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七星岛湖9
听到常福海这句话，常德明火从心头起，两眼凶凶地望着常福海，但说话的语声显然压低了许多：“我说大叔，您说季德雨当咱们村的村长，不利于乡里在咱们村开展工作，是不是指的那个润滑油厂的事？”按辈份常福海比常德明大一辈，可常福海从来没听他叫过，本来是，这姪比叔还大二十多岁，怎么开口叫呀，今天常德明不知怎的，开口叫起了这个比他小二十几岁的大叔来啦。
常福海听到常德明叫自己大叔，心里一愣，觉得有些新鲜，当他注目看到常德明那铁板一般的脸时，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他常德明的脸有这样冷过。
“我在问你呐，你说季德雨当咱们村的村长不利于乡里在咱们村开展工作，是不是指的那个润滑油厂的事？”常德明直直地望着他。虽然声音不大，但能听到声音所带出的呼呼粗气声。
听常德明又一次逼问起这件事，看着他那涨得红红的瓦刀的脸，常福海“嘿嘿”冷笑了两声，亲切地叫道：“大姪不是我说您，您还没看清，现在全国上上下下，人们都在想什么，干什么？不都是在想钱，挣钱吗？咱们世世代代是农民，成年累月在土里刨食能挣多少钱。你知道吗？人家润滑油厂，一下就给咱们五百万元呐，象这么发大财的事，我第一个就想到咱们村，可那个季德雨他愣不干呀！”
“他跟你说为什么不干吗？”
“唉呀，他说的那个理由全是瞎扯淡的事。”
“什么事？”
“可那事，人家厂方已经答应了，厂子建成以后，一定给办。”
“到底什么事？”
“嗐，就是污水处理设备，有那设备，没那设备不是照样建厂照样给你五百万元嘛，那设备是人家厂子的事，跟咱们村有什么相关。”
听到这儿，常德明冷笑了一声：“你这话可就错了，那污水处理设备，不仅是他厂子的事更主要是咱们村子里的事，你也许不知道，那年我去城边去卖菜，看到那边是一个润滑油厂，从那里面的沟里，向外流那又臭又脏的污水，在那站着，走着，看着都熏得你，出不来气。
“可是人家厂长没说不安那设备呀，可是，他说不行，非要亲自到人家原来厂房看看去，究竟有没有那个设备，您看他是死心眼儿，多较真！”
听到这，常德明笑嘻嘻的说：“你说季德雨这家伙是够死心眼儿，是够较真的，不过我认为，他死心眼对了，他较真也对了”。
“什么，他死心眼，他较真，他非要看人家厂房去看那个污水处理设备还对了”。
“福海，你不知道这里面的细节情况，你可以分析一下，那个润滑油厂为什么由城边非要搬到离北京七八十里的长子营来呢？他们一定是在那干不下去了，很可能，不让他们干的主要原因就是没有这个污水处理设备，如果他们要想安，他们还可以在那接着干。正是他们不愿多花钱安那个设备，所以跑到这来干的。” 你说，在咱们这建厂，要是没那套设备出不了十年八年，咱们村那一带的地都得 污染坏了，这可不是小事”。
“可人家厂长也没说不给安这个设备啊”。
“那就等先买了，我们看到了再说吧，唉，你把季德雨从村里调到乡里就是为的这事？”
“那这事还是小事，这关系到咱们全村每一个百姓能发大财的事？”
“可你知道吗？你叫常凤林这小子当这个村长，他是怎么办这件事的吗？”
“我认为怎么办是一个方法问题，他跟根本就不想干是两个性质的问题”。
“这是两个性质的问题不假，可这两个性质谁对，谁不对呢？你别总 这么着想，答应你办这个厂子就是听党的话，就是给大家谋福利，不答应你办这事就是不听党的话，就是不给大家谋福利”。
“照你这么说，你还以为他季德雨是对的，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怎么想的？不听党的话，不照上一级政府的要求办事，跟政府唱反调，你却认为是对的？”
“你别拿上一级政府，上一级党来压我，我看这件事跟上一级政府，跟上一级党，没多大关系。我们长子营让不让那个润滑油在我们村建厂子的问题，实质上就是一个我们村和那个厂子的问题，介绍问题根本不能过多、或者强硬的插入这个问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常福海朝旁边看着也不理他。
常德明接着说：“你，身为一个乡长，总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不答应建厂子，你就把他从那个村长的位子拉下来，换一个答应建厂的人来当那个村长，我一直想不通，就这一个小小的建厂问题，就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强硬的用你的权利，就说他季德宇雨不能当那个村长了”。
