归宿，成个家，生儿育女，这才是女人的本分。”
莫翠兰固执道：“哎呀，表姐，行了，这些你都说过了。反正我是不会随随便便嫁人的。”
梅娟道：“谁说要让你随随便便嫁人了？就说这回吧，表姐就给你相中了一个人。”
莫翠兰：“哎呀表姐，你别说了，我不爱听。”
梅娟道：“不爱听，不爱听，那你爱听什么。我还没说这人是谁你就不爱听。”
莫翠兰急道：“哎呀，你别再说了，我已经有人了。”
说完，莫翠兰就后悔自己不该这么轻易说了这话，她的脸很快就变得通红了。
梅娟惊得目瞪口呆：“有人了？你这没良心的，有人了也不跟表姐说，害得表姐还在为你四处张罗。快说啊，是谁？”
莫翠兰道：“算了，我不想提他，他不是什么好鸟。”
梅娟道：“我说吧，就你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能碰到什么像样的人？既然不是什么好鸟，那就别说他了。说真的，表姐倒给你物色了一个，你还见过他。但我问你，你为何跑到齐云观去打架，还打伤了人家罗玉？”
莫翠兰惊呼道：“你说的那个人是罗玉？”
梅娟道：“是啊。那罗玉长得这才叫俊美啊，我见了罗玉后，我回家都不敢看你姐夫。我要是再年轻二十岁，我一定得跟你抢。”
莫翠兰道：“表姐，你别被罗玉蒙骗了，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梅娟道：“别胡说，我看人什么时候走过眼？你还没跟我说你们兄妹俩跑到齐云观去干嘛，是不是没钱了，跑去齐云观抢钱啊？”
莫翠兰急道：“什么啊，我和大哥是有任务。”
梅娟道：“什么任务？你的任务就是去扰乱人家道家清净之地啊？”
莫翠兰道：“哎呀，你不懂。”
梅娟道：“我不懂，那你倒是说啊。你说出来我不就懂了。”
莫翠兰支支吾吾道：“我——我不能说。这是机密。”
梅娟道：“你啊，你真是要把我气死啊你，还有你这个死鬼大哥。他人呢？——论非，论非，论非啊——”
梅娟又大声喊了起来，如入无人之境。莫翠兰赶紧阻止道：“哎呀表姐，你别乱喊了，大哥今天不在山庄，一会儿把庄主倒喊来了。”
梅娟道：“喊来更好啊，我正想找小宋谈谈呢。”
莫翠兰道：“那是我们宋庭霜宋庄主，不是什么小宋，不能叫他小宋，听见没？”
梅娟道：“我年纪比他大二十岁，我不叫他小宋叫什么。小宋，小宋，小宋啊——”
“是梅姐来了吗？”门外一声问候，说着，宋庭霜款款走进屋中。直把梅娟看傻了，嘴巴还大大的张着，半天没有闭起来。
莫翠兰忙起身道：“宋庄主，您坐。”
梅娟好不容易把嘴合上，道：“小宋啊，不，宋庄主啊，刚才……”
宋庭霜道：“我还是喜欢梅姐叫我小宋。”
梅娟推让道：“那怎么能行呢，我这样叫有失你庄主的威严，我们姐妹俩私下里开开玩笑还行。——还是得叫你宋庄主。”
宋庭霜道：“梅姐又来看望翠兰姑娘了？”
梅娟道：“是啊，听说她在齐云观打架，伤了人，不放心，所以来看看。我说宋庄主啊，你们墨梅山庄有的是钱，什么事行不通的，干嘛去为难人家齐云观呢。”
宋庭霜道：“梅姐，我们墨梅山庄行事，并非为钱，钱我有的是。墨梅山庄奉行的是‘十字墨纲’，这您也清楚。至于为什么去齐云观，那肯定是我们该去。齐云观并非是什么清净之地。”
梅娟道：“既然宋庄主这么说，那我也相信，再说我对江湖中事也没什么兴趣，但我担心我这个表妹啊，一天到晚打打杀杀的，都快嫁不出去了。”
莫翠兰推了推梅娟，想让她别再说下去了。那脸红的像苹果似的。
宋庭霜道：“这个我做庄主的也有责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帮莫姑娘留意这事的。当然，你这个做表姐的也还得操心啊。”
梅娟道：“我操心，我都操碎心了。——好了，庄主事务繁忙，我也不多坐了，天风楼的事情也多，我也得过去了，改天再来打搅。”
宋庭霜道：“梅姐随时都可以来叙叙，把这儿当自家一样。——翠兰，我们一起送送梅姐吧。”
莫翠兰“嗯”的答应了一声，便与宋庭霜送梅娟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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