听到这，常福海转过头来，变的发紫的脸上，两只眼睛放着愤怒的邪光，狠狠的瞪着常德明：“你说办不办这个厂子，让不让长子营的父老乡亲发财，这是一个小事吗？我看这不是一个小事，这是一个立场问题，同时也是一个素质问题”。
“什么立场问题，素质问题，我是一个大老粗，没上过两年书。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提上去的那个常凤林，他根本当不了那个村长。你还说这是方法问题，季德雨才是立场问题，素质问题，我看正好相反，这个常凤林倒是个立场问题、素质问题”。
“奇怪”常福海看了常德明一眼，冷笑了一声。
“我说，这个常凤林就是素质上有问题。你就拿昨天那个村民代表大会说，最后有八个人，无论你怎么苦口婆心的劝他，吹胡子瞪眼吓唬他，人家就是不朝那纸上写同意建厂这几个字，到后来，这个常凤林出来一个狠法子，跟他们说你们谁不写上同意建厂这几个字，你们谁就甭回家，后来都到一点多了，有的家里人给坐在这屋里人打电话，还有的家里人找到大队部，砸大队部的门，我看，屋里这几人坐在那也不踏实了，互相说着笑着就是不肯在纸上写字，常凤林在上面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的嚷着，也没一个人听他的，我看，这是什么事儿啊，这还哪叫村民代表大会啊，跟坏人审好人差不多，我就跟那个常凤林说，不行把他们放了得了，明天咱们这几人到这几家子挨家问去，行不行？常凤林看着，这几人恐怕坐到天亮也不肯写，就朝他们说，你们先回家想想去，明天我们大队这个干部，到你们家去问你。你如果还是不同意，那我们就要采取措施，用经济方法处理，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有什么水平
听着常德明这些话，常福海不住的点头，最后慢慢摇着头狠狠的说：“不过，我总认为，常凤林尽管办事简单粗暴，说话过于直，但他心里是好的，他还是想要把这件事办成，这是关系到咱们全村人的发财致富的大问题，所以我们现在考虑问题，首先要考虑到全村的发财致富问题，我们绝不能因为一些其他枝节方面的小问题，干扰了或是废除了我们全体村民的发财致富的大事情。所以我也希望你从咱们村的每个群众的切身利益去考虑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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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福海听到常德明叫自己大叔，心里一愣，觉得有些新鲜，当他注目看到常德明那铁板一般的脸时，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他常德明的脸有这样冷过。
“我在问你呐，你说季德雨当咱们村的村长不利于乡里在咱们村开展工作，是不是指的那个润滑油厂的事？”常德明直直地望着他。虽然声音不大，但能听到声音所带出的呼呼粗气声。
听常德明又一次逼问起这件事，看着他那涨得红红的瓦刀的脸，常福海“嘿嘿”冷笑了两声，亲切地叫道：“大姪不是我说您，您还没看清，现在全国上上下下，人们都在想什么，干什么？不都是在想钱，挣钱吗？咱们世世代代是农民，成年累月在土里刨食能挣多少钱。你知道吗？人家润滑油厂，一下就给咱们五百万元呐，象这么发大财的事，我第一个就想到咱们村，可那个季德雨他愣不干呀！”
“他跟你说为什么不干吗？”
“唉呀，他说的那个理由全是瞎扯淡的事。”
“什么事？”
“可那事，人家厂方已经答应了，厂子建成以后，一定给办。”
“到底什么事？”
“嗐，就是污水处理设备，有那设备，没那设备不是照样建厂照样给你五百万元嘛，那设备是人家厂子的事，跟咱们村有什么相关。”
听到这儿，常德明冷笑了一声：“你这话可就错了，那污水处理设备，不仅是他厂子的事更主要是咱们村子里的事，你也许不知道，那年我去城边去卖菜，看到那边是一个润滑油厂，从那里面的沟里，向外流那又臭又脏的污水，在那站着，走着，看着都熏得你，出不来气。
“可是人家厂长没说不安那设备呀，可是，他说不行，非要亲自到人家原来厂房看看去，究竟有没有那个设备，您看他是死心眼儿，多较真！”
听到这，常德明笑嘻嘻的说：“你说季德雨这家伙是够死心眼儿，是够较真的，不过我认为，他死心眼对了，他较真也对了”。
“什么，他死心眼，他较真，他非要看人家厂房去看那个污水处理设备还对了”。
“福海，你不知道这里面的细节情况，你可以分析一下，那个润滑油厂为什么由城边非要搬到离北京七八十里的长子营来呢？他们一定是在那干不下去了，很可能，不让他们干的主要原因就是没有这个污水处理设备，如果他们要想安，他们还可以在那接着干。正是他们不愿多花钱安那个设备，所以跑到这来干的。” 你说，在咱们这建厂，要是没那套设备出不了十年八年，咱们村那一带的地都得 污染坏了，这可不是小事”。
“可人家厂长也没说不给安这个设备啊”。
“那就等先买了，我们看到了再说吧，唉，你把季德雨从村里调到乡里就是为的这事？”
“那这事还是小事，这关系到咱们全村每一个百姓能发大财的事？”
“可你知道吗？你叫常凤林这小子当这个村长，他是怎么办这件事的吗？”
“我认为怎么办是一个方法问题，他跟根本就不想干是两个性质的问题”。
“这是两个性质的问题不假，可这两个性质谁对，谁不对呢？你别总 这么着想，答应你办这个厂子就是听党的话，就是给大家谋福利，不答应你办这事就是不听党的话，就是不给大家谋福利”。
“照你这么说，你还以为他季德雨是对的，我真不知道，你的脑子里怎么想的？不听党的话，不照上一级政府的要求办事，跟政府唱反调，你却认为是对的？”
“你别拿上一级政府，上一级党来压我，我看这件事跟上一级政府，跟上一级党，没多大关系。我们长子营让不让那个润滑油在我们村建厂子的问题，实质上就是一个我们村和那个厂子的问题，介绍问题根本不能过多、或者强硬的插入这个问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常福海朝旁边看着也不理他。
常德明接着说：“你，身为一个乡长，总是抓着这个问题不放，他不答应建厂子，你就把他从那个村长的位子拉下来，换一个答应建厂的人来当那个村长，我一直想不通，就这一个小小的建厂问题，就值得你这么大动肝火，强硬的用你的权利，就说他季德宇雨不能当那个村长了”。
听到这，常福海转过头来，变的发紫的脸上，两只眼睛放着愤怒的邪光，狠狠的瞪着常德明：“你说办不办这个厂子，让不让长子营的父老乡亲发财，这是一个小事吗？我看这不是一个小事，这是一个立场问题，同时也是一个素质问题”。
“什么立场问题，素质问题，我是一个大老粗，没上过两年书。我就跟你说实话吧，你提上去的那个常凤林，他根本当不了那个村长。你还说这是方法问题，季德雨才是立场问题，素质问题，我看正好相反，这个常凤林倒是个立场问题、素质问题”。
“奇怪”常福海看了常德明一眼，冷笑了一声。
“我说，这个常凤林就是素质上有问题。你就拿昨天那个村民代表大会说，最后有八个人，无论你怎么苦口婆心的劝他，吹胡子瞪眼吓唬他，人家就是不朝那纸上写同意建厂这几个字，到后来，这个常凤林出来一个狠法子，跟他们说你们谁不写上同意建厂这几个字，你们谁就甭回家，后来都到一点多了，有的家里人给坐在这屋里人打电话，还有的家里人找到大队部，砸大队部的门，我看，屋里这几人坐在那也不踏实了，互相说着笑着就是不肯在纸上写字，常凤林在上面拍桌子吹胡子瞪眼的嚷着，也没一个人听他的，我看，这是什么事儿啊，这还哪叫村民代表大会啊，跟坏人审好人差不多，我就跟那个常凤林说，不行把他们放了得了，明天咱们这几人到这几家子挨家问去，行不行？常凤林看着，这几人恐怕坐到天亮也不肯写，就朝他们说，你们先回家想想去，明天我们大队这个干部，到你们家去问你。你如果还是不同意，那我们就要采取措施，用经济方法处理，你听听这叫什么话，有什么水平
听着常德明这些话，常福海不住的点头，最后慢慢摇着头狠狠的说：“不过，我总认为，常凤林尽管办事简单粗暴，说话过于直，但他心里是好的，他还是想要把这件事办成，这是关系到咱们全村人的发财致富的大问题，所以我们现在考虑问题，首先要考虑到全村的发财致富问题，我们绝不能因为一些其他枝节方面的小问题，干扰了或是废除了我们全体村民的发财致富的大事情。所以我也希望你从咱们村的每个群众的切身利益去考虑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